手腕突然被紧紧握住,南宫初冷冷抬眼看去:“有事?” “你,你三日后要小心。”平时他嘴巴可以一直一直说个不停,可是现在连嘴巴都在抖,脑子既有许多想法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接触到她这样冷漠的眼神,唬的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这些?”南宫初见他那副样子就来气,小心?她还能不知道要小心? 听到她话里还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一时间还有些张皇,立刻顺嘴而出:“我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受伤!” 他说出这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代表什么意思,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她受伤,哪怕她厌恶他也好,不想看见她也好,他都不在意,'只要她不受伤就好。 “护着我?杨舒,你为什么要护着我。”她不是他的主人,现在更不是他的朋友。 南宫初直直看着他,这个问题让他一愣,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 “杨舒,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只需要保护好陛下就可以了。”她突然垂下眼睛,他们两个要做的事情不同。 这些日子她也冷静了不少,知道他当初的所有欺瞒也是身不由己,这些都是他要听命完成的任务,并非真心。 可是同样的,在这段日子里,他并非真心欺瞒是真,可他并非真心与她接触恐怕也是真。 虽在大秦同为陛下之臣,可他与她注定是要走两条路,无法交汇到一处。 她抬手想要把他的手指掰开,可那人攥的更紧。 “放开。”懒得同他多纠缠,她盯着他命令道。 杨舒摇头,如果他没猜错,刚刚她的意思是想和他分道扬镳,从此真的再无瓜葛。 “我说,放开!” “不放!”杨舒也抬高声音,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失控,“南宫初,你凭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不是一路人,什么他在骗她,明明从来不信他说的解释,也从来都不听他的解释就妄下定论。 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南宫初皱着眉站好,认真地和他说道:“我说过了,你只需要保护好陛下就好,你还同我吵什么。” 杨舒咬着后槽牙,不明白为什么他气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可这个女人竟然将一切说的如此轻松。 “南宫初,你把我当什么?” 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立刻恢复神情:“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 这样不清不楚地缠着她,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做着不清不楚的行为,让她揣测再推翻,给她一个甜枣再给一个巴掌,这算什么。 “你就这么不能示人吗,为什么要时时刻刻戴着面具,为什么不敢直接面对我,想和我说的话真的是那句吗?”她步步紧逼,而他步步后退,一直到退无可退,“杨舒,你问我凭什么,那你又凭什么!” 僵持许久,杨舒突然抬手,紧抿着双唇,搭在面具上,在她尖锐的目光下,褪下了它。 白色的面具褪下,不是她原本印象中那张嫡仙的面容,她踉跄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脸。 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左眼处一直延伸到左耳垂,狰狞而可怖,他别过头不敢看她,手下也松开她的手腕。 “你这是怎么回事?”明明那时她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这么厉害,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杨舒从来不觉得这些伤疤有什么,从小到大他身上就没缺少过伤疤,就算是伤到脸上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可这种无所谓就在刚刚顿时消失殆尽,把面具取下的那一刻,脸上这条伤疤火辣辣的疼,似乎不断地在提醒他现在是多么的不堪与丑陋。 她举起手在距离他脸还有一指的时候突然被躲开,杨舒急忙带上面具,苦笑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他想要逃,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胆小,连这点伤疤都无法忍受。 “杨舒!”刚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气愤地喊声,他慢慢站定。 南宫初咬着嘴巴走过来,她伸手,想要去摘他的面具,杨舒立刻后退,然后低着头弱弱说道:“很丑。” 鼻头一酸,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的一股苦涩,她轻轻抽了抽鼻子,然后摇摇头:“不会。” 这一次她再伸手,他没有躲,就这样乖乖站在原地,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敢抬头看她,就这样低着头任她摆弄。 亲手取下他的面具,清清楚楚看到他脸上这道伤口后,实在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指甲微凉,触碰到那伤口时杨舒轻轻一颤,然后就听见她说:“看着我,杨舒。” 他并未抬眼,他不知道该如何看向她,现在的他一定很丑,她肯定不喜欢。 他没有办法接受她眼中厌恶的神色。 “杨舒,看看我。” 带着哀求,和微弱的哭腔,杨舒一惊,抬眼看去。 眼前的女子还是和从前一般不施粉黛,小小的巴掌脸上是西北特有坚毅的英气长相,她眼中氤氲,鼻子红红的,那是杨舒从未见过的样子。 但是似乎并不是讨厌他的意思。 “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保护我?” 她不想要听他再说什么君君臣臣,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她要听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她为他们之间搭建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许再骗他她。 杨舒怔鄂地看着她,这一刻似乎所有一切都静止下来,忘了身份,忘了曾经,脑海中是他一次次情难以自控的瞬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在江南和陆明远听戏的时候听进去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世人将时时刻刻想着忧着一个人,心头情绪突然发疯了一般崩塌的所有瞬间称作——情。 “我喜欢你。”
第65章 . 娶你 非你不可,只能是你 南宫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清醒一下, 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嘴巴,又记起昨日夜里她就跟疯了一样竟然亲了那呆子。 不过虽说丢人是丢人,可一想到他当时又惊又慌又羞的模样, 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明是她主动, 怎么他表现的反倒像个黄花大闺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占了便宜。 出营帐,就看见今天一直躲躲闪闪的小呆子此刻正站在外面手里不知道捧着什么出神地站着。 见她出来,他才反应过来, 眼神飘忽,咬咬舌头暗下决心,才走过来,可走过来时同手同脚的样子还是让南宫初没憋住。 “怎么了?” 他支支吾吾地站定,然后抬起手来, 南宫初跟着看去, 他手里赫然捧着的是当初他为她买的小兔子糕点。 “你,你饿不饿?”杨舒来之前心中还疯狂地打退堂鼓, 可是一想到那时候她没吃到此物, 还是忍不住拿过来让她尝尝。 还记得当时也是这些小兔子糕点,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他吸引, 就算是当时很气愤地离开,可是回到西北后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起他来。 她伸手接过小兔子糕点,并没有吃, 而是仔细地将它重新包好。 注意到杨舒眼中的失望,她笑了起来,背过手仰起头到他脸前:“怎么?不开心了?” “不是。”他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但是那个眼神明显就是在撒谎。 “笨!蛋!”她抬手就在他的脑袋上狠狠一弹, 然后迎着他震惊和不解的眼神,吐吐舌头,“我现在不吃,等我们胜了此战,我要你亲手喂我吃。” 杨舒愣在原地:“啊,啊?” 她刚刚的意思好像不是嫌弃,也不是不想吃,而且她说等着他喂,难道昨天晚上他没有听错?她真的喜欢他…… “呆子!呆子!呆子!”南宫初手叉腰气愤地看向他,简直是没救了,她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这人还是一点也不解风情,真是气死人了。 见他如此呆滞,她实在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转头就想走。 “等一下!”手腕被拽住,然后下一秒就被用力一拽。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抬眼看着眼前红着脸的男人,期待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我。”太近了,实在太近了,他现在有些后悔刚刚拉的距离有些紧,搞得他现在都说不清楚话。 “你要说什么?”南宫初憋着笑小声调笑着他。 杨舒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胜了之后我想和你一起走。” “和我一起走做甚?想当兵?” “不,不是。” “那就是想当官?” “不是!” “难不成是想要替代我……” “想和你在一起,南宫初,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随便怎样都好,当兵当影子当奴隶都好,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急得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眼神。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突然说这么多话,看见他紧张兮兮的神情,她也认真起来,一把勾过他的脖子:“杨舒,谁让你做什么兵啊影子啊奴隶啊,本将军要你做将军夫人!” “你做不做!” “将军夫人?”杨舒怕她勾的不舒服,微微弯了一下腰身和腿,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可是我很丑,会给将军丢人的。” 南宫初笑着摸了摸他脸上的疤痕,声音很轻:“你知道吗,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漂亮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可我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会被人耻笑的。” “我的夫君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能文能武,最重要的是——你只会爱我一个。” “是。”她是他干涸沙漠的唯一绿洲,是他唯一独一无二的信仰。 俯身下来,轻轻在她嘴上点了一下,没人知道这个举动消耗了他多大的勇气。 睁开眼睛,南宫初就看到杨舒期待想要被夸的眼神,简直是,太吸引人了。 本来想着他这样做,她应该就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结果没想到气还没喘匀,眼皮子底下的人就踮起脚尖来,堵住他,吓得他连手都不敢动。 似乎发现他的僵硬,南宫初在他嘴巴上使劲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是不是不行啊,我的人可……” 还没等她说完,本来还僵直的人突然开了窍一般,把她逼退到墙角,另一只手轻轻护住她的头,明明眼神看起来很凶狠,可嘴上的动作却很轻,生怕弄疼她。 “唉……”秦昭睁大眼睛,正要再仔细看清一些时,眼睛突然被捂上。 “你干什么!”她轻轻拍了拍盖在眼睛上的手掌,也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看错,那两个人长得好像杨舒和南宫初啊。 身子突然被扭过来,眼前的手褪下去,她刚想转头去看,一张脸猛地放大在眼前,陆明远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揩在她的嘴巴上:“与其看,不如自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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