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砚… 在她混乱又繁杂的思绪中,那双手渐渐松开了。 李谕能感受到怀中人的渐渐松懈,她体肤间的味道缠绕撩拨着他,软玉温香,实在让人沉沦。 便更觉胸腔如火焰跃动,几乎是急不可耐。 虽然早知他衣冠禽兽,但直接被扔在床上撕开衣服时,凤龄突然有点后怕的把那几层衣不蔽体的薄衫往身上拢,眼睫因强装镇定而颤抖个不停。 李谕直接扑过来,将她禁锢在身下,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肖想了多年的女人。 如今已经是他的了,他脑海里涌现出无数恶劣想法。 想起从前贪心不得的样子,再看她现在惊慌失措的神色。 就更加兴奋,更加想肆无忌惮。 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什么程景砚,见鬼去吧! 他目光如炬,凤龄一双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慢慢攀上他的肩。 目光相视间,有怨,有恨,有痛彻心扉,有入骨缠绵。 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太深太深的纠葛,已非三言两语可说清。 * 被他一直折腾到半夜,全身如同散架一般,这哥哥花样是真多啊! 还被逼着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一晚上简直身心俱疲。 凤龄倒在里侧昏昏沉沉,裹着被子,长发散落,双肩柔白,唯有染着粉色蔻丹的指甲妩媚显眼。 李谕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 岁月经年,实如镜花水月,大梦一场。 凤龄此刻正揪着被子,心中天人交战,格外复杂。 太荒唐了,今天晚上实在是太荒唐了。 她脑袋里一团乱麻,把被子蒙在脸上,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谕见她缩在那里,轻声开口:“在想什么?” 凤龄道:“想你。” 他戏谑:“想朕什么?” “想你是个王八蛋!”她没好气的掀开被子瞪他一眼:“这是太极殿,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虽然她在生气,奈何是在床上说的,听到李谕耳朵里,就成撒娇了。 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又不老实了?” 凤龄遂又蒙住脸。 在被子里哼了一声:“之前不是还大放厥词说要狠狠收拾我来着吗?” 他很无赖的牵起唇角:“换个地方收拾不算吗?” 凤龄一下脸烫红:“你个无耻之徒…” 怎么到今天才发现他这么混蛋!
第52章 翌日一早在太和殿一起用膳, 歇了一个晚上,凤龄精神总算好了些。 昨日是半夜回的太和殿,她那边实在太远了,但饶是这样, 估计阖宫都知道了。 想死啊想死, 没想到她脸皮比自己想的还是要薄点。 李谕喝着豆粥, 看她在对面坐下,抬了抬眼:“终于活过来了?” 他倒是龙精虎猛,精气神十足的样子。 凤龄特意问:“一会我能从后门走吗?” 李谕斜了她一眼:“你做贼吗?” 凤龄撇撇嘴, 也盛了一碗粥:“不行就不行呗, 说话那么难听干嘛!” 他继续喝粥,若无其事的笑笑:“兰台宫太远了, 以后不方便, 不然你搬到东边的景福宫去?” “我不要, ”凤龄才不想去呢, “那是文宗赵贵妃住过的地方,那个女人运气那么背, 生了四个孩子全都夭折, 临死前从贵妃被贬斥成才人,我才不去她住过的宫殿呢!” 李谕乐了:“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吗?再说宫里哪个地方没死过人, 兰台宫还死过光宗霍贵妃呢!” 凤龄立刻竖起眉毛:“你什么意思,咒我吗?” 李谕摇头一笑:“你也太小心眼了, 朕可没那个意思。” 她又道:“我觉得兰台宫好得很, 霍贵妃虽然命短, 我肯定比她命长, 她做贵妃才做两年,没准儿我能做个二十年。” 李谕挑起眉:“怎么的, 你也眼馋了,想捞个贵妃做做?” 凤龄道:“你可不要诬陷我,我什么时候眼馋了,这话茬还不是你提起来的。” 他添了一筷子小菜:“贵妃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下不是还空着吗,你想做就做去。” 凤龄喝粥的手突然停住,顺嘴问了句:“要不圣上让我再兼个尚宫位?就像我之前做太极殿中殿令的时候那样,既是中殿令,又是总领尚宫,你觉得怎么样?” “姓齐的老是讥讽我没当几年尚宫就被拉下来了,看我怎么把她也给拉下来!” 李谕甚是无语:“你少离谱了,真是贪得无厌,嫔妃怎么能兼尚宫呢?你怎么不把大内总管一起兼了呢?” 凤龄扁起嘴,不服气的冷哼两声,继续喝粥。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顿时来了兴致,两眼亮晶晶的看过去:“说起来,我还有桩事忘了跟你说,你知道做我们崔家的女婿,有什么规矩吗?” 李谕抬起头:“什么意思?” 她眨眨眼,微笑道:“崔氏有祖训,洁身自爱为荣,纨绔浪荡为耻,妻妾成群者罪大恶极,族中子嗣,凡有声色犬马,醉心风尘者,杖责除族,族中媳婿,有同罪者,鞭责休弃。” “自然了,我们家规矩比族规更严些,这个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呢,只要你的眼睛敢看别的女人,我就会挖掉你的眼睛,你的手敢摸别的女人,我就会砍掉你的手,总之,哪里逾越就砍哪里,这就是我们崔家的规矩。” 李谕啧啧道:“程景砚那十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真是可怜。” 凤龄满眼善良的看着他:“这不是你一门心思抢来的吗?那你就安心受着吧,他反正已经解脱了,你呢,就等着下一个来抢的人解救你吧!” “放肆!“他立刻道:“谁敢与天子争抢,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说罢搁下碗勺,用绢帕擦了擦嘴,又道:“齐身修家,清净内闱,倒也算是个好规矩,值得传颂!” 凤龄不免道:“读书好的人说话就是厉害,你这么一修饰,我那信口雌黄的话都觉得有点道理了呢!” * 今日正好赶上逢十,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兰台宫太远,凤龄没法先回去一趟,只能从太和殿出发前往皇后的太平宫。 方才她想走后门就是这个意思,也太招眼了点。 倒不是因为怕被人觉得她张狂炫耀什么的,实在是之前她因为程景砚跟李谕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势不两立,宫中不少人都是有所耳闻的。 即便不知道其中真正原因是因为程景砚,但也听说过她发大疯在太和殿同圣上大吵大闹。 前脚刚狂妄叫嚣,后脚就床榻相会。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她叹了一口气,满脑子杂乱思绪无法理清。 只能安慰自己了,人生乃一条曲折起伏又五味杂陈的漫漫长河,谁还没有点不忍直视不愿回忆的往事呢? 李谕早就吩咐了轿辇,少宣也在一旁等候。 但凤龄还是决定步行前往太平宫,以示对皇后的尊重。 一进太平宫,众人目光都纷纷向她看来,想必她昨夜侍寝的事已经阖宫知晓了。 这些探究,揣测,嫉妒,羡慕的各色目光让凤龄有些不适,虽然她很清楚在皇帝后宫中,这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她讨厌这种意味复杂的眼神。 向皇后请过安后,她神色如常,坐到她之前常坐的位置上去。 皇后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恭贺她两句。 但今日惠妃将嘉懿公主也带来了,凤龄很快将话题岔开,笑着对惠妃道:“早听说嘉懿公主名字,一直没见到,今日见了真是很活泼可爱呢,惠妃教养得真好。” 惠妃闻言面带笑意,对嘉懿公主道:“这是仪妃娘娘,快去请个安。” 嘉懿公主便从椅子上下来,乖巧行礼:“见过仪妃娘娘。” 凤龄笑着将她扶起来:“真乖,吃个玫瑰酥好不好?” 淑妃在对面冷眼旁观,这贱人真是不声不响的,明明昨夜故意跑去太极殿勾引圣上,今日却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是清高吗,不是轻狂吗,怎么还是低头了呢?怎么不在兰台宫一辈子吃斋念佛呢? 淑妃翻了个白眼,转头笑道:“公主是可爱,可毕竟是人家的女儿,仪妃哪日自己生一个才好,不过我倒是听到些闲言碎语,说是仪妃命格不好,曾经克死过未来婆母呢!” “这身为天子嫔妃,如若真有寡薄命格,是不是…将来哪一日会有损龙体呢?” 淑妃这话实在大胆,众妃皆是震惊之色。 皇后立刻制止道:“仆婢妄言,淑妃岂可在太平宫中胡说?” 淑妃便笑了笑:“自然传这谣言的人罪该万死,怎么能编排宫妃闲言呢?不过也有一句话,叫无风不起浪是不是?” 凤龄闻言,眉梢微动,又捋了捋头发,才慢条斯理道:“是吗?淑妃的消息不灵通呢,这都是早八百年传的瞎话了,先帝在时就明令禁止,传谣者杖责。” 说罢又含笑道:“闲言碎语不可乱说,亦不可轻信,譬如当年圣上还是东宫储君时,先帝为他选秀赐婚,当时进贡秀女的州郡足有几十,可为什么没有你们凉州呢?为什么你张淑妃未能参选呢?” “因为按祖制,凉州苦寒,毗临夷狄,是民风未开化之地,皇室子孙娶妻,云岭以外之地不得采选。” 凤龄弯唇一笑:“所以张淑妃,按宫规旧制,你可是没有资格成为天子嫔妃的,但是这样的说法我倒是一直都觉得不可信。” “瞧瞧淑妃,虽然出自凉州,不也很是温柔贤淑吗?可见这祖制没道理,圣上也为你破例了呀,是不是?” “不过能让圣上逾制破训,也一定要纳你为妃,淑妃真是好大的本事,我们都望尘莫及呢!” 淑妃脸色立刻勃然大变,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凤龄喝了口茶:“再怎么样,我也比淑妃年长个几岁,淑妃妹妹讥讽我命格不好,想来我也就是不好在这里了,姐姐福薄,不能叫圣上为我违逆祖宗,比不得淑妃妹妹恩宠甚隆,实在有福气。” 淑妃大怒:“你真是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凤龄这才搁下茶盏,冷冷一眼横过去:“淑妃可不要忘了,你我同为妃位,平起平坐,而今你却在皇后宫中对我大呼小叫,是何意思?你并不在我之上,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看在你年纪尚轻,从凉州进京时日也不算多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不敬我也就罢了,连皇后娘娘也不敬吗?身为华阳宫主位,在皇后娘娘面前便敢如此放肆违逆,你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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