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她唇,晏汀红着眼睛躲开,又是一滴香泪落下,他依旧不放过,一把搂住她腰:“到时候玩够了,随手一扔就是,左右不过一个外室,供人发泄的物件罢了。” “你……” 一股清流淌落,她心里苦涩。她只顾着想法子躲邵准了,却忘记往深处想其他事,若非邵准今日说了这样一番话,她恐怕都反应不过来这件事,也知道自己让裘逸轩的话给骗了。 他明明是说纳她为妾帮她躲避邵准的。 外室! 他竟然敢骗她过去做外室! 她当初想的是,如今没人能护她,邵准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为了能躲避这个混世,她只能做出暂时寄人篱下的决定。 而裘逸轩看上去似乎很合适,以裘家在朝中的权势,要护住她似乎不难,而裘逸轩这个人,性子看着极其冷漠,对她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再加上他主动买宅子安排她在外面住,不让她牵扯进裘家的是是非非,处处体贴的做法,确实让她一时间被蒙住了双眼,她以为裘逸轩婚后也不会动她的,就算她做了他的妾,也是个可支配的自由身,所以才会答应下来的。 可谁又能想到…… 他明明那样再三保证过的! 外室! 好一个外室! 她疼得心口绞痛。 邵准继续说:“你这女人可真是放荡,一生到底要跟几个男人?孤还伺候得你不舒服么?怎还不满足?说说,孤要怎样才能喂饱你?” “你不要再说了!”晏汀只想自己冷静冷静,便用双手捂住耳,“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他眼眸冷却,半晌没说话。 明明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可他怎么感觉心脏那块钻心的疼呢?裘逸轩这畜生!竟然敢诓他的女人去给他当外室!他都没舍得欺负的人!就让他这么个侮辱了?! - 白芷瞧见裘逸轩折路返回宅子后忙去问:“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裘逸轩深色冷漠:“你家小姐是一个人去的佛印寺?” 白芷一愣:“是奴婢送她过去的。” 裘逸轩接着追问:“那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白芷:“……” 他粗暴推开卧室的门,晏汀房间内收拾得很干净,衣架上还放着晏汀的衣物,他上手拿了一件,隐约嗅到一股余香。 白芷心慌得厉害,生怕他知道邵准的事。 裘逸轩回头瞅了一眼双脚打颤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回来?” 白芷结巴道:“大概明日晌午。” 他重复问了一遍:“明日晌午?” 白芷忙点头:“是。” “那好。”男人在床边坐下,“那我便在这儿,亲自等着你家小姐回来。” “这……” “嗯?” 白芷摇头:“是。不过,大人不如先去客房休息。” “去客房?”他话里含笑,“我买的宅子,这儿我睡不得?” “自……自然不是。”白芷其实也没少见这男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当时她家小姐还是朱夫人时,裘逸轩带着禁卫军前来调查朱二夫人的死,那一刻她就打心底里畏惧他,眼下更是不敢惹。 晏汀的床很软,比他睡的软多了,也不知是铺了多少层棉花,隐约能闻到一股幽香,这香味他离晏汀距离近时也能闻到。 - 翌日风雪虽停,可路面雪深没过膝盖,晏汀亦步亦趋的跟在邵准身后,她在大雄宝殿礼早佛时,邵准吊儿郎当的靠在门边盯着她。 他盯了数秒而后垂眸。 师太前来送行,拿着圣水,用竹叶在她额角上轻轻点了两下,默默替她念了几句经文。 晏汀诚心一笑:“多谢师太。” 师太与她私交甚好,也不吝啬多说几句:“晏施主,老身在这儿送你一句话,花自飘零水自流,不必庸人自扰。” 晏汀低眸受了那第三下圣水。 师太往邵准方向看:“这年头,肯在这寒冬腊月的爬这九千九百九十九层石阶的男人,放眼整个大燕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了,晏施主可不要错过啊。” 晏汀一笑:“那我岂不是要常伴青灯?” 她每月都要爬这九千九百九十九层阶石阶来礼佛,难不成她就是尘缘已了一心向佛?同样的道理,他肯过来,就一定是因为在意她?未必吧。他心底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师太微愣,转而笑道:“施主是有大智慧的人,但愿也能看得清自己的心。” 在下山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佛印寺的院墙,邵准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他总感觉晏汀藏着什么秘密在佛印寺,这是她今日数回往佛印寺后山的墙院里看了。 她原本上山就是来给嘉兴公主安胎的,可邵准也在,她为了不暴露嘉兴公主的事,也只能先抽身离去,等下次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过来,只是下次再过来,少说也得等年后了,再过两天,洛阳城就彻底不给人出入,有令牌也不顶用。 邵准见她心事重重一路上也没开口主动找话。 他来时是一个人骑马来的,回时乘的马车,过洛阳城门时,让人给拦下了。 守城将绕着车身转:“哪里来的?车上坐的又是何人?” 车夫回:“是瑾王殿下。” 守城将一听连忙请罪:“属下不知是瑾王殿下冒犯了,来啊,放行啊!” “等等!”今日才上任的阮天浩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怎么不检查就放人?年下要是出了差错你的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可……”守城将说,“上面坐的是瑾王殿下。” “万一是有人冒充呢?” “瑾王殿下……也要查么?” 阮天浩说:“自然。” 忽然车身一动,邵准钻了出来:“瞧清楚了?” 阮天浩瞧见真是他后抱拳请罪:“请殿下恕罪,臣职责所在。” 邵准春光一笑:“我大燕要的就是有此等气魄的将军。” 阮天浩汗颜:“瑾王殿下谬赞了,瑾王殿下才是真英雄。您是刚从佛山寺拜完佛回来么?” 邵准又笑:“是。” 阮天浩与人不熟时看着高冷,其实就是个傻憨憨加话痨,邵准见他又要与自己聊,于是果断开口:“天冷,改次再聚,我先回去了。” 阮天浩笑了:“好。对了,瑾王殿下的马车里面可还有什么人?我方才听见声音了。” 马车内的晏汀一听瞬间慌了。 鬼知道这阮天浩…… 邵准都没想到阮天浩这个大武夫是如此心直口快。 阮天浩上前:“恕属下得罪了。” 接着就掀开了帘布,在看清楚里面人物时,他很明显的鼻孔放大,半晌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怎么会是她? 朱夫人怎么会在瑾王的马车上? 邵准侧头对阮天浩轻声说:“为了晏小姐的名节着想,还请阮大人切莫声张。” 他们清早乘一辆马车回来的,若此事传出去,势必会对晏汀的名声造成影响,毕竟朱时叔人死了没多久。阮天浩自然也晓得这其中的意味,他虽与晏汀不太相熟,甚至有过一段误会,可到底不想伤她。 阮天浩移步让路:“放行!” 车轮滚滚向前,晏汀这才松了气。 一声低沉的男音开口道。 “去北街。” 晏汀有些警惕的看向他。 车夫愣住片刻后掉转马头往北边方向去。 - 邵准原本送晏汀去北街就不是为了物归原主,而是给她搬行李入住瑾王府的,只是半道儿上被匆忙赶来的傅少奇拦住了去路,他不好让傅少奇瞧见晏汀,只得孤身下车与之相谈。 傅少奇看了一眼马车檐上厚厚的冰雪,他疑惑发问:“殿下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邵准如实回:“昨夜风雪大,索性就在寺里住下了,傅大人找我有何事?刚从宫里出来?” 傅少奇抱拳传话:“是陛下。” 皇帝一大清早找他干什么?邵准一时半会儿的也摸不清,不过年前安鋆使臣来访,皇帝以武举一事推脱,至今都未曾召见使臣,该不会是与安鋆质子有关吧? 傅少奇只是一个传话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去过一趟瑾王府,府里看门的旺儿说他还没有回来,傅少奇这才想着来瑾王归城的必经之路上堵。 “不过……”傅少奇凑近,“多半是与安鋆质子有关了,听说……听说他眼下患了顽疾,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呢,那安鋆使臣又要面见安鋆质子,殿下您也是知道的,明年开春,咱就得放人了,如果他国知道安鋆质子在咱大燕受此……恐怕有辱我大燕名声,另外……” 他凑近低声说:“安鋆那边有消息过来,听说……听说安鋆王危在旦夕,朝中二子逼宫夺嫡,想来安鋆使臣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要安鋆太子回去稳定朝局的。” “父皇知道此事?” 傅少奇点头:“多少知道些。” 邵准这下心里明了了:“父皇这意思是不肯放人了?” 傅少奇顺着话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过臣听说,陛下已经让章太医去负责安鋆那位的身子了,不像是不放人的意思,倒像是想扶持他回安鋆登基,但若陛下真要扶持那太子,恐怕安鋆得出一两个城池了。话说又说回来了,安鋆与大燕总有一仗要打。” 邵准笑推他肩膀:“你倒是很有见识嘛,怎见得大燕与安鋆两国总有一战?说来听听。” 傅少奇愧不敢当:“殿下笑话了,这安鋆原本就是被人从大燕分出去的,老子收拾小子,不是人之常情吗?再加上两国结怨已久,否则当年也不会不允许嘉兴公主与安鋆质子……” 他未说完就被邵准的眼神给打住了,傅少奇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话。 “臣……” “无妨,早已过去。” 傅少奇继续说:“安鋆质子在宫里,可没少受人欺辱,也不知道这人性情如何,如果是个不中用的,那拿下安鋆就指日可待了。” 邵准眼皮淡淡。 傅少奇压低声音:“陛下这时候叫您过去,恐怕是想让你试探试探他,你怎么说都是嘉兴公主的亲弟弟,他对你总归要对寻常人不同些,也少了几分戒备心。” 邵准淡淡勾唇:“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这时,马车车身忽然一颤,马车里的人发出娇叫,瞬间引走了傅少奇的注意。 车夫连忙安抚住马儿。 傅少奇过去:“殿下的马车上竟然还有女人?” 邵准笑笑:“是什么稀奇事么?” 洛阳人都传他生性放荡,多游纵身玩乐与烟花巷柳之地,他身边有一两个女人也不稀奇吧。 “愚以为自己还算会识人。”傅少奇说,“在臣心中,殿下可不是市井传言那般的行事不羁,想必车上的女子,一定是殿下的深爱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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