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扬一愣, 殿下这明显是沐浴过。 这些年, 殿下去过了督察院无数回,也就一个月前,成功地留下来过了一回夜,但也没见她在韩大人那里沐浴更衣过。 如今见她这副模样,秋扬心头一喜,多半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等扶着人一进屋, 秋扬便迫不及待地问, “殿下, 可是成了?” 五公主脸上却没有秋扬的那分欣喜, 适才身子在热痛里泡了一阵,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些,马车上一抖,抖回来,该疼的地儿又开始疼了。 五公主没功夫应她,问道,“府上有没有药?” 秋扬一愣,没明白过来。 五公主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又同太子妃走得近,男女之间的很多事儿都清楚,一直就差这临门一脚。 如今事成了,五公主也不是那等只知道害羞的小姑娘,自己知道该如何处理。 沐浴时,她就瞧见了,红肿不堪。 本就硬得如同石头,又极为可怖,再那般没命的磨,她能讨到好才怪。 见秋扬没明白,五公主又道,“消肿,止痛的药膏。” 秋扬说到底,年岁比五公主要小,婚事虽定了,至今还未成亲,知道的那些男女事,都是平日里从自己的主子口里听来。 适才一时没反应过来,如今倒是明白了,脸色一红,却又犯起了难,“要不奴婢进一趟宫。”去找太医拿。 公主府上并没有太医,且殿下没定亲,同韩大人五六年了,也没见两人有个什么进展,哪里会备这等子药。 五公主:…… 这都大晚上了,宫门早就下了钥,她要是这番半夜大张旗鼓地寻去宫里,找太医拿药,明儿铁定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她破了身子。 “算了。”五公主没让她去,吩咐道,“你去备些热水。” 她再泡泡就好。 秋扬点头,起身去外面张罗,走了两步了,才想了起来,回过头,红着脸同五公主道了一声,“恭喜殿下。” 五六年了,殿下终于如愿以偿,不只是五殿下,她们这些看在眼里的下人,也高兴。 如此以来,那韩大人往后便再也跑不掉,殿下也就彻底安了心。 五公主:…… 倒也没那么喜,又疼又累的。 一番收拾完,已到了子时,五公主刚躺在床榻上,外面的婢女便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子药膏,禀报道,“殿下,韩大人身边的李公子来了,送来了一瓶药,说是韩大人拿给殿下的,殿下记得抹上……” 五公主已经二十多岁了,这么大的姑娘,同个房也没什么,是以,她回来后,一直都没觉得有多臊人,这会子看着婢女拿着药瓶,立在那,一张脸都能滴出血来,莫名地也生出了一股子的羞耻。 这一瓶药送到她手上,中间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人,恐怕个个都知道自己负了伤…… 秋扬走过去,替她接了过来,高兴地道,“殿下,韩大人倒还细心,知道惦记着殿下……” 适才还险些去了宫里。 秋扬说完,便走到了跟前,一时没回过神,脱口而出,“奴婢帮殿下……” 说到了一半,才意识到不对,脸色也跟着辣红了起来。 一屋子的姑娘均是抵着头,脸红脖子粗。 “搁这儿。”五公主没脸见人了。 秋扬点头,转身将那药瓶给她搁在了床头,轻声道,“奴婢就在外面,殿下有什么事,再唤奴婢。” 一夜过去,屋内安安静静,并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 秋扬躺在外间的小榻上,也睡了过去,天色才刚亮开,秋扬还未睁开眼睛,屋外便有了脚步声。 秋扬正诧异,便听门口的婢女唤了一声,“韩大人。” 这么早。 秋扬一愣,赶紧开了门,韩靖已经走上了台阶,朝着门前走来,秋扬跟着招呼了一声,“韩大人。”将其让了进去。 这些年,公主府的人早就认定韩靖是驸马爷了,每回韩靖过来,就似是主子回家,没人去拦着,自来畅通无阻。 秋扬也不确定五公主有没有醒来,见韩靖拂帘走了进去,没再跟上,退出去,轻轻地拉上了房门。 屋内床榻上的帷幔垂到了底,里头的人显然还没醒。 昨儿她是什么样,韩靖心里清楚。 被她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了五六年,回回将他逼得身子欲炸欲裂,积攒在心头的火焰,日复一日,越来越旺。 昨日一放出来,如野火燎原,瞬间爆发了出来。 初时,他时被她憋着的狠劲儿,刺激得失了控,后来倒是想控制了,却已经收不住,恨不得将这些年的隐忍,一次发泄在她身上。 她躺在那时,他亲眼瞧见了,那一处红肿得厉害,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从屋里出去后,便差使了前院的一个侍卫,去药铺买了药来。 本打算等她醒来,他替她抹上,她倒是跑得快。 昨夜让李默将药送过来,他也没歇息,连夜将案子结了,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天边刚翻了个鱼肚,便让李默备了马车。 韩靖进去时,脚步放得很轻,到了床榻边上,轻轻地掀开了幔帐。 五公主这几年来,整日无所事事,瞌睡本就多,加之昨日那一场激烈,这会子正裹着被褥,身子紧紧地贴靠在了里侧,睡得正沉。 韩靖进来,她并没有察觉。 韩靖也没去扰她,目光扫过去,一眼便见到了她搁在枕头上的药瓶,韩靖弯腰拿了起来揭开了盖儿,见里头的药膏只剩下了一半,便知她是抹过了。 用了就好。 韩靖拿着药瓶搁在了屋内的木几上,再走到了屋内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轻轻地坐在了床榻,安静地翻着书页。 这样的时光,很多。 每回他过来,五公主几乎都是黏在他身上,寸步不离地让他陪着她。 无论是用膳,还是睡觉,皆要让他一块儿,即便是他不饿,不困,也得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吃,看着她睡。 他答应她同她保持这段关系的头一日,她便同他说了,“韩靖,你以后就像保护皇兄那样,以后只要我需要你,你随时都能出现可好?” 他没说话。 她与太子自然不同。 一个是主仆的使命,一个是私人的感情,他同她之间,不存在半点雇主的关系。 但到底在这五年内,他一直都在迁就着她。 只要是她召见,即便知道那些理由,是她故意编造,可到底还是不厌其烦地去见了她。 五年的纠缠,公主府倒像是他在督察院外的一个家,他对这房内的一切都很熟悉,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习惯了她的任性妄为,习惯了她的纠缠。 韩靖翻了好一阵书页,身旁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身子挪了一下,突然翻了个身,朝着他蹭了过来,纤细的胳膊极为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身上,眼睛却没有睁开,只含糊地唤了一句,“韩靖……” 昨夜韩靖送来了药膏后,五公主便屏退了屋里的婢女,眼睛一闭,忍着臊意,将药膏抹了上来。 药膏一沾,便觉一股子的清凉,滚烫的灼烧消退了不少。 身子轻松了,一夜也睡得舒坦,平日里都是晨时才起来,这会子天才刚亮,她也醒不过来,迷迷糊糊的一句话,像是梦呓,说完后,便又没了动静。 韩靖垂目,看着扑进了他怀里的人儿。 一头的青丝,披散开来,挡住了她的大半张侧脸,隐隐露出来的巴掌小脸,肤色莹白如玉。 合上的两排眼睫,微微上翘,藏在了发丝底下,一派恬静。 红唇上没涂口脂,露出了本来的浅粉,如今这般挨他腿侧,贴在了他锦蓝色的衫袍上,压得唇角变了形状。 香香软软,一副娇态,哪里像是人前那副嚣张的模样。 她将她最蛮横的一面给了他,却也给了他最柔和的一面。 韩靖的眸色柔和,伸手轻轻地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怀里人儿的大半张侧脸,彻底地露了出来。 秀美的五官,干净得没有半点瑕疵,越看越耐看。 韩靖的指腹,忍不住挨上了她的脸颊,却也没有用力,只稍微碰了碰,嫩滑的触感传到了指尖,韩靖唇角一笑,倒是想起了她平日里的折腾劲儿。 刚搬进公主府的那阵,他还未适应她的那些弯弯绕绕。 一日,她突然问他,“韩大人,今儿觉得本宫有什么变化吗。”他并没有领会她是何意,目光落在她身上,正欲开始打探,便见她愁苦着脸,怨恨地瞪了过来,“韩大人果然不爱我,本宫敷了面泥,你都看不出来。” 说完,还不罢休,将自个儿的脸凑过去,非得要他看的清楚,“韩大人难道就真没有看出来,本宫的脸嫩了吗。” 韩靖没觉得。 她的肤色本来就白嫩。 那一迟疑的后果便是,翌日她寻来了督察院的地牢,硬是守在那里等着他审完案子,一走出去,她便问他,“今日呢,韩大人再瞧瞧,有没有什么变化。” 他吸取了教训,极有眼力劲儿地,给她了一句答复,“敷面泥了?” 果然,她开心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喜出望外地道,“颜坊铺子的老板还说,这面泥最少得敷上三回才有效,没成想,我才敷了两回,韩大人就瞧出来了,本宫要去打赏……” 韩靖无奈地看着她。 如此连续倒腾了半个月,她又来问他,“韩大人有没有觉得,本宫哪里不一样了。” 他眼皮子一抬,看了一眼她的脸,肤色似乎确实又细嫩了许多,应道,“嗯,白了。” 谁知话一说完,握在手里的呈案便被她一把夺了过去,看着他,极为委屈地道,“韩大人心里成日都是这些公务,从未关心过我。” 他气笑了。 目光抬起来,认认真真地落在她身上,将其从头到脚细细地打探了一阵,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寻出半点不一样来。 便也认了输,沉默地看向了她。 她似是很恼怒,上前踮起了脚尖,仰头将自己的额头凑了过来,怼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道,“韩大人当真就看不出来吗,我今日绞了头发,绞了头发啊,这般明显,韩大人都看不出来,说明你平日里,根本就没对我上心过,是不是哪天谁来冒充了本宫,往你韩大人怀里一钻,你都能当成是本宫,去亲她了……” 他心内一片震惊,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的歪理。 可对象是她,倒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从小,他便见识到了她折腾人的本事。 他头一回在东宫露脸时,她才八九岁,突然从太子身上冒出来,一张脸笑靥如花,光影落在她脸上,那双机灵的眸子灵气逼人,她问他,“我叫安阳,小哥哥叫什么名字。” 他很少与人说话,更少同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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