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我还从没人将无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 “你想老死宫中?岂不可惜了你的如花美貌?”阿九坐到我身边趁机摸了把我的脸,我马上嫌弃地擦了擦。 如花美貌?我是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美。 “青柠”阿九凑过来“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 我皱了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你挺有趣,既然容子羽不要你,那我要你” 话说的惊天骇俗,咳咳咳,我直接呛到了口水,大声咳嗽起来,朝外殿看去。 “别看了,陆奚放在你身边的那个叫千缕的,现在睡得雷打不动,就算我把你从这宫里掳走,也不会醒” 我扭头看着他“这玩笑开大了,我只不过是残花败柳,可入不了你的眼” 阿九却理了理衣服“我从不开玩笑” 我狠狠一瞪眼“你若是再不离开,我现在就出去喊人!” 他慢条思语“你不会,深更半夜一个不受宠的宫妃突然出现了个男人,你说挟持有可能,还是偷情更有可能?” 我站起转身背对身笑了笑,依然往门口走去。 灵栖宫除了千缕跟我,只有两个宫女两个太监,深夜我也早就摒退众人了。 我气定神闲没有犹豫地走过重重宫门,正要打开最大的那扇时,身后一双手便将我拉了回来。 “你这个女人,还真狠!”阿九在我耳旁重重道,说完便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外面月色朦胧,而这个阿九一直带给我一种不安,总觉得他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身体有些泛冷,大约已是五更天降温了,便下意识扯着被子,扯过后手掌仿佛碰到什么热热的硬硬的。 我翻了个身继续抱紧被子入睡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真实感绝对不像是在做梦。 于是在这一刻我陡然清醒,眼前竟是一张妖娆苍白的脸。 床帐外的蜡烛已烧完了大半,昏黄的烛光照在阿九的脸上,他静静侧身躺着,这个人长相阴柔,此时脸上无血色又增了几分妖娆,就像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人似的。 经历短暂的惊讶我彻底醒了过来,有些慌张。 推了推他压低声音“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九仍闭着眼只道“我受伤了,让我先躺会儿” 我见他有些虚弱暗自幸灾乐祸,可他仿佛能听到我心中所想似的“你现在是想直接把我交出去?” “性格别这么烈,把我交出去你捞不到好处,倒不如帮帮我,让我欠你人情” 我坐起身冷笑“你的人情?” 阿九此时睁开眼也缓缓坐起,我这才发现他竟然没穿衣服! “你!无赖!”我见此用力一推想将他踹下床。 阿九纹丝不动,可是明显冷吸一口气表情有些扭曲,我这才看到他的腹部处有一处划口。 他额头冒着冷汗抬头看着我“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在这里了结,想必这世上定有你在乎的,我跟你打个赌,日后你必定有求于我的时候,所以何必把事做的这么绝?” 随后,他将一枚冷冰冰的玉佩递给我。 我好歹也见过世面见过珍宝无数,不过从未见过成色如此通透的白玉,我看了眼又看着阿九,这人的来头,不简单啊。 我想了想接过,再看那雕刻的纹路,看似不是中原的样式。 他见我接过便递给我一个药瓶“那就劳烦贵妃娘娘替我上药了” 说着又躺下,他的伤口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纱布外已经溢出了血。 我见他得寸进尺的样子有所不耻“你起来,小心弄脏我的床褥” “你!” 阿九脸蹭了蹭被子,半晌冷哼一句“我不!”便继续躺着。我随即将他身上的纱布解下,又用清水擦了擦伤口,他全程咬着牙关不做声,等我上完药再缠上纱布,他才轻呼一口气,随后抱怨“你这是包扎伤口吗,你简直是二次伤害!” “我以为你是有多厉害,每次到宫里不还是受伤” 我极为不屑,阿九却没说话盯着我看,看着看着竟还笑了笑。 我不理会处理好一切,将血水倒进门口的那颗绿植,用血来滋养,不知是会凋零,还是会枝繁叶茂。 “女人该温柔点,你就是不会撒娇不会柔情似水,容子羽才将你关在这儿的”阿九拉起我的手。 我忙挣脱“趁着天还没亮,你赶紧走吧”我现在可不想跟他讨论什么温不温柔这些事。 “我不走”阿九扯了被子盖好,“你只要不让人进内殿,没人会发现我的存在” 我想了想“我倒忘记外阁的千缕,是你们的人” 阿九听此眨了眨眼“你说陆奚安排在你身边的丫头?不,她只是陆奚的人,不是使用惯了的我可不放心用” “你虽在这里躲是非,也该警醒着些”他说完闭上眼睛竟安心睡了。 我听这话倒有道理,见他睡着便穿好衣服蜷缩在一边的塌上。 就这么过了一夜,不过第二天醒来自己却在床上,除了淡淡的消炎止血的药粉味,寝殿内再无其他。 千缕端来洗脸水的时候明显精神不太好,自顾着嘀咕着。 我瞧着她,这姑娘倒不似最初般冷冰冰的了。 很快到了七月,七月的天骄阳似火,好在灵栖宫因为我的原因终日见不到太阳倒是凉快。 一日太皇太后微恙,宫妃们都前去请安。其实先皇的生母并不是如今的太皇太后,先皇生母早逝,当时是皇后的她在新皇登基后成了太后,而自己的亲儿子祈王因自小孱弱多病在先皇登基的时候就去深山隐世休养了。 不过毕竟是嫡祖母,当今皇上对太皇太后是不敢怠慢的。 灵栖宫的后头就是太皇太后的寝宫慈安殿,我虽不好出门,但也没有非诏不得外出的旨意,也算不得禁足,所以错开宫妃熙熙攘攘的行礼问安,我挑着傍晚没人的时候去。 其实在宫里管禁较为严格,很多宫妃连皇上的面都不能见到,而太后那边也是不能随便去请安,太皇太后那边也只有几个位份高的能前往。 宫内除了我与皇后,新晋的毓妃,还有嫔位的也不能随便拜见。 慈安殿一直以来清净,太皇太后跟太后向来不对付,因为太皇太后更喜欢先皇的简皇后,据说简皇后曾经治好了她的顽疾,她喜欢的了不得,还想撮合她与祈王在一起。 所以即便两个宫殿挨的不远,还是皇后的太后也只是面子上去探视探视而已。 太阳落山,热气散了些,我跟千缕也没惊动任何人就从后门而去。等到了慈安殿,我左右环顾了圈,顿时有些奇怪。 “娘娘,我去通报”千缕正要进去,我忙叫住她。 “怎么了?”千缕一脸疑惑,我笑道“算了,还是回去多给太皇太后诵经祈福,以求她身体安康” “娘娘已经到了这儿,怎么不进去?” 我思索片刻“回吧” 千缕不解还想再问我已经转身抬脚往回走了,她也只能跟在我身后。 很快就走到了灵栖宫的边上的角门,我又往慈安殿方向一暼,见一华服女子从内疾步而出,脚步慌乱,发型也有些乱。 “那美人是谁?”我眯着眼道。 “是毓妃,这毓妃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皇上迷的团团转,不过是个小国供女,竟然短短两月就从美人一路直升,最后到了妃位” 千缕似乎很是不屑,我一笑了之进门。 这日晚上宫里出了大事,太皇太后殁了。
第二十七章 已经是凌晨的时候,我是被外面喧杂声吵醒的。 千缕火急火燎进来说辞就是听小太监说慈安殿在夜里就请了太医,守到三更太皇太后病情恶化,最后救治无效,不过太皇太后病的蹊跷,皇上此时正查着。 “娘娘,昨日幸亏咱们没进慈安殿,听说毓妃是最后一个见太皇太后之人,所以此刻大内侍卫正在她宫里查着” 千缕心有余悸,我却认为这之间必定有隐情,昨日去慈安殿,侍奉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撤走大半,这宫内诡谲迷雾,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到了早膳时,外面传来的消息是毓妃被打入了冷宫。千缕嗤之以鼻,仿佛对毓妃的不屑一顾。 “怎么了?”我拿着一卷经册笑道。 “一个异域美人,靠着穿着暴露搔首弄姿跳些不伦不类的舞,以为皇上真会看上她?” 千缕边砌着茶边发着牢骚。 我仍旧淡淡回应“跳舞也不过是跳给皇上一个人看,皇上喜欢就好,中原的女子看多了看看异域的,也不失为一种风情” 千缕却有些出神不由叹了一声退下。 此刻我虽默默看着经卷心中有了另外的看法。 随即我一身孝衣来到慈安殿祭拜,后妃只能在殿前跪着,只不过这些日子我修佛法,那做法事的高僧了尘大师不知为何看了我一眼,就跟皇后建议我前往内室诵经。 皇上正审着毓妃没来,而且我也知道他对这个祖母也只是名义上而已,一年都见不上几面。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我去,许久不见她脸色倒不是很好,小小年纪竟有中无端的沧桑感。 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我便抬脚前往内室。 内室和尚们围坐着太皇太后的遗体诵经念佛,遗体已经安置好,了尘看着太后,我在身旁见他眼底有些哀凄不由问 “师父与太皇太后是旧相识吗?” 大师不回应只是一句阿弥陀佛“执念太深,终是走向深渊” 之后他将一串佛珠置于太皇太后合着的掌中,我瞥了眼,见她的指甲泛着青黑色,明显是中毒迹象。 彼时的我对她的死因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师父说的是,执念的确会害死人”我不再多问开始跪在蒲团上烧着纸钱。 太皇太后的葬礼上皇上一直没出现,对于我来说是好事,而我也成功当了一回透明人。 后来等出殡那天,我拿了抄录的佛经去了西六宫最边角的冷宫,这里有太重的阴气怨气,我是不信鬼神的,只是太皇太后的这桩法室需得好好做做,再者其余有头有脸的嫔妃都去送陵了,宫内没什么人,我乐得清净。 冷宫里的毓妃整日胡言乱语说着些疯话,扒拉着栓了锁的门边笑边叫着“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都不是!” 我听见此话靠近了两步,在大门外看着她,从门缝里,我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美人,是的,即使披头散发可依旧无法掩盖她是个极美的美人。 她见我到来,继续笑着,我就这么盯着她,她见我不动,忽然不笑了。 “都不是好东西,皇后太后皇上,每个人都有秘密,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 “皇后是傀儡,后宫的女人都是傀儡,都是皇上的棋子,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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