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动或许会暖和一些,屋外有御林军守夜,倒也无需考虑安全问题,雪棠悄悄站起身,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沈离的声音:“可是觉得冷?” 雪棠转过身看向沈离,昏暗的烛光下,他斜躺在简陋的矮榻上,一双黑眸如曜石般晶亮,里面流动着她瞧不懂的光华:“既觉得冷便到榻上来,我们小时候不也经常这般吗?” 沈离挪到矮榻最里侧,拱起手臂,指节分明的大手从棉被里探出来,将棉被掀开一小半。 自知晓情1事以后,雪棠便有意和沈离保持距离,见到沈离坦荡的模样,她愈发觉得自己狭隘,也不好意思拒绝沈离的好意,磨磨蹭蹭挪到榻边。 她慢吞吞钻到棉被内,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因着心虚 ,雪棠不好意思离沈离太近,不由自主缩到了矮榻边上。 神经紧绷起来,雪棠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原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没成想不到一刻钟便进入了梦乡。 旭日东升,天一点一点变亮,雪棠缩在沈离怀中睡得又香又甜,丝丝缕缕的阳光洒进屋子,连雪棠脸颊上细碎的绒毛都照得分毫毕现。 她的容貌分明是明艳照人的,可因着那未曾绞过的绒毛便多了几分稚气,像一只挂在枝头的桃子,内里甘甜多汁,表皮粉嫩饱满,只要品尝过那份美好,便再舍不得放手。 至于那些想夺走她的人,他便只能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了! 沈离轻轻在雪棠的额角吻了一下,而后就那样一眨不眨的凝着她,直到雪棠睡醒,才慢悠悠开口询问:“睡得可还舒适?” 雪棠怔楞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是来照顾皇兄的,她不仅没有早起为皇兄侍奉汤药,甚至还懒懒缩在皇兄怀中酣睡,双臂紧搂着皇兄的劲腰,因着紧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皇兄遒劲的肌肉迸发出来的热意。 雪棠轻咳一声,红霞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她手忙脚乱坐起身,匆匆整理好衣衫,这才开门去唤太医进屋换药。 圣上的安危重于泰山,天堪堪亮时太医就候到了门外,哪成想一向勤勉的圣上竟会等到巳时才开门。 山上没有吃食,太医帮沈离换好药以后,御林军便把沈离抬到工匠连夜打好的竹轿上,小心翼翼把他抬到山下。 马车穿过长长的宫道,径直驶进太极宫。 “娘娘,圣上回宫了,是和安宁公主一同回来的。”钱嬷嬷将打探来的消息报告给德太妃。 想到雪棠昨日赴宴后一直未归,后来沈离又匆匆出了宫,德太妃便知晓沈离在宫外留宿和雪棠脱不了干系。 沈离初初登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他竟为了雪棠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德太妃握紧手中的碧玺手串,狭长的眸子里迸发出狠厉的光芒。 沈离文治武功样样齐全,上至朝廷重臣下至黎民百姓无不交口称赞,雪棠虽不是皇室血脉,却是沈离名义上的皇妹,沈离若与雪棠传出些什么,定会被人诟病、遗臭万年。 德太妃深吸一口气,提步走出房门。他们母子筹谋多年才有如今的地位,万不能断送在一个女子手中,既然沈离舍不得雪棠,那便由她这个母亲动手吧! 软轿停至太极宫门前,不待内侍通报,德太妃便大步进入院门。 德太妃是圣上生母,内侍心里虽焦急,却也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德太妃穿过花厅向沈离的寝屋走去。 一进屋,德太妃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药味清苦,那清苦中却搀着一丝清甜,正是雪棠常熏的鹅梨帐中香的味道。 德太妃拧起眉头,踩着绵软的地毯绕过屏风,将目光投向矮榻。 雪棠正侧坐在榻边给沈离喂药,她没有束发,柔亮的乌发披散在肩头,娇妍中又多了几分婉约,被海棠色的中衣一衬,越发显的人比花娇,这副祸水模样,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生的美,伺候起人来却格外笨拙,沈离也不介意,哪怕胸前和手臂都缠着纱布,却还是俯下身,迁就着雪棠,一口一口把她喂的药吞入腹中。 德太妃的目光凝在沈离的伤口上,眸中满是心疼之色,她的儿子最是谨慎,断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定是为了雪棠才身受重伤。 怒从心头起,德太妃上前一步,眼睛直盯着雪棠,厉声训斥:“安宁,你昨日到底往哪里去了,怎么还害得你皇兄成了这副模样?” 责问完尤觉得不解气,接着道:“你也太放肆了,连累你皇兄也就罢了,竟还敢披头散发面圣,若不是你皇兄宽宥,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幼时,德太妃居于长乐宫的偏殿,日日都到正殿和贵妃说话,她说话时犹如和风细雨,再和善不过。 雪棠从未见过德太妃疾言厉色的模样,因着反差过大,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怔楞在原地。 相较于雪棠,沈离倒是十分从容,他伸手把雪棠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低声道:“你刚沐浴完,莫要着了凉,快到耳房披一件外衫。”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犹如和煦的春风,顷刻间便将雪棠心底的不安吹散,雪棠不再思索于德太妃的则问,她点点头,转身向耳房走去。 待人影不见了,沈离才看向德太妃:“母妃安好,儿子身体不适,请恕儿子不能起身相迎。” 沈离分明是在护着雪棠,这才将人支走,可相较于他的身子,雪棠便又显得无关紧要起来。 德太妃大步凑到沈离身边忧心忡忡查看他的伤口。越看越觉得心惊,那伤口又长又深,实在骇人。也不知她的儿子究竟经受了什么? 德太妃捏紧腕子上的手串,凝着沈离询问:“你老实告诉母妃,到底是如何受得伤,是不是和安宁有关?” 沈离轻笑一声,低声道:“儿臣是被霍青所伤,又如何和安宁扯得上关系?安宁最是乖顺,母妃莫要胡思乱想。” 沈离言之凿凿,但德太妃总觉得他有所隐瞒,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不过,他既有心隐瞒,她便什么都问不出来。 德太妃也不再做无用之功,柿子得挑软的捏,她没必要和自己的儿子过不去。 德太妃不再继续适才的话题,召来太医询问沈离的伤势,得知沈离没有性命之忧才离开太极宫。 不过半个时辰,钱嬷嬷便来了太极宫,说是德太妃请安宁公主到豫章宫说话,雪棠自知来者不善,却又无法拒绝,还未出发便见十一挡在了门外。 十一姿态恭敬,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坚定:“陛下有谕,安宁公主不得踏出太极宫一步。” 事情传到豫章宫,德太妃又是一阵愤懑:“我看离儿是被那狐狸精迷得失了心智了,竟为了那狐狸精,一味的忤逆他生他养他的母亲。” 德太妃沉稳,若不是气急了断不会大动肝火,钱嬷嬷忙上前安慰:“娘娘莫要生气了,没得伤了身子。” 德太妃不是意气用事的性子,发作了几句便冷静下来,她端起案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低声对钱嬷嬷道:“将御前那几个侍卫提过来一一询问,我倒要看看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值得离儿时时刻刻都要把安宁护在身边?” 钱嬷嬷躬身应了一声是,提步走出豫章宫。 天一点点黑下来,宫人将宫灯点亮,皇宫灯火通明,比白日还要辉煌。 雪棠靠在引枕上思忖良久,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开了口:“皇兄,不若我帮你擦一擦身子吧!” 沈离与昭帝不同,哪怕御极,身边也从来不用宫人和太监服侍,夏季炎热,他已两日未曾沐浴,总不好让侍卫给他擦拭。 雪棠对沈离一片关心之意,但又因为二人已行过房1事,所以提出给沈离擦拭身子时,便有些羞涩。 沈离呢,自是万分坦荡,墨黑的眸子直视雪棠,唇边勾起一抹温润的笑:“那便有劳妹妹了。” 他还未痊愈,身子十分虚弱,话毕就闭上眼睛假寐去了。 见沈离闭上眼睛,雪棠这才自在了一些,她解开沈离的衣带,小心翼翼把他的外衫脱下来。 沈离的上半身除却肩膀和左臂,皆裹着纱布,纱布包的很厚,却依旧有血迹隐隐渗出来。 若不是为了救她,皇兄又何至于伤成这副模样,雪棠越想越觉得难受,片刻间就沁出了眼泪。 她悄悄把眼泪擦拭干净,接着给沈离宽衣。 男子的蹀躞带和女子的不同,雪棠不得其法,却又不想打扰沈离休息,一双手在沈离腰间蹭来蹭去,动作间只觉得沈离腰腹间的温度越来越来。 皇兄的体温平素就比她的高一些,雪棠也没当回事,折腾了半晌,总算将蹀躞带解了开来。 她将蹀躞带放到一侧,伸手去除沈离的下裳,这时才发现沈离的腰下高高鼓了起来,甚是显眼。 雪棠脸一热,不由后退两步。
第29章 雪棠虽已和沈离行过两次房1事, 但因着药力的作用,雪棠意识模糊,身子又格外敏1感, 只顾着纾解,又哪里注意过细枝末节。 现在瞧见沈离腰下,只觉得心惊胆战, 那样大的一条,比她两只手加起来还要长,也不知她是怎么容纳的? 他那样高大,她又格外娇小,差距一目了然,雪棠颦起眉头,怪不得每次敦伦以后她都要难受好几日, 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小脸一点点变红,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徘徊着,也不知皇兄是因为她的触碰而变得坚1硬。还是像话本子中说的那样,每日会在特定的时辰发生变化。 雪棠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可她越是想控制自己,头脑便越是浮想联翩, 甚至往日那些疯狂的画面也浮现在了脑海中。 皇兄是为了给她解除药性,才与她行云1雨之事,事情过去了便应抛之脑后,她怎能屡次想起? 皇兄是最疼爱她的人,她应该尊重皇兄, 爱护皇兄, 唯一不该做的便是亵渎皇兄,可她偏偏屡次…… 雪棠羞愧难当, 再没脸和沈离共处一室,扯过一旁的薄被搭到沈离身上,大步跨出寝屋。 待房门关上,沈离才慢悠悠睁开眼睛,墨黑的眸子乌沉沉的,嘴角勾着一抹散漫的笑。 自宴会结束后,周含蕴便一直在等雪棠失踪的消息,等来等去半点风声都没听到,她一向沉得住气,这次却有些按捺不住。 周含蕴有德太妃赏赐的进宫腰牌,她也不积粘,当即便乘马车进了宫。 行至长乐宫,侍卫只道圣上有疾,安乐公主与圣上兄妹情深,到太极宫侍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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