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仁太子出身显赫,且生得龙章凤姿,颇有昭帝幼时的风采,昭帝十分宠爱自己的长子,破格将人养在身边,煜仁太子独得盛宠,因此性情十分乖张,经常欺辱底下的兄弟。 有一次昭帝检查皇子们的课业,因着沈离的答案十分出彩,盖过了煜仁太子的风头,煜仁太子便将沈离记恨在心里,第二日到上书房听学时,直接便把一盏浓浓的热茶泼到了沈离脸上。 沈离当时什么都没说,却暗暗筹谋,一步一步取得煜仁太子的信任,在一个秋夜里悄悄邀太子到御花园抓蛐蛐儿。 宫人到处寻太子,却未曾寻到,直到第二日寻到御花园,只见碧波中漂浮着一具尸体,那人的面目虽肿了起来,衣裳却是太子惯常穿的那件。 河岸边,孤零零放着一只蛐蛐儿竹笼。 太子贪玩,一直对斗蛐蛐儿情有独钟,经常深更半夜偷偷跑出东宫抓蛐蛐儿,众人都以为是太子自己偷偷到御花园抓蛐蛐儿,才失足掉入水中。 只有郑太后知道,是沈离将太子邀到了湖边,亲自将太子推入了水中。 那一年沈离不过八岁,煜仁太子十岁。 郑太后冷笑一声,她怎么就忘了她这个儿子的本性了呢?太子给他泼一杯茶,他尚要筹谋着夺了太子的性命,更遑论郑崇要谋的是他的命。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郑崇? 郑太后像看毒蛇一样凝着沈离,沉声道:“你这样的性子合该孤独终老,你且瞧着吧,安宁那丫头早晚得离你而去。” 话毕,再不多言,大步走了出去。 沈离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郑太后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才转身向厢房走去。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果香,进门处的味道很淡,越往里面走,味道越浓。 穿过重重纱帐来到内寝,只见雪棠正趴在拔步床上铺床,她已洗过澡,上半身着一件大红色绣喜鹊登枝小衣,在红色的映衬下,她的肌肤白得耀眼。凝脂将小衣撑得鼓鼓的,愈发显得波涛汹涌。 下半身着一条湘妃色亵裤,那亵裤似乎比平素穿得要窄小一些,勾勒出完美的臀形。因着雪棠跪趴在床上,愈发显得臀丰腰细…… 沈离凝着她那一把细腰,喉结不自觉滑动两下。 这时,雪棠缓缓扭过身,下半身还伏在床榻上,只软软挺起上半身冲着沈离莞尔一笑:“皇兄回来啦!”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一种小动物,是什么呢,沈离在脑海中搜寻良久,忽得便有了答案,他的妹妹像极了勾人魂魄的狐狸。 沈离默不作声脱掉外衫,大步向盥室走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折返回来,他身穿白色寝衣,披散着头发,身上散发出清爽的皂角香味。 雪棠站在榻上,媚眼如波,冲着沈离斜斜飞了一眼,柔声道:“皇兄,你到我身边来。” 沈离走到床榻边,他生得高大,即便雪棠站在拔步床上,也只比他高出一点点。 雪棠第一次拥有主动权,她勾住沈离的脖颈,低头含住他的薄唇。他不仅性子清冷,便连唇也是凉的。 “阿棠!”淡然如沈离,也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 雪棠伸手掩住他的薄唇,柔声道:“哥哥,今天便由我来伺候你罢!” 夜是漫长的,有时又格外短暂。星星闪闪烁烁,唱着愉悦的歌。 沈离懒懒躺在床上,一只手把玩着雪棠的秀发,哑声道:“妹妹,告诉哥哥,你从哪里学得这些东西。” 雪棠不是矫情的性子,伸手拉开床下的小抽屉,抽出一本册子递到沈离面前。 沈离慢条斯理打开小册子,那册子上的画颜色明丽,细微处也栩栩如生,倒是极赏心悦目。 册子的第一页便是雪棠适才使用的招式,只见一身穿青衫的清瘦男子坐在石凳上,乍一看没什么蹊跷,若细瞧就会发现他衣衫是敞开的,一个娇小的女子蹲在他面前。 想到适才的情形,沈离又是一阵悸动,他将雪棠紧紧抱到怀中,哑声道:“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为什么?”雪棠开口问道,“难道皇兄不受用吗?” 自然是受用的,他再没有比适才更欢快的了。只不过是舍不得让她辛劳而已。 沈离还未说话,便听雪棠接着道:“皇兄能放下身段伺候我,我自然也能伺候皇兄。” 话毕,复坐起身趴到沈离身上,只不过脑袋朝向沈离的脚尖方向,这下倒是可以互相伺候了。 雪棠平素里极易脸红,若真到了那个境地上却很能放得开,她不自苦,更不会压抑自己的需求,自然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沈离仰躺在榻上,忽见雪棠起了身。 “你要去做什么?”他盯着她的身影,像是一刻钟都离不得她了一样。 “我去斟一盏茶。”她的声音娇媚的似是能滴出水来。 雪棠穿上绣鞋,刚迈出步子便踉跄了一下,双腿酸软,简直要断掉一样。她可真是荒唐极了。 她直接茶盏拿到床边的小几上,将茶水含到口中,俯身吮住沈离的薄唇将茶水一点一点渡给他。 就这样喂了大半盏茶水,雪棠才停将下来,目光凝着沈离,含笑问道:“皇兄,茶水是否可口?” 自然是可口的,沈离狠狠吮住雪棠,直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停将下来,将人放开后,不过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直到沈离沉沉睡去,雪棠才坐起身到隔间换了一套利落的衣衫,而后把窗户尽数打开,让屋内的石楠花气味飘散出去。 待做好这一切,她便坐到床边,轻手轻脚给沈离穿好衣衫,而后一眨不眨地凝着他的睡颜。 他的眼睛如一泓泉,鼻梁似一座山,唇薄且棱角分明,这世上再没人比皇兄更好看,可惜,也再没人比他更冷血。 他这样狠厉,她却偏偏舍不得恨他。雪棠一边鄙夷自己,一边低下头,在他的额角印下了一个轻吻。 她给他喂了药,她知道他醒不了,却还是吻得很轻,蜻蜓点水一般。 这时,忽瞥见门外的竹叶簌簌抖动了几下,雪棠知道那是搭救她的人来了。 傅修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只见房门一点一点打开,入目是雪棠红润娇美的脸颊,她的眸子似春水一般流转着,红唇微微发肿,无需言说,傅修安也能推测出适才发生了什么。 看到傅修安,雪棠微微有些怔愣,她给贵妃的信上已然把自己的心意说了个清清楚楚,只道自己心有所属,再不能和傅修安成亲,望母亲不要再劳烦傅修安,派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来搭救她即可。 她讲得那样分明,母亲怎得还是让傅修安来了呢? 她压低声音道:“世子怎得过来了?是不是母亲没有……” 妒意让傅修安理智全无,他连话雪棠的话都未听完,便将人推开,大步踏到屋内,窗户虽大开着,地上凌乱的衣衫却尚未来得及收拾,他气咻咻看着雪棠,低声斥道:“你们适才做了什么?” 事实就摆在眼前,雪棠自然不会辩驳,她开口说道:“我不仅失了身子,现下连心也被夺走了,我再不能心无旁骛的和世子成亲。” 贵妃已然把雪棠的心意告知给了傅修安,是他不甘心才非要到小泉山瞧一瞧。如今,将一切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己像是笑话一般。 他的一片真心,全然让面前这个女子给糟践了。 他真想将雪棠捆缚起来,刨开她的胸膛看一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呢? 雪棠将傅修安的反应瞧在眼中,忙温声致歉:“是我对不住世子,只望世子以后能遇得良人,百年好合。” 傅修安轻笑一声,忽得生出一种将雪棠毁掉的冲动。他想要掌掴她那张说出冰冷话语的樱唇,让她再说不出话来,甚至想将她压到身下…… 情绪在失控边缘徘徊的时候,龟兹王的叮嘱忽得浮现在脑海中。 “你务必要把安宁公主带回龟兹,安宁是大英国主的心肝,只要将她握在手掌心,沈离自然会任我们予取予求。 只要你把这件事做好,待我百年之后,便把这龟兹国主的王位传授于你,你的兄弟虽多,可又哪一个能让沈离臣服呢?除了你,他们谁也做不到。” 傅修安握紧拳头,除了他,谁也不能将雪棠带到龟兹,谁也不能让沈离臣服。 他不仅要龟兹的王位,他还要雪棠。他什么都得要。 傅修安深吸一口气,竭力将心中的怒火压将下去,温声对雪棠道:“公主把微臣当成什么人了?公主既不中意微臣,微臣又岂会死缠烂打。” “单凭侯爷对微臣的恩情,微臣也当为了公主赴汤蹈火,公主以后莫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话毕,对雪棠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公主,我们快些走罢!” 计划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想离沈离远远的,可事到临头,竟生出了无穷无尽的眷恋,雪棠把目光投向沈离,恋恋不舍的凝着他。 傅修安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忽生出一股汹涌的杀意,因着要逃走,雪棠早早便把伺候的宫人打发到了旁的院子,四周空空荡荡,正是手刃沈离的好时机。 傅修安将双臂并在一起,在阔袖的掩映下拔出寒光四溢的匕首。 这时,雪棠的目光在沈离身上移开,复又看向傅修安:“世子,我们快走罢,巡逻的侍卫两刻钟一轮换,现下正是换值的时辰,守卫最是薄弱,再晚一些便脱不了身了。” 三言两语,又将傅修安的理智拉了回来。帝王的性命重于泰山,他若真的行事,莫说巡逻的侍卫,便是雪棠也不会依,到时候闹起来,沈离安然无恙,他又哪里还能逃脱。 傅修安悄悄将匕首掩到袖兜里,抬眸看向雪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道:“那我们便快些离开!”
第60章 趁着侍卫交值的间隙, 雪棠和傅修安沿着小路来到行宫的楸树林内,楸树林和山崖相接,山崖上生长着茂盛的草木, 傅修安将一丛灌木移开,陡峭的山壁上赫然出现一条长长的暗道。 傅修安看向雪棠,示意她先进去, 雪棠深吸一口气,提起衣裙大步跨到暗道内。 傅修安回身将灌木重新置好,将洞口掩住后,才和雪棠一起沿着暗道向前行去。 夜色浓重,暗道内更是黑得半点光亮都没有,雪棠心跳如鼓,脑海中顷刻间就浮现出了话本子上怪力乱神的画面, 她既害怕黑漆漆的环境,又担忧被人发现行踪,手心不由渗出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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