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宫女面红耳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一众规矩低头安分得如同不存在的宫人里,她这一眼,显出不同来。 小宫女新调来的,花了所有积蓄和人脉,得到御前伺候的美差,心里自然充满期盼。 别人不敢看,可她敢看。 天子的一切,令人神往。 她这冒着大不韪的举止,没有换来天子的注目,倒是天子怀中昏昏欲睡的皇后,突然扫了她一眼。 天子因此停下脚步,对皇后微微一笑。皇后立马闭上了限。 不多时,有女官召她过去。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好几个人围着她伺候。 小宫女激动不已,兴奋得好几次险些哭出来。天子没有内宠,或许她是第一个拥有这等好运的人。 女官端来一碗汤药:“喝下吧。” 肯定是避子汤。她没有犹豫,一口饮尽。 女官退出去,出了门对小黄门说:“毕竟曾是官家女,这次就不要送到乱葬岗了,另寻个地埋了吧。” 殿内,宝鸾对班哥说:“刚刚有人偷看你。” 班哥抱着她的玉足:“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宝鸾说:“才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外面不知情的也就罢了,这殿里伺候的,怎么还有人敢对你动心思?” “就是,我身为天子,金镶玉贵,又有一副出众相貌和一具英武健休,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瞎了限,竟会对我动心思?” 宝鸾被他自夸自卖的语气噎到,半晌无语,翻白眼冲他:“那是不是我也眼瞎?” “那倒不是,天底的人,就属你最有眼光。”班哥低下去亲地脚,白滑细腻的莲足,脚趾头尤为可爱。 他一时没忍住,啃了个遍。 宝鸾嫌痒,好不容易才憋住了没有踹翻他,继续说:“你能主动接回我的傅姆,让她返言做女官,这很好,但你不该总是为难她。” 班哥哼唧:“让她做些份内事也叫为难?她在高中多年,对一些事早就得心应手,岂有为难一说。” 宝鸾抬脚就想踢他,班哥早有戒心,按住她不让动。没能偷袭成功,心有不甘,娇喊一声“啊,有虫子!” 班哥没有上当,抱着她脚继续欣赏:“若有虫子,今晚打扫内殿的宫人不必活了。” 宝鸾嘟嚷:“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死人。” “说得好像小善没杀过人一样。”班哥专心啵脚,头都懒得抬一下:“小善在西疆救表哥时,眼都不眨一下,就杀了安西府的都护和官史呢。” 脚上一痛,宝鸾哎呀道:“你属狗的?” 班哥:“对,我属你的。” 听出一丝丝阴测测的醋意,宝鸾聪明的小脑瓜立马开转,移开话题:“方才傅姆好像来过,你是不是又让她去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让她好好教导一下不懂事的宫人而已。” “真的?” “恩。”他语气平淡,“你不是常说,要积福嘛。” 所以才没有直接让人拖下去打死。 好吃好喝招待一番,还留了全尸。 唉,他真是越来越善良宽容。 心满意足糊了她一脚口水,印上浅浅牙痕,爬到她身上求抱:“小善,到处都是对我别有心思的人,你得看紧我,不要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宝鸾生怕他亲了脚又来亲她嘴,死死捂住嘴:“别人若有可趁之机,定是你的错。” 班哥果然想亲她嘴,拨她手:“别人觊觎我,怎会是我的错?” 宝鸾拼命挣扎,坚决捍卫小嘴的尊严:“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若有一天……哼哼,我也不怕,大不了回山上去。” 听到回山上这三个字,班哥的眉头紧紧皱起。 自从她认回亲哥哥,动不动就把回山上挂在嘴边,听一次气一次,迟早气死他! 她还有和离书在手,想想更气人! 一直都想找出和离书偷愉撕掉,一直没能如愿。哪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班哥被旧事一刺激,脾气也上来了,宝鸾越不给亲嘴。他越要亲。 他都没嫌,她自己倒嫌起来。岂有此理。 费力角斗,总算亲到了,心里快意得很,嘴上还不饶人:“你闻闻,你脚香得很,嫌自己作甚?” 宝鸾僵了一瞬,继而哇地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欺负人……呜呜……我要回山上……” 很羞愤,很难堪,白己香喷喷的小嘴被践踏了,天下没有比这更伤心的事了。 结果更伤心的来了——他竟然还凑过来舔她的脸! 哭得更委屈!瞪他就像瞪癞蛤蟆,嫌弃得不行,边哭边跑开。班哥跟在后面,见她扑腾一下跳进温泉池,洗脚洗脸洗嘴巴,皮都要搓下来。 班哥暗幽幽句:“同一池水,洗了脚又洗脸,不嫌了?” 宝鸾一个激灵好似被点醒,立马就要爬上岸。一双铁手从后面焊住她,他也跳了下来,脸上似笑非笑:“跑什么,来,我帮你好好洗一洗。” 是夜失去意识前,宝鸾呜呜立下说不清多少遍的决心:再也不要待在这个坏蛋身边,明天就回山上去。 年轻人总爱说明天。 却不知道,明天又明天,这个明天能不能到来,悬得很呢。
第144章 班哥从紫宸殿听政归来,心情不太好。 前阵子石源成了亲,才三个月不到,今儿个就报喜了。 君臣闲话时,那副喜气洋洋的嘴脸实在讨人厌。 回到金銮御院,意无人热情相迎,心情更郁闷。 “皇后呢?”面色铁青,冷若冰霜。 没能立马得到小妻子的抱抱和亲亲,帝王内心欲求不满大声叫器。 长久伺候的宫人们早已习惯见多不怪反正害怕也没用。 只要陛下回来时没能第一眼瞧见娘娘,必然发脾气。虽然天子之怒令人胆颤,但因为她们是娘娘身边伺候的,所以不必太过担心。 天子爱重妻子,妻子身边的猫儿狗儿不说得几分薄面,至少性命无忧。运气好时,还能得几分厚赏。 女官淡定回话:“一早娘娘派人接了四郡王进宫,如今正在蓬菜岛观鱼。” 四郡王就是从前的四皇子,因为痴傻一直被人遗忘,原先默默在冷宫过活。宝鸾和班哥成亲后,在御院附近找了个舒适的宫殿让这位哥哥搬进去住,偶尔带着傻哥哥一起玩乐。 班哥忍无可忍,上个月趁宝鸾外出的空隙,随便封了个都王给李延,连夜赶他出宫。李延这个郡王没有封号,旁人提起来只能以从前的皇子排名代称。 班哥一听全鸾又接李延进宫,气得七窍生烟,脚下生风,天子仪仗也不摆了,似箭般奔往太液池。 上了船,大力划,赛龙舟都没他快,抵达岸边,船尚摇晃,一个飞身跳下去,险些跌倒,气息未平,拔腿就开奔。 鸟上一座小殿,乃宴乐之所。不见人影,又往四周花林间寻。葱郁树影中传来说话声,小妻子正和傻子说笑。 傻子嚷嚷:“小善,外面不好,哪都没有你,我不要出去住,我要和小善一起玩。” 班哥冷笑,指尖轻扣匕首。 这个傻子,没有小善,当然哪都不好,岂有宫内外之分。瞧这个傻子羡慕的样,口水哈喇都要流出来了。 哼,能和小善一起玩的,只有她的丈夫——本人也。 班哥脑海里凌迟李延千刀,毫不费力准备了一百零八种让人悄然无声死去的方法。 小妻子的声音远远飘来:“……可我不能总是陪你玩,我和陛下说好了,得先陪他。” “为什么?为什么得先陪他玩?陛下凶巴巴,一点都不好玩!四哥最好玩,小善和四哥玩,”傻子撒娇,手舞足蹈。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呀。”小妻子这样答道,“等四哥成亲,就能有一直陪着四哥玩的人啦。” 傻子喊:“那我要小善做……” 小妻子捂住傻子嘴,神情陡然严肃:“小善已经有了丈夫,绝不可能和别人做夫妻。四哥,再乱说话,小善再也不见你。” 傻子急得掉眼泪:“不说了,再也不说,小善见四哥,不要不见四哥。” 班哥走出去,不由分说接过宝鸾手里的巾帕,隔开她,替李延擦限泪,皮笑肉不笑:“四哥,怎么哭了。瞧这哭的,朕昔你擦擦。” 力气很大,你搓铁。李延一疼,哭得更大声:“痛,痛……” 班哥轻笑,手劲加大:“哪痛?是这,还是这?” 宝鸾无语,欺负一个心智不全的人,他好意思! 伸手推,推不开,铜墙铁壁般挡着,硬的不行只好上软的,身后搂住他暖,温柔贴后背。 班哥手一抖,立时半边身子酥倒。 宝鸾趁机使眼色让人带走李延。 李延还想和妹妹玩,一把鼻涕一把泪,磨磨蹭蹭恋恋不舍。女官来拉李延,这才肯走。 走出两步,突然跌倒,摔得鼻青脸种。 一看,原来是天子下黑脚,伸退绊了路。 殿内,李延哭声断断续续传出,御医正在内室诊治。 宝鸾听他哭得可怜,想要进去宽慰一二却束手无策——有人吃飞醋。不肯让地去。 人不进去,派女官取酥糖送进去,就这,某人还有意见:“三岁小孩,要糖哄?” 宝鸾验一眼:“你少说两句。” 某人抿抿嘴,同样一个白眼飞回去,等糖来了,不动声色,出手截胡。 宝鸾被他风轻云淡吃糖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出声:“好吃吗?” 班哥顺便往她嘴里塞颗糖:“三岁小孩要糖哄。乖,吃糖。” 宝鸾张嘴就要吐糖,披捏住嘴,他俯身亲了亲,舔嘴角;“我这颗糖是不是很甜?” 宝鸾开不了口,眼神控诉-甜个层,酸得要人命! 所幸李延没事,磕破了皮而已,没什么内伤。宝鸾把人送出宫,以皇后的名义送了一堆东西过去,交待人好生伺候。 细心打理完事,回身一看,某人完全没有任何愧疚之意,优哉游哉躺榻上小憩,见她来,伸出手来。 宝鸾打落他手:“我喊他一声四哥,你也喊他一声四哥,作甚欺负他?他本就可怜,一辈子都得靠人照顾,难道不能分点善心给他?” 班哥笑了:“我本就没有善心。何来善心分给他?” “知你没有善心,所以我的善心多出一份,连带你那份,一齐分给他。” 班哥抱臂,义正言辞:“可你的善心,全都该属于我才是。” 宝鸾不想和他说话了,转身就走。 班哥拉住她:“去哪,等了你这么久,还没做正事呢。” 宝鸾疑惑:“什么?” 班哥开始脱外衣,一边脱一边阐述她今日没有迎他下朝让他一顿好找一番好等耗了多少宝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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