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粮食便是百姓的命根子,垄断了粮食便是卡住了百姓的命脉。 “不急我自有办法。”哲赫道。 卡库尔亦是西戎的一份子,他绝不会放任他的子民连食粮都成了问题。那个主家不是爱粮食垄断吗?那他就让他垄断个够! “我曾在书上读过,有一种果子名曰沙棘果,可长在冰天雪地之中,亦可生与沙漠之中,其果可食之,其叶可入药,其根可固水。若是能找到这沙棘果,并将其于卡库尔大规模种植,岂不是能解决了卡库尔的问题?”君绾道。 只是这果子她从未见过,至于去何处寻更是天方夜谭。不过,她倒是听人提起过,西戎北地有人种植过这种果子,那果子生命力极强,还专门有商人将其带到中原来卖,只是她父王对于西戎的果子一向是不屑的,他不信那苦寒之地能生出什么好果子。是以对于荆棘果的了解,君绾这只知晓那么多了。 只是,听闻北地与王城的关系一直是不睦的,想让北地贡献出来怕也只是痴心妄想。 君绾陷入了沉思,直到他们快回到了西戎王宫,她还是不曾想出这般难题应当如何解决。卡库尔之困,怕是个无解难题。 想来也是,若是真这么容易被她想到了方法,哲赫又岂会放任卡库尔与此地? 君绾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在想了。这般困难的问题,便留给哲赫去解决罢!她还是适合窝在她的金丝笼里做只金丝雀儿,这些个国家大事当真是费脑子。 本身绿洲离着王城便不是很近的距离,又在卡库尔被多杰那般耽搁一阵。是以他们回到王宫时,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城门上的护卫在宫门口从正午等到天色都黑了,正在她想着王与王后大抵今日不会回来,今天晚上他该去哪喝些酒时,蓦地他听见西北方传来马蹄的声音,他定睛一瞧,正是急匆匆返还王宫的哲赫两人。这一下子将他肚子里的酒虫,吓得跑的一干二净,赶紧的朝着王宫内传去消息。 听到王与王后即将返回的消息,珊朵忙前忙后去给他们布置宫殿,正犹豫着今日要布置哪间房还是两间房都要布置时,乌雅阿嬷朝着珊朵使了个眼神,珊朵心里了然,忙着急的指挥人将哲赫屋子里的东西统统扔进了君绾的屋子。 瞧着自己的「杰作」,珊朵满意的拍了拍手。 于是乎在两人回来的第一时间,珊朵便着急忙慌的迎了上去。只见珊朵面不改色:“大王王后,婢子有罪,婢子不晓得王与王后今日回宫还未曾将大王的屋子收拾感觉,婢子认罚!” “无妨!”哲赫说着便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大王!”珊朵急切的喊住哲赫,只是为时已晚,哲赫一手将那紧闭的卧房门推开。看着里面的景象哲赫傻了眼。 只见那屋子里空空如也,莫说被子褥子枕头,便是连他惯用的香炉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屋子里干净的仿佛从没住过人。 珊朵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暗想着自己做的或是过于明显了,忐忑到:“这屋子的情形,大王也是看见了,不如今晚便留宿在王后宫中……” “也好!”哲赫立马明白了珊朵的意思,有了台阶他赶紧往上爬,对着身后的君绾道,“今晚怕是要打扰王后了。” 说罢便朝着君绾的卧房走去。
第28章 是夜 君绾给了珊朵一个哀怨的眼神,珊朵却对君绾比了个大拇指。 王后啊!婢子只能帮您到这了!您可要争气呀! 看着远去的两人,珊朵松了口气,躲在一旁看戏的乌雅阿嬷投给珊朵一个赞许的眼神,真不愧是她一手带出的婢子!想着掏出来个碎银子:“今日做的不错,这便是赏你的,若是哄好了王与王后,王的赏银自是少不了你的。” 乌雅阿嬷本是先王后身旁的婢女,更是看着哲赫长大的,九年前的那场飞来横祸,她亲眼见着王后服下了毒,她本想随着先王后一同西去,只是先王后对哲赫充满了牵挂,她看着哲赫在王后临终前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王后咽气后,她帮着将哲赫送出了宫,自己却又跑回去替先王后收拾好遗体。 她抱着先王后的骨灰艰难地躲过层层筛查,她很幸运的从王宫里跑了出来,她无牵无挂本就是孤身一人,先王后与她有恩,她发誓要替先王后护好哲赫,是以后来听闻哲赫同他父亲的旧部汇合,便投奔而去。她看着哲赫一步步坐稳西戎王的王位,她知晓,她完成了先王后对她的嘱托。 于哲赫而言,乌雅阿嬷虽是婢子身份,却如同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以哲赫将她当作长辈一样敬重。她跟着哲赫一路走来也是不易,王宫上上下下无一不信服。 彼时尚是少年的哲赫,同她讲过他与君绾的初遇,她自是明白哲赫对于君绾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她日日念经颂佛,只求着让哲赫有一段好的姻缘,也算不负先王后的嘱托。 如今王与王后,干柴烈火烧的正热闹,她眼中瞧着欣喜自是少不了往里多填上一把柴火。 “多谢阿嬷。”珊朵欣喜到,颠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珊朵更坚定了她要维护好两位主子的感情。 维护主子的感情还有银子拿,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被迫收容哲赫的君绾,此刻正对着她那满当当的屋子发愁,哲赫的被褥,哲赫最喜爱的香炉,哲赫惯用的茶碗……皆是送了过来,君绾看的是眼角直抽抽。 另一个人倒是坦然自若,熟练的坐在的君绾嘴喜爱的贵妃榻上,命人送了壶酒进来。 瞧着哲赫铭品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君绾的眉头却是拧的越来越紧了。 那不是,那日宫宴上哲赫递给她那坏了的酒?没成想西戎已经落魄到这般模样,连堂堂西戎王都到了须得喝坏了的酒的境地? 君绾心中泛起一阵心酸,哲赫看不明白君绾心中的泛起的涟漪,便是递过来一杯酒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君绾慌张的摇了摇头:“不……不必了。” 哲赫看着她那般慌张的模样,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他道:“这可是采了最新鲜的葡萄所酿。” 葡萄还能酿酒?君绾好奇,那般黑漆漆的酒也是能喝的。她好奇的接过哲赫手里的杯子,看着那黑乎乎似药水般的酒,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可瞧着哲赫享受似的细品这酒,她又忍不住的好奇。 终于她就义般地闭上眼睛,仰起头,一口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一时间她只觉得又苦又涩,哲赫盯着她她又不好意思将那酒直接吐出来,便硬着头皮生生喝了下去。她从没喝过如此奇怪的东西,说它是葡萄所酿她却不曾尝到半点葡萄的清香。 “这是什么劳什子!这根本不是葡萄酿的酒!”君绾只觉得嗓子被那味道涩的难受,她端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喝下去了半壶。 哲赫瞧着君绾那般受罪的模样,只觉得她过分的可爱,他重新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君绾:“这酒,不是你这般狼吞虎咽喝的,须得是细细的品。” 君绾紧皱眉头,将信将疑的将那杯酒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这次到还真与上次的味道大相径庭,细细品来到真有了几分葡萄的清冽。 “这酒乃是西戎的葡萄户所制,因着西戎这地人口不多产的葡萄自是吃不完的,那里的百姓怕葡萄放的坏掉便将这葡萄酿成了酒,没想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自此葡萄酒便在西戎盛行了起来。”哲赫解释到。 君绾越喝越觉得这酒是别有一番风味,若说中原的酒是男儿一样的烈,那这葡萄酒便是如同女子一般温婉,初尝不绝其中味,细品起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当真是有意思。 两人就着月色细品美酒,这一品便是品到了深夜。这酒虽喝起来觉得并无什么,可三杯两盏地接连灌下肚,这酒劲便跟着起来了。这让酒量本就差劲的君绾此刻已是将自己灌的微醺,她只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发烫,脑袋晕晕乎乎的什么也思考,做什么便也受不得控制了。 只见她的双手轻轻攀上了哲赫的脖颈,捧住了哲赫的脸颊,像是观摩美玉般那样细细的看着他,又冷不丁地朝着他的唇嘬了一下,接着用手擦了擦她自己留在哲赫唇边的唇印,然后盯着他的唇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哲赫见她这副女疯子的模样,却也由着她,放任自己被她摆弄着。君绾喝多了酒,早已没了供她思考的能力,她一会儿揉揉哲赫的脸。一会又扯扯哲赫的头发,一会儿又把微醺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哲赫心底的那团火像是马上要燃起来了。 她用两根手指挑住哲赫的嘴角,接着将他的嘴角往上挑,她轻声道:“哲赫,你别那么凶,你笑啊,你笑……” 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的怀里如此放肆,哲赫要再忍得住便算不得男人了。她一把将醉醺醺的君绾拎起,扔在了床上。 许是力气用的大了些,君绾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可哲赫此刻已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径直地将君绾压在了身下,接着报复似的吻了回去。 俗话说得好,酒状怂人胆,君绾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用手搂住了哲赫的脖子,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许是动作大了些,将那桌子上的葡萄酒撞的洒了,那酒恰迎着月色,瞧见了这满屋子的旖旎……
第29章 葡萄酒 待君绾第二日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她只记得昨日她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然后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她揉了揉头,发现哲赫早已经没了身影。她蓦地看到了地上那摊残余的葡萄酒,刹那间昨晚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然后停留在最后那一吻上。 她发誓!她此生再不贪杯中之物!想起昨夜那般丢人现眼的模样,她只恨昨日没有醉死过去。她羞恼的将床上的枕头扔了出去,此刻她便是愿意当上的缩头乌龟,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哲赫了! 门外的珊朵闻声急忙赶来,她推门见地上那摊葡萄酒,便已将昨日发生的事情想象了七八分,又见自家主子这般羞恼的模样,心底更是确信了几分。 她以赞肯的眼光看向了自家主子,想着自己离大富大贵又是近了几分。主子啊!您便是婢子的救星!她恨不得将君绾当成财神老爷那般供起来,狠狠地拜上一拜。 许是觉得自己的眼光太过热切,珊朵清了清嗓子:“王后,大王今日嘱托婢子,让婢子告诉王后说大王今日去了军营巡查,怕是午饭前赶不回来了,让王后今日莫要等他。” 谁要等他了!惯是会自作多情的。君绾暗道。 “婢子这就去问厨房要两颗煮好了的鸡蛋过来。”不知珊朵看见了什么,脸色一红,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君绾见珊朵方才一直盯着她的脖子瞧心下疑惑,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异样,她取了镜子来,往脖子处一瞧。顿时便明白为何珊朵走时脸这般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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