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也是个难题,苏意凝思索了一番:“没事,这不是还有王淮序王公子吗?说不定他能治好你呢?” “刚刚,你们不是见过了么?” 苏意韵感觉自己这一日非常废下巴,张大了嘴巴就没合拢的时候:“刚刚那个?河神?就是你说的,谢誉的朋友?” 要死!她上次还骗人家说她是谢安宁。 难怪说,他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当时觉得,现在回忆起来,苏意韵感觉他像是在看傻子。 想起自己的糗事,苏意韵低下了头,用手臂抱住了脑袋:“我想睡了,别跟我说话了。” 苏意凝笑着看她,没再多言。 马车的车轮滚滚向前,往苏府而去。 * 三日眨眼便过去了。 苏意凝用了王淮序给的药,日日涂抹在脚腕处,再配合手法按摩推拿着,到了大婚这一日,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却并不影响行走了。 她的嫁妆原本并不多,这些年忠勤伯府败落,账面亏空,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了。不过苏意凝有她母亲留下来的一半嫁妆,还有苏老太太的添妆,加上宫里贵妃娘娘和秦王妃的添妆,倒也不少。 大婚前一日,永安侯府还派人又送了几箱子嫁妆过来。苏意凝没细看,只以为是谢誉买了些寻常物件给她撑场面,便叫人一并放在了嫁妆里。 一直到走完婚礼流程,谢誉留在外头接客,她百无聊赖地等在婚房,无聊地随手拿起了搁在桌上的嫁妆单子。 随意翻了翻,才发现,谢誉送来的几个箱子里,竟都是田产铺面庄子,甚至还有不少奇珍异宝和银钱。 看上去,像是谢誉这些年攒下来的全副身家。 她捏着嫁妆单子,又坐回了原处,心里头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他这一腔热爱。 原本谢誉在金陵城中原本朋友并不多,大多数朋友早在三年前永安侯府败落之时便散了。近些日子,他得宠,成了隆顺帝面前的红人,自然又多了些追捧之人。 故此,他的婚宴来宾格外的多。 他应酬了一圈又一圈,只感觉人怎么这么多,这酒怎么总也喝不完。 又喝了两桌之后,谢誉实在撑不住了,拉住了前来观礼的秦王道:“闻清,都说是兄弟就该两肋插刀。今日你不必插刀,你喝酒就行。” 说完,他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林闻清,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等他反应,便转身就走。 婚房离前厅还有些距离,谢誉饮了些酒,步伐都有些乱了。他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行至垂花门前,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喜服,理了理,又在空中抖了抖,想将一身酒气,全都抖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位全福太太见他来了,立刻便去迎。 “新郎官慢些,当心脚下。” 谢誉走了过去,在婚房门口站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推开门。 他等这一刻,实在等的太久了。可真到了这一刻,却近乡情怯,心里头慌了几分。 “新郎官可以推门了。”全福太太小声提醒着。 他又深呼吸了一下,抬手推开了门,迈着步子,走进了婚房。 屋子里头开着窗户,微风自窗口飘进,吹在他的脸上,带来阵阵桂花香。 谢誉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正穿着婚服盖着盖头坐在床榻边的苏意凝,眼睛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全福太太对这两人说了好些好话,简直比唱的还好听,按规矩,全福太太要一直留在婚房,等他们喝完合卺酒再离开。 但谢誉不喜欢这个规矩,也嫌她们太吵了,早早便让人出去了。 两位全福太太退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他们。 谢誉走到了桌前,拿起了喜秤握在手里,往苏意凝那边去。 苏意凝自从谢誉推门进来后便没再说过话,她也很紧张,连大气也不敢出,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落针可闻,她甚至清晰的听到谢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慢慢的,一双穿着婚鞋的脚落在了她的面前。 谢誉拿着喜秤,挑开了她盖头。 苏意凝抬起眼眸,水波潋滟的双眸朝他望去。 谢誉紧张地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管理才好,笑也忘了,面无表情,不悲不喜地看着苏意凝。 苏意凝也看着他。 屋里燃着的红烛发出轻微的声响,火花跳跃了一下。 谢誉开口道:“这桩婚事虽非你所愿,但贵妃赐婚,你也不得不从,事已至此,也只无退路了。” 苏意凝微怔,不知他为何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一句。 却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他总不至于,还未三年前她父亲在永安侯府败落之际退婚而心怀怨恨吧? 窗外飘进来一阵风,将烛影吹得跳了跳,苏意凝戴着的凤冠上坠了些流苏,也因风而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些清脆的响声。 谢誉又深呼吸了一口,握着喜秤的手机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他看向苏意凝,眼底带着几分请求之色:“所以,这桩婚事,是不能和离的,你知道吧?” 苏意凝蹙眉,不明白他提这个做什么,她既然决心嫁给他,便不会轻易放弃:“知道。” 话音落下,她忽然反应了过来,抬手拉住了谢誉僵硬的手腕:“所以,你又在想什么?你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 从前怕她退婚,现在怕她和离? 谢誉站在她面前,沉默着,没有说话,看向她的眼神却仿佛在说,当然了,你又不是没干过。 苏意凝站起了身,踮着脚尖,主动吻了吻他的唇:“不会的,永远不会的,我们永远天下第一好,拉过勾的,不能反悔啦!” 大概这句话取悦到了谢誉,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看向苏意凝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感觉:“所以,我的天下第一好。你做好准备了吗?” 苏意凝自然而然开口问:“准备什么?” 不待她问完话,人已经被谢誉抱在了怀里,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齐齐倒在了榻上。 谢誉将她繁重的凤冠摘下,撑着手臂看她,微微眯着眼,面不改色地说风流话:“准备好迎接我的狂风骤雨了吗?” 天知道,苏意凝为什么又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她明明,只是个纯情的闺阁女子啊! 但不待她反应,谢誉的吻便似狂风骤雨一般迎面而来。 “等等,合卺酒还未喝。”两人意乱情迷,喜服早已不知被谢誉扔到了何处,苏意凝才想起合卺酒的事。 她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伸手试图掀开床幔。 谢誉飞快地拉回了她的手:“等会再喝,反正咱们永远天下第一好,再喝晚喝都一样。” 外头微风轻拂过树叶,树叶沙沙作响,银灰色的月光倾泻而来,将树干拢进了怀里。 因为有风,又正值夜晚,屋子里虽然关着门却并不热。 女使们守在门外,听到屋子里不时传来的几句嘤咛声。 月华流转,打更声又一次响起。 繁花锦簇的床幔轻摇,不多时,从里头打出一只光洁的玉臂,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摇晃了几下,最终又随着手臂一起沉沉落下,打在床沿边。 白玉镯子磕在床沿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叮咛声。 苏意凝喘了口气,将一张红透了的小脸埋进了枕头里,她缓了缓,又转过脸去看谢誉。 只见对方也在看着她。 苏意凝微微蹙眉,问道:“为何如此,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明明,端午那日,他们不是已经有过了吗?可今日又是怎么回事?喜帕上的落红又是怎么回事? 谢誉用手臂撑着身子,斜倚着软枕,弯了弯眉眼,道:“喜欢吗?我送你的惊喜。” 他这么说,苏意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之前他夜夜去她屋里,什么都做了,却总在最后关头停下。 原来如此。 “你这是骗婚!”苏意凝抬手,狠狠在谢誉胳膊上掐了一下。 谢誉假装疼得惊呼了一声,挑眉道:“是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可能嫁给别人。” “咱们拉过勾,永远天下第一好。” 好,这话,苏意凝无法反驳。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苏意凝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着一身痕迹,不用想,明天十层粉也盖不住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了,她还怎么进宫谢恩? 偏偏谢誉还一直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又凑过来,意犹未尽地在她耳垂上啄了一下。 她抬眸,看了谢誉一眼,趁他不备,抬起脚,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去你的吧,你自己跟自己天下第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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