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钱晗光小小年纪,敏锐得很,一下就瞪着顾湍榕大声道。“他还睡在阿姐的蕙心楼呢!”善礼眼睛滴溜一转,幸灾乐祸道。钱晗光一听就急了,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嘉兰和嘉梅忙去哄她。 “噗,我就说,这三个凑一块儿,熙春楼得翻了天了。”嘉竹哈哈笑道,薛姒雪也憋着笑在一旁看热闹,又小小声地跟嘉竹咬耳朵:“可是好可爱呀!”嘉竹也悄咪咪道:“可是也很麻烦的,唉,小孩子。”她故作成熟地一声叹息。嘉梅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嘉兰一缩脖子,立马正襟危坐。 “哈哈哈哈哈哈 ”薛姒雪先是也吓得跟着正襟危坐,然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捧腹大笑,朝着嘉竹挤眉弄眼:“哎~~小孩子~~” 嘉兰都听在耳中,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钱晗光得了可以跟嘉兰睡一张床的许诺,也不哭了,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顾湍榕。顾湍榕长得是真好,如今又被养的白里透红了,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悦。 “小小哥哥~”钱晗光娇声唤他,想要去『摸』他的脸。嘉梅还没来得及阻止,嘉兰已经让使女把钱晗光从座位上抱了下来,让她去找顾湍榕玩儿。 “你这姐姐当得。”嘉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成何体统呢?“二舅舅养了她小半年,这样的『性』子多好。”嘉兰自是不以为忤,她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顾湍榕没什么抗拒,这才又问善礼:“你们怎么过来了?”早先时候,善礼嫌这一桌都是女孩子,早就一溜烟跑没影了,去跟顾家、赵家、钱家年龄相仿的人玩在一块。蒋家部下冯陈两家的孩子也来了,论理,善礼哪还记得回来。 善礼撇撇嘴,朝着顾湍榕努了努嘴:“有人看不惯他。”善礼这话没想着要避开谁,声音不大也不小。这一桌一下就冷了下来。顾湍榕也浑身一颤,只是善礼背对着他,看不见。就钱晗光还在迭声问顾湍榕:“小小哥哥,要捏捏脸!” “那你怎么带着他一起回来了?”嘉兰却不像其他人那样面面相觑,她笑着给善礼添菜。善礼一撇嘴,神气十足道:“我的小弟,我不罩着谁罩着?!”他这一声可神气,把大家都逗乐了。嘉兰笑看着顾湍榕紧绷的背脊一松,不由垂眸欣慰一笑。 善礼才不知道呢,他又压低声音附在嘉兰耳边神秘道:“冯六郎和陈七郎去找地方了,顾家那几个没意思,我们不带他们玩儿。三表哥在跟他们周旋,回头『尿』遁。赵四哥悄悄斗鸡去了,一会儿就来。”他不带打岔地,就把相熟的年龄相仿的几个小子都出卖了。 这回他声音低,听见的就耳力好的嘉竹。嘉竹差点喷出一口水来,忍不住伏在薛姒雪怀里哈哈大笑。 “『尿』遁 哈哈哈哈哈哈 ”她含含糊糊地笑着,急的薛姒雪猛摇她的肩膀:“什么?什么?” 嘉梅谴责而询问地看了嘉兰一眼。嘉兰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然后无辜地看着嘉梅。嘉梅一脸无可奈何,真是拿这几个弟妹毫无办法。 而善礼也想起来嘉竹耳力好了,讪讪笑着退到了一边,挠了挠头,飞快道:“姐姐们,我们走了啊!” 说罢,拉了顾湍榕一把,火急火燎地跑了。 钱晗光还没反应过来呢,手才『摸』到顾湍榕的脸,顾湍榕就被善礼拉着跑了。可把她气得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嗷嗷『乱』叫:“哇 不要小哥哥!不要小哥哥!” “噗 ” 这一回,就连沉默不语的薛娰霜,都罕见地『露』出了笑颜。 薛娰霜和薛姒雪,以“霜雪”排大小。 今天要出去玩啦,去冰天雪地的地方玩儿。 开心!! 后面几天都会是存稿箱出没~回来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上图!
第43章 突发难萧子对敌 她们热闹了一阵, 很快,街上便热闹更越她们。 嘉竹往窗户外一看,就嚷道:“来了来了!” 她的声音瞬间淹没在震天的锣鼓声里。不一会儿,两边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往外看去, 四处张灯结彩,一片欢腾喜庆。 吴治东的马脖子上挂着大红花,他跨坐在马上, 尽显得意风光。他身后的马车拉着两口大箱子,嘉竹伸长了脖子去看,也想不出里头是什么。 “里头是什么呀?”薛姒雪好奇地问道。“金银财宝?”嘉竹也不太确定,她觉得早年大胜归来的时候, 总是拉着一车一车的金银财宝的。 “还能有什么?”嘉梅兴致缺缺。嘉兰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两口箱子上, 她刚刚扫了眼迎接的队伍,觉得少了一人。她对人脸记忆极佳,稍稍一想, 意外地发现是吴越舟不在此列。 虽然对吴治东没什么好感, 但是吴越舟救了夏间,嘉兰对他心存感激,也就不把他和他爹划为一类人。但是, 她印象里的吴越舟,虽然由吴太后亲自着人教养长大, 和他父亲的吴治东的关系却也十分亲密。如此重大礼节, 怎么会缺了他这个儿子? “大姐姐 ”嘉兰才刚想问嘉梅, 却被嘉竹的惊呼声打断。 “是耳朵!箱子里居然装着人耳朵!” 这惊愕的呼声和锣鼓鞭炮声都炸响在耳畔, 嘉兰一晃神,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嘉兰愣神道。嘉梅已经愕然地看向了长街,果然,长街两旁凑热闹的人群惶恐地往后退。一时间,人声湮灭,锣鼓声显得比方才更加鼓噪了。 “他们把战俘的人耳都割下来了。”嘉梅的声音有些冷。薛娰霜倒吸了一口冷气,薛姒雪更是脸『色』惨白。嘉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两边的人群经历了最开始的恐慌,慢慢地又好奇地凑了上来。总有些胆大不怕的,开始渐渐唱起了赞歌。 “那一摞一摞的耳朵 嘿,你是没瞧见 临川镇大捷,吴将军果真勇猛无敌。” 嘉兰的耳畔里,渐渐传来啧啧惊叹声。她的心里却一阵发凉。刀枪无眼、沙场无情,这些她自然都明白。甚至将敌将头颅高悬在城楼的事,她也从不反对。可是,都城里无辜的百姓难道也需要震慑吗?若为良将,如何会利用战争的残酷在胆怯的百姓心里拔高自己的地位! 嘉兰的眉宇间皆是冷『色』。 被使女捂住耳朵的钱晗光,一派天真地看着姐姐们,不安地依偎在嘉兰怀里。嘉兰『摸』了『摸』她的发髻,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沉重的马蹄和车轮的轱辘声,缓缓地压过石板路。这声音重重地敲打在人的心上,完全盖过了鼓噪的锣声。 咚。 咚。 咚。 是撕裂春日莺啼的战鼓,急促激烈地呼唤着将士们拿起刀戟。 刀剑、血、尸骸。 谁能想到这是临川镇的春日? 故意打开稍许盖子的两口箱子,缓缓地经过,隐约还能嗅到若有若无的腐肉血腥气息。萧肃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行。他的身体僵硬,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悲鸣、哀嚎、绝望。 这些哀恸的呼救混合着耳边喜庆的锣鼓刺痛着他的耳膜,他的眼前再次浮现一片血『色』。 尸横遍野,流血漂杵。 疾呼我儿!尔亲今亡矣!亡矣! 这就是临川镇的春日! “碰 ” 一声巨响,把熙春楼的众人都唬了一跳。众人都定睛去看,一片灰尘里,一个少年低着头,伸着手,青筋暴起。 熙春楼的门,那么厚的门!竟被他一拳击倒!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门外的南衙府卫立刻涌了过来,刀戟直对着萧肃政! “何事喧闹?”吴越舟把刀戟往两旁拨开,皱着眉头看着站在包围圈里的萧肃政。 萧肃政毫无所惧,他的眸子里泛着刀剑的冷光,玄衣窄袖,气势凌冽骇人。 蒋家军何时又出了这样的少年? 吴越舟眉头紧锁,眯起了眼睛。 “萧哥哥过来,这门我们赔!”善礼被挡住,不让靠近萧肃政,便只能跺着脚在外头高声道。吴越舟的视线越过萧肃政,看向小不点蒋善礼。他还是个孩子呢,一派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懵懂无畏。 “大捷巡礼,他忽地摔门而出,惊扰百姓,乃是对巡礼的大不敬。”吴越舟耐心地向蒋善礼解释道,卸下了少年将军的嗜血凌厉,吴越舟犹如一个邻家兄长。 “他不过在门上靠了靠,那门就坏了!”斗鸡得胜归来的成国公府赵四少爷赵思琅立刻就辩驳,他可不像蒋善礼那个实诚孩子。 萧肃政此时肃手而立,周身凛冽气势收敛,愈发显出沉稳。 吴越舟回身看了眼他,眸中的锋芒一闪而过。 “也罢也罢,既是你的亲卫,那这次惊扰了百姓便算了。”吴越舟挥了挥手,示意南衙府卫收起刀戟。一旁的百姓不由议论纷纷,对萧肃政指指点点。 善礼立刻意识到了不对,百姓对这样的处置方式似乎极为不满。但是这个实诚孩子,一时抓耳挠腮,却不知如何是好。 钱朝印的嫡三子钱初昉,潇洒地一展折扇,掩着半脸悄声对善礼说道:“表姐姐的扇面。” 然后,还没等善礼回过神来,钱初昉便真诚地朝周围的人作揖赔罪:“惊扰诸位了,今日我们让熙春楼为诸位添一道 锦上添花 ,既贺大捷,也表我们歉疚之心。” 这少年身量修长,文质彬彬,一望而让人心生好感。百姓又得了实惠,风向立马就变了,纷纷说着无妨没事无大碍,又把这几个孩子狠夸了一番。 吴越舟哈哈大笑,也顺着夸了几句,然后他稍稍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想要俯身和善礼说话,善礼也有礼地往前靠了靠。 吴越舟在善礼靠近的那一瞬眯起了眼睛。 那双眸子,如鹰一样锐利。 他竟然猛地抽出佩刀,直往善礼刺来! 嗬!再一柄锋利的刀横空出世! 众人只觉得刀光剑影一晃眼,等定神去看,萧肃政竟已飞身挡在了善礼面前,抽刀挡住了吴越舟! 好快的功夫! 南衙府卫再次抽出了刀戟,蒋家亲卫也纷纷拔刀,将几位少爷护在中央。众人如鸟兽散,不一会儿,周遭鸦雀无声,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阿姐!阿姐!” 凄厉的呼声划破了令人窒息的气氛,善礼惊愕地循着声音去看,这才发现,顾湍榕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倒在地,浑身发抖,蜷成了一团。他先是低声喃喃“阿姐”,直到此时才放声高呼,一声声如杜鹃啼血。 糟了! 善礼这才知道坏了事,赶紧对一旁的湖沼嚷嚷:“快去找阿姐!” 吴越舟定睛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湍榕,他只是这一晃神,萧肃政的压迫便铺天盖地而来。吴越舟抿唇,发力一推刀,将萧肃政的刀推开,旋即,在萧肃政拔刀来战前,一个转身,将刀收回了刀鞘。 萧肃政收刀也极快,一个虚晃卸力,也将刀收回了刀鞘。但他依旧手握着刀柄,挡在吴越舟和善礼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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