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方丈抬起头,面色无半分惊恐:“我等知道擅闯朝堂是大罪,此番没打算活着回去,此番也只是想让皇上评个理,若是执意偏袒皇后,那我等也无话可说。” 他的话步步紧逼,几乎是把皇上说成了罔顾生命之徒。 皇上猛的起身,面色也显出暴怒。 “朕怎知你们所说是真是假。” “我想二殿下可能知情,今早便闯入了二殿下的寝宫,没想到二殿下不在,只得作罢。”僧人眸色渐深“若皇上能够帮我等找到二殿下,说不定可以找到证人。” 皇上手上的青筋爆起,指着不远处的侍卫,怒喝:“去把二殿下找来!朕倒是要看看了,他们如何自证。” “如果我等所言是真的,皇上会如何处置。” “放肆。”有官员呵斥道“你是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皇上沉了一口气,坐回到龙椅上:“还是等事情有结果了再说吧。” 旁边一直静默不言的僧人忽然抬起头,神情有些愁苦:“我二人来之前曾将此事告知给面食店的伙计,想必面食店的伙计还等着一个朝廷的答案,若是我等没有回去,京城也毫无动静,想必他会很是好奇。” 朝堂俯首之人皆惊恐的面面相觑。 这两个僧人步步紧逼,甚至连结果都已经猜到。 朝堂中的人若是陛下警告他们不能言语,他们是万不敢随口讲出去的,更何谈民间会知道这件事。 但他们跟面食店的伙计讲了这件事,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吃面的食客众多,伙计又是很容易传消息的人,很快民间都会知道有两个僧人来京城鸣冤。 若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没个结果,又怎么能封住民众的嘴巴。 皇上猛的闭上眼,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报!” 皇上俯视只有他一人归来,心中隐隐有所揣测:“二殿下呢?” “二殿下的先生说,殿下已经一晚上没回来了。”那人叩首。 皇上闻言没多震惊,想了想:“去京城画舫西面的第三座宅子看看,可能在那儿。” 他很早就知道了李符卿民间住的地方,想必这小子应当是在那儿睡了。 这是混账。 那两僧人不依不饶,早朝愣是一直没散场,全部人都在等着那侍卫把二殿下找来,还有小部分精明的人暗自记下了皇上报的地方,疑惑于二殿下为何在民间的宅子里。 那地方不算远,那侍卫应当是一炷香时间便能回来,但不过半烛香的功夫,那侍卫就一脸疑惑的跑进门了,他拱手行礼:“回禀陛下,那座宅子昨日走火,全烧了个干净,二殿下应当…不在那儿吧?” “什么!”皇上突然站起身,面容严肃。 高丞相起身拱手:“皇上,二殿下不一定在其中,派人去查一查便知道了。” 旁边有人复议:“是啊,皇上别太担心。” “派大理寺去查,越快越好。” 那两僧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人想到了什么说道:“偏偏在这种时候,二殿下生死未卜,不知所踪,也太过巧合,朝堂是故意不想给我二人一个交代吗。” “还敢顶嘴圣人!”高丞相阻拦道。 皇上这会儿也平静下来了,他揉了揉眉心:“算了,他们也只是因为那一众无辜的僧人鸣冤罢了,无需责怪。” 他成为天子绝不是不懂人心的人,此时这两个僧人义愤填膺的鸣冤,若是他顺着他们的意思越来越生气,反而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另一边 沈澜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双眼忍不住的打颤,坠落下来的水滴又再一次滴在她的脸上,混杂着坠落的泪痕滴下。 这样的刑罚比直接杀死还痛苦,他们给她吃饭,她不会饿死,但却永远不能睡着,水每隔一会就滴到她的脸上,她被迫的时刻保持清醒。 夜晚的牢房漆黑一片,沈澜怕了这么多年的黑,却要在这个环境下睁着眼看上一整夜。 这一晚她过得极为痛苦,脑海中痛苦的回忆如同鬼魅般萦绕在她的眼前,她像是又体验了一遍那般,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吐着鲜血然后被家仆拖走而无能为力,看着娘被爹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而捂着嘴啜泣。 她此刻的双眼空洞,失去了焦点,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该于鬼魅同行的人。 锁链响起细碎的声音,守卫今日只来了一人。 他手上握着白粥和馒头,慢慢悠悠的进来。 “痛苦吧,哥也不想让你痛苦。”他先咬了一口馒头,又掰开沈澜的嘴抢行将馒头塞进去。 沈澜的面色苍白,让他吓了一跳,只是一晚上应当不会反应这么大,他看多了犯人,没有一个是同她一样这么短时间就变成这副模样。 他颇为怜惜的抚上沈澜美艳的脸:“多漂亮啊,怎么就得罪贵人了呢。” 沈澜惨白的脸上了无生气,她没有办法动弹,只能听之任之。 “怕就喊啊。”他邪笑着拍了两巴掌在沈澜的脸上“你这娘们一声不吭的,是不屑于和我说话吗?” 沈澜有些疲惫的合上眸子,顶上的水滴再次坠落下来,恰好落在了火辣辣的巴掌印上。 守卫勾了勾唇,俯身上前,将手抚上她的腰际缓缓的摹揣。 守卫的邪笑更甚,只是手的触摸过于局限,这绳子绑在女人身上,他没办法随便摸,昨天跟着那个死古板来,他不好下手,这回摸着空子来可算让他得这机会了。 “想不想让哥哥给你松绑?”他将指尖放在沈澜的腿上搓了搓“绑着一定不舒服吧。” 沈澜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那守卫开始给他送绑,她才有些惊惧的睁开眸子。 “你想做什么?”沈澜有些沙哑的声音颤抖的传出来。 像是得到了沈澜的反应,很兴奋那般,那双解绑的手变得更快了:“让你轻松一下啊,哥哥对你好吧。” 头上的禁锢被解开,沈澜能清楚的看到守卫恐怖和贪婪的表情,她抖了抖身体:“我已经有相公了。” “那更刺激了!放心你相公关在隔壁牢房,半死不活着呢,想必被他听到一定很有意思!”他手上的动作更快,就连不时的触碰都要和沈澜的身体相触碰。 ----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快放假了,各位小天使也快放假了吧~身心俱疲的工作或学习都快过去啦,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好好生活,加油! 第45章 脖子上划开的血迹坠落在那双匆忙着解绑的手上,他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连看都没看。 沈澜的脚已经松绑了,她用尽所有力气一脚踢在守卫的胸口,欲将他踢翻。 只是沈澜没有得逞。 经过了一夜,沈澜的四肢几乎没什么力气,即使用了全部力气踢出那一脚,仍是毫无作用。 反之,那守卫一把攥住她纤细如白玉的腿,手指慢慢的攀爬。 沈澜的瞳孔骤然一缩,忙想抽出腿。 奈何那守卫攥紧了,无法逃脱。 那守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一把甩在地上。 湿冷的地面还粘了不知是血迹还是什么泥土的东西,沈澜伸手想撑起身子,那守卫一脚踩在她的脊背上。 沈澜的骨头本就纤细,被他一踩,疼的打了个激灵。 “喊啊!求救啊!”那守卫笑道。 沈澜咬着牙,抿着唇没吱声,骨头的碎裂感让她蹙紧了眉头。 守卫萃了口唾沫在地上:“还真是一对儿,两个人都这么硬骨头。” 他说着身子遍开始微微前倾,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丑陋。 突然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守卫的手刚抚上沈澜的胳膊,他收回手,拢了拢衣服,嘴里喃喃道:“哪个不识趣的,打扰我雅兴。” 沈澜看着他走开的步子眼中团起一抹希望,但希望又顷刻之间戛然而止。 那个步子只是走到了牢房的门口张望了一下,又返回了过来。 “明明没什么事儿嘛。”他摸揣着手心“哥哥来啦~” 他走到一半,铁牢的门被一脚踹开,几个蒙面人将牢房围了个遍。 领头的男人眼中怒火中烧:“救圣女,其余守卫全部诛杀!” “是!”伴随一声令下,四周黑衣人四散。 “你们从哪进来的!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还没等那守卫反应过来,一把刀穿透了他的心脏,倒在血泊之中。 沈澜听着熟悉的声音,欲撑起身子来。 带头的黑衣人看到了,立马跑上前去,将她抱起来:“没事吧。” “没事”沈澜疲惫的睁开眼睛,强忍着困意“他也在这儿,把他也救出来吧。” “谁。” 沈澜顿了顿,咽下突然涌上来的血腥味:“柳…言。” 李高面色凝重,朝堂情况他通过兵部的人已经听说了,这摆明就是李符卿设计的一个局,他不仅把他自己设计了进去,还丝毫没有顾忌到沈澜的生死。 他们二人几日的相处难道不能够影响李符卿冰冷刺骨的心吗,如若李符卿待她好,他便就此扼杀了那份越界了的情感,但此情此景,又谈何好与不好。 若是那老家伙还活着,知道了新一代圣女受到了二皇子的这般“厚待”与算计,想必是要直接杀了他了,哪管他是不是有皇家血脉。 他若有那老家伙那般豁的出去,也便不会龟缩客栈下保命了。他不能不顾全家上下十几口人的性命,他没那么无情。 见李高盯着地面发愣,沈澜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不会有事的。” 守卫都被他杀光了,李符卿怎么会有事,只要等着皇帝的人来发现就好了,到时候他一身伤口,也成了给皇后的致命一击。 “救…咳咳。”沈澜激烈的咳嗽起来“救他。” “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李高斜睨着这个面色惨白的,已经了无生气的女人,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嗯?”沈澜迟疑了一下,目光像是询问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他是当今二皇子李符卿。”李高抱着她出了牢房,没几步走到了隔壁的一间牢房外,隔着铁栏望着里头。 沈澜的眸子里闪过诧色,这句话好像和记忆中某一个人在她面前说的话一样。 她合上眸子,脑中回忆起与柳言的过往,她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天的相处竟都成为了一场笑话,她曾想试着相信他,如今却是一场闹剧。 她这算什么?外室?还是什么都不算的玩物? 从一开始,他就在骗她了。 这段感情本就不应该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蝶梦一场又如何,这本就不应该属于她,也是她主动招惹他的。 果由己造,既如此,我认错了你,这件事我认了。 里面的人被铁链绑着双手,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烂了,里头甚至还能看到皮开肉绽。 沈澜看到这场面,下意识扯了扯李高的衣摆:“你快救救他。” “你确定吗?”李高看着里头的人一眼“他做这件事是有目的的,你救他反而是害他。” 如此精心策划的一副棋局,对他自己真是下了狠手。沈澜如果想要救下他,说不定还会乱了他的局,他多年的筹谋,李高也不忍心毁于一旦。 在这段时间,是给皇后致命一击的时间,绝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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