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他去过,虽然环境还可以,但周围一直没人造过宅子,就算是江南有钱的富商也没有在那儿定居过。 据说是有富商想去黎山养伤,毕竟黎山风景还算不错,但在这之前,他去找一个当地有名的算命的算了一下,算命去了之后,在离黎山不远处停下。 据说那算命的望着远处的山,说那地方有厄运,血气翻腾在地底下,去了恐遭大难。 且一遍遍的嘱咐那富商,不要让人靠近这山脚下。 短暂的停留无碍,但若是长久的在那儿扎根住宅,恐被底下吸走血气,早早离世。 那富商能请算命的算这些,断然也是信这些的,但算命的说的过于玄乎,他又请了几个算命的,并且不告知他们第一个算命的所讲的话,结果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答案。 那地方邪的很。 在此之后,远近几个村落几乎人尽皆知这个消息,黎山几乎没人再去了,也没人再去那儿场呆,更别提住那儿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有。”生姚笃定道“而且我看了一眼周围,总感觉周围造的的结构很奇怪。” 大宅绕小宅,小宅在中心,任谁看都有点奇怪。 他开口欲想继续解释,在看到姚伯的手势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姚伯神色深邃,将手背在身后:“那就对了,应该是有卦阵在那儿。” 那就合理多了,不然…还真有点像饵。 生姚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那妇人进那座小宅后,我翻墙进去看了,里头有一个男人,我没见过,但后面看起来是个贵人,同妇人说了什么时候便走了。” “我趴在墙头又看了半天,只看到那妇人朝一个屋子出去又进去,应该是里头有要照顾的人,但从头到尾,里头的人都没有出来过。” 姚伯越听神色越是凝重:“此人不知是不是我们的圣女,你先带一小队人马去黎山旁的镇上呆着随时等候差遣,切不可贸然行动,待有其他线索了之后再行动。” 生姚点头,神色肃穆。 “你可有跟踪那个男人?”姚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 “没有。”生姚拧眉“他的警惕心很高,我跟踪恐会被发现惹他怀疑,再者我心系圣女安危,便一直在宅子外守着。” 他自幼学武,自然对学武的人很敏感,那个男人不简单,他在墙头,左右恰好是两颗长得很茂密的树,他调了个角度,几乎就是完全找不到踪迹。 而那个男人,却好像往这儿看了一眼。 他能感受到,那双眸子,十分犀利,像是看了一眼就会被剐了一般。 但好在他往下沉了沉,完全遁形,才完全杜绝了暴露。 他隐隐觉得,这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这是第一个,让他有这个感觉的男人。 从他出生起,唯一的一个。 姚伯听到此,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捏紧:“你见过他的长相,可有何特征。” “弱冠往上,长得十分好看,浑身透着贵气,身上穿的是一身灰色圆领袍,腰带上拴着块玉。” 贵气,真的十分贵气。 即使他的行为已经十分随便了,但仍然是挡不住他行为举止上随处可见的修养二字。 如果要估测他的身份,也有范围,京城有钱的人家不少,生的公子哥的一半,岁数到弱冠往上也可以筛掉一部分人。 找起来虽然麻烦,但应该也是找得到。 这男人,肯定是贵门出身的。 “弱冠往上?年轻男人…”姚伯深思“和圣女有过瓜葛的男人已经葬身火海死了,还会有谁花这么大心思将圣女劫走。” “也许是觊觎圣女美色?”生姚想起曾见过几面的沈澜,容貌绝对配得上倾国倾城四字。 姚伯摆手,右手揉着眉心:“暂且先别往深的想,这里头的人还不能确定是澜儿,你且先留意着,等消息!别随意行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有这伶仃点儿的消息,还做的这样隐蔽,当真是有六成概率的。 如果里头的人真是澜儿…而且如果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他一把老骨头也定带那男人去见阎王爷。 太子书房内 太子妃一身素色裙衫落地,头顶的金饰也只插了一根固定散发,一时间竟像是平常人家的贵女一般。 她托腮坐在书案一端静静研磨,眼睛是不是瞟向太子李承身上。 而站在书案正中心的李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宣笔,在字画的最后,落了一个点。 “不用再磨墨了,孤写好了。”他伸手将画拿起字拿起,半响又摇摇头“还是不好看。” 太子妃起身站到他身侧:“可是臣妾觉得很好看啊!” 她此言不假,这幅字笔走龙蛇,几乎可以和京城大多数书法家媲美。 李承并未回应,只是将宣纸默默放下,而后望着窗外发呆。 太子妃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在想什么。” 京城情势这么变化下,东宫不可能察觉不到变化。 李承望着敞开着的木窗,眼神望着那澄澈的蓝天,目光有些涣散。 “孤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太子妃闭上眼:“臣妾也觉得不是。” “太傅他们这几日找我议事,都是劝孤早做准备。”李承声音有些悲凉。 “他们一次劝不动,就来了第二趟第三趟。”李承缓缓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悲切“孤觉得他们错了。” 太子妃伸手将李承圈进怀里,明明这么高大的身躯,此时竟感觉到渺小。 “臣妾也觉得他们错了。”她用手轻柔的拍着李承的后背,一遍一遍的安抚着。 帝王之家,朝堂之下,他们是兄弟,相依着长大。 那群人不了解李符卿,还将一切阴谋论塞给他,这对李符卿不公。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答应的四月中旬万更一周,现在我仔细想了想,要不还是提前回归吧,每天更新一点儿,谢谢支持! 第69章 平常人家,兄弟几人,伯仲叔季。 他们都且互帮互助,相守多年,就算是分家了,也都且相敬如宾。 反目成仇和刀剑相向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二人身上才是。 几十年又岂是朝夕之别。 他难道要因为那些丝毫没有参与过他们人生,只知道摇头晃脑对他们半辈子点评的头头是道的评判者的话? 那岂非与木偶无差。 半辈子。 他听了半辈子那些叔伯的话。 这一次,他想放任自己一次,就以他所坚持的作为他的决断,不改了。 他不想改。 堂堂太子,在父皇权势之下号称最权势滔天的人,可惜,这并非是事实。 从出生开始,就被定好的人生,按部就班,一切都听从于父皇的命令,听从于宰相们的命令,听从于太傅的命令。 同是皇宫中一同长大的皇子,他不觉得李符卿感受不到他的痛苦和禁锢。 这皇位,他并不觉得李符卿想要。 这一次,他想听从自己一次。这个唯一陪伴自己长大的弟弟,他想护着,而不是针锋相对。 “想不想去民间玩,孤带你出去。”李承轻笑着低下头,用手轻柔的环过她的腰身。 “不去。”太子妃仰头望他“御花园的花开了,殿下还没带臣妾去看过。” “御花园?”李承望着窗外,晴空依旧“那孤现在带你去看。” 屋内草药的香味盖过了安神香。 沈澜望着正收拾残局的妇人,用手撑起身子:“不用麻烦了,这些我来就行。” 被撕碎的破烂不堪的褥裙被扔在地上,破布似的。 若不是李符卿将他身上的里衣脱给她,她可能连正常行动都不能进行了。 那妇人干涩生疏的朝她行李,话语有些慌乱:“夫人,可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 沈澜愣了愣:“我并无此意。” 只是这样的场面,她有些臊于交由她人。 妇人明显放心了些,边收拾边说道:“没事的,老爷花了大价钱就是让我们干这些杂事的,不干,我心里可不舒坦。” 沈澜张了张嘴,半响,又将话咽了回去。 那妇人与翠娘相像,也是个朴实的人,因为是姐姐的缘故,她比昨日来的妹妹看起来年长些,而且更为谨慎些。 她重新躺进被褥里,身子仍是乏的很,随便动一动就很酸疼。 她呆呆的望着上方,眼神涣散,突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你唤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冯咏。”被问到名字后的妇人忙高兴应道。 “那我日后便唤你为咏娘可好?”沈澜问道。 咏娘闻声忙鞠躬:“自然是好!夫人您取得真好!” 半响后,咏娘收拾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 沈澜闭上眼;“咏娘,开个窗吧,有些太闷了。” 咏娘本来顺畅的附和突然变得犹豫起来:“夫人,这…” 她望着香炉中正往上冒着的气,默默往后缩了一步:“夫人,老爷说这个香可以帮你身体恢复,要熏上一天才见效。” 这些贵玩意儿,她虽然不懂,但是既然有人用,而且有人卖肯定是有它的道理,既然烧都烧了,那还是不要浪费得好。 沈澜仍是闭着眼,对于咏娘的话也并未出声回应。 听话,这是她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 她不可以反抗,也不能够反抗。这是她唯一可以有机会离开的法子。 翠娘和咏娘二人既然是他找来的,那也就是听他吩咐办事的,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们多半也会告诉他。 咏娘走近床边,试探性的问道:“夫人午膳可想吃肉食。”她只买了肉食,走到一半才想起没买菜。 沈澜低低的应了声,生怕她不安心,抬眼笑着望向她:“去准备吧,我有些饿了。” 咏娘闻言,急匆匆地便出了门,临走时门关的倒是小声。 一丝甜腥味从嘴里蔓延开来,沈澜伸手抚过唇瓣,摸到一处湿热粘稠。 抬手看了看,果然,嘴巴出血了。 许是干裂的嘴唇在刚刚笑的一刹那撕裂了吧。 她愈合的慢,这倒伤口,大概是要存在好几天了吧。 她半撑起身子,将身上薄薄的常服拢了拢,用旁边的细带子打了个结在中间,准备好这些,她才下床。 破烂的裙衫大概是被咏娘扔掉了,环顾四周已经没有它都踪迹了。 她望着望身上的里衣,松松垮垮,但好在还不至于不蔽体。 她试着走了几步,又半扶着东西走了几步,这才到了门口。 她伸手推开门,一股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她在原地缓了几秒,才往东厨走去。 步伐已经极力的正常。 东厨的样子和普通的用厨差不多,到那儿的时候,咏娘正蹲在一旁生火,汗如雨下。 确实,这里头有些过于热了。 沈澜刚往里走就被咏娘发现了,她忙起身走到旁边,拥着沈澜的背,欲将她推送回屋子:“夫人,这外边儿凉!你还养身体呢!别给风吹坏了。” “不凉,你都出汗了,外面哪是凉。”加上正处夏日,外面儿凉这话可不适合。 望着咏娘关切由带着点忧愁的目光,她再次宽慰道:“我想出来透透气,一会就回去。” 咏娘收回放在沈澜腰间的手,双手握着,看样子是在思考。 沈澜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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