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徐安老实的摇了摇头,听那人呵呵笑出了声,向前贴在他手臂上“你没看过话本子吗?你这种行为被称作英雄救美~” 他迟疑了片刻,呆呆的回道“没看过,但元姑娘你是美人,我…我不是英雄” “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徐安,我说你是,你就是” 赵景泰见两人打情骂俏的说个没完,心中还是有些烦闷,他是打算忘掉那段不成立的暗恋,但也实在看不得那个死太监“还走不走了!” “走你的呗”元冬努着嘴小声嘀咕道,握着徐安的手腕找了匹马“你想跟我共乘吗?” “不…不了元姑娘”,徐安说着便去牵另一匹马“可是我想,…徐安我受伤了没有劲,勒不住缰绳” “你,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这儿”她指了指肩背“很严重” 徐安看到那大片的血迹,触得心里揪疼“好,那我们快回去”于是翻身上马,将元冬揽在臂弯扯起缰绳驾马而行;温热的气息呼在她耳颊处,元冬感觉自己的身子酥了半边,顺势靠在了徐安怀里,那人怔了怔,不敢耽搁,只驱使着马快速行着,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徐安额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吞动着喉咙,好不容易到了县令府,他才深呼出一大口气;王县令又请了柳风过来给元冬上药 “柳兄把药放这,我自己弄就行,你们都出去吧”元冬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这几个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的都挤在这,她怎么好意思让柳风当众剪开自己的衣服;“这怎么能行,你自己又够不着”柳风当然不能听她的,上来就要帮她处理;“不用!” 僵持了片刻,柳风玩笑着开口“小元怎的还不好意思了”他回头瞧了瞧赵景泰和徐安,猜想着谁是小元的心上人,要不是有在乎的人在此,她才不会这般别扭“孩子果然是长大咯”忽然拍了下脑门又说“啧,你看我这脑子,你等我一下啊小元,我有办法,我那小徒弟在这呢” 柳风去叫他的小徒弟了,那两位还在这干站着看,气氛有些诡异,元冬扯了扯嗓子“咳,我说你们就别杵在这了” 赵景泰瞥了眼徐安,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你也出去吧徐安”元冬朝他眨了眨眼示意着“上药肯定很疼”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想陪着你…我不算男子,元姑娘不用不好意思” 这话让元冬胸口赌了棉花似的透不过气“徐安,过来握着我的手好不好”见他有些不知所措,便又加了一句“我怕疼” “来了来了小元”柳风带着小徒弟进屋,看那个年龄小的少年没走,两人还拉着手:原来是这个,小元眼光还不错;“桑姐姐?”元冬比上次见到柳风还要吃惊,医馆的伙计说桑榆出门寻师父去了,不会就是柳兄吧;“元姑娘”桑榆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她,前段时间因祁山瘟疫过于劳累病了些时日,一直都在县令府中养着没出房门;“啧,这是什么缘分,你们竟是相识的,来来来,小榆先给她处理一下”柳风念叨着将药箱放好便自觉的出去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处理起来也不难,只是衣服有些粘连在皮肉上,剪开有些费事,“嘶~”元冬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握紧了徐安的手,等到上完药包扎完,徐安的指节都被攥的发白;“这几日睡觉最好卧着,不要压到蹭到,也不要大幅度晃动让它流血,过几天结痂就好了”桑榆叮嘱着她,将东西收好洗干净了手又道“回头我让师父给你拿些祛痕生肌的药膏,按时涂抹就不会留疤,不过瞧你肩胛下的旧伤,估计就不好祛了,以后要留心些” “嗯,我记下了桑姐姐,多谢”元冬向她点头回应;桑榆朝她笑了笑,没想到小姑娘还挺坚强,清理伤口和上药的时候一声没吭“不用谢的,好好休息吧” “那我也回去了元姑娘”徐安瞧已经包扎好了,也不敢多待,便起身朝门外走去,却被元冬拽住了手“你答应我一件事再回吧” “什么” “别再叫我元姑娘了,以后叫我阿暖好不好” 徐安想起之前她对三皇子说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唤她的小字“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啊,我想听”她捏了捏那人的小指“……阿暖”嗓音里沁着蜜一样的温柔唤了声阿暖,像片羽毛落入了元冬内心深入最柔软的位置,她起身踮起脚尖,用手摸了摸徐安的头喃喃着“徐安” 过了一会她开口道“回去吧,明早我们一起去吃粽子好不好” “嗯,好”
第十四章 端阳节这天,祁山县家家户户都挂了艾草和五彩线,小孩额头、手背都贴着五毒的剪纸或者脖子上挂着小辣椒、小纱灯之类的花布玩物在街上到处跑着玩,大人们比赛包粽子、斗草,还办了庙会跳钟馗很是热闹;元冬和徐安在街上同别人比赛吃了好些个粽子,两人都撑得肚子圆滚滚的也没赢得那个大香袋,便只好买了两个系在腰间,元冬还想与徐安骑马去郊外踏青,被他以有伤为由拒绝了,徐安实在不敢与她共骑一匹马了,他会忍不住的想将她嵌在身子里;“可是明日就要回京了,我会被父亲关在家里的,到时候想找你去玩就很难了” “那我们坐马车好不好” “好啊” 于是徐安租了马车,但他没和元冬一起坐在里面,而是在外面当马夫,元冬自然是不愿意的,出来坐在了另一边,两人便这样驱着马到了祁山郊外;“哇,徐安,你瞧,天上好多风筝呢,真好看”元冬开心的惊呼,她长这么大还没放过风筝呢,不过自己肩背还有些疼,怕是抬不起胳膊扯线;“那我去买一个给你”徐安跑去村头买了个最贵最花哨的回来,让元冬都不好意思拿在手里,这风筝鲜艳的不像话;不过这东西都在手上了,也就先不管疼不疼了,但徐安可记着呢“我们只看别人放好不好,你还有伤” “哎呀,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她想玩,徐安轻蹙起眉对她摇头制止,便也只好先收了起来,坐在旁边看别人玩“徐安你看,那个风筝飞到真高” “是啊” 两人抬头看着天空五颜六色的风筝看的脖子都有些酸了,元冬扭过头来“徐安,我很开心” 那人的头却转向别处不看她,声音温和清润“我…我也是”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因为跟你在一处,我才很开心,你呢,也是这样对吗?” “……嗯” 元冬弯眉浅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徐安说着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嘛” “我?当然还是会跟着殿下了” “那若是以后他封了王,去了其他地方你也会跟他一起吗?”之前她猜测过赵景煜会不会成为下一任皇帝,毕竟她看的话本子里,这样童年悲惨的皇子到最后说不定都会逆转人生,走向巅峰之路,如此徐安就会留在京城,还会成为宫里最厉害的太监,然后来接触几次发现,赵景煜虽然才华谋略也不输那两位哥哥,不过没有亲族撑腰,比不得太子的家大业大,也没有三皇子的上进心,每天只想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所以到时候还不知道被封放在哪个犄角旮旯呢;徐安神情落寞下来,思量着开口“只要殿下需要,他去哪我就会去哪”徐安还真的没想过这辈子会离开赵景煜;“可是我也需要你啊徐安,我们的以后,你有没有想过啊” 我们?我们怎么会有以后,徐安心里又酸又涨还夹带着元冬能说出这句话而给他的欢喜甜蜜“阿暖以后想嫁个什么样子的人”他转移了话题,思想着总不可能是不嫁人,跟他这个阉人做一辈子的朋友吧;元冬想说是你这样的人,但张了张唇,半天没说出话来,是啊,嫁人便是要过一辈子的,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她应该如何让父亲大哥同意自己嫁给太监,又怎么才能让徐安相信自己接受自己呢,她在心里默念着:再等等吧;“徐安,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了,有些想嫁给他,不过我大哥说女子决定嫁人的时候需要慎重考虑,因为这是件很重要且关乎一生的事情,所以我还没想好,但我希望他能等等我” 他什么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元姑娘会嫁人生子是迟早的事,他一直都知道也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这辈子把她画在画上藏在心里就满足了,来祁山是他冲动了,准确的来说是他疯了;徐安心里的线断了,五脏六腑都被割开了口子,鲜血喷涌蔓延至全身的痛感神经,他快速蹭掉眼角的泪不让人瞧见“元世子说的对” 元冬不是没心没肺,徐安的情绪反应和小动作她全看在了眼里,她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而且觉得徐安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碍于太监的身份不敢,不然他不会来祁山找自己的,眼前这般的徐安让她心疼,突然之间不想再等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娘们唧唧过;“徐安?” 那人的声音有一丝哭腔“嗯” 元冬用手覆在胸间平复着呼吸,她满目深情看着徐安,声音清晰又敞亮“你会等我的吧”说完心中的小兔子碰碰乱撞,倒是有点不敢再看徐安了;“什,什么?”徐安听的清清楚楚,她问的是自己,但怎么敢相信?他情愿是自己失神听错了;元冬这会脸色绯红,眼神却很是坚定“我说我喜欢你,但是嫁给你这件事还有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呼~所以你能等等我,给我一些时间吗?” 她说的真挚诚恳,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徐安的大脑已经空了“别,别胡说” “徐安你看着我,我没有同你说瞎话,我就是喜欢你,我前两天才犹豫过,想晚些时间再告诉你,但是我现在不想这般墨迹,我不想你对我有误会,然后一个人偷偷的难过” “可我是…阉人,就是没有…,你还小,可能不了解,我…”如此直白热烈的情话,让徐安心里乱成了一团,他头脑有些昏胀,又因对喜欢的女子解释阉人而羞愧,此时话也说不清楚了;“这并不影响什么的徐安”元冬牵起他的手,握在掌里攥了攥示意他安心“我不在意你是什么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久,但你,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样的话,我想让你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她也喜欢你” 徐安很久没说话,他自己在脑子里从头到尾的过滤了一遍,朝思暮想的人说她想嫁给你,可自己能给她什么呢,作为男人,身子残破又不健全,不能与她鱼水之欢生儿育女,作为太监奴才,更没有干爹那般的权势财力能够给她元家帮助,她竟也愿意? 他垂着眼眸,脸色煞白“阿暖,你知你这样说,我只会恨我自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的,与阉人做夫妻会被别人嘲笑和鄙弃的,你是将军府的人,不该如此轻贱自己” 元冬听不得这样的话,鼻子一酸,眼底溢出两行泪,声音有些哽咽但却咬着牙的沉声问他“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不想与我成亲,不想要我?只要你说,我就绝不再说这些让你难受的话,往后再也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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