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喜笑颜开,立马从地上起来,“那肯定,我们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的。” “肯定不会鲁莽冲动?你们能做到三思而后行?”桃柒娘不太相信,蛋氏兄弟看着没心没肺,像是说完就忘的人。 “放心吧,虽然我二弟做事比较冲动,不过有我们兄弟几个看管,肯定不会做什么出格事。”蛋老大打包票道。 “桃姑娘我很感谢你刚刚愿意在皇上面前为我说话。”闻风悦转头问桃柒娘,他紧张地看着她,胸口砰砰直跳。 “老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桃姑娘你也一起吧?”蛋老二热忱道。 蛋老三纠正道:“二哥,桃姑娘可不是臭皮匠。” 蛋老四道:“她就是臭皮匠,脾气可臭了。”很快他被桃柒娘剐了一眼。 桃柒娘看着周围一圈期待的表情,莫名有种不错的感觉。 因为受之前事情的影响,她养成了凉薄的习性,不愿意和别人交往过深,更很少管别人的事情。这次站出来帮助闻风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 “桃姑娘你犹豫许久,不会是不想多管闲事吧?”蛋老二疑惑道。 桃柒娘瞪了他一眼,道:“我最喜欢多管闲事了,闻公子的事情我管定了。我一定要看到他抓到凶手证明自己清白。” “那你刚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模样。”蛋老二嘟囔道,“口是心非的女人。” 还是激将法对她最有用,闻风悦暗暗觉得好笑。 第二十四章 一行人一路南下,准备到江州。路上因为有蛋氏兄弟几个,显得热闹非常。 一开始蛋老二和蛋老四两人时不时跟桃柒娘拌嘴,桃柒娘以为蛋老四还记着仇。 后来她发现他们居然以此为乐,决定治一治他们。 蛋老二叹气道:“桃姑娘比阿阮却难相处多了。” 蛋老四附和道:“是啊,阿阮就没有架子。”两人一唱一和,比唱戏的配合还默契。 阿阮见状叫道:“你们两个别挑拨我和桃姐姐关系啊。”不过她知道他们在开玩笑。 桃柒娘不仅不气,反而笑眯眯道:“其实我有一个不告人的本领,我之前跟一个黑店老板娘学会的,就是做人肉包子。” 大家一同吃惊地看向她。蛋老二不太相信道:“你讲讲怎么个做法?” 桃柒娘道:“我以前去一个包子店,她给我上了一盘肉包子,我将包子掰开,发现包子馅里的肉竟有人的毛发。” 蛋老四“哇”地吐了出来,他的面色变得十分枯黄。 桃柒娘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神情,继续道:“我立刻知道来了黑店,便去抓那老板娘,她功夫不错但不敌我,最后被我抓到了。 她怕我杀她,就跟我讲了实话,她丧夫,所以靠宰杀过往的有钱食客赚钱。 她瞧我包袱鼓鼓的,我又是一个人,便起了劫财的念头。 我问她一般都是怎么下手,她说她在包子里放了蒙汗药,食客吃了就会昏倒。 她再将食客的钱财尽数取走,然后把食客拖到厨房,把他衣服扒掉,像挂腊肉一样挂在通风口。等风干了后,再把人皮褪掉。人风干后皮非常好去——” 蛋老三与蛋老大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蛋老四好不容易吐完,禁不住好奇又过来听。 听到这他和蛋老二脸色齐刷刷变紫,两人一起“哇哇”地开始吐苦水。 待两人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干了,桃柒娘又道:“老板娘跟我讲,人身上肥肉多者,则剁了拿去做包子馅,她还亲自教了我做法。” 她的眼神落在一身肉颠颠的蛋老三身上,蛋老三眼神变得惊恐,叫道:“姑奶奶,我这一身肉可不香,我可是不洗澡的啊,要是拿去做包子馅,客人吃了保准会吐。” 桃柒娘哈哈一笑,道:“我又没说要拿你开刀。 蛋老二一身的腱子肉,怕是很难嚼,适合做烤肉,只要在火上烤个几日,再难嚼的肉也会变得香喷喷,再涂点调制的汁…” 蛋老二吓得噤若寒蝉,桃柒娘冷峻道:“你们再找事,我就把你们都做成人肉包子。” 闻风悦对她肃然起敬,她居然能将这些怪人治得服服帖帖。 他好奇地拉过桃柒娘,问她说的是真是假。 她平静道:“这些都是真事,怎么你怕我做过人肉包子?” “当然不是。”闻风悦急忙摇头,“你生蛋氏兄弟的气了?” “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事,跟他们开开玩笑而已,他们不是以捉弄人为乐嘛,今天换我来捉弄他们。” 在那之后,蛋氏兄弟再无人敢与她拌嘴,对桃柒娘来说,路途变得惬意悠闲了许多。 建康一石桥上,一乞丐蓬头垢面抱着一杆银枪,失魂落魄的坐在桥上。 他脸上带有郁怒悲愤之色,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此人是“枪花柳”兄弟之一的柳平,那日没抓到宋驰和阿阮两人,王家认为他没有多大价值,便把他逐出府外。 他抱着哥哥的尸骨,无处可归,身无分文,除了一杆银枪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但他视这银枪若生命不舍得当掉,只得找了个荒郊野岭,捶胸痛哭一番,将哥哥尸骨就地埋了。 至此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白天在街头晃悠,晚上找个破庙凑合睡觉。 一身穿玄色大袍的瘦削男子经过石桥时,看到那乞丐这幅模样,驻足停了下来,在一旁默默站着。 柳平发现旁边多了一人,打量了两眼,别过头去,继续看着湖面发呆。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一直待到日落,柳平走下石桥,不回头看一眼。 桥上那人看柳平走了,便也离开了石桥,往相反方向走了。 第二日,柳平依旧来到石桥,郁郁的看着湖面出神。 不多时,昨日那人又来了,负手而立,看着湖面出神,披头散发,小风一吹,衣举发飘。 柳平心下奇怪:“我悼念我哥哥,难道你也要悼念亲人?也罢,你爱站哪站哪。” 两人待到日落,柳平把银枪一扛,走下石桥,那人也往相反方向走了。 第三日,柳平再次到了石桥,又遇到那人,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也要待在这桥上?看你样子不像是闲着没事干,在桥上打发时间的人。” 那人微笑不答,这惹怒了柳平,他道:“我身上可没钱给你,再不快走,我这把银枪可是杀过不少人,要是我心情不好就取了你的小命。” 那人淡淡道:“我不是要向你讨钱,而是想救你。我看你一心要寻死,我佛慈悲,岂能见死不救,所以这几日一直待在桥上等着救你。” “我哪里一心要寻死?我哥丧命于贼人手上,我恨得咬牙切齿,此仇未报,怎会去寻死?”柳平道,他觉得莫名其妙。 “你心中有怨,但又待在桥上不去寻仇,我猜杀你兄弟者功夫远在你之上,但你又非出这口恶气不可,迟早要去找他算账,这不是寻死吗?” 柳平竟说不出话,那人见柳平脸色渐渐平和,继续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桥上胡思乱想怎么会有结果。” 柳平道:“你这个佛家弟子好爱多管闲事!”银枪一转,枪头直指那人。 那男子右脚朝桥面一跨,身子飘飘落下石桥。 柳平大惊,忙用手去拉住,却拉了空,伸头一看,那人稳稳当当的站立在湖面上,摆出了接招的姿势。 柳平多日没动刀枪,今日见那人挑衅,跃跃欲试道:“原来是个练家子,我就跟你比试比试。” 他看到桥下正经过一条渡河的小船,纵身一跃,落到船上,道:“船夫,借你小船一用。” 然后一脚将船夫踢下船。 柳平右手以银枪带桨在水里一划,小船飞也似的驶向湖面那人。 那人见状在湖面上走了几步,一步跨越两三丈,身轻如燕,在水上如履平地,水不沾衣,一时间小船又与那人拉开了距离。 柳平刚与那人缩短一点距离,那人往前一走,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两人顺着河流往下走,过了好一会儿,离石桥越来越远,柳平始终追不上那人,那人在前方闲庭漫步却始终超柳平一段距离,柳平急得越发用力地划船。 那人似乎注意到柳平的窘状,停步不再向前走,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到了湖中央。 柳平终于赶到那人跟前,道:“你赤手空拳对我的银枪?太瞧不起人了。” 那人正色道:“你多想了,是因为我拿不下东西。” “你在说什么反话?你双手空空,怎么会拿不下东西。”柳平诧异道。 那人道:“常人看我是双手空空,但其实我手里一点也不空。” 柳平心想:“敢情这人在跟我说妄语,我又不是和尚,猜来猜去做什么,便不作回应。” 他□□一挑,直指那人眉心。那人脚往水面一踩,面前立时升起一面水墙,柳平的□□碰到水墙后竟然被弹了回来。 那人右脚朝水墙踢去,水墙瞬时散作一块块水砖,朝柳平劈头盖脸砸去。 柳平忙举枪格挡,可这水砖速度极快且力度惊人,砸在人身上和石砖的痛感几乎无异,几下就将柳平击倒在船上。 柳平被水浇了个遍,爬起来问道:“你刚那招叫什么?为何水也能作为武器?” 那人道:“没有名字,你看它只是水,我看它却不是水,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随心所欲地拿来用,这样人就不会被武器拘泥。” 他语气冷冰冰的,跟他表情一样毫无感情波动。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每次都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出家人不说妄语。” “你刚杀气腾腾,哪里符合僧人的气质,鬼才信你是个僧人。” “在下无姓僧,虽然我和其他僧人遵从的信念不一样,但佛祖慈悲,包罗万象,岂会因为我与众人不同,就将我扫地出门。 所以你说我扮做僧人是不对的。” “我从一开始见你,就觉得你脸上僵硬的很,我刚刚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你的真面目,你戴了一个材质非常好的□□,我差点就被这面具骗过了。” 无姓僧听了并不生气,“你眼力不错。” “你为何不敢展露自己的真正面目,是因为相貌自卑?” “相貌只是一个皮囊,何必如此在意。有的人虽然有一副好尊容,却不懂珍惜,放任自己为非作歹,走上了堕落的道路,糟蹋了前途和人生。 有的人虽然丑陋无比,却珍惜眼前的所有,尽可能的努力,反而过上了比前者更好的生活。” 柳平无话可说,嘟囔道:“既然不是因为外貌自卑,那还无法以真实面目见人,想必有着需要掩盖的痛苦过去,你也是一个可怜人。” “我和你一样是无家可归,无路可走的可怜人。” 无姓僧言语中透出一丝悲凉。 柳平的怒气渐渐消去,他沉浸在痛苦的思考中:自己居然打不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更别提给哥哥报仇,万念俱灰,顿生求死的念头。 柳平将银枪一转,枪头对准自己,准备朝自己心脏处插入。 无姓僧见状,身影一闪跃到船上,一把拽住银枪,将银枪抢夺过去,速度之快把柳平看愣了。 “为何不让我死?活着真是一点奔头都没有。” “既然要寻死,为什么不在死之前把心心念的愿望完成。你明显心有郁结,是有什么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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