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没指望能得你半件女红,这是来告辞要出宫的?身上的伤可好了?”皇帝笑问。 “小小擦伤,早好了。既是遇上了皇嫂,我便与您二位共用了午膳再出宫。” “朝阳的伤本宫也问过太医了,说是并无大碍。只是朝阳,以后可不能再以身涉险了,多让人担心。”皇后面带关心,对夏漓叮嘱道。 “是,我再不敢了,皇嫂放心。” “朕看你这会儿便出宫吧,午膳皇后与朕一起用便可,记得出宫后出门多带些人。” “……是,那臣妹不打扰陛下与皇嫂了,这就出宫。” 夏漓离开承明宫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陛下在皇后在时,把她支出了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公主府用过午膳后,夏漓带着人去了府内后花园的一处有溪流经过的廊亭内,如今日头不再毒辣,午后晒着太阳,听着水流声眯会觉,颇是舒爽。 正在榻上眯着觉,得通传二皇子带着韦世游到了府上,她不得不起身坐与案几后等着二人来到此处。 “春困夏眠秋打盹,小姑姑这日子过的甚是惬意啊!”二皇子见夏漓一副未睡醒的样子,调侃道。 “见过长公主殿下!”韦世游待进亭后,揖手见礼。 “都坐吧,您二位怎的到这儿来了?”夏漓不理二皇子的调侃,直接问他们的来意,说完赶紧走吧,她还得打打瞌睡啊。 “殿下,英国公府黎世子求见。”何有才得了通报,与夏漓禀告道。 “哦,让他也来此处吧。”夏漓叹气,坐正喝茶驱走瞌睡,她今日没得午休了。 “咦,寻之怎么也来了?”二皇子奇道。 “还能为什么,估计也是和你二人一样,来关心我受的‘重伤’”,夏漓没好气,小小擦伤,这些人的关心程度是不是太过了啊! “臣当日见长公主勇擒刺客,虽您与二殿下都说伤并无大碍,臣仍是想面见长公主方得安心,还请长公主见谅。”韦世游轻声解释,他今日求了二皇子带他一起来公主府,确实是来探伤的。 夏漓无奈笑道:“见谅见谅,得你们关心,我的伤确实好的快多了,已经好了。”小小擦伤当得这么个待遇,是这‘伤’三生有幸啊。 不一会儿,黎寻之也到了,他见二皇子与韦世游也在,便先声问礼:“见过长公主、二殿下。”然后再一揖礼:“韦兄。” “快来坐,寻之,难得在宫外遇到你,可是来关心小姑姑的伤的?”二皇子反客为主招呼道。 黎寻之依礼落坐:“是,臣不方便进内宫探望,得知长公主今日出宫,便送些药膏与公主疗伤祛痕。” “多谢你了,黎世子,你送来的各色药膏,我这辈子治伤都不需要再有其他准备了。”夏漓吐槽,她在宫内时这位黎大世子已经送过了一批药。 “啧啧,好心当做驴肝肺,寻之,你看你,白费劲了吧,有人不领情呐。”二皇子挑拨离间。 黎寻之并无被二皇子的调侃伤害到,他不以为意:“只要长公主的伤不碍事便好。” 夏漓赶快插言:“不碍事不碍事,得你们三人如此关怀,这‘伤’它不敢碍事。” 二皇子翻了翻眼皮,韦世游失笑,黎寻之嘛,看不出来表情有什么变化。 韦世游问黎寻之:“世子,不知刺客一事可查有结果了?” “并未,还在查。”黎寻之面上清冷依旧,并不让其他人看出他说的话的真假。 “刺杀一国太子要是这么容易就查出原委来,那刺客也太不济了吧?我要是刺客,等完事后,我就躺平了去官府说一声:喂,我杀完太子啦,你们怎么还不快来抓我!”就算现在立马查出真凶来,夏漓也不大相信,她道:“等着吧,这事儿没那么快出结果的。” 二皇子失笑:“照你这么一说,太子还是在东宫待着安全些,这抓不到刺客,那不是时时都有危险?” “不只太子,你出入也小心些,皇族子弟被刺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夏漓提醒二皇子,然后又道:“也不能因噎废食,该干什么干什么,作好安全防范就是。缘分到了,自然能抓到刺客解决危机。” 韦世游啼笑皆非:“殿下,与刺客的缘分那还是没有的好。” 二皇子也笑:“杀了我有什么用,刺客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怎么没用,我要是刺客想杀太子,总得制造太子出宫的机会,杀了你不失为一种方法。”夏漓吓唬二皇子。 “这…,这…”二皇子结巴着找不出话来反驳夏漓。 “刺客之事确不容小觑,请长公主也小心防范,”黎寻之觉得长公主所说有理,他得回东宫提醒太子让其他皇室中人也加紧防范。 “好的,唉……,希望刺客能与我有缘分吧……!” 夏漓倒是盼着刺客来找她,她或能借此查明刺客的来处。 这回轮到黎寻之无奈:“臣上次见长公主礼佛,觉得长公主似乎并不信佛,却是相信缘分?” “……我信佛,怎么不信?当然也信缘分,缘分一到,我说不得连佛祖的真身都能见到呐。更别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是实实在在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只不过,孽缘也是缘,倒霉便与刺客有孽缘嘛。” 夏漓只想问问黎寻之,要不要这么敏锐,她觉得她上次代陛下去还愿表现的挺虔诚的。 听得如此说法,黎寻之也只是一笑了之。 二皇子与韦世游瞠目:你这话说的与不信佛有什么区别……?亏得陛下信佛还求佛祖保佑你了。 见这几人都不开腔,夏漓便道:“总之,今日多谢你们来探望我了,我真的只是伤了点油皮,半点事也无,诸位今日过后,就别再提及此事了,三个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不干脆!” 她真是谢谢他们,这么点小事纠纠缠缠来来回回的提,虽是好心她也真的烦了啊! “……”关心你还关心错了,居然说他们婆妈!二皇子腹诽。 “是,既然公主无事,臣便放心了,臣还有事需处理,这便先告退。” 黎寻之见过夏漓后,确定她确实无事,这回是真的放心了。 “好,你忙去吧。”夏漓忙回应,别人的过份关心真的挺让人有负担的。 待得二皇子与韦世游也离开,丁氏端着熬的生肌祛疤的猪骨汤来,要给夏漓补补,夏漓无奈端着汤饮尽:“嬷嬷,你怎么也凑上了热闹,没见过哪家破点油皮,还需补身体的。” 丁氏笑:“妾今日托公主的福,一次性见到了京中女娃们都心仪的两位公子,妾自然也不能比他们二位对殿下的关心少。” 夏漓啼笑皆非:“您与外人比这些做什么?……不过,有件事挺奇怪的,太子与二皇子皆是未成亲的好儿郎,长得也不比韦黎二人差,凭什么京中女子不心仪他们?”她的侄子们在她的眼中,可比韦、黎二人好看多了。 这话倒是问倒了丁氏,她犹疑道:“……这,这大概是太子与二皇子不常现与众人眼中?” “奴觉得是太子与二皇子都是皇子,哪个不要命的敢随意谈论觊觎。”非议皇室可是大罪,何有才觉得没人敢编排众皇子。 “这倒也是,皇室某些时候是凶恶了些,百姓们不敢议论倒也有可能。”夏漓接受这个说法,她道:“不是我‘亲人眼里出西施’啊,我觉得我的侄儿们个顶个的长的好看。” “……殿下您说的是。”何有才/丁氏异口同声,但他们怎么觉得这话他们答的有点亏心呢? “蛾儿呢,我回来就没看到她。”夏漓问道。 丁氏应道:“知道公主今日回府,说是冯大人一家一直担心殿下的伤势,既然殿下回府,便是没有大碍了,陈姑娘说是要去冯大人府上说一声。” 她受伤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夏漓眼神微闪,那她擦伤的事情,想必也是蛾儿告诉冯府的了,吩咐道:“她回来让她来见我。” 长公主府书房,夏漓与陈蛾儿说话,只留下了丁氏与何有才两人。 “冯大人一家搬家后,我也一直没去拜访过,他们可遇到过麻烦事?”夏漓问眼前的陈蛾儿。 陈蛾儿跪坐在案前与夏漓添茶:“殿下放心,冯大人一家颇顺利,并未遇到麻烦,他们搬的宅子是个三进的大宅,离公主府不算远,坐马车也只要半个时辰。” “哦,那挺好。”夏漓观察陈蛾儿的面色,见她提及冯‘冯大人’时眼神中透出羞意。 夏漓便直接问道:“蛾儿,你也早到了可婚嫁的年龄了,若在寻常人家孩子都能跑能跳了,你在我身边十来年,该出嫁了,你可有心仪之人?” 陈蛾儿含羞看了长公主一眼,便低下头:“我…,妾听殿下的。” “玄堇赤墨金这些与我们朝夕相处的禁卫,个个都不错,如今未婚嫁的也还有几个,你觉得哪个好?”夏漓直接提出人选,让陈蛾儿选。 陈蛾儿听得这话,脸色一白,嗫嚅着道:“妾,妾听……殿下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你置办嫁妆,你与小飞选一选我手上的几处宅子,日后就作为你姐弟二人的安身之处。”夏漓并不看陈蛾儿的脸色,直接下了决定。 陈蛾儿愣在了当场:这就定下了?她有些迷茫,她的婚事怎么这样就定了……?她抬头认真看了看夏漓,见她脸上并无异色,只认真的看着她。她脑中闪过与长公主相处的种种……,她低下头,捏紧了手指,丁嬷嬷平日与她说了不少的话,她以为公主殿下知道她的心思的,为什么还会……? 她不甘心,紧闭双眼后,突然睁开,鼓足勇气对夏漓道:“殿下,我已有心仪之人,不是禁卫,是……,是冯…将军。” 夏漓见终于逼出了陈蛾儿的心里话,她捏着手中茶杯,喝了口茶:“冯将军是朝中三品大员,我希望你能嫁人作正妻。” 此话一出,陈蛾儿的脸色转为苍白,她眨眨眼睛,道:“……我,我不能做冯将军的……正妻么?” 见陈蛾儿这般形态,夏漓有些不忍:“你可是已与冯景有了情谊,冯景与你承诺过会娶你作正妻?” “……不,不曾…,冯大人不知道我……”陈蛾儿摇头艰难道。 “除非冯景心甘情愿越过门弟之见,愿娶你为正妻,否则即便我是公主,也不能为你强求姻缘。”夏漓不得不把话挑明。 陈蛾儿眼中蓄满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流着泪看着夏漓:“可您是长公主呀。” “结亲从来要两家心甘情愿,否则便是结仇,我如果强要冯景娶你,他或许会屈服。但一个男子被别人强逼着娶了自己无意之人,他会待你好么?就算他看在我长公主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你觉得我的面子能挺多久?” “…我…,我不…知道。” “那你愿意为妾么?” “我,我…,公主要我为妾么?” “妾通买卖,是可以随意被处置的。我说过了,不希望你为妾,不然我何必为你们姐弟二人保留良籍?” “可我……?” “可你想嫁自己喜欢的人,这我知道。所以从前跟你说过,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找个好夫婿。冯景于你,至少目前来说,并不能成为你的好夫婿,据我所知,他入朝后已有不少人家看好他,其中就有兵部尚书这个二品大员,为家中的姑娘向他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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