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划开,笑得厉害。 呦呦摇头,“你直接对外说结拜了即可,何必真做这些样子。心诚有没有这些仪式都不重要。” 贺璎鱼眼中失望的阴郁的怕进眼眸里,咬着唇角,娇嗔起来,却不做作。 “仪式很重要!你见过人家婚嫁只凭心诚就成亲的吗?” 呦呦点头。 别说,她真见过。 在东唐,小的时候,她见过两位乞丐成亲,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二人在头上见了红绸都不是的巴掌大小的红布块绑着就成亲了。 贺璎鱼不信,一脚跺下去,将船踩的晃起来。 呦呦不会水,一口气就提上来,指尖微微用力,贴在船壁上。 她掩盖慌张说:“你饿不饿?现在午时已过,需要熬到明日,无水无粮,你行不行?” 这话彻底的将贺璎鱼问住了。 眉梢弯起来。 “不知道,我没有饿过这么久……” 船终于平稳了些,没有像刚才晃的那么厉害。 对于贺璎鱼这样的姑娘,誉王的羽翅下,可不是不会挨苦受罪。 “那就体验一次。”贺璎鱼先是一愣,随着笑出。 在呦呦对面坐下,曲着腿,环臂一抱,将下颚放在膝上。 眼睛看着呦呦。 张嘴道:“义兄。”十分甜。 只是呦呦听得总是心堵,总是矛盾。 觉得贺璎鱼纯真想靠近接触,奈何人家心思不对,弄得呦呦又不太想接触。 每每见面都是卡在靠近与疏远里,纠结来去。 两人闲聊,呦呦话不多,总在点上。 她没法想跟水含向笙一样跟贺璎鱼开玩笑逗趣,只能不偏不倚的回答或者问出问题,分析问题。 直到夜幕,寒气下来,呦呦冻的手都僵硬。 南息的夜晚是真冷,冷的彻骨通体,从不让人有一丝温度。 不知道的,现在摸摸呦呦和贺璎鱼,绝对是和摸死人无异! 呦呦看着贺璎鱼,她蜷缩成一团,想让自己暖和一些,却准备一阵一阵的海风吹去刚聚起来的温暖。 他们又不能生火取暖。 没吃的,倒也还好,没喝的,也能勉强。 只是这寒凉,如同一把钢刀,刮着她二人的骨头,这可远比挨饿来的更难受。 呦呦看着地上的帆,捡起来将贺璎鱼包裹住,只是硬了些。 能挡些风就行了。 贺璎鱼眼眸半闭,偏过头看着呦呦。 她声音都变得虚弱无力起来。 “你也进来。” 呦呦摇头,按照礼法,她现在就是男儿身,不能与贺璎鱼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按照女子的想法,这不算‘肌肤之亲’吗。贺璎鱼心里会留些什么,她不知道。 但是呦呦知道,这样是在败坏一个人的名声。无论有没有人看见,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她确实是身为女儿身,但是整个南息无人知情。她也没办法坦露,所以这礼法,不危机生命,不能逾越。 今日与她独处一夜,就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如若再这般行径,她致贺璎鱼于何地? 所以拒绝之声万分果决。 贺璎鱼眼神微动:“辰王殿下是怕本郡主轻薄于你吗?” 见呦呦不为所动,接着颤着音。 “无人,无碍。” 一股子害怕的劲儿在里面。 呦呦毅然决然地别过头,拒绝了。 嗓音随着天寒,也透着凉。 “不用。” 贺璎鱼此时眼眶有些热。咬着牙,侧过头。 有了这一张生硬的帆,确实能抵御一些寒气。好一会儿,贺璎鱼觉得自己能多喘一口气。 呦呦一个人也蜷缩在船的一角,与贺璎鱼背开。 她不看贺璎鱼的憔悴之态,贺璎鱼也看不见她的虚弱之姿。 二人互相给对方保留着颜面。 免得这般不好的状态留在人心里,总是不好想的。 一夜过去,她咬着牙没睡。冷的她知道,睡过去就醒不来一样的感觉。 头发上结的冰楞都能见到白色。 呦呦见到晨起之时可算是觉得熬过去了。 随着太阳高升,温度升起来时,她才能慢慢的动着指尖,腕子,胳膊,腿。 慢慢的动起来,都觉得十分不易。像是昨夜的寒冷将每一个关节都冻结一样。 呦呦哑着嗓子喊了句。 “贺璎鱼,你还好?” 不见身后那边有回音,一下子揪住心。 这可千万不能出事。 她急着起身,克制关节跟腐朽了一样,动作难以伸展,缓慢的很。 只好顿坐在原地,屏息听着声音。 还好,那边有呼吸声,只是轻的厉害。 呦呦觉得不好,冻病了? 她活动着关节,连忙起身走到贺璎鱼身边。 还不等她蹲下身子,就已经看到贺璎鱼满脸红的厉害,双颊跟红透的花一样,颜色过于艳。 发热了―― 呦呦眼神遂然一聚,这…… 她动作极快,将衣摆一撕,伸到海里去沾水。 这手伸下去,如同昨夜那般刺骨的感觉从指尖传至脊背,又是一阵寒凉入体。 她被凉气猛然打入身体,咳嗽起来。 呦呦一边扶着船沿咳,一边将衣摆捞起来拎干,给贺璎鱼擦拭,再叠好放在她的额头上。 来回好几遭,贺璎鱼的出气声大了些。 呦呦就拍着她的脸。 “醒醒。” 然后四处张望了些,突然觉得眼睛一花,随着也步子一软,摔坐在地上。 她继续喊着贺璎鱼,让她醒醒。 然后撑着力气四处张望,这已经天亮,他们应该会出现了。 算计他的人,时辰是算的十分精细。知道昨日救不下来他们,必要今日。 而且非要大张旗鼓地找寻他们,这样一来就无法掩盖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夜的事实。 害贺璎鱼是不留余力。 不要她的性命,却被一刀杀了她还厉害。 恰巧贺璎鱼不一定会澄清这样的谣言,那就是给了别人说她的机会,也是在成全自己。 不过那人却不是十分了解贺璎鱼,以为贺璎鱼会顺水推舟的嫁给她。却不知道贺璎鱼恰恰不会这样做。 喜欢不是这样的喜欢。 贺璎鱼喜欢就光明正大,不屑于这样的软威硬逼。 真是格外可人的性子。 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时辰之内,一定会找到他们。 贺璎鱼高热,她要照顾一下。但是现在自己也有些发昏,手脚抖起来。 自知不好! 她这次没有带着金针出来,等会如果她没坚持住晕了,御医一把脉,摸出她是位女子简直不在话下。 呦呦此时心焦,急在这里。 她目光变得十分紧锁,发昏的恶心感让她有些快稳不住自己。 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呦呦稍一抬头,看见贺璎鱼头上的发梳,眼神一凛。 直接抬着颤抖的手就伸过去,将发梳直接取下。贺璎鱼的头发散开,落在黄衫群上。 她用力,手腹一软,没折动……再一用力,软的腕子都按不下去。 呦呦靠在船壁上,喘息着休息。 贺璎鱼转醒。 看着呦呦,浅声弱息。“天亮了?” 呦呦再一次将发梳放在船壁与夹板之间一按,发梳上的齿应声断裂。 她捡起三根,慢慢的挪到贺璎鱼身边。 递给她。 然后背身过去,将自己的上衣一解,直接将背部袒露给贺璎鱼。 冷声说到。 “拿着这个,朝我这三处伤刺进去。” 在贺璎鱼愣着不动之际,呦呦再一声,“刺进去。” 喝的她口齿不清,“为,什么?” 呦呦咬着牙,感受着海上晨风的洗礼,半身凉的瑟瑟发抖。 整个肩胛脊背露了大半给贺璎鱼看。 她手上捏着三根发梳齿,蜷握在手上。 看着辰王整个脊背光滑的线条,唯独在右肩和臂有两道红点,还有左肩一处,陈年旧伤。 像是经常有什么针状的东西刺入一样。贺璎鱼看着,有些怔也有些出神。 “没什么,本王现在感觉不舒服。这三个穴位,本王常年扎,无碍的。” 呦呦说话的语气带虚,但依旧咬字清晰。 贺璎鱼刚清醒,同样是头脑发昏四肢无力。 见辰王都这样了,定是有因,她也未多问。 抬着手臂捏着一根发梳齿,按照旧伤的红痕处放上。 肌肤与之碰触的一瞬间,呦呦咬着牙想按耐住打颤,还是震动了下身子。 无论她移经易脉第多少次,她心里还是害怕的。这一颤,是心底的本能。 贺璎鱼一下子停住手,刚巧手臂无力,垂下。 语调带着虚弱,声音却依旧宛若黄莺。 “害怕?” 然后就停下了动作。 这时,她更加清醒过来。看着面前那□□的后背,原本高热的贺璎鱼觉得连同耳朵脖子都热了起来。 云红漫至锁骨。 眼神游离,不敢直视。 呦呦测过脸:“快刺。” 语气里带着急,却没有低吼,只是平静的命令。 贺璎鱼派派脸,深吸一口气。慢慢悠悠的抬着手臂,又将手里的发梳齿抵在旧伤处。 皮肤一下陷,贺璎鱼都觉得疼。 当自己侧脸闭目,咬着牙往里推送时,她更是心揪,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这是辰王第一次让她帮忙。 虽然这样的事情,她难以接受,但是这是第一次帮他的忙。 无论对错,她能做好就要做好。 心里有恐惧,有不忍,有害怕。 只不过贺璎鱼手上动作太慢,呦呦任由那参差不齐的发梳齿推进身体里,忍耐的十分不易。 这样寒凉的天气下,她不光冷,现在还疼得难受。 咬着牙,都已经咬的舌尖出血,腥气在口中转还来去,十分让人清醒。 冷汗密布。 她睁着眼睛看着前方,茫茫无际的大海,不知身处何处! 一根彻底的刺入体内。 贺璎鱼指腹上湿热一片,她已然知晓是什么,不敢睁眼去看。 只是有些哆嗦。 “还……还要?” 呦呦背部原先的僵直泛松,正佝偻些喘着。 她无力揪着衣裳都揪的不是十分皱,但力气之大可见指甲青白色相交。 呦呦深吸一口气。脑袋重重的一垂。 “谢谢。” 几近无声…… 呦呦晕的觉得天旋地转,海都倒翻过来在上,天都塌掉下来在地……一只手从衣袍上松开,扶着地。 “再来――快。” 呦呦觉得自己撑不了太久,怕是会晕。 贺璎鱼现在是恢复了些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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