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几人的名字,有死,有失踪…… 她拿着信突然贴在心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段进将下一级的人杀了,他是真的叛主了,想要独自控制那一半的人! 她一边哭,一边跪走到呦呦的床边。 颤颤巍巍得说:“求主子,求主子救他――他是一时糊涂!” 呦呦冷眼一看,嗤之以鼻。 “一时糊涂?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藏匿信笺不往国发,这是一时糊涂?不将人脉告知与我,妄图欺瞒是一时糊涂?明知道监视疑心他,仍旧逃跑是一时糊涂?我看,一时糊涂的是你!” 然后呦呦又轻声了些。 “谈曼,你今日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悉数让你得知,回去好好的听命就是。他,晚些再说……” 呦呦往后一靠,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惫。 谈曼哭着,头突然一个接着一个的磕了起来。 “我们下级如若身死,再下面的人之中会有暗杀之人,防的就是主事叛国……求主子求他!”
第96章 担忧 “我们下级如若身死,再下面的人之中会有暗杀之人,防的就是主事叛国……求主子求他!” 谈曼声声啼血,引得呦呦强打起精神来。 蹙着眉不解问到:“你都知道的事情,他如何会不得知,怕是他也手刃了那位杀手你未可知……” 谈曼摇着头。 十分肯定的说道:“不可能。因为杀他的人在我手下,杀我的人在他手下。我不知道谁是这杀手,他也不可能得知!” 谈曼双眼赤红,嘴唇已然无色,神色颤动的厉害。 咦? 这话引得呦呦起身,一手拨了些帘子,翘首看过去。 啧啧,李邵仪这一招挺好。 难怪远在南息这么万里之远,他这么放心。 还胆大手狠,敢放了一千兵马在南息,也不怕挑起两国纷争。 呦呦哼笑起来。 “你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他自作孽有此下场不应该?” 此番谈曼一想。 该。怎么不该? 自从她遇到这位小主子以来,并没有和善的做过几件事,反倒有些时候还想压他一头。 这会子落得如此下场,当得如此下场。 可她要是自己身死可以无怨,现在梗在心尖的是段进的去向及死活! 谈曼如同段进哪日求她一样,也磕起头,力道毫不逊段进的力道。 硬是将地板磕的作响,声声撞进呦呦的心涧。 哀婉的声音由冤魂一般凄惨,嘶声哭道。 “合该如此下场,主子慈悲,不若我进门动手之时,您自有法子收拾我,却依旧让他给我带了消息。 既是如此,请主子帮我找到段进,不论死活,我要同他一起!” 呦呦打帘子的整个手僵在那里。 不论死活? 不论死活? 呦呦心里这样这句话反复念了数次。眉宇带了惊诧之色,合着不解问去。 “你立了大功,回到南息自有一番好作为。为了他,值得?” 谈曼见呦呦话有松口,身形僵着伏在地板上,已经是呛声哭的话都支离破碎。 “值得。” 虽然带着哭腔气息不稳,两个字音节差许多,但人就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情谊。丝毫没有假,就是将真心掏出来翻给呦呦看一般。 呦呦随之心神大震,歪过头。 想当初段进也是这样求她的,以为谈曼在施幼南处,也是这样求她救人…… 他们二人彼此交托性命,如此深情呦呦从所未见。 哪怕曲是欢与李邵仪这般情深案牍,也难像他们二人这般为对方豁出性命。 怕是在外做暗探,早已无生死界限,才能如此? 呦呦一时半刻想不明白。 但是她却想到一出关窍,立马慎言问。 “你要段进现身到也简单,只是怕你真的会丢出性命,可肯?” 谈曼听到这里,感激之心顿起,又是一阵磕头叩首。 ‘砰砰’撞地。 还不等她出口言谢。 呦呦声音清冷,说:“段进此人我会关押,会折他双腿,教他不能再逃。如果我想知道的他不言不语,我要教你们二人生死不能。可愿?” 十分无情。 向笙原本以为呦呦会将他们二人的情谊放在自己身上与蒋木一套,会心软放人。 这会儿一看,才是安心起来。 还是原来的模样…… 只是现在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狠戾之色,如今平静祥和的说着杀人生死的话,一点起伏也没有。 一双剪水深瞳幽不见底,眉间平翘,似稚童一样。现在她的心境倒是愈发的强大起来。 看惯了生死,果真还是凉薄如初……这点向笙觉着好,也觉着寒。 站在一旁看着,只言片语都没有……只是抿着嘴。 谈曼却被这话吓得呼吸都停住了。 这…… 这是她要替段进选后路,替他们二人选生死! 段进的时间不多,这些人一死,‘她’手底下的那名杀手就要开始行动了。 有几人,怎么布置她全然不知情,要护,她是护不住的! 所以只能进宫找主子,不然她但凡外出瞎走动,落入了施幼南之手,更是麻烦! 选什么? 她根本是无路可选! 谈曼摸了眼泪,直起身子,额上的肿胀立现,十分凄惨的样子。 眼含水花,却坚韧无比。 张口问:“我如若让主子知道所有想知道的东西,可否放了我们?你折他的腿也没关系,终身无法行走也没关系。可以吗?” 呦呦眼睛更是幽深无情起来。 “好。” 谈曼短暂的笑起,就被呦呦接下来的话给卡住了笑。 “我放了你们,曲是欢和李邵仪我一概不管。生死有命,如何?” 呦呦没像以往笑起,只是眼神里深寒询问。 像是一份契约一般。 谈曼不容多想,直接点头。 能活一日是一日,哪怕最终结局如此,她也奈何不了。段进有错在先!本就难逃一死。 如此尚能苟且几日,何乐不为? 如此干脆的答应,呦呦再一次心里有些翻滚,却没表露出来,只是不免得眼神晃动闪烁。 呦呦疲惫的靠回去,搁下帘子,胳膊顿时酸胀疼起来。 她裹裹杯子,“你们可有什么定情信物之类只有你们二人知晓的。给白元多仿照一些,着人街头巷尾的带着行走。三日后,找个好埋伏的酒楼,让谈曼过去。” 用她活生生做饵。段进必定上钩。 只是…… 呦呦眼神晦暗一昏,半张脸在帘子后,谈曼只看得到她的半张脸。见她嘴突兀的拉出一抹很是阴森的笑,随即说。 “这样大的动作,难免引起施幼南的注意。所以,你也可能会被他的人给劫走。 你说,如果施幼南劫走了你,我抓住了段进,该如何让他开口,达成你救他的心愿?” 这话问的极轻,却字字在谈曼心头烙下一笔一划,一字一句。 可怖的狠。 谈曼咽了一口气,赴死之心已经明确。 万分肯定的说。 “如若这样,我定会当场自尽,坏他们的结盟。再留书一封,让起为主子效力。只求他能活着。” 这已经是交代遗言的口吻。 呦呦轻轻笑起。 眼神一翻:“孺子可教。” 便摆摆手,她窝进被子里。 所有的步骤已然交代清晰,剩下的苦力自然不归呦呦出马,更何况她现在身上有伤…… 向笙将谈曼一扶,送她出去。 然后准备这件事宜。 她才睡下,水含带着食盒回来。 神色匆匆。 向笙正悠闲的在院子里练剑。水含这次不顾打不打扰,直接只身向前。 “有事没有?你我都走了,那人?” 向笙没有收剑,只是动作突然轻缓起来,一招一式没了凌厉,倒是多了几分闲洒之意。 走起剑来,行云流水,颇有山水葱郁之感。 水含一怔。 约莫是没事儿的,不然向笙能这么悠闲? 但是心头蹙起。向笙一旦如此,必是稍后有大事,现在在放稳心境。 水含捏着食盒的指尖互相揉捏了下。 提着心肝,面色平稳,问:“你要做什么了?主子又有吩咐?” 向笙依旧不言不语。 保持着一贯的缄默,不是呦呦,实难出声。 水含问不出,转身准备回殿里,看看呦呦如何了。 结果才一步,向笙直接一剑一挑,挡在她的面前。 “受伤了,睡下了。晚膳也晚点叫她。” 语毕,剑从她的胸口前划走…… 水含就到院子里将食盒放下,自己侍弄起花草来。慢慢斜阳侵暮,霞云成片。 夏日虽然早至,但是夜里的寒凉依旧是彻骨。 一人早起是厚衣裳,渐午就是凉纱薄衫,到了夜间,受不住寒的人薄夹袄上身都不稀奇。 待了六年有余,水含没适应这个环境,呦呦一样,因为她就是畏寒之人。 食毒太多,身体总是损了根本,畏寒的不行。 二殿下府。 在向笙出府,贺拂明就收到消息,蒋木手上自然也有消息。 得之大惊。 估计会有事发生。 蒋木连忙丢了手里的事,带着人匆忙往宫里赶。却被贺拂明的人给拦下,拐着小道去了他的府邸。 二人才面坐面,一句话未开始说。 就听见阿阮报,水含姑娘前来…… 蒋木心急如焚,完全不等贺拂明有话说就起身。贺拂明腿不便,动作自然没他快。 在蒋木将要出门之时,贺拂明说。 “我让人进宫送吃食的婢子被人打晕过去,糊弄了那人去连忙回来报信。所以才拦你。” 蒋木足下一顿,瞬间就觉得事情比他想的更为复杂。 他只是以为呦呦的贴身侍卫离开,放她一个人在宫里,用自己钓后宫下毒之人太过险俊。 所以想去拦着! 现在水含也不在,那就只剩她一个人在九方阁内……心里还不是惧怕非凡? 呦呦一早就上呈说不喜欢有人侍奉,陛下应允,撤了一殿的人,只余他们三人闲散。 现今―― 蒋木知道呦呦身边有陛下的护卫,陛下喜爱她。但是还是阵阵惧怕从脚底蹿入体内,肆意让她不得安心…… 蒋木的慌张在脸上表露不深,如若不是与他常交,贺拂明觉得他可能也看不出来。 贺拂明轻裘缓带,泰然自若,指腹捏了一杯温茶。 有些批判,但声音依旧温润。 “你太心急了,坏事!” 然后对着门外的阿阮说:“将水含姑娘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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