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辰王殿下,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南息国西面也有大山,您如若想吃什么肉食,南息也是有的。” 这话说完,柔漪已经有些不行了。 急喘起来,胸口起伏略大,额头遍布汗水。 走了几步,柔漪吃力的抬起臂膀,遥遥一指。 “九方宫便是宴会之所,就是那一座。” 呦呦随着她所指看过去。 一座纯白色宫殿架在空中,只有柱子顶着大殿金镶玉的殿顶。 没有门窗,像是悬浮在云端之中的天台一样。 飘渺在云里。 简直就是仙境一样的宫殿…… 两旁有汉白玉的阶梯延伸下来,已有宫女在天梯上行走,款款衣带飘飞,真是像极了天宫里的仙女…… 真是美不胜收。 以前只听闻南息国犹如仙境,这一见,果真是应服了这句话。 呦呦看着柔漪实在是喘的不行,连忙道。 “柔漪姑姑,行累了是吧。向笙,停下马车,让柔漪上来。” 心道,就你会使坏,来而不往非君子。哼哼。 一派纯真模样,语调里还带着急促。 向笙有些使坏,故意的多走了几步,才停下,柔漪连忙疾步了好几尺。 可是累坏了她。 呦呦偷笑,向笙今日有些坏。 马车停下,柔漪行礼,道了谢,才上马车来。 正要打起帘子进来。 向笙伸手一拦,“殿下让你指路。” 让后继续开始驾车,将柔漪“啊”了一声,颠婆的差点摔下马车去。 这个木疙瘩…… 水含捂着嘴偷乐。 婉转的端是报仇了,那么阴损的性子,白瞎了这一副婉约的皮囊。 柔漪喘息着,心里算是恨毒了。 这么着就让她如此狼狈…… 被人知道了,还不乘机奚落她。 真是栽了一手在这个孩子身上。 宫里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柔漪便指挥者婢子太监们将车架停好,他们继续坐轿子。 向笙,水含,柔漪三人便跟着走。 呦呦一个人在轿子里独思。 今日可能还会碰见那日在街道上碰见的小公子,和他马车里的人物。 便问道。 “柔漪,我来的那一日,有一位同我一般大小的蒋公子,你可知道是哪一位?” 柔漪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和您一般大小的?那势必就是蒋大将军之子,蒋温了。也与太子殿下同岁。” 呦呦“哦”了一声。 蒋家护国大军之子,蒋温。 那和同宗的蒋皇后之子太子殿下还是表兄弟。 那日马车里的人是他? 那位太子殿下一声不吭的在马车里,要不是向笙跟她说,车架里面有人,他还以为那辆小紫檀木嵌金马车是蒋温的。 看来,那日故意的不是蒋温。 而是太子殿下了…… 这是出于何意对她这般不友善? 上至太子殿下,下至王舟,柔漪一干仆从,皆对东唐质子不甚友善…… 难道会是国君受命? 不然怎么会这般齐心攻击她? 呦呦想着,八成是了。 不然谁敢将她东唐带来的所有士兵婢子全部送回国…… 会是当年南息国君还是太子时对东唐有什么不满? 呦呦胡乱想着。 轿子突然停下,柔漪伸出手,替她打起帘子。 温声细语。 “殿下,剩下的路就是内宫,是不许坐轿撵的。请殿下恕罪。”
第19章 故人相逢 “殿下,剩下的路就是内宫,是不许坐轿撵的。请殿下恕罪。” 呦呦应声,下了马车。 柔漪在呦呦侧边并行稍后半步,替她引路。 路有一丈半宽,中间半丈像是汉白玉石砌的地砖。 呦呦哪里踩过汉白玉的地砖,便稍稍挪过去。 脚踩了一下,却不是凉的,居然还稍稍是发热的? 便惊讶地问道柔漪。 “这是什么?” 柔漪一手掩着嘴,异常骄傲得意,满脸得瑟,有些目中无人。 “这是我们南息国历代君王都要铺陈的温玉道,因为南息邻海,湿冷潮气大。一入夜间,便是寒冷刺骨,这条道路就是这样用的。” 呦呦看了看天,今日天阴,没有太阳,确实有些开始起寒了…… 这才刚入申时! 这她没带衣裳怎么办……南息怕是要故意不给了,逼着她要了…… 她脚踩在这暖玉道上,直觉脚下涌入一阵温和暖意,通体都暖和起来,不躁。 真是好路。 在柔漪的带领下,她看了看南息的内宫,座座高低不同白色的琼楼玉宇,宛若仙境一般。 遥遥望去,还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海,广袤无垠,与天相接。 呦呦走在廊下,亭阁里,只见翠碧的树木依着白墙而立,扶风一吹,皆轻摇曼姿。 柔漪指着路,在要上天梯之时,柔漪清莞地道。 “殿下,小心脚下。” 梯子不陡,平缓,抬头看见的还是梯子。 柔漪又道。 “殿下莫急,这十二道阶梯,为一缓步台,一共九个缓步台,便到了九方宫。” 呦呦点点头。 这点不在话下,她天天翻墙爬树的还没个楼梯累? 向笙将手伸过来,示意呦呦搭着他,好给她助力。 呦呦两眼一翻,扇开他的手。 此时身后有人跟上,动作还颇大。 呦呦回头,好巧不巧,居然是看见了两个熟人。 只是其中有一个……还是老熟人! 呦呦突然瞳孔似刀,直射出去。 整个人都不太对,熊熊怒意直翻,嘴角抿着绷直,额角也带着青筋。 向笙和柔漪以为是看到了蒋温,才这样的。 但是只有水含,整个人愣在原地,张着口却不能言,瞪大了眼睛,手无意识的缓缓抬起。 “他……” 呦呦率先厉声,朝着水含沉着嗓音:“闭嘴。” 水含立马神志清醒。 那是谁,背着蒋温的白衣公子是谁,是江木! 那个已经烧焦成碳,死了一年多的江木…… 她惊讶不已。 便愣愣的看着呦呦。 呦呦之前视他为亲人,至少比之陛下和曲贵妃,他更亲。 呦呦在他死的那日虽未直白白伤感,但是,她是切身的体会到她的绝望。 不哭,不闹,还理智清醒的要去判断是否为江木,确定他的死活。 而他,此刻却是这样的出现在呦呦面前。 呦呦整个人神情已然是不对,却没有发作。 安安静静的怒视着他,以一副娴静的姿态对着江木。 江木被人骑在身下,额上布满了汗水,发丝凌乱的在耳边湿答答垂着。 脸色有些不好,嘴唇泛白。 呦呦心道:哼,居然混成这样。 眼神一掩,晦暗的颜色流转一道,带着嗤笑,不屑,和杀人的锋利目光。 当然,那个白衣少年,玉带锦袍,却要背着自己大哥的儿子,自己的侄子去九方宫入席。 他也是一万个没想到,他看见的是呦呦。 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个是呦呦。 近日来南息的生人,能参加九方宫宴会的生人,只有一位,身份格外好猜。 便是东唐的二皇子,辰王殿下。 原来,呦呦是辰王殿下的替身。 他按捺住心头的万千情绪,背着背上的混世魔王。 这下子,他眼神虚拟起来,千希望万希望,来者不要扰乱他的计划。 看来,还是要扰乱了…… 谁都好应付,偏是这个丫头,机警,聪慧,敏锐,心狠,毒辣,万分难缠。 不过还好,她本身就是最大的把柄,捏住了,捏的稳,倒也是好办。 只是想捏她…… 实在难。 她就是个天大的变数。 端看心情…… 江木心里重重一叹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顶头就来…… 赶紧要找二皇子说一下她的存在,以免疏忽了她,造成了他们满盘子皆落便不好了。 蒋温骑着自己的同岁的叔叔正开心,突然感受到一股恨意,便安静下来抬起头。 那个不要命的狗崽子敢这样看他。 头一抬。 是东唐的辰王殿下。 蒋温蹙着眉头,看着呦呦一张紧绷的脸。 拍拍身下蒋木的肩膀。 “放我下来。” 蒋木吃力的,还要把控力度,稳稳的将他放在地面上。 蒋温是习武之人,更会控制力道。 看着蒋木力道薄弱处,故意使劲一撞。 蒋木倒地之前,还把蒋温放到了地上……只是将蒋温颠了一下。 蒋温气性大,抬腿便是一脚,提在蒋木腹部。 痛的他闷声直哼。 想撑地起身,却因为背了许久,双臂酸软,已是无力,起身不了。 呦呦鼻息一哼,转身继续上台阶。 向笙带着点情绪深看了一眼蒋温,便随着呦呦转身上阶梯。 而水含便是携着复杂情绪频频抬头看着呦呦的背影。 直赞她忍得住。 呦呦两只小手在各自宽大的袍子里,用尽了全身力道捏着自己,双手捏的通红。 嘴角还僵直,眼眸里嵌满了恨,和憎恶。 当初说过,莫教我遇上你,这下…… 哼。 柔漪机警的就觉得辰王殿下有些不对,但看着小脸,面无表情,却有些让人发怵。 不自然的浑身起寒颤,不敢言语。 蒋木眼角看见了呦呦离去时坚决的背影,心里只赞。 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依旧的做着最利当下的决定。 按照呦呦这样憎恶分明的人,他怕是不会好过,在她不消气之前…… 蒋温怒吼,“你想将我摔死不成?你等我告诉爷爷,有你好果子吃。” 蒋温带着仆人也随之上了阶梯,缓缓消失在视线里。 久久的他不能起身。 蒋家世代武将出身,只有他,蒋木,筋骨不光不适合练武,还出奇的体弱消瘦。 还因为他的身世,也不能继承蒋家列祖列宗的规矩。 他是在蒋家家主五十三岁高龄之时,蒋老妇人会娘家探亲,家中舞姬献舞,最后 有了蒋木,同日出生的便是蒋木的大哥护国大将军的儿子,蒋温。 他与他的侄子同一日出生。 蒋温是蒋家嫡孙,而他是蒋家幺子。 蒋老夫人一气之下,将蒋木母子赶出去。 家主蒋正哪舍得自己儿子流落街头,便将他们母子二人放置在一处别院,每月给点米钱,不至饿死便罢。 蒋正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娘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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