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腕子一抬,小口轻抿。 眼睛还未睁开,倦容舒展,柳眉横蹙。 “怎么有些凉?” 然后睫毛扑闪扑闪的打开。 门外一声叫喊:“皇叔为何来汝宁出啊。” 然后门帘被打开。 一位白袍子的男子进来,刚走半步,目光四下一扫。 手上的门帘立马松开,严严实实的捂住。 面部刚毅的弧线此时更加分明,浓眉大眼的一派天真随性之姿,此时目光在几人见流转,最后定在呦呦身上。 没事,还要来人,慢慢,慢慢地来齐…… 他怒问:“阿婧,这是何事?” 此时汝宁才正经的要醒来的模样,睁开眼,自己的帐篷内满目疮痍,像是被什么贼人偷翻了一遍般。 吓得花容失色,惊愕的大叫。 结果起身的动作太大,衣裳带子就如方才贺璎鱼一样松开了… 还好,呦呦的目光没有追过去。 但是六皇子却是一直看着。 当汝宁看着,反应的时候,衣裳已经滑落至肩,再快的速度拉扯。 也被六皇子看了个全。 不禁捂着脸,大叫起来。 贺羡轻(六皇子)沉稳的吸了一口气,别开脸,挪开目光。 “汝宁别慌,本王来处理。” 他以为她是看到了呦呦这个陌生人在此而害怕尖叫,却不知道是因为他在此…… 汝宁连忙大叫:“你别过来!别过来!阿婧,阿婧……” 慌乱的手脚无措的。 婢子此时手倒是快,连忙护在身前,替汝宁郡主将衣裳穿戴好。 呦呦心里一哼:刚才让你穿,穿了半天,怎么还会这样?故意这样的。 亏的出了事,汝宁喊的第一个婢子还是她,那平日里待她必定也是不薄的。 如此卖主,怕是有原因。 还不怕死!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这样做戏做全套。 也是个狠人。 呦呦目光神色搅动,不可查觉的冷下气质。 而呦呦一切表情,都在誉王眼里。 他正瞪着呦呦。 不管今日辰王冤是不冤!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一出事! 多少也是与她有关的,可怜自己的女儿被牵连。 此刻,誉王算是恨她的不得了。 救她一事,该谢得谢,此番连累一事,该怨也得怨! 贺羡轻走向前,本想安慰汝宁,结果被她搁在屏风外。 “殿下自重。” 此时她清醒过来后,倒是迅速的安稳了心神,得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这才抬眸。 将自己的帐篷扫看了一眼…… 誉王也在,怀里抱着的,看衣裳……应该是贺璎鱼…… 还有一位…… 她看了看,那个姣姣少年,不是最近女子里打赌给璎鱼猎物的辰王殿下吗? 他,为何在? 心里一看,想着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六殿下问阿婧‘这是何事’…… 她面色沉寂,有些苍白,受到惊吓一般。 先拉住六殿下帮她再说。 便缓了缓嗓音。 “阿婧,这是怎么了?还有,誉王舅舅,六殿下,这位是东唐的辰王殿下?都在我的帐篷里,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含娇细语的说到,带着三分柔柳之姿,颇显得有些想教人怜惜的模样。 贺羡轻听得心里娇柔一片。 却目怒呦呦而视,哼了一声。“本王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贺羡轻怒目横眉,视线直接对准呦呦,牙梆子咬的面部有些僵硬。 整个人立直,身形突然拉长,气势颇胜,倒是像纸老虎,有些唬人。 呦呦松松懒懒的也跟着直起腰版。 “请六殿下帮本王叫陛下来” 说话这是分风劈流,让贺羡轻骤然目光缓了一下,紧接着皱起眉头,锁得异常的厉害。 此话语气使得誉王也看了一眼呦呦。 站在后面的汝宁郡主此时帕子掩面,眼神却也是看过去。 辰王说的话干脆,掷地有声,不容质疑,也不是请求,就是算的上半个命令式的。 他居然,在命令六殿下。 但是样子依旧带些散漫,丝毫不惧会有什么事情落到他身上一般。 这帐篷凌乱着,辰王腕子上还缠着软鞭,似有一番打斗? 六殿下是后来,那一直在的就是贺璎鱼,誉王和辰王殿下。 看着誉王对辰王的态度不是很善,怕是辰王牵扯的比较紧,照这样想来。 在誉王没来之前 辰王殿下在这里。 他来我的帐篷做什么?汝宁此时想着,脑子也在分析着。 她现在和之前有些不一样父王不在,娘亲造反流放。 她原本是今夏的公主,南息的郡主,整个天下,她在未嫁的闺阁女子里,是最最尊贵的。 但是此时,她却还不如贺璎鱼有依靠! 现在迷迷糊糊之中出了这样不好的事情…… 这样无知,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没办法避开,实在不该! 汝宁谨慎地看着一切。 六殿下现在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帘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身披凤袍的老者,满头银丝,带着凤冠。 雍容华贵又仪态万千,看着已有六七旬,略有驼背,但一双寒霜若雪的眼睛却似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样子。 使人看上去不由自主的便矮上两头。 呦呦看着心尖有些慌,咽了口口水,气势不自觉的被泼了一捧凉水。 怕是不怕,她怕什么,能怕什么? 所有的事情她都会经历,都会过去! 便将身形稍稍挪动,换了换姿态,让自己舒服些。 誉王看着这个贵妇,抱着贺璎鱼也打算行礼。 能让誉王行礼,身着凤袍的,就是太皇太后无疑了…… 太皇太后抬着手臂,一罢手。 “免礼。” 然后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儿,微微一抬头,眉宇的威严显露,嗓音沙哑。 “国安怎么了?” 誉王眼神不自觉的看了呦呦一眼。 呦呦此时恨不得不在这里,说说话都太看上她一眼。 此时,一双鹰目稍带有巡视打量的目光射过来,看的她一怔。 不等她做反应。 便是前脚搭后脚。 帘子再一次被掀起来,一人着着云纹翻边的绞金带宝石的蟒袍映入眼帘。 呦呦只需看着衣裳,心神便被彻底的稳起来。 贺嘉佑。 来了。 她眼睛突然亮起来。 算是这场闹剧的终结者来了―― 他一进来,一眼都没看呦呦,率先的走进太皇太后身边,将其搀扶住。 亲昵的喊着。 “母后――” 太皇太后大臂一振,将贺嘉佑推搡开来。 语态凝重,面色一下子便冷下来,更加难以近人。 “来的正好,要不是有下人来报,我这亲亲的外孙女被人羞辱致死,本宫都不知!如此大事,陛下怎得来得如此之晚?” 一边说,一边朝着汝宁走去,一把将汝宁抱在怀里,手一个劲连一下的安抚着汝宁。 像是郡主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一句话,将呦呦的罪就莫名其妙的定了一半。 她听着这句话,视线是跟着太皇太后挪着。 真是想反驳一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这是亲眼目睹了?怎么就被人侮辱致死? 怎么就含沙射影到她身上? 一个辩驳机会都不给? 她看着太皇太后这样的言辞,直觉不对…… 这不太像是一位在后宫搅动风云里活了几旬的老人,倒像是被抢了吃食怨毒的孩童。 初次相见,成见如此之深,怕不是听了什么谣言,有什么误会? 她看了一眼贺嘉佑。 刚巧,贺嘉佑也看了她一眼。 里头目光里是不言不语,讳莫如深。 心头觉着:不好――怕是有事。 一下子牵扯的人真是南息宫廷里的重要人物…… 真是…… 她虚眯着眼睛,看着几人…… 贺嘉佑找了一处高处,坐了下来。 看着太皇太后,颇有语重心长的意思。 “母后,此事还未定夺,不可直言有罪。” 太皇太后此时只是一哼,不作它看。 只是安抚着怀里的汝宁郡主。 疼爱的像是一摸都能掉一块肉! 贺嘉佑看着太皇太后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似她不会听。 呦呦看着二人亲生母子,此时却不甚亲近,怕是有什么嫌隙…… 那这下子更不好办! 这得赌贺嘉佑是孝与不孝,有多孝! 是依着太皇太后偏判,还是依着曲是欢的爱而不得偏判…… 呦呦长吁一口气之后,胸口有些闷。 她无辜是无辜,却还要等着别人说她无辜,说她无罪才行! 这样的感觉,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点任人宰割的感觉。 贺嘉佑此时高坐,四下一扫。 对着贺羡轻说到。 “你先退一下,将门外的奴才都驱散,该如何做,你当知晓。” 贺羡轻听着,着急忙慌的看了一眼汝宁,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 到那时看着贺嘉佑虎目一瞪,连忙龟缩,醒了退礼…… “皇祖母,皇叔,父皇,羡轻……告退!” 不依不舍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汝宁…… 然后剜了呦呦一眼,这才退下,除了帐篷…… 此时,剩下的人,便大多是主事之人。 贺嘉佑看着呦呦,声音腔正威严:“方才有人禀报,辰王在汝宁的帐篷内欲行不轨,可有其事?” 呦呦腰身一挺。 “本王想问,是何人禀报?在场之人不过本王与两位郡主,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怎会知晓?能这般及时的去禀报陛下和太皇太后前来?可否将人提上来询问一番?” “可否将人提上来询问一番。” 呦呦这话说完,贺嘉佑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点点头。 朝着外头喊了一声,“王舟。” 帘子打开,王舟带着一名奴才进来。 那奴才长的挺斯文,白白净净,说不上好看,感觉是挺老实巴交的一人。 不像是个说谎的人。 这是对这名奴才第一感觉。 呦呦看着,目光有些凛冽,心里暗道,这人选真是厉害。 这一个看上去不像是个能撒谎的人,还有那名黄衣女子阿婧,是汝宁贴身的婢子。 但就看这两个人选,都是非常厉害的。 不过一个时辰,施幼南能做这样的事情警告她,相当厉害! 心里对施幼南,真是多了两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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