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贴,四目相对。 她甚至感觉到风轻妄高挺的鼻梁在挤压她的鼻尖,彼此气息在交换,热气熏得脑子晕乎乎的。 药汁被他一点点挤进口腔,等反应过来时腹中苦得发酸,她用舌尖抵住牙关试图阻止,却被他轻巧化解。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顾今月被苦得什么都顾不得,张口咬了下去。 风轻妄吃痛闷哼一声,眉头轻蹙,眼神忽而变得凌厉幽深,他加大力度,几下就把剩余的药汁不容违逆地全部灌入她的喉中。 等到他起身离开,顾今月才捂住胸急促喘气,舌头敏锐地尝出一丝血腥味,又苦又腥让她闷得慌,一枚蜜饯递到她嘴边。 抬眸泪眼汪汪看着风轻妄,他指着自己破了小口的嘴角淡淡一笑:“我说什么来着,你一着急就喜欢咬人。” 顾今月愤愤一口咬掉蜜饯,惹得风轻妄哈哈大笑,食指弯曲刮了下她的鼻尖。 他声音带着一丝宠溺:“你以前也不爱喝苦药,每次都要吃掉大把蜜饯,或者要我喂才肯喝。” 她羞的无地自容,偏过头去不敢看风轻妄,心里将信将疑,信的是她的确受不得苦味,疑的是她难道这样骄纵? 风轻妄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又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上她右肩,对着右耳哑声道:“无妨,我就喜欢喂你喝药。” 她听得面红耳赤,猛地推开风轻妄,迅速拉上被子盖住脑袋,一副誓死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我想睡了。”顾今月闷声道。 黑暗令她听觉更为敏锐,她听见风轻妄无奈笑了一声离开床榻,屋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退下,外面渐渐变得安静。 被子里有点闷,她掀开薄被,慢慢露出额头、眉毛、和眼睛,不期然在空中与一双黑眸相撞,她吓得差点叫出声。 双眸主人看见她弯了弯眼,温柔一笑:“终于肯出来了么?” 顾今月心里发慌,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只穿着中衣是想干什么? 风轻妄自然道:“我们安寝吧。” 顾今月心中咯噔一下,犹豫半晌讷讷问:“我们?” 风轻妄用行动回答她,手脚利落掀开一半薄被,整个人快速挤进来。 想往后推与他拉开距离,一双手却更快制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就被带进一个灼热的胸膛。 “我们是夫妻,睡一起不是很正常。”他熟练地用下颌抵住她头顶,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 顾今月浑身紧绷,试图用手肘推开他,可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急得她顿时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语气又软又委屈。 “放开我……” “别怕……”风轻妄在她额间落轻轻一吻,轻声承诺:“我只是想抱着你,什么也不会做。” 他腾出一只手沿着背脊一直往上,大掌贴着薄薄的衣衫,传递炙热的温度,烫遍她全身,心砰砰直跳。 手规律地一下又一下顺着抚摸她的后背,语气疲惫:“夫人受伤这几日,我没有一晚上睡得踏实,总觉得你不在我身边就少了点什么,今晚上可算能好好睡一觉。” 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疲态尽显,青黑的眼底硬是让她满肚子拒绝生生咽下,默默低头不语。 是了,碧柔告诉她风轻妄这些日子衣不解带,亲力亲为照顾她,白日里还有诸多事务需忙碌,想必他快要累到极限了。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有逾矩的动作,顾今月在他的轻抚中渐渐放下防备,他身上独特的香气似乎有安神的奇效。 眼皮渐渐下垂,脑子开始犯迷糊,没过多久就陷入无边的黑暗。 与顾今月不同,嬴风此时格外清醒,垂眸盯着日思夜想近十年的人。 她身材娇小,尤其是那只细腰,他一只手就能抱在怀里,惹得他又心疼又想使坏。他暗暗丈量:自己往后可得仔细些,别给折断了。 几缕发丝遮住她半张脸颊,他伸出指尖轻轻拨开放至耳后,无意间碰见她微凉的耳垂,像是被吸住了。 心里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烧起来,压抑多年的渴望与欲.念在这一刻占据他的全部思绪,身体里像有一只怪物要破壳而出,疯狂地叫嚣着去占有她。 顾今月就躺在旁边,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她。 脑子有个声音一直在诱惑,唆使,催促他去攫取,去占有。 嬴风像是魔怔了般屏住呼吸,手不受控制地划过脖颈,锁骨最后停在她的胸前,指腹染上她独有的馨香。微微敞开的衣襟下是引人遐想的深渊,只要他想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扯开。 “嗯……”顾今月骤然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嘤.咛,嬴风如梦初醒。 手指和全身都僵硬了许久,才缓缓抽回。 他费力克制住冲动,呼吸微喘,黑瞳深深凝视她恬静睡颜,幽幽低叹:“罢了,再给你点时间,可别让我等太久。” 等了十年,他现在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作者有话说: 嬴风:开演! 顾今月:十年都能等,再等个几年也不迟吧。
第3章 作戏 那我们是怎么成亲的? 顾今月是被热醒的,她全身像被放在火架子上炙烤。 睁眼一看她被风轻妄搂在怀里,他体温偏高像个火炉,热气穿透薄薄的衣衫贴在她身上,燥得慌。 头顶传来绵长平缓的呼吸,他还在睡。 抬眸往上看,只能虚虚看见他模糊的侧影,这并不影响流畅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梁勾勒出俊逸的面容,沉睡的风轻妄敛去锋芒,只余风华。 顾今月不由看愣了片刻,恍然回神后试图不着痕迹移动身体,发现腰间的大掌岿然不动。 他抱了自己一整晚也不会觉得难受么? 还未等她想到答案,风轻妄忽然动了,他无意识地将手朝里拢了拢,让她辛苦大半天的努力顿时化为泡影。 顾今月:“……”还不如直接推开他。 两人这下贴得更近。 风轻妄一向警觉,马上发现怀中人的僵硬,半眯着眼睛哑声问:“怎么不多睡会?” 他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小爪子似的挠在顾今月心上,下意识想从他怀中逃开。 “别动。”腹部的铁壁压住她扭动的腰,声音变更哑:“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顾今月一听脸涨得通红,风轻妄的身体更热了,原本僵硬的身子被他烫得全身发软。 过了好半晌,他的呼吸才从急促变得平缓,听他长舒一口气叹息道:“我还要等多久啊……” 顾今月不敢接话,把头压得很低,恨不得原地消失。可风轻妄似乎执意要得到回答,抽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逼迫她仰头对视。 他眼底似有暗光流过,轻笑道:“告诉我,你总得给我个时间。” 顾今月微微张嘴,半个字说不出来,偏头想躲开灼热的视线却被他的手温柔又强势掰回来。 直到被他盯得心里发怵,她才讷讷道:“我不知道……” 风轻妄于她而言实在是有种说不上的陌生,但周围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他们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她失忆后风轻妄不仅从未指责过她的一句不是,反倒悉心照料,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就连伺候她的婢女也绝非普通奴仆,一看就是经过严苛的训练。 “不知道?" 风轻妄语气略显不满,他收起笑容淡淡道:“我问过大夫,他说你除了记忆上还有些问题,其他地方都无大碍。”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矜贵威严,令人不自觉服从。 顾今月听出“其他地方”的言外之意,脸烧得滚烫,快赶上风轻妄的体温,她干脆两眼一闭,企图逃避这件事。 风轻妄哪里瞧不出她打什么主意,可这事由不得她回避,人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吃,他快要忍到极限了。 他变换语气,看似温声商量实则下达最后通牒:“三天,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顾今月理智上知道不应该拒绝夫君的亲近,可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陌生,她佯装皱眉嘟囔道:“我头疼?” 一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风轻妄下一秒清醒过来,五指小心摸上她后脑勺,那里有一块粗糙的疤痕,那日找到人时她躺在血泊里,满头满脸都是血。 他不怕见血,却怕见到她流血。 “是这里么?”他收起调笑的心思,确认伤口没有裂开,肿块也消散后吐出一口浊气,“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听到大夫,顾今月下意识与苦涩的药联系在一起,睁眼及时扯住他要下榻的衣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风轻妄见她眼神清明,哪里有不舒服的模样,分明就是诓他,心里不由发笑,面上却愈发严肃。 “头是人很重要的部位,不比其他,还是要找大夫确认一下我才能放心。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调整一下药方,还要再给你扎上两针。” 他心里清楚她怕什么,故意使坏。 顾今月果然上当,脸色大变:“也、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些昏,现在好多了。” 她怕风轻妄不信,挣扎着起身打算下床给他转两个圈,不料头还未抬高几寸就被一个重物压上身,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耳畔是急促的喘息声。 风轻妄似笑非笑盯着她:“既然你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了,那么我们继续刚刚的问题?” “刚刚的……“顾今月心知装聋作哑没有用,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点头答应:”三天就三天。” 风轻妄似认真似玩笑打量她:“到时候你不会又头疼吧,要不我还是找大夫来看看?” 知道他是识破了自己刚刚的谎言,顾今月脸色通红别看眼,却被一只手轻捏住下颌转了回来。 他幽色的双眸中像藏着一只野兽随时随地想要挣脱桎梏,顾今月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双手交叉压在胸口。 风轻妄轻描淡写地一手抓过她的两只细白的腕,高举过头压在枕上,他俯身而下以额相抵,两人之间登时再无阻隔。 “你……”顾今月心里发虚,强忍着惧意:“不是说好三天?” 风轻妄抿唇一笑:“我是个商人,你总要让我先收点利息。” 话未说完,猛地堵住顾今月双唇,到最后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当场要了她。 千钧一发之时他翻身下床,也不管衣襟半敞,头发凌乱,站在床边与顾今月保持一定距离。 风轻妄恶人先告状,抱怨道:“都怪夫人,以前每日清晨醒来,你都会钻进我怀里痴缠于我。我若是得空,必定会与你好好温存,若是有事要忙,当晚回来也会补偿你。” 顾今月越听越害臊,对于以前的自己十分唾弃,简直是完全不顾礼义廉耻。 风轻妄见人快被自己逗得臊死了,知道过犹不及,他捡起一旁的衣服自己穿好后往外走,临出房门时朝顾今月扬声笑道道:“夫人好好休息,我今日出门一趟,晚上尽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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