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顾今月被他看得脸热,偏过头故意娇斥他:“别太得意忘形,小心阴沟里翻船,人财两失。” 风轻妄闻言哈哈大笑:“那我今日先把最重要人占了,这样我便能安心赚钱去。” 两人大步走入里屋,不多时里面传来旖旎细碎的低泣声,偶尔夹杂几句大逆不道的怒斥和低沉的笑声。 屋外候着的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听见,镇定自若做好自己的事,心里不约而同想的却是:夫人真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上一个敢让殿下“滚开”的人坟头草都长了三丈高,更别说夫人嘴里时不时抛出的“无耻”、“禽兽”、“卑鄙”等各种大不敬之语。 太子殿下日后荣登大宝,依里面那位的受宠程度最少是四妃,若不是身份上有些忌讳,怕是至高无上的后位也能争上一争。 光看德四大人对待夫人慎而重之的模样,众人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心尽力伺候夫人。 若是德四知道他们的想法怕是会嗤笑一声,在知道太子写下那句诗送给夫人时,他断定后位必定是里面那位的,甚至太子从未想过还有别人。 “风月当平分”不仅仅是随意说说,而是太子殿下对顾小姐的承诺。 事毕,风轻妄神色餍足抱着她哼笑道:“现在你总该放心我不会‘人财两失’了,毕竟人我已经从里到外都占了。” 顾今月正闭眸平复呼吸,听见这话身体一僵,半睁开眼没什么威力地瞪他一眼。 风轻妄眼眸微闪,美人双眸盈盈含泪仰面而卧,如雪瓷肌与景泰蓝的被褥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她一副想骂人又怕他乱来的瑟瑟模样,让他本不平静的心又痒起来。 他轻笑一声,又将人捉过来。 一想到往后有月余都尝不到这妙不可言的滋味,心里冒出几分不渝,抬手撇开她沾满汗水的鬓角,委屈巴巴低声道:“想到往后一月都无法拥你入怀,我心里难受得紧。” 顾今月见他眉头轻皱,眸中藏着一抹离愁别绪,认命般地闭眼抬首:“你……轻些。” 她嗓音又哑又软,丝毫没有威慑力,反倒是更添几分魅惑。 风轻妄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她是这样的态度,心底暗笑脸上却仍旧挂着淡淡的忧愁,活像一个被迫出门做苦力的长工。 他嘴里抱怨:“南边雨水多,这个时节还有不少蛇虫鼠蚁,当年第一次去的的时候差点没命回来。” 十分不要脸地选择性忘记之前承诺的“平安无事”,只想借此向佳人讨得更多便宜。 顾今月听后果然又露出担忧和心疼,勉力抬手轻柔勾住他的后脑,将人拉近:“要不还是别去了。” “没办法,”风轻妄一脸无奈:“家里的安排不得不从,谁叫我现在还没正式当家,等再过一段时间……”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顾今月也再听不进去。 往日顾忌她身体孱弱看,他一向克制。今夜得她配合,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统统抛之脑后。 几轮下来,风轻妄只觉通体舒畅。 偏头看向已然不省人事的娇人儿,他露出得逞的笑容,不怎么诚恳地道歉:“下次我注意分寸。” 随即唤人抬水进来,收拾齐整后替她盖好被子,满足道:“夫人好好休息,看夫君替你出气去。” 说罢,吩咐婢女照看好此处。 嬴风走出房门后沿着抄手游廊来到府中一处隐秘的角落,打开门看见嬴驷和他的长随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嘴里堵着两块破布。 嬴风皱眉挥手扇去鼻尖的恶臭,示意德四让两人开口说话。 嬴驷被关了一整天,又饿又乏,最可怕的是精神折磨。一想到得罪太子嬴风的下场,快被自个儿吓死。 甫一看到嬴风出现,惊惧胆寒开口求饶:“太子殿下饶命,我不知道那姑娘是您的人,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 长随本想出口威胁来人,听见主子嘴里说出“太子殿下”时双眼圆瞪,吓得两股间濡湿一块,哆嗦着说不出话。 太子殿下的威名他如雷贯耳,此刻只觉五雷轰顶,小命危矣。 嬴风慢慢踱步走到嬴驷面前,语气毫无起伏问:“嬴驷,你可知道她是谁?” “不、不知。”嬴驷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太子殿下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当即痛哭流涕:“我罪该万死,恳请太子殿下看在家父面上绕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呵呵,”嬴风无动于衷,语气波澜不惊道:“她叫顾今月。” 嬴驷顿了顿,打着哭嗝结巴道:“顾、顾今月,她不是死……”后面的话被嬴风一个眼神堵在喉咙里。 “她遭遇山匪,被人救起后失去记忆。你偶然外出看上了她想要强行掳走,她抵死不从逃出来遇到了孤。”嬴风眼神意味深长,“你说是不是?” 电光火石间,嬴驷明白了太子的意图。 他要找个人能将顾今月过明路的替罪羔羊,自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身份贵重且不知顾今月身份,若是嬴岚追究也须得看安亲王府的面子,最多治他一个强抢民女的罪。 而太子殿下,从头到尾只是救了一个失忆的女子,又收留她而已。最多是在加冠前临幸了一个美人,可是他没有给名分让人入东宫,不算违背皇帝的旨意。 他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和顾今月摘得干干净净。 “太子殿下圣明。”嬴驷咽下这口苦水,若是日后被嬴岚发现,少不得要将这笔账算到安亲王府头上,嬴风这是换了一种方式将安亲王府与东宫绑在一起,好深沉的心机。现在他为鱼肉,太子为刀俎,他不得不从。 “堂兄见外了。”嬴风神色稍缓,笑着吩咐:“还不给小王爷松绑。” 德四上前松了嬴驷身上的束缚,将人扶了起来。 嬴风走到他身前,抬手拍了拍嬴驷的肩,善解人意道:“孤听闻小王爷到现在都未能获封世子,待孤加冠后替你陈情一二,想必很快父皇很快便能下旨。” 嬴驷听出嬴风的言外之意,眼前一亮。他的世子之位迟迟未能请封,这是整个永安庆王府最大的不安,如今得太子承诺,袭爵一事必定水到渠成。 “多谢太子殿下,小王及整个永安亲王府愿为殿下效劳犬马之劳。”嬴驷没想到今日不是祸事,而是喜事,面上带着笑意。 嬴风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世子见外了。” 嬴驷听得嬴风这样称呼,心里十分舒坦。长随见状以为这件事已然翻篇,悄无声息叹了口气,神经也放松下来。 蓦地,一道森寒的视线射过来,他骨子里猛地升起凉意,瞬间冻结全身。 嬴风平静语气下是无尽的杀意,“你这奴才太过放肆,小心给亲王府招来祸患。” 嬴驷为弦歌而知雅意,附和道:“但凭太子处置。” 嬴风冷笑道:“孤不会越俎代庖,还得由这个主子来管教。” 无人知道那一夜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闻后来的永安亲王世子再也不敢直视他人的眼睛。 嬴风淡淡扫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嬴驷,他发间,脸颊和身上溅满了血,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呆若木鸡地手持利刃,上面的血珠子还在往下淌。 身边伏倒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首,四肢被人砍去,断口处凹凸不平,想必是砍了数次才四肢分离。更令人胆寒的是他脸上有两个血洞,还在汩汩地冒着血泉。 浓重的腥味让嬴风眼里闪过不快,回去怕是又得沐浴一番才能上榻。 绕过浑身发颤,脸无人色的嬴驷,嬴风不咸不淡丢下一句“拾掇干净,再好生送世子回去”便径直离开。 良久,嬴驷才恍然回神,艰涩地咽了咽喉咙,手中的匕首哐当一下掉在地上,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嬴风仔细梳洗沐浴后已过三更,抬腿上塌时顾今月浑然不觉,他笑笑将人揽在怀中,嗅着发间独有的幽荷香闭目睡去。 顾今月醒来时浑身不适,比那日坐马车的后遗症还痛苦。稍微一动,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惊醒了枕边人。 风轻妄大手往下滑,熟练地替她按摩,嘴里赔罪道:“是我昨日放纵了,夫人恕罪。” 顾今月哑口无言,唯有红着脸装没听见。 往后几日,风轻妄一边说着最后一次,一边又露出依依惜别之意。 在无赖强势和柔情蜜意下,顾今月苦不堪言,每当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时都在内心暗叹,他怎么还不走。 某个晚上,风轻妄酣畅淋漓过后躺在顾今月身侧,大掌用力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惋惜地长叹一声。 “我明日启程,晚上再也不能躺在夫人身边入眠了,我好难受。” 顾今月软弱无力的身体颤了一下,他昨天也说过类似的话,前几日也说过翌日便离去,惹得她总是对风轻妄一次又一次妥协和退让,容忍他一再得寸进尺。 可第二日总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耽搁下来,于是到了夜间又是一番红帐翻滚。 “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你别想我再答应你任何要求。”顾今月嗓子绵哑,满脸潮红,濡湿的额角无一不显示方才风轻妄的索取无度。 累到意识迷迷糊糊,陷入黑暗前听见耳畔传来轻笑,他沙哑着嗓子:“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作者有话说: 顾今月:你终于走了。 嬴岚:你终于走了。 作者:你终于走了。 嬴风:???明天就回来。 呜呜呜,男主一不小心被我写得太强了,他终于走了,男二可以搞事情了。 女主恢复记忆倒计时,后面还有强z爱,就一定做好心理准备,男主真的会为女主发疯的。 感谢在2023-05-29 09:54:44~2023-05-30 12:3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颜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有孕 我立即就派人前去通知主子 顾今月醒来时身侧已空, 床褥冰凉昭示人早已离去。 撩开软烟罗轻纱,屋外一片明亮。 唤人进来,她方才得知风轻妄一大早就离开了。 “主子吩咐不许打扰夫人。”婢女为她梳洗打扮后扶她到前厅用早膳, 准确来说已然接近午膳时分。 顾今月问:“他带了多少人去?” 婢女一脸为难,顾今月了然这不是她能回答的问题。很早以前她便发现,里里外外这些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有严格的规矩。 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做的不许做。除了碧柔, 这是她见过胆子最大的婢女, 偶尔还会跟她开玩笑。其余的每一个人都宛如行走的木偶, 需等待主人发号施令才能一令一动。 顾今月放下玉箸, 淡淡道:“去叫德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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