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轻道:“刚才看见姐夫了。” 方茹一惊,连忙起身整净裙摆,她在乎自己仪容,问虞翎自己身上乱不乱,得到不乱的答案后,这才咳嗽一声,问道:“你一直住在侯府,既是见到了侯爷,不去打声招呼不合理。” “方姐姐真要我过去吗?不打算一个人去?”虞翎打量道,“我看到姐夫和其他不认识的人一起,他们也见到了我,你以我的名义去见他,姐夫的性子当是私下见你,你到时再说我身子虚,有些不舒服,便是你们二人见见面。” 茶香在屋内氤氲,门口两边花几摆有松木盆景,方茹被虞翎说得心动了,谢府侯爷如琼林玉树,望之便让人心生向往,她读过他写的诗,但和他没见过几面。 方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大了一回胆子,她整理裙衫折痕,端大家小姐的矜贵,出门领一个丫鬟过去。 对于谢氏为什么会想挑方茹做侄媳,虞翎知道,如果她是谢家长辈,大抵也会挑这个好姑娘,出身高,受贵人喜爱,结交好友亦有身份。 但她姐姐也是个好姑娘。 虞翎手慢慢撑住头,要是同方茹一起去见谢沉珣,她这位姐夫或许就该认为她对亲事很是支持,方茹一个人过去,以谢沉珣的性子,该皱眉教几句女子守规矩。 他本就是极其恪守礼教的男子,沉稳不轻浮,青衫长袍下一丝不苟,像块臭石头难以撬动,想要得到他的喜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作者有话说: 可能是写文思路的问题,让大家有看不懂了,我到时候去改详细点: 1.女主其实是姐控,略微偏执那种,男主其实早就该娶姐姐,但拖了好多年,女主觉得他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蹉跎她姐姐,抱的想法大概属于他既然娶她姐姐,那生是她姐姐的人,死是她姐姐的鬼 2.皇贵妃母家有人知道女主身份,只有方茹母亲方大夫人,所以那天姐夫才会知道小丫鬟的话,因为方夫人派人去传话时传了,第八章有提,但女主没清醒见到方夫人,当时也就做个伏笔提了,我去写清楚点 为什么娶女主姐姐牌位有原因,是侯府对不起姐姐 明天12点更新,等速度上来后再加更
第14章 酒楼后院僻静清幽,只偶尔有人停留路过。 虞翎手里捧碗热茶,等着方茹。 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虞翎抬起头,看到方茹薄唇轻抿,手紧捏着帕子坐回来。 她喝一口自己刚剩下的茶,发觉凉了,怒气上头,便忍不住扫在地上,发出一声响,丫鬟颤了颤,退在门外关门守着。 地上清凉茶水和碎瓷片混在一起,虞翎轻蹙眉起身,给她揉着肩膀,道:“是姐夫不愿见人吗?” 方茹手搭在桌上,眼眶微红说:“他都应下见面一事,为什么还对如此待我?我爹都没说过让我不要在外边随便见男子,他凭什么?” 虞翎轻轻一叹,她这位姐夫不是单针对方茹,他对所有女子皆是一样,会在这里见虞翎,想来是要说她随意撩帘见男子的事。 侯府里没那么在乎男女有别,不代表外边也一样。 “姐夫性子向来如此,方姐姐是还没见过他在府中的模样,要不是娘娘提方家和谢家的婚事,我都没想到方姐姐会想嫁进侯府,”虞翎让她消气,“续弦终归不如发妻,以前还有人说姐夫满二十五前都不会动圆房念头,这还有两年,别的姑娘家迟早私下议论,现下只能是多习惯。” 她说的方茹都知道,但从她嘴里再说出来一遍后又着实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方茹咬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贵为方府大小姐,又是皇贵妃十分宠爱的侄女,矜然倨傲,在谢沉珣面前已经是放低姿态,能接受丈夫有喜欢的人。可要别人私底下议论她嫁得不好,她抬不起头见人。 她心情彻底差了,虞翎轻轻给她倒杯新茶,主动提议今天先回去,往后心情好些再聚。 方茹接下虞翎这杯茶,茶水温热正好,她道:“你这懂事性子留在侯府当真糟蹋了,我倒挺喜欢你,当初娘娘还不如让你来我方府住。” 虞翎只温和笑了笑。 食轩阁平日常迎贵客,讲究处处招待周到,知道方家身份,碎了一个杯子也没要赔,还恭恭敬敬送上一包饴糖。 方茹离开时眼眶还是红的,虞翎戴面纱站在马车旁,她目送方茹离开,上了马车,心想她姐姐刚回京时被谢沉珣这样冷待时,想的又会是什么? 左拐出的一条街道正是热闹集市,虞翎派人去买了包炸毛豆,据说谢沉珣喜欢那家。 她软身轻倚马车内檀木方桌,手撑住干净下颌,在看本壮屠夫艳寡妇的民间话本。 虞翎细指捏书角慢慢翻页,等小厮买回来后,才道:“今日方姐姐和我多有打扰,听说姐夫饭后喜吃这边的炸毛豆,拿去雅间,说是我们的歉礼。” 世间种种,唯有得不到最让人念念不忘,对谢沉珣来说,她便是那个不能碰的。 可她若是愿意了,他的底线,又能撑多久? …… 虞翎回府后就跟谢氏提了今天的事,谢氏皱起了眉看向虞翎,她一如既然磊落,问心无愧,就连谢氏也看不出什么奇怪,只得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雪貂是爱动性子,常四处跑动,虞翎早上离开时它在窝里恹恹不动,等下午回到院子里时,它仍是那派无精打采模样,缩在窝里不愿意动。 找大夫来看,说是吃坏了东西。 仔细往下查了查,才发现它是舔了虞翎早上的药渣,药渣里多出了一味毒性不大的草乌叶,和它乱吃的东西相克了。 虞翎心疾严重,药性稍微变动就可能生场大病,消息传到谢氏那里时,谢氏还在愁怎么跟方家解释,一听到这件事后神色惊变,匆匆赶过去。 等折腾到晚上,才算查出虞翎这小半个月里的用药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干净,不致命,但害身子。 这不是小事,敢在主子药里动手脚,以后还不知道能做什么胆大的。 虞翎没有惹过什么人,在府里和和善善,找不出是谁做的,当天傍晚便先搬到了谢氏那边的厢房。 谢沉珣同往日样很晚才回院子,小厮在他面前提了这件事,他皱了眉,去谢氏那里了解情况。 月空玉钩高高挂起,宽敞庭院挂有灯笼,枝杈树影随风摇曳,谢沉珣手里提灯笼,离开时没让谢氏送,他剑眉星目,高大身形被夜色衬出孤傲冷峻。 “姐夫,”虞翎的声音传来,“你回了?” 谢沉珣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到站在厢房角落的虞翎着身单薄裙衫,长发束在腰后,肩披挡风披风,似乎已经等他有一会儿,他皱眉道:“深更半夜,回去休息。” 丧期从简,谢氏屋里丫鬟不多,虞翎也没带几个,现在都睡下了,她轻蹙细眉道:“今天有件事我不敢同姑母说,只能告诉姐夫,我待会儿就回去。” 手里的灯笼驱散夜里的昏暗,虞翎站得直,淡淡月光衬她纤长的身形,柔和她娇媚的面庞,她性子好,惹了鸡毛蒜皮事都会惊慌来和他说,能记恨她的对象屈指可数。 谢沉珣道:“你说吧。” 虞翎手指轻提起裙角,慢慢走下石阶,她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让她姣好身形展露无遗。 长腿细直,蛮腰婀娜,娇胸盈满,勾人摄魄般让人口干舌燥,却又在她澄净的眼眸里看不出绮思。 她慢慢在他面前停下,放下裙琚,轻道:“我最近得罪的人只有几个,付嫦清和陆蓉蓉他们家都希望我身子好快些,怕得罪了皇贵妃。” 虞翎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有四皇子和姜家,好像都不想要我好过,姐夫想查什么,应该都能查到,若是真牵扯到他们身上,那随意查查就好了,以免惹麻烦。” 虞翎亵衣外套件外衫披风,柔顺系带系在身前,远远看去没什么,近了便能看到她衣衫单薄,是听到他过来后就径直出来侯着。 明月隐入厚重云层中,谢沉珣面上没见意外之色,肃杀冷峻面庞却说明不会简单结束,他护短,只开口道:“我知道了,若无别的事,回去多穿些。” “倒有一私事,”虞翎轻轻上前,“我想告诉姐夫。” 她抱住他的精瘦腰部,两只纤细双手放在他的腰带间。 谢沉珣双手不动,任她手臂穿过,最后还是开了口道:“在外见到别的男子,不可像今天样与人对视。” 虞翎嗯了一声。 “姑母说姐夫最近是真的很忙,我上次还以为姐夫是不想见我了,”虞翎轻声话语,“可今天和方家姐姐出去后,我就知道姐夫娶妻之后便不再是我的,现在不能去找姐夫,恐怕以后也不可以,我懂别人的丈夫和姐夫有别,只望清水明月夜我想姐夫时,姐夫亦能想起我这个妹妹。” 她三两句话便把属于她的姐夫和别人的丈夫区分开,仰头望他时,胸口仍压住他胸膛,一点点随她的呼吸起伏着,粉唇像在索吻,却又像天生生得那般。 在民间,她或许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她养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还不懂什么是母亲,怎么成为一个母亲。 如水清透的月光映她的脖颈白皙,毫不设防,她听话诚实,谢沉珣的手慢慢抬起,摸她的后脑勺,道:“好孩子。” 作者有话说: 改错字
第15章 漆黑天色笼罩院落,夜色清冷平静。 虞翎体弱多病,不宜在外待太久,回屋时谢沉珣还没走。 他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内敛成熟的气息让他看起来不容易亲近,沉稳冷峻,只手提灯笼,等她进屋,像个好兄长。 虞翎拢了披风,对他弯眸笑了笑。 他刚刚除了那句话后,就没再做过什么。 谢氏是府里二姑奶奶,和先平阳侯关系好,出嫁还回府主持家事又不揽大权,已算尽心尽责,如今要离京,侯府也留不了。 她那里在准备出行用物,又要让人调查虞翎事,天晚了还准备入睡,也没察觉虞翎出去一趟见了谢沉珣。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晨阳初照,虞翎起早陪谢氏用早膳,她并拢双腿坐在紫檀木圆凳上,喝粥时偏头咳嗽了两声,有些着凉。 谢氏这里丫鬟嬷嬷用的都是老人,手脚麻利,红木桌上摆肉馅包子,烧饼,白瓷碗呈乌鸡汤煮的面条,撒着青油油葱花,还有一盅燕窝羹。 谢氏以为是加多了药的副作用,给她夹个肉馅包子,道:“你先在我这住两天,等找到做手脚的再搬回去,沉珣昨晚上来寻我,问了问情况,要是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出结果。” 虞翎一头青丝用素净玉簪挽着,柔中透出隐隐约约的娇媚,轻道:“多谢姑母,我倒还好,那个人不敢让别人发现,量少,暂时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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