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堇堇再也撑不下了,“给个下人赔不是?” “那算了……”祁盏小声道。 风舶冷面道:“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也是风月场出来的,就高贵了?” 鱼堇堇与张浅墨不敢再反驳,起身冲着穗儿赔了个不是,后又让人给了穗儿两枚银镯,一颗猫眼儿石。 祁盏后又谢了风舶多次。 “爹爹,若瓷真的……今日若没爹爹……”她说了两句便又想哭,风舶连忙道:“无事,阿胥不向着你,爹爹都向着你。你这孩子这么个性子,在宫里得受多少委屈啊。” “哥哥没让若瓷受过委屈。”祁盏道。 风舶叹气:“快回去睡吧。” 祁盏拜别风舶,回到落霄洲时,穗儿才扯着祁盏道:“殿下真是未食言。才三日就让给我讨回公道了。” “呵……”祁盏轻笑。“是恰巧罢了。才不是本宫呢。快歇了吧,天儿都黑了。” 蝶月进来伺候,“殿下,今夜将军安抚鱼姨娘和张姨娘就留她们在穿林阁了。” “哦。”祁盏顿时顺心多了。“看来是不能让她们太舒服了。蝶月,你之后把账本给我拿来。” 她对铜镜擦了擦眼皮。“哭真是个受累活。怪不得母后不常用。” 此时她面容变得淡漠冰冷,眸光也多了几分不屑。在一旁的丫鬟哪里敢抬头看她一眼。 无月无风夜,窗外起寒。 祁祜从床上起来,喝了两口水解渴。 “殿下来歇着吧,这些让妾身来就好……”娴柠欲从床上起来。祁祜摆手,“别起来。你歇着就成。” “今日公主殿下送的耳坠,妾身甚是喜欢。”娴柠笑道。 祁祜上床,“喜欢就行。今后你喜欢什么,就尽管开口,本宫都给你寻来。” “谢殿下。殿下宠爱,妾身也不敢放肆。殿下凡事还是雨露均沾的好。”娴柠趴在祁祜怀中道。 祁祜:“你不喜欢独宠么?若瓷从小就喜欢本宫独宠,本宫若是跟哪个妹妹多说几句玩笑,她便小嘴一噘,去找母后了。” “殿下与公主殿下关系如此亲密,令人羡慕。” “谁让她是本宫的亲妹妹呢。本宫自然是多爱她些。”祁祜摸着娴柠的发丝道。 娴柠道:“公主殿下可真是惊为天人,我还未曾见过长成这样的人。想必皇后娘娘是真倾国倾城吧。我之前听闻过皇后娘娘,说她不是人间相貌。还真想见见呢……” 祁祜心头一扎,“嗯,早些歇息吧。”他不能计较太多了。
第19章 第十九话 自从责罚了两位宠妾之后,将军府妾室们倒是安分了许多。 再加上整个将军府多是祁祜从宫里分过去的人,祁盏过起来更是自在了许多。 “殿下,今日中秋,各个姨娘来给二夫人请安,大约会说殿下把她们老家人差遣走的事。”蝶月给祁盏梳着头道。 祁盏戴上耳坠,“那是自然会提一提的。但,莫要担心。我有应对。” 她倒是淡然,当她到了正明堂,祁盏如往日一般给梅渡锦请安。梅渡锦面上冷冰冰的,也同往日一样不怎搭理她。 祁盏坐下,命人上茶。“娘亲,若瓷今日的茶是用去年的雪水泡制的,再加上新进贡的铁观音,味道定是甘甜的。中秋了,大家都食些甜的,好讨个彩头。” “我吃不惯这些,还是喜欢浅墨泡的茶。”梅渡锦说完,其他人便都来请安了。 一见鱼堇堇张浅墨,梅渡锦便喜笑颜开,“哎呦,都来了,快坐,坐到老身身边来……”她十分喜爱鱼堇堇张浅墨,故而让两人一人一边,坐在自己身边。 祁盏只是笑而不语。 “咦,苒筠姐姐的花钗掉了颗珠子。”祁盏看到许苒筠头上的钗子嵌宝石的地方空空,便上去低声询问。 许苒筠看到祁盏跟自己说话,连忙低头摸了摸头上的钗子,“哎,定是不知掉到何处去了……罢了,先这样吧。” “姐姐,本宫这里有一枚细花钗,姐姐可以先戴着。”祁盏道。 许苒筠吓了一跳,“不成不成,妾身要不得殿下的东西……” “怎么要不得?都是姐妹,没什么忌讳的。蝶月……”她把蝶月唤来,给许苒筠换了一只头钗。 “想是本宫不对了,竟让姐姐还用这废钗子。回来妹妹送给姐姐一套新的头饰。”祁盏说罢,许苒筠连忙道:“殿下这般好心,妾身万万不敢受的……”她望着祁盏面如花娇,不禁耳尖发热。 “怎就不敢?如今本宫管事,自然有些地方疏忽,今日就是疏忽了吧……”刚说完,梅渡锦便唤了祁盏。 “殿下这是什么事?听闻殿下把各个阁子里的老人都遣走了?”梅渡锦冷眼望着祁盏。 祁盏点头回道,“是。那些人做事不利索,不少做事的下人到本宫这儿说了。本宫便把她们遣出去将军的庄子里做活了。” 梅渡锦并不吃此说法,“殿下可知,你遣出去的都是她们家里的,跟着她们来到将军府六七年了,殿下说遣就遣,可跟谁说了?” “啊,是家里人呀。”祁盏柔柔一笑,“但家里人做不好,总是出事,岂不是也砸了她们的面子?本宫并未让她们家里人吃苦,都是去管庄子的,不是做苦活的。在府里做事,还是需小心谨慎些来的好。” 梅渡锦瞪她:“常人都说曜灵公主性子温婉,如此看看,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她说完,鱼堇堇接着道:“婆母还是莫要管这些事了,将军上次就因殿下哭了,责罚了我和浅墨姐姐。” “是呀,我们可不敢乱说话,乱提要求了。”张浅墨跟着道。 接着苏宸兮道:“殿下,如今妾身也把话说明了吧,妾身不能离开家里人,我的婆婆跟了我数十年,要被送去山上吃苦,那不能。我们无话不谈,我离不开。” 祁盏道:“但是听其他人说,姐姐的婆婆仗着姐姐的身份,克扣了不少人的月钱,还要人给她交钱,她出面护着人为非作歹。父王在位最痛恶便是拉帮结派,收受贿赂,本宫想来,也没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那殿下完全可以跟妾身讲,妾身去管教!”苏宸兮性子本就又野又烈,看祁盏竟然怼她,自然不服。 祁盏道:“姐姐方才也说了,婆婆跟了姐姐数十年,无话不谈,那这件事都闹到本宫面前了,姐姐会不知么?” 被噎得说不出话,苏宸兮气得起身,“你们都说说话啊!方才在清水阁不是很能说么?怎么到面前了都不言语了?苒筠,你不是说要去跟将军说么?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有……”许苒筠吓了一跳,“我只是说,若是说不通可叫将军来评评,不是要去告状——” 祁盏直接道:“原来姐姐们对妹妹早就不满许久了。如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本宫先回了,你们若是有何不满,尽管去跟将军说,将军若是不允,那本宫也不会做。” 行礼后,她望了眼手足无措的许苒筠,“姐姐,钗子送你了。” 冷冷道完,便去落霄洲了。 这一遭下来,祁盏心知,她们定会去找风离胥告状。想到又要见此人,她心头便一阵烦闷。 果然,入了夜风离胥到了。 祁盏正看书,风离胥直接进了书房。他一进来,便闻到了上次闻到了香味。书房案子上放着一瓶子秋菊。 “曜灵,你今日在正明堂跟娘和其他人起争执了?” “嗯。”祁盏放下书,从贵妃榻上起来,慵懒伸懒腰。刚要越过风离胥,便被他拉住了手腕,“我正跟你说话呢。” 祁盏挣开,“将军想说的话,本宫心里都清楚。无非是想指责本宫不近人情,把她们的家里人遣走。除此之外,无非就是责怪本宫不敬重娘亲,不爱护姐姐们。还有什么?”她目光不卑不亢,风离胥一阵恼怒。 “你既然知道,为何定要这么做?得罪她们对你有好处?还是你只顾得上讨好我爹了?” 祁盏道:“本宫讨好每个人,只有爹爹肯买面子,怎么?将军这也要说?罢了,跟将军没什么可说的,将军觉得本宫不对,那就觉得吧。只要本宫还管家,这些人留不得。明日本宫还要进宫过中秋,将军请回吧。” “你怎么这般固执?”风离胥更恼了。今夜明明只是来找她过问此事,并不想恼火的。 “将军累了吧?请回穿林阁早些歇着吧。”祁盏刚想越过风离胥,便被他一下扛起。“俺今晚哪儿也不去——” 祁盏险些叫喊出来,她被重摔到床上,疼得一咬牙。“将军——”她喊道。 风离胥欺上来,“你这招老子见多了,你有什么可喊的?”他眉眼间都是邪痞,是惹人心痒,祁盏却厌恶至极。 “将军又不喜欢本宫——这样子不别扭么?”祁盏往后退,眼中皆是惊恐。风离胥一皱眉,“你看得出来我不喜欢你?” 祁盏气道:“你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压本宫哥哥一头么?你尽管伤害本宫,本宫绝不会跟你求饶——”她说着被风离胥掐了脸强迫她看自己。 “才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乱说——我对你们的恨,根本无法解开!”风离胥眯起双眸,“何况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我如此冷淡,不就是还心心念念着宫里的情郎么?” “啊!”祁盏眼眸瞪大,风离胥心里更为梗。“说中了。那个质子能跳河救你,却娶不了你,你到头来为只是一场空罢了。如今你在我身子底下还想着别人?你也不想想,你们还有半分可能么?那个夏侯九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孬种!” “呃……”祁盏说不出一句话。天知道她多想开口痛骂风离胥,告诉他她与璟谰的事。苟且不是她和她的璟谰,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光明正大。 风离胥见她不说话,便上去咬住她的唇,祁盏吃痛,但一声不吭。 这一下风离胥双眸紧了,他辣手摧花何谈半分怜香惜玉。 不是的…… 祁盏想着。她没有心心念念璟谰,而是她跟璟谰就是同心同体。 与她喝交杯盏的是璟谰,与她洞房花烛的是璟谰,与她上邪乃敢与君绝的是璟谰,为何最后被嘲讽为何还是璟谰? 她好恨风离胥。好恨这个人。 她一动不动,鱼肉任凭刀俎切割。 风离胥扳过她的脸,浑身不禁猛地一动。祁盏的双颊双眸皆是潮红,眼角痛得带泪,瓷白肤透着淡粉,眸子早就茫茫然一片了。 纯欲诱甜模样非自瑶池仙。 更像是仙子跌入阎罗殿,阎王却一见倾心,想着网开一面。 抽了口气,风离胥似止渴般吻住她。抬抬手,祁盏就能掐死他。 她可真想…… 风离胥却心头胜似饮蜜,数次后才恢复往日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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