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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久盯着凌尘的背影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第212章 讨伐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凌尘拨弄着琴弦，一瓣落弦，一曲相思断。 妙香急匆匆而来，知道凌尘不喜人打扰，不知如何开口。 “何事？”凌尘摸着琴弦，不紧不慢地道。 妙香颔首：“少宫主，江湖各大门派齐聚在桃花岭外，说是要讨伐我们妙水宫。” “来得有些慢啊！”凌尘伸手接住落下的花瓣，似乎意料之中，并不着急。“现如今这消息是不是人尽皆知啊！” 妙香不解凌尘之意，回道：“是，我们妙水宫怕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 凌尘似松了口气，“带头的是谁？” 那妙香抿了抿唇，“铭录山庄新任庄主云罗。” 凌尘动作一滞，“知道了。你出去应付一下，我随后就到。” “是。”妙香应声退去。 凌尘抽出发间的牡丹钗，痴痴看着，“听说你喜欢在这里赏花，我便每日在此等你，赏你赏过的风景，捕捉着你弥留过的气息！” “你已经许久没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泪滴滑落，却无人语。 牡丹钗是东方续给她最后的念想了，她怕弄脏了它。入了房，凌尘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木匣中，便离开了。 桃花岭外，各大门派还在叫嚣，那架势像极了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尔等妖女！快将人交出来！” “你们蛮不讲理，各大门派的掌门失踪同我们妙水宫有何干系？说了不在就是不在！” “你们说没没有就没有，若真坦荡就让我们搜！也不冤枉了你们！” “你们简直蛮不讲理，欺人太甚。你们……” “你们当我妙水宫是什么地方，想搜就搜，想闯就闯！” “少宫主！” 妙香话未说完，便见凌尘一袭白衣落在众人跟前，妙香等人恭敬不已。 “活阎王！” 众人惊呼，不禁防备。 妙香伺机提醒凌尘。“少宫主，他们欺人太甚！是有备而来，你当心！” 凌尘大致扫了眼那些讨伐他们的人，除了铭录山庄外，竟然连从不多管闲事的牧云山庄也来了，看来这些人是认定了失踪的那些掌门与她有关了。 看向云罗，直接坦言：“云罗掌门！各大门派掌门的失踪与我无关，与妙水宫无关。你们讨伐错对象了！” 云罗恨恨地盯着凌尘，半个月前他来找她时她不解释，现在他被大家逼着来讨伐她，凌尘却主动告诉他那些事情与她无关，他要如何信得。 于是咬牙说：“好，就算诸位掌门的失踪与你无关，敢问少宫主，那些被吸尽精元的男子呢？他们可都是在你妙水宫周围发现的，你又要如何解释？” 凌尘看了云罗一眼，眼前这个人从来都没变过，以前不信她，以后也不会信她，对她一贯的绝情心狠。 想想以往那些事，多少有些不甘心，她说：“不是我干的，我也没必要解释。” 一门派弟子插嘴道：“废话！你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来讨伐你，你当然不承认了！” 妙香一听立马不悦：“我们少宫主说没有就没有！你们休要什么脏水都往我们妙水宫推。” 那弟子道：“那你们说，凌庄主是不是被你们宫主掳走的？还有被吸干精气的那些男子的尸体是不是都是在你们妙水宫附近发现的？ 活阎王她到底是不是练的神医鬼谱才走火入魔的？怎么说都是你们少宫主的嫌疑最大，你们觉得她现在解释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沉默就是默认，解释就是掩饰，坦白就是欲盖弥彰。既然如此，你们说的我都认了，怎么？想杀我？” 凌尘幽幽扫了眼众人，“你们这些人群龙无首，凭着人多壮胆，一群乌合之众跑到我妙水宫的地盘来大呼小叫。一直以来，我让着你们，倒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 牧云山庄显少插手江湖之事，知道今日来的这些人都嫉恶如仇，被情绪迷了眼，难免激动。见一直爱凑热闹的青苍派未来，萧策也不想平白被人当了枪使。 便道：“少宫主，莫怒！我等今日来并非讨伐，只想寻一个答案。你且说各派掌门到底在不在你手中？若在，恳请少宫主放了便是，若不在，还请少宫主告知我等令堂的下落。” “难得你这些人当中还有个理智的。”凌尘看向萧策，因着绝情门跟妙水宫的那些祖辈过往，她并不想为难他们。 也好言说道：“我娘自那日在铭录山庄掳走我爹后便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萧策自是不了解凌尘的心思，便问：“冒昧问一句，家师跟令堂可曾有怨，是不是令堂为了报复才抓走诸位掌门？” 凌尘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我从不过问这些事，我并不能回答你。” 楚南燕厉声说：“那你是不是该寻寻令堂的下落，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凌尘哼道：“我娘何时想回来了自然就会回来，根本不需我去寻。况且，你们说的这些与我毫无关系，我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来洗脱你们对我的嫌疑！” 云罗最恼凌尘这肆无忌惮的样子，总以为能操控一切，便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殊不知现在根本不是她任性妄为的时候，登时怒了：“你简直就是冥顽不化，你知不知道，你的阵法于我们根本没用。你现在走火入魔，我们若是要对付你，你根本就破不了我们几个的剑阵。” “所以呢？云罗掌门你让我妥协。是因为不信我说的，还是因为立场不坚定觉得左右为难？”凌尘一步步质问着云罗。 “你明知道我娘不会杀我爹却带头来讨伐我，你明知我不会忤逆我娘还跟着其他人一起逼我！” “我答应义父会做个好人，答应我爹不滥杀无辜，我答应你会变乖的，我答应东方，会等他的！东方！” 凌尘说着说着就走神了，看着万分伤情，根本就没理会旁人。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为什么都不放过我！为什么都不相信，我会变好的！” 妙香下意识安抚。“少宫主！” “糟了！少宫主！妙水宫着火了！” 一个宫女突然来报，凌尘一惊，“钗！东方给我的钗！” 妙香顿时回过神来，指着云罗道：“你好卑鄙！枉我们少宫主对你这么客气，你竟声东击西，烧我妙水宫。” “不是我！火不是我放的！”云罗也没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这时，听得一门派弟子道：“兵不厌诈！对付你们这群妖女根本就不需要太讲道理！” “我杀了你！”妙香气的呲牙。 “快去救火！”凌尘回过神来，赶忙吩咐。 “是！”妙香只得作罢，应声照做。 本欲离去，又不放心凌尘，恨恨扫了眼那群名门后辈提醒道：“少宫主，他们这些人自诩名门正派，却是一群伪君子。你自己当心点！”说完，便领着一群人赶忙离去。 “快拦住她们！” 这时那群讨伐的人中不知谁一声令下，皆提剑冲来。 凌尘见状，将手一挥，漫天花雨疾驰而去，直接射伤了冲上来的那些人的肩膀。 云罗本不知该不该动手，可他带领的那些人根本不听他的，率先动了手，场面一下就乱套了。凌尘又射伤了这么多人，便也不再犹豫不决，提剑便朝凌尘刺去。 凌尘知是云罗，也未真的动手，接连避过。 她说：“师兄，你就真的这么容不得我吗？” 云罗犹豫不决：“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事到如今，你要我如何能信你？” 凌尘说得底气不足：“明明就是你在助纣为虐，从始至终都不信我，如今又带着这么多人来讨伐我，分明就是你容不得我！” “少宫主！火势越来越大，青苍派趁火打劫，我们已经死伤很多姐妹了！” 凌尘一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那妙香见凌尘出手犹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着云罗便气不打一处来，提剑便直接朝云罗刺去。 “不要！” “噗——” 凌尘怕妙香会伤害云罗，下意识一掌，竟直接将妙香击飞了。 瑟瑟收手，她害怕得不得了。扶起妙香，哭了，“妙香！妙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 云罗愣愣看着这一切，他看到凌尘流泪了，他心疼得不得了，心中不免自责，他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小心！” 不知所措间，云罗却见一门派弟子直朝凌尘刺去。却见那妙香将凌尘一拉，翻身而上，硬生生替她挡了那一剑。 一剑穿胸，直击要害。 情急之下，云罗赶忙打跑了那人。却见那妙香趴在凌尘的身上傻笑，凌尘只是睁着眼惊恐地看着她。 妙香嘴角留着血，她泣着泪说：“我们妙水宫的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从来都是你护着我们。终于，我……也可以……护你一次了！” 凌尘听得眼泪直流，“傻瓜！” “少宫主！别难过了！”妙香伸手替凌尘擦去眼角的泪。 “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是有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振作！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再自暴自弃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 “你别说了！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凌尘任妙香压着，只是静静躺在地上。 “真好！若有来世，我们……还要……再……做姐妹……” 一手落地，凌尘泣不成声…… “少宫主！少宫主！” 一群妙水宫姐妹正在奋战，护在凌尘周边不让那些人冲上来杀凌尘。 凌尘翻身，将妙香以一个端正的睡姿安放在地上。看向一旁的云罗，直接朝他跪了下来。 云罗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凌尘眼角带着泪痕，诚恳地看着云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为我这些年的罪责承担，求师兄，放过妙水宫的姐妹！她们是无辜的！算我求你了！” “求我？现在知道错了来求我？不是你说强者从来都不需要解释的吗？不是你跟杨久说，讨伐你要凭本事的？你现在这样又是几个意思？” 云罗真的很讨厌凌尘哭哭啼啼的模样，明明是她跟他讲所有恩怨情仇自此一比勾销，再见便让他替天行道的？怎么现在都不做数了！倒像是他伤了她一样！明明不是的！ 凌尘用挫败的声音道：“我累了！不想杀人了！” 楚南燕知道凌尘的惯用苦情戏伎俩，自是不信她。便道：“哭哭啼啼的！你惯会装可怜！凭什么让我们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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