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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凌尘听到这段对白，恨恨握拳，指尖没入肉中几分。 原来打从娘胎里开始，她就注定是她们二人手中的棋子！是报复的工具！ 她一贯隐忍，只是她怎能甘心！ 直接推开了寒心殿的门。 二人看到她皆是一愣。 凌尘生平第一次质问花想容：“娘，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铭录山庄的凌潇肃他真是我爹吗？” “放肆！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伴着“啪——”地一声，凌尘整个人都被打蒙了。“我……我想要爹！不要当野种！” 花想容似乎特别生气，龇着牙道：“他不是你爹！” 凌尘觉得委屈，捂着脸巴巴地望向花想容：“你竟然这么恨他，也这么恨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我？难道折磨我你就真的那么开心？报复一个不值得的人就真的那么痛快？” “你混账！” 花想容再次抬手，这一巴掌却僵在半空中并未落下，许是看到那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惊到了。 凌尘擦了擦嘴角殷红的血丝，也没有表露太多的委屈，她只是不甘心，见那一巴掌迟迟未落下，颇有些意外道：“娘，您是不是害怕了！怕我的身份暴露，怕凌潇肃知道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怕他会恨你，所以才不敢放我出去，是不是？” 心思被点穿的不满让花想容没有当场暴怒，只是黑着脸，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声如冰雪寒潭般冷凛：“你不过是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如此冰冷的言语，就像是在斥一条惹恼了主人的狗一样，倘若一脚踢去，就算不用力，被嫌弃的狗也会夹着尾巴奄奄离开！ 凌尘就是这样的狗，有生以来的欺压，她虽然会难受，但对方若是给过她命的，许是贯彻透底，再大的委屈她也接受。 她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她本来就是她养的一条狗！除了摇尾乞怜，讨不了她半分欢心，就算哪天被遗弃了也犹未可知。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求答案。
第4章 口是心非的男主 凌尘总觉得她做了个很长的梦，具体长到什么程度她也忘了！ 凌尘只觉得很冷，总觉得有一股热气正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体里涌入，慢慢的她也不觉得冷了。 缓缓睁眼，隐约看到一男子正扶着她替她渡气。 男子身上散发着浅淡的香药味，那气味很好闻，让凌尘觉得很舒心。 “公子。咳咳……”虽然雾湖的水雾很大，凌尘还是认出了东方续，刚欲开口说话，便不由得咳嗽起来。 东方续不由蹙眉，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中毒落水？” “不知道！我只记得……” 凌尘扶着额头，忽然想起来她从寒心殿出来，很伤心，恍恍惚惚的就来了雾湖。 然后…… 她感觉到雾湖里有杀气！有人要杀她？ 不对！当时雾湖里还有其他人！两个误入雾湖的少年，她打晕了他们。 她一开始还以为那两名少年是青苍派的人，但感觉二人行步谨慎，呼吸平稳，戾气也不大，觉着不像，便也未先动手解决他们。 可是离开的时候却不小心惊动了那两名误闯的少年，于是她便趁着那两名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直接用迷药将二人迷晕了。 因想起东方续在桃花岭提醒她的话，近日妙水宫会有不少不速之客，便蹲下身子想好好辨认一下二人的身份。 谁知这一蹲，她却再也挪不开眼了！她看到了世界上最温暖的笑！ 虽然雾湖的雾很大，也看不清那少年的面容，但那不察觉的浅笑如旭日暖阳，让凌尘觉得很温暖！ 凌尘竟看得有些痴迷了，原本沮丧的她也不再浮躁，整个人都变得很安静。 “杀气！” 凌尘刚想伸手去触碰地上的少年，却感觉雾湖里还有其他人，杀气比方才还重，正是朝着她的方向来的。 不由多想，凌尘卯足内力，一阵掌风便将地上的二人推出数十丈开外。 来人听到动静，顿时明确了目标方位，直接朝凌尘攻来。 凌尘向来敏锐，起身，身子一偏便躲过了那人的攻击，连接两招，也不恋战，随即双手一张便后退定在了一棵树上，透着雾看向来人。“你是谁？” 那人不语…… 迷雾太大，距离太远，凌尘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看身形轮廓，凌尘便知杀她的是个女的。 那人不答话，显然是怕凌尘认出她的身份的。见一击不成，不是凌尘对手，转身便朝着雾湖边缘方向飞奔而去。 “现在想逃，是不是有点晚了？”凌尘向来睚眦必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杀她的人，驾着轻功便直追了去。 “怎么？不跑了？”见那女子立于雾湖边缘，凌尘毫不犹豫地一掌劈去。 手心忽的一阵刺痛，凌尘不由一惊。“假人！” 她，中计了！ 忽觉后背一阵凉风袭来，凌尘刚想收手躲开，身子却僵在那里怎么都不听使唤。 凌尘硬生生挨了那人一掌，只觉后背一个吃痛，身体一偏便直接坠入湖中。 到底会是谁想杀她？ 凌尘头疼不已。 “不必强迫自己，想不起来就算了。”东方续似乎并不强问。 凌尘定了定心绪，“只是被人暗算了。” “暗算？”东方续手上动作明显一滞，随后一边替凌尘施着针灸一边道：“不是这段时间让你谨慎些吗？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我娘她们又说什么了？” 凌尘被扎得闷哼一声，皱着眉道：“师父她们什么都没说。” 凌尘略显局促，虽然知道瞒不住东方续，却还是撒明着撒谎。 反正她这般狼狈模样东方续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实在也不必大惊小怪。可较之从前，她这次的确大意了，难免有些丢脸。 “别动！” 东方续将凌尘手中的银针轻轻一拔，凌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痛的一缩。 “银针上有毒，是无品香，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会全身僵硬，虽不是致命毒药，但对修为高的人来说却是比毒药还毒，副作用极大。虽然你现在毒是解了，但你的内力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恢复。” “看来杀你的人不简单！很了解你，是有备而来的。那人自知不敌，这才想到利用这雾湖的环境设计你，好在你内功底子不错，勉强可以抗拒这湖心底的寒气。” 凌尘一边打坐一边静静听着，身体不再紧绷，原本肢体麻痹的症状在东方续的妙手下显然已经解除了。这才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毒是你制的。” 东方续：“没良心的！我救了你，你还怀疑我！没错，无品香是我制的，只可惜早就被盗了！” 凌尘明显不信东方续的话，闷声不语。 见凌尘做声，东方续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江湖上不太平。你没了内力，就凭你那两下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这段时间乖乖待在妙水宫，好生静养，遇事能避就避，不要生事！” 说话间，东方续早已将银针擦拭干净了，接着拿起旁边小瓶子的药倒在了手绢上，轻轻帮凌尘擦拭着刚才被扎过的手。 浸了药水的手绢碰在手上冰冰凉凉的，凌尘一点都不觉得痛，反倒很舒服。 “生事？我不明白公子到底想说什么？”要说东方续是偶然出现在这，凌尘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想起寒心殿的事，凌尘总觉得东方续话中有话。 “你不必这般看我。无品香的事真的与我无关。我若要考验你定然也是明目张胆的，用无品香，好比是在腐蚀一把利剑，代价太大，所以我的话你根本不用质疑。” 随即又道：“还有，我不喜欢麻烦，你跟家母她们的事，也与我无关，我并不想参与。” “是我多心了！”凌尘静静看着东方续，虽然她一直都看不透东方续，但依东方续的脾性，他的确不可能耗时一年的时间来陪她玩。至于宫奴杞跟花想容二人就更不可能了！ “你从小就在妙水宫长大，不光是妙水宫的少宫主，更是绝情门的圣女，喜怒哀乐这些东西，只会成为你的软肋！妙水宫不需要，绝情门更不需要，你今日却栽在这上面，确实可笑。”虽然是嘲讽的话，但听东方续的语气则更像是在嗔怪凌尘没照顾好自己。 凌尘从来就搞不懂东方续的心思，虽然有片刻震惊，但转瞬即逝。 看来今日寒心殿发生的事东方续显然是知道的，虽然他看着不像是来关心她的，但也不像是来看她笑话的。恭维道：“凌尘谨记公子教诲。今日，是我大意了。” “每次受伤公子都能及时出现，以前是，今日也是。谢谢！” 凌尘轻咬着下唇，那声「谢谢」说得极轻，虽然说得有些涩口，却是出自真心。 以前她没想过要谢他，今日，她却想谢他。因为她找到了新的目标，她，并不想死！ 听到那声「谢谢」，东方续先是一愣，随即淡笑，“这还是你头次同我说这两个字，虽然听着生分，却很真。” 凌尘：“公子多心了。毕竟公子曾与我说过，人生苦短，地狱也未必好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我还记着呢！尘儿虽然怕死，却也懂得，人生在世，若一味欠人恩情，不暖人心，终遭唾弃。” “好一句人生在世，若一味欠人恩情，不暖人心，终遭唾弃。” 东方续站起身来，背过身去长吸一口气。“尘儿对我奉承讨好，看来这恩情你也没打算诚心还啊。” “我没那个意思，公子多心了。”凌尘手指微动，揣摩着东方续的心思。 “有没有多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东方续道：“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的人包括你的心我都清楚。你干了什么包括你即将想干什么都瞒不过我，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别有什么歪心思。” 凌尘惶恐：“凌尘对公子的衷心，日月可鉴，公子明察。” 东方续：“于你，我要的不是表面的衷心，我素来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你也最好别高估了自己的聪明。” “尘儿明白。” “今日救你也只是顺便，你大可不必谢我。” 东方续因为方才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在迷雾中负手而立，“还有，我希望你最好记住一点，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都不曾欠我什么。” “我知道。”凌尘袖中的手紧了紧。回想东方续哪次救她不都是因为好玩么？ 连带这次也是顺便，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她的命到底是有多卑贱啊！宫奴杞是这样，花想容也是这样。 稳了稳心绪，才道：“公子可是去义父那？” 听到东方续轻轻「嗯」了声。凌尘才觉得她真的是笨，都说是顺便了，想来除了去鬼谷，东方续也不可能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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