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越来越近,白文金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除了害怕,他已经没有别的念头了。 “你……你想……干……干嘛?”白文金拖着腿,不停往后挪,只觉得萧远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压制。 若是到此时,他还猜不出萧远身份,那他在县里这些年就白混了。 任他怎么也没想到,萧远今夜竟然也会在村里留宿,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萧远年纪轻轻会在整个清水镇留下恶名,此人无所顾忌,简直就是个地府罗刹。 “你别过来!”白文金真的知道怕了,惊恐得大喊起来,“别杀我,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 萧远依旧淡定,不为所动。他走到门口,捡起白文金遗落的火折子,将其吹燃,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向房间内的灯盏处,把灯点亮。 有了光,萧远就能一眼看清白文金此刻的狼狈,白文金自然也能看清萧远淡漠的神情,以及脸上那道狰狞的长疤。 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萧远是懒得说,而白文金是不敢说。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就传来王大婶焦急的问候:“阿芷,阿芷,是婶子啊!出什么事了?你快来给婶子开门。” 王大婶是知道今夜白芷她们住这边的,方才听到男人的惨叫声从隔壁传出,她梦中惊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白文金那惊恐救命声传出,她才意识到或许真的出事了,不由胆寒。 犹豫片刻,她还是起身穿上厚衣裳,在老伴和两个儿子的陪同下来到白芷家门口。 透过门缝,他们看到里面是亮着灯的,说明屋内人醒着,便举起锄头铲子,面露戒备之色去敲门了,其他邻居听到声音,也纷纷披上外衣出来查看。 原本蹲在墙角的白三叔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也不敢再停留,吓得他拖着瘸腿跑回家了。 萧远瞟了白文金一眼,又扭头朝外面看去。 “阿芷,你在吗?”王大婶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 好一会儿,萧远终于有了动静,他站起身,大步走向白文金,在其不停地挣扎下,一把揪住前领,使力将人一并拖了出去。 不管怎样,他绝不会让一个图谋不轨之人与白芷她们同处一室,既然要去开院门,那么白文金也必须一块出去。 “我错了,大侠、好汉,你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白文金此人内心阴暗,一肚子坏水,可又欺软怕硬,最爱自己那条贱命。 他在村里嚣张很多年了,那双眼就如同长在天上,总是用鼻孔看人。 不曾想这次踢到了铁板,任凭他如何哀嚎,萧远都不为所动,将人拖出来之后,直接将人扔到鸡笼旁边,便快步走到门口。 门一开,萧远便看到王大婶一家举着锄头铲子立在门口。 “远哥儿!”王大婶是认得萧远的,只是没想到他也在。 萧远冲他们点点头,侧身让出路,示意王大婶他们进来,“进来吧!” 话音一落,也不等王大婶他们反应,转身便重新回到院子中。 王大婶一家面面相觑,看到萧远冰冷冷的神情,在加上方才断断续续的惨叫,让这一家子都想起了关于萧远的那些传闻。 “娘,我们还进去吗?”王大婶的小儿子不由咽了咽口水,有些怂的问道。 “进,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王大婶听锦绣坊的周掌柜说过,萧远并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他人其实很不错的。 几番接触下来,王大婶也不怕萧远了,当机立断就带着一家子走进了白芷家。 “远哥儿,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听到有人求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便过来了,阿芷丫头呢?” 王大婶一家人都很不错,还没少帮阿芷,这些萧远都听二柱娘讲过,此刻见王大婶满脸担忧,他不禁柔和了神情,淡淡地回答道:“在屋子里,都中了迷烟。” 随即,萧远用手指了指角落里的黑影,沉声道:“他下的药。” 顺着萧远的手指方向,王大婶一家才发现鸡笼角落那里还蜷缩了一个人,光线太暗,实在看不清脸。 “大牛哥,你快救我。”白文金实在太害怕萧远了,见到王大婶一家,就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忍着痛爬出来,眼泪鼻涕一把流。 王大婶的老伴名叫白大牛,村里同一辈分的人,都叫他大牛哥。 爬得近了,王大婶一家才认出地上的人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复杂地看向萧远。 “他往那两间屋子都吹了迷烟,企图偷偷带走阿芷,他们现在还在屋子里晕着。”萧远淡定的解释。 至于带走白芷要做什么,不用萧远往下说,王大婶一家也明白了,毕竟白文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头一回大家伙都有些不相信,此刻亲眼目睹,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白文金,你这人怎么这么心黑,你弟弟在世时,你就总带来过来气他,现在他人走了,你不帮扶阿芷这个侄女就算了,怎么还一次又一次打阿芷丫头的主意?” “你个黑心货,你这么做,就不怕你弟弟从地府爬出来找你算账吗?”王大婶气极,忍不住大声骂起来。 一时间引来不少被吵醒的邻居,大家围观着了解情况了,得知真相后,纷纷出声谴责白文金。 你一言我一语,这个小院顿时吵吵闹闹起来,宛如一个热闹嘈杂的菜市场。 萧远沉默地现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直响,让他有些受不了。 他转身走向厨房,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了白芷家以前下地用的农具,不一会儿,他就提了一把长满红锈的锄头出来,当着大家伙的面,用锄头背面使劲打到白文金的腿上。 那动作,丝毫不见拖泥带水,干净利落。白文金的惨叫声也在众人震惊中响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邻居们都亲眼看到萧远行凶,瞬间都呆住了。他们本以为这就是最残暴的,谁知下一刻,萧远又提起锄头,用力打在了白文金另一条腿上。 两锄头下去皆未见血,但是乡邻们心里明白,白文金的那两条腿估计要废了,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略带畏惧的目光,战战兢兢地望向萧远。 ---- 作者有话要说: 改好了
第27章 闹事 萧远察觉到那些夹杂各种想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面色不变,就当作未发现,不加理会。 直到白文金的哀嚎声渐渐弱了下去,众人才回过神来,接二连三寻借口仓皇离开。 王大婶的小儿子也想跑,可家中其他人都没动,他也不敢先动。 “远哥儿打算怎么办?”王大婶也有些怵萧远,可依旧大着胆子开口询问,“不管怎么说,都是亲戚,总不能太过了,就算了吧!不然以后同住一条村,会挨人戳脊梁骨的。” 村里人没什么律法意识,做人做事全凭往日见闻,最有话语权的也是村长和家中长辈。 他们秉持的皆是祖祖辈辈累积传下来的准则,不在意什么讨公道,只知晓做事不能太过,要留余地,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萧远也是土生土长的白家村人,或许他也会犹豫,毕竟一个村的,一旦被集体孤立,很多事都做不了,也会有很多麻烦找上门。 可他不是啊!他一向独来独往,也不需要什么朋友帮衬,故而也无需顾虑太多。 “他那两条腿也算废了吧?”王大婶指着地上的白文金,不太确定的问道,随即又继续对萧远说:“都废了,也做不了什么了,不如将人送回去,警告几句就得了。” “你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也该为阿芷丫头想想,打完就算了,总不可能真杀人,得为子孙后代积福。” 王大婶为了劝慰萧远“放下屠刀”,可谓是苦口婆心,好一番说道。 终于,萧远还是意动了,颇为嫌弃地看了白文金一眼,点了点头,便动身入了屋子内。 好不容易将人劝下来,王大婶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萧远冲动,直接将人打死,好在还有些理智,也能听劝。 “得了得了,你们也别愣着了,老大老三,赶紧把人抬走,杏花,你给他们打灯,将人送回家去。” “真是闹心。” 王大婶念念叨叨,对白文金很不满,指挥着两个儿子将人抬走,她便跟老伴回家去了,反正白芷家有萧远在,也出不了什么事。 翌日接近午时初,白芷她们才悠悠转醒,起来后几人都懵了。 都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向来都是天蒙蒙亮就要开始忙碌,从未睡到这个点,贸然发现醒来天已大亮,就觉得心中满满负罪感。 “这是怎么了?” 不仅白芷和二柱娘懵,隔壁房间的二柱舅舅一家也很懵,特别是白芷醒来,还发现萧远坐在屋内,一夜未眠,那种感觉就更微妙了。 且院子里也有好些人在吵吵嚷嚷,好似在争论什么? 昨夜,王大婶两个儿子将白文金送回家中之后,白文金一家可谓是兵荒马乱,好似天塌下来了一般。 又听到王大婶大儿子说清楚了经过,得知是被萧远打的,便骂骂咧咧,哭天喊地说什么天杀的,白文金的儿子更是愤怒地拎起锄头就要地往外冲,被看热闹的人拉住了。 只好忍下来,连夜赶到隔壁村,将睡梦中的方大夫吵醒,半夜直接拖到了白家村,打算先将白文金的伤势处理好。 动静太大,以至于隔壁村的人都知晓白文金断腿一事。 不过,隔壁村的消息是从白文金家人口里传出去的,内容与白家村人知道的出入很大。 隔壁村的就以为白文金是受害人,是白芷嚣张,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与叔伯有关,才唆使自己未婚夫动手打人。 总之,各种传言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在各个村子里流传开了,口耳相传,津津乐道。 至于当事人白芷,因为有迷烟加持,且又睡得太多,醒来一段时间还不是特别清醒,二柱娘与二柱舅舅一家的情况也不遑多让。 等他们清醒了一些,萧远才简单地同他们说起半夜发生的事,白芷听完,不禁想起之前的遭遇,一阵后怕。 二柱娘则沉默了,她心下气极,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屋外白文金和白三叔两人家已经闹上门,还是匆匆赶来的白二柱在前面挡着。 他一早起来就听人说了情况,担心白文金一家有后手萧远一个人招架不住,连脸都不洗了,赶紧过来,一直守在院子中。 果不其然,白文金家里人在昨夜确认白文金双腿皆废之后,都很愤怒,拖上白三叔一家,直接找上门来要讨公道,还要萧远赔偿五十两白银,不然就要送萧远去见官。 白二柱清楚事情发生的始末,只觉得白文金那是罪有应得,顿时气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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