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儿看呢?还有人在呢!”孟岚见他眼神不怀好意,低声呵斥,急忙抱过霄鸾来挡住自己胸前风光,冷哼一声:“你所谓的亲那能是亲吗?我可不会被你骗到。” 她还能不知道栾昇的性子?先前两人在孟府时也是如此,日日都说只是亲一亲她,却没有一次是在亲她后结束的,他那点小心思,孟岚早就摸透了。 栾昇无辜脸,眼含委屈:“咱们都快两年没亲过了,岚儿,你不能这么待我。” 孟岚瞥他一眼:“等你把霄鸾立储后再说。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儿,还恰好是个小郎君,我就不信你不动心思。届时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是想哄我,我怕也招架不住。”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适才的委屈是装的,而现在的委屈是真的,栾昇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只是想亲亲她而已,自家娘子都能想这么多。 许是栾昇脸上的委屈太真实,孟岚只得又开口安慰他:“那只是一个极小的缘由,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带一个霄鸾已经够累了,我还想做许多事,不能将精力都耗费在孩子身上。”说完,孟岚还故意同他道:“你不会忍心我喝避子汤吧?” 得嘞,面对自家娘子,他真是什么方法都使不出,来软的来硬的,娘子都不接招。 栾昇觉得自己才是后宫里的妃嫔,而孟岚才是皇上,他只能受着皇上的雷霆雨露,还得感恩戴德。 算了算了,既然自家娘子有她的考虑,他不愿意,栾昇也干不出来强逼娘子的事儿来。在他平定内贼,立储之前,只能夜里在汤池中,自己想着娘子,快活快活罢了。 看栾昇面容纠结的接受了她的说辞,孟岚有些怜惜,拐回刚刚的话头上:“你告诉我吧,到底该怎么处置余公公?” “你若是实在不想伤他性命,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我将他下到慎刑司中,你带人去救他。这人虽然爱财,但还是有些能力手段在身上的,对这种人,得恩威并施。” 孟岚手上的伤快好了,但是还是不太灵便。栾昇将霄鸾从孟岚怀里接过来,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说着。 好主意啊,不愧是一国之君,不愧是她的夫君。孟岚看着栾昇的眼神多了崇拜,不过也有些懊恼:“我怎么想不出来这等法子。” 栾昇闻言抬头,好笑地望了她一眼:“术业有专攻,我自小就琢磨的是用人带兵,你自小就学的是陶朱之术,我有所长也有所短,你也是如此啊。” 要是她事事都能像打理生意那样得心应手,那要他这个夫君有什么用处。 孟岚连连点头,语气也温柔了许多:“行,我明日就这么做吧。” 不过说到处置下人,孟岚又想起了一事:“周秀娘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听到这话,栾昇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原本还在考虑该如何同你说。这条线索断了,我让王统领亲自带人去了云南寻找周秀娘,结果就发现了她的尸首。邢掌柜的的娘子已经去认过尸了。” 孟岚吃惊:“这不就是杀人灭口?” “没错。”栾昇点头,随即面带难色:“可我并不知究竟是何人做的。原本怀疑云南王栾策,可他在年关后却要亲自带着一大家子到汴京来,甚至上了奏疏要卸兵权,日后常住汴京。” 这就是说,云南王栾策以自己全家为质,来表明自己没有不二之心。 可若不是他,还会有谁呢,周秀娘是死在云南地界上的,与云南脱不了干系。 孟岚还没将朝中的势力分布搞明白,不过搞明白的栾昇也没找到在此事上可以切入的点。 见栾昇忧愁烦心,孟岚只能安慰他:“能与外敌勾结的贼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咱们且等他再露出马脚。” 这话安慰到栾昇的心坎上了,他倒是不觉得内贼能造成多大威胁,毕竟如今他安排了心腹处处巡查,又让将军们按季度互查火药火器使用,短时间内那内贼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苍蝇不咬人却烦人,有这苍蝇在,他多少得顾忌些,不能这么快立储,也不能这么快吃到荤食。 孟岚可没心思去体谅栾昇心心念念想要吃肉的心情,她忙着在宫内立威呢,就等着栾昇下了令,将那位余海龙公公扔在慎刑司里,好好收拾了一番。 栾昇念着她看不得血腥的东西,吩咐人别打余海龙,只让他一边干着重活一边挨着饿。 对于这种浑身全是懒骨头和肥肉的老东西来说,这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孟岚数着日子,等余海龙被折腾的差不多了,人也瘦脱了相,和没饭吃的难民一个模样后,才找人将他从慎刑司里带到了自己面前。
第69章 搞钱 挣银两孟岚欲开学堂 余海龙多少年都没吃过这种苦头了, 他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十年,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老了老了, 还被人当不懂事的小太监一样收拾。 开始他极不服气, 天天嚷嚷着要找皇上, 还是看守他的小太监劝他:“您醒醒吧, 要不是皇后娘娘给您求情,就背主求财这罪名, 皇上早就把您杀了。” 余海龙摸了摸自己脖子,他虽然爱财,但是也得有命享受。听到小太监说自己在生死线前打了个滚, 这才后怕起来, 开始安安分分的干活。 当他被带到孟岚面前时,那假装恭敬实则趾高气扬的气焰已经消失了, 转而变成了明明白白的谄媚奉承。余海龙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条命捡回来多亏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能左右皇上决定的。 孟岚看不惯他这副嘴脸,但是想到如今自己实在缺人手,还是忍了下来,尽量平和地问他:“余公公, 本宫从皇上手里把你这条命保下来,可不是想听你天天说些奉承话的。” 余海龙嘴上说着:“明白,明白。”可还是点头哈腰的, 改不了那副做派。 孟岚低下头呷了口茶, 不去看那张因为挨饿干活急速瘦下来的老脸:“你这么多年在宫里,一定积攒了不少体己银子吧。” 余海龙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是攒了一些。” 孟岚才瞥了他一眼:“那么害怕做什么。” 余海龙听完此话, 打了个哈哈:“不怕,不怕,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在意奴才的那一点小小养老钱。” “一点?”孟岚嗤笑一声:“您怕是这宫里最富有的人了,连皇上和本宫都比不过啊。” 这着实是夸大了,可余海龙自己知道这些年捞了多少油水,他也摸不清皇后娘娘到底知道多少,一时间心乱如麻,只得又跪下叩首认罪。 “得了,本宫保你性命,你也得有些表示不是。”孟岚懒懒抬起眼皮道:“如今天下初定,国库空虚,本宫也想为皇上解一解他的急难愁盼,想来余公公作为四品总管,也是这么想的。” 难怪不杀自己呢,怕是杀了自己找不到银子吧!余海龙心里发苦,但为了保住脑袋也只得道:“能为皇上出一份力,是奴才的荣幸。” “别耷拉着个脸,毕竟您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应该高兴才是啊。”孟岚说完,话头一转:“自然呢,余公公是个人才,本宫看在余公公这么体恤圣上的份上,也不能让人才埋没。皇上将内库以及所有皇室产业交与了本宫打理,可是本宫一个人分身乏术,需得找人帮衬。” 这可真是一个大甜枣啊!峰回路转,谁能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在此处等着他呢!皇室的全部产业,要是真的能把握住,那就是无数的财宝啊!可是……余海龙怯怯地看一眼孟岚,他的底细不都被查了吗?皇后娘娘真的愿意将产业交到他手里?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孟岚嘴角勾起一个笑来,看上去比适才温和了很多:“本宫精心为余公公挑了一样活计,定让余公公的才干有用武之地。” 话音刚落,桂圆拿了一卷羊皮纸,递到了余海龙手里。 余海龙带着疑惑拆开,看明白那羊皮纸上的内容后面有丧气:“娘娘,奴才年纪大了,实在干不来这个啊。” “哦?”孟岚挑了挑眉毛,她没发觉,自己如今挑眉的动作同栾昇如出一辙:“要是余公公干不了,可能余公公还是适合去慎刑司呆着。” “奴才……奴才愿意为娘娘分忧。” 听到这句话,孟岚才满意地点点头道:“那本宫就等着余公公的好消息了。”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若是这差事办好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赏您些宝贝呢。这可是无上荣光啊。” 皇上的抠门余海龙早有耳闻,他可不信皇上能赏给他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什么好东西能比得过自己攒下的那些养老银子? 可自己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不得不低头,他只得跪下谢恩。 栾昇上完早朝过来用午膳,面带温柔地听孟岚眉飞色舞地将自己是怎么吓余海龙的,不过听她讲完,栾昇还是问了一句:“你拿了他那许多银子,他怎么能安安心心给你办事?” “他不安心也得安心,谁让有暴君在呢!” 眼看“暴君”故意板起脸,伸出手想要闹自己,孟岚赶快求饶道:“不闹了不闹了,我告诉你吧。你手里那些皇庄,我先前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在上面耕种的农户有许多都不知道种的是皇田。”看栾昇面色严肃了起来,孟岚又出声宽慰他:“看余海龙那做派,怕是皇庄在父皇在位时便有了许多蛀虫,老贼又宠信奸佞,皇庄都差点被他们私下瓜分完了。你即位不久,也没功夫管这些,皇庄能有这般模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看栾昇的面色稍霁,孟岚才接着道:“余海龙这种惯于刮油水的小人,最明白那些蛀虫是怎么刮去皇庄油脂的,而且我特意吩咐了王五湖跟着他,一是让五湖长长见识,二也是看着余海龙,让他别见钱眼开,偷摸搞些小动作。” 她很为自己的安排得意:“皇庄的事,咱们就等着听消息吧。” 好久没见着她如此开心的模样了,栾昇也高兴起来,嘴角带着笑意道:“办的好了,收拢回来的庄子、银两都是你的。” 孟岚瞪他一眼,撅起嘴道:“就算办的不好也都是我的,你给了我的东西,就别想再拿回去。” “自然自然,谁敢从皇后娘娘口里夺食啊。”栾昇打趣她。 “你敢说我是母老虎?”孟岚竖起两条眉毛:“小心些你的月例,惹我不高兴了就扣光。” 孟岚已经将整个后宫、包括皇上的花费都摸了个清楚,花了许多时间给众人估算了月例,别说是栾昇了,就算是执掌着整个内库财政大权的她,也得老老实实领自己的月例。 孟府原先也是如此,大额花销都有分门别类的名目,而且都得是正当支出,先前在栾昇身上花的那些银子,就是孟岚前半辈子最大的一笔开支了,其中甚至还有她爹友情帮助的一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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