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陆大哥,你干嘛?”凤瑛一边扶着董穆青给她扇风清醒清醒,一边着急地问。 “我回去找点东西!很快回来!”声音还在人早就不见了。 火势控制不住,王清紧急叫来防隅军前来救火,但火势不知道燃了什么彻底着起来,实在是控制不住,只好紧急疏散周边人群,尽力控制火势不再蔓延,但这馆子怕是保不住了。 陆云跑了出来抱着两个大箱子扔给了王清,身后的木梁还在噼里啪啦的下坠,横梁松动的声音吱吱格格的在他耳朵里被放的无限大,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凤瑛姑娘,掌柜的就拜托你了!”见凤瑛已经把董穆青安排好,陆云稍稍松了口气,眼前被汗糊了一眼,手上也起了大泡,手臂手背上更是鲜血直流,为了让自己清醒他又戳了自己几下,全身更是被烟熏得黑漆漆的,没了发簪披头散发像个从地狱来的使者,胳膊上的布也被烧没了,他看了看前来扶他的王清,直直扶着柱子没了意识,趴在地上没了声音。 第二日 火势控制住了,可知味馆也烧的一干二净,董穆青几个人暂且在其他客栈住着,王清则带着人去现场勘察火势起因,陆云烧的严重,全身都有火烧的痕迹,手和胳膊最是严重,手上被烫的的血肉模糊,左手更是因为要保持清醒被扎破好几个洞,手臂也被燎的脱了皮,背部被掉下来的横梁砸中,伤了心肺,被董穆青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在床上歇着。 另外两个小的因为药性睡了好几天才醒,一醒来就看见陆云被包的像个粽子似的,这家又被烧光,嚎啕大哭起来,被凤瑛劝住拉了出去。 董穆青看着角落里的箱子,不觉得流下泪,这玩意有什么重要的,值得你回去拿,真是大傻子! 守在陆云身边几日,董穆青瘦了一圈,整个人消沉不少。 “头,你看这几个地方他们居住的地方松油味很重,而且这几个大缸被人凿了小眼,拿腊封上,水长时间冲给冲掉水就流光了!还有...门外的断掉的锁链!”一个捕快将锁链递给王清看。 “看来是蓄意谋杀!趁着昨日他们都不在馆里,在他们菜里下迷药,又把关键的地方封上!看来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那边清理出来了吗?”王清看了看靠近大堂的位置。 客栈 凤瑛来回踱步,越来越想不通,究竟这忽然的火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要杀我却连累了董姐姐他们?” 可除了这几个人没人知道她在禹州养伤,既然是要杀她,为何要锁上掌柜的那屋的门,难道是... 她的记忆拨回了昨天晚上,小春吵着要跟她睡,可床太小,索性两人就换了房间,掌柜的就睡在原来自己房间,她和小春就睡在了偏屋。 难道那个放火的人以为床上的是我,才把门锁死,两个偏屋离起火源远,可以随时从后院逃走,果真是冲她来的。 她抄起佩剑,气冲冲地往知味馆去。 陆云昏迷几天才渐渐醒过来,耳边听得最多的梦里梦的最多的就是掌柜的的抱怨和呼喊。 “你说说你,那破门打不开就打不开这是我的命!你差点把你自己交代了!” “那不是你的命!”陆云悠悠来这么一句。 “你醒了?”董穆青赶忙凑近去看他,给他端了杯水,“渴了吧,喝点润润嗓子!” 他本想接过水杯但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能董穆青喂他,沙哑地说,“你的命自己做主,大富大贵也好,平安顺遂也好,我会一直保护你!” 董穆青避开他的眼神,转了话题指了指角落的箱子数落道,“你还是好好养伤,你看看你自己命都不要了,那破箱子有什么好拿的!” “因为...你很宝贵的那个箱子!平时都藏着想来一定很珍贵,不能让你不开心!” “你...都哪里学的,好了好了,你赶紧养伤吧!好好恢复!” 可惜那糖画也融在馆子里了。 “我的馆子....”董穆青望着眼前的废墟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陆云吊着胳膊跟着她身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场大火将这一切烧的干干净净,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建起来的馆子。 没走两步踢到什么东西,她蹲下翻了翻,一个黑漆漆的长条物混在木梁的废渣里,她拿手搓了搓,烧了一半的姜字。 姜?姜家,这京都里还有哪个姜家如此有名,董穆青眯眼想了想,姜家!齐邕母妃不是姓姜?他不是来寻人吗?难道是来灭口的? 她擦了擦泪,握紧了手里烧了一半的令牌,跑到隔壁厨房提着菜刀直接去了王清家里,陆云怕他出事,让小鱼扶着自己紧赶慢赶地跟着。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王清先看到的董穆青,正准备迎上去,因为她是找自己问火灾的事情的,后看见她拿着刀指着自己。 董穆青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说,“姓齐的,没想到我们拿你当朋友你背后搞小动作,你想杀我就直接来!搞这种小动作,小鱼他们还是孩子万一没逃出来怎么办?陆云他和这事也没关系!” “掌柜的,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王清举高双手无辜地说,“我何时要杀你?火灾确实不是意外,我正要去给你和大人说这事!” 董穆青将手里的半截令牌扔给他,冷笑道,“你们姜家欺人太甚,做事也不干净,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陛下让你来禹州城是不是来灭口的?” “什么跟什么?我?你不是董穆青吗?”王清更糊涂了,又怕她伤人,一直举着手,看了眼令牌又看了看族徽,还真是姜家的牌子。 “那日,你和李成的对话我全听见了,你奉命而来寻人,为的不就是杀人灭口吗?七殿下!我佟文竹今日就算死了,也会有人替佟家翻案,陛下想瞒住这事,捂住天下人的嘴,一国之君做这种宵小之事不觉得过于可耻吗?”董穆青此刻彻底愤怒,索性将自己身份暴露出来,今天不是王清死就是她死。 整整十年,她逃了十五年还是没能为佟家伸冤,这就是命!
第十章
“佟家?你是文竹姐姐??”王清诧异地问,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正举着菜刀。 “佟姐姐?”随后赶来的凤瑛刚巧听见董穆青后半句话,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几乎和陆云同时赶到,听见了刚刚的对话。 那个已经死去这么多年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多么令人吃惊!而且相貌、习惯、甚至于喜好全然不同。 陆云却下意识地冲上去,挡在董穆青跟前,护着她对那两人说,“你们想干嘛?” 董穆青拍了拍挡在她身前的陆云,小声说,“是故人!你先出去,我这里没事!” 陆云不放心地看了看她,董穆青微微点头,他才走到王清面前伸手要了他的佩剑,平静地出了门口,关上门就在门口坐着。 她放下菜刀,长叹一口气,才勉强露个笑脸对凤瑛说,“瑛妹妹,多年不见,物是人非,咱们又见面了!我就是佟文竹,可惜,今日不是他齐邕死就是我死!” “不不不,佟姐姐,这里面有误会!陛下命我来寻人,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是为了给荣家和佟家翻案!你等等!”王清掏出陛下的令牌,又从床底掏出下禹州的手谕给董穆青看。 “至于这令牌...”他手里拿着那“烫手的山芋”,义正言辞地对董穆青说,“这事我定会查清,不会因为姜家是我的母家就会徇私枉法!” “你...和从前很不一样!”凤瑛又上下打量一番董穆青。 记忆里他们三个还是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因为佟、凤两家交好,佟家那时已是太医院医正,如日中天,凤家不过是个小小的都尉,本来约着的指腹为婚是若是一男一女便结成亲家,谁知两都是姑娘,佟家先生,凤家则是晚了半年才有的凤瑛,故而佟文竹比凤瑛大一岁多,索性结了手帕交,虽然当时她们两个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但多个玩伴总是好的,至于和齐邕的缘分,则是一日各家命妇入宫面圣,遇到了差点淹死的齐邕,凤瑛力气大负责把人从河里捞出来,佟文竹则用自己才学的知识帮他清理口鼻,排出积水,马上交给了后面赶来的父亲才免得一死。 可后来凤父升迁,凤瑛小小年纪便跟着父亲一起前往北境御敌,佟家卷入容氏谋逆案,齐邕为佟家向母妃求情,被关在偏院闭门思过,等到他因为脱水昏迷醒来时候,佟家满门已被仍在乱坟岗寻不回了!而听说佟文竹被容家劫持事败被杀,凤瑛和父亲正在和征战沙场,等到接到消息,事情已经过了近一年,无可挽回的地步。 两人悔恨至今,齐邕带兵驰援北境是,还曾联手说等回京为佟家查明真相,如今佟姐姐没死,就在眼前,两人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看,交换眼神,又疑惑地看了看正在看手谕的董穆青。 “为了隐藏身份我几乎改变了我所有的习惯和印记!但记得嘛,那年齐邕落水,不是意外,是被二皇子身边的小厮推下去的,后来你俩在二皇子寝宫里放了蛇和蟾蜍,吓得他抱着柱子尿了裤子!”她一边看一边说。 是是是,当年齐邕死里逃生,查到那个推他的是二皇子的人,就和凤瑛一起这俩胆大的去抓了条拔牙的蛇和一袋子蟾蜍趁乱扔到二皇子寝宫,吓得他四处乱窜,皇上去的时候他双腿一软尿了!可把他俩高兴坏了。倒是佟文竹说他俩玩笑开的过分,适当数落,这事也只有他们仨知道,看来眼前这人真的是佟文竹。 董穆青看过手谕和圣旨才半信半疑,苦笑道,“陛下要给我佟家申冤?可造成我佟家五十余口无一幸免的不正是陛下吗?” “不,那时父皇在长箐山狩猎遇刺昏迷不醒,太皇太后查出是容贵妃母家谋反,才牵连了佟家!案子是全权交给六部会审,由太皇太后定夺,并未经过父皇!可等父皇回来才知道发落了那么多人!可已无法挽回!直到年初...” “可整整十五年了,为何不给佟家翻案?难道是容氏谋逆案有了新进展?”董穆青气的胸闷,但却抓到了重点,谋逆案被牵连的几乎无可翻,除非有了新线索。 “容贵妃生前所居昌化宫常年闹鬼,宫里请了道士化灾,才重新翻修,有宫女在树底下翻出来玉佩和血书,父皇也在附近,趁着他们销毁之前截了下来,父皇正对当年的事情有所怀疑,将此事瞒下暗中调查,据查有个当年外放的宫女说那天给陛下瞧病的和佟大人长得有点像但是有腰牌就放了进去,陪审的衙役则说容家兄弟是说自己是得了令进宫救驾,可被当作胡言乱语的开脱,给割了舌头。陛下让我到禹州来也是找个叫翠屏的宫女,听说她事发前几日就犯错被调到别的宫里,就那么巧,容妃宫里所有宫女事发后被全部杖毙,她躲过一劫,说是患了恶疾早早被放出宫回老家!可惜没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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