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等她一回来便赶紧去找告诉她吧!” 宋傲云哎了声,到底忍了下来。 不想第二日她们口中的云悠柔便来了书院。
第22章 离开他 且说阿桃终于结束了一日即新奇又乏累的学习,与在黑风寨独自个儿听温尧讲课不同,这里能听到多个不同夫子的授课,各夫子皆有不同的脾性,堂下还有十数学子一起,互相辩论学识,便是谢逐这对念书没兴趣的,也会跟着去论上几句,于阿桃而言,不可谓不欢喜畅意。 午后申时三刻便散了学,学子们三三两两散去,按照谢逐的性子,这个时候非得跟齐广平他们出去玩一遭赶着傍晚日头下山才肯回府。 然而今日有阿桃在此,一散学,谢逐还没招呼上,齐广平与容道便不见了踪影,施盛走慢一步被他拉住。 “他们人呢?都去哪儿了?话说咱们都好久没去过赌场了。”他觑着阿桃的方向,见她正在收拾,压低嗓音道。 施盛合上书本,说话一如既往的慢吞吞:“谢兄忘了,城里的三个赌场都有小嫂他们黑风寨的人,咱们如何还能再进得去?” 谢逐顿生郁闷,又道:“那不去赌场,咱们去酒馆?” 施盛摇头,脸上神情多了些神秘,低声道:“齐兄与容兄走得那么快,还不是想给你与小嫂二人留些在一起的空当?你们二人正是新婚,小嫂又初来书院,咱们自然不好打搅。” 他嘿嘿笑了笑,拉过自己的袖子掸平褶皱:“我也不打搅谢兄与小嫂了,家中母亲与妹妹等着我回去帮忙收摊呢,我先走了。” “告辞。”他施了一礼,生怕谢逐再把他拉住,快着步子忙跑走了。 “你们、你们!”谢逐咬牙。 这几日他成天跟着阿桃待在一处就也算了,好不容易来了书院居然还要被他们抛弃,跟着一个小丫头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当然还是他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玩更舒服自在些! 他郁卒不已。 阿桃收拾好书本背着书袋走来,见谢逐还立在原地,桌上书本丝毫未捡,顿了会,脸上升起薄红:“相公,你怎么还立在这儿,咱们该回去了。” 一声甜甜脆脆的相公蓦然击散几分他心中的郁卒,虽然仍感觉有些别扭,可听着感觉比先前舒服了不少,更何况“相公”二字也是他让她喊的,自然没有置喙之处。 阿桃弯身帮谢逐收拾好书本装进书袋,抬头见齐广平那三人都不见了踪影,询问道:“齐大哥他们呢?” 谢逐暗骂了声损友,下颌微抬道:“他们,他们有事都回去了,咱们走吧,回家!” “好嘞!”阿塔又脆生生应了声是,提着书袋轻快着步子小跑到他身旁,“那我们走吧!今日夫子留了课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相公,我们一起回去再探讨探讨吧!” 谢逐接过书袋转身往外走:“我从不写课业的!你问我也没用!” 阿桃赶忙跟了上去:“夫子布置的课业怎能不写呢?不然咱们白日里学的全白学了呀,更何况这也有些不敬夫子……” “齐广平容道他们都不写,施盛会帮咱们写的,你急个什么?” “那也不行,课业写了,无论好坏,都是自己学来的知识,施大哥帮忙写了,写的再好也不是属于咱们的,到时候咱们还是什么都不会……” 阿桃碎碎念个不停,谢逐不耐烦打断:“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写就是,啰嗦!” 小姑娘掩唇嗤嗤一笑,腰间的小铃铛被她无意识地甩着,叮叮当当清脆作响,正如她的心情一般,这是她心情好或者心里打主意时下意识的习惯。 小姑娘心道:她这相公除了憨些,其实也挺好的,也不向从安那般说的骄纵,虽不似谢大哥那般是个儒雅性子,可他这脾性也是好玩极了。 谢逐长腿迈得快,阿桃小跑着跟上,红裙如流水般在风中飘荡,又似蝶翼展翅飞动,轻快得像花间红蝶,她语调带有湘地方言特有的轻快上扬,勾人心弦。 “相公,你等等我啊,你说今晚府里会做什么菜啊?又是你们京都的菜式吗?” “京都的菜式与你何关,你不是觉得你们清河的菜式更好吃?” “有吗?我有说过吗?我才没说过呢!” “才吃了多久又念着吃,当心胖成小胖猪。” “我才不是胖猪,谁有猪字才是猪……” “你说谁呢你!我是你相公!” 二人打闹的声音随风慢慢远去,少年少女欢快的笑声却似乎感染着周围。 宋傲云莞尔发笑,竟不觉那二人在一起原来那么好玩。 徐香丢了书本,愤愤道:“一口一个相公,喊得倒是亲热!” 孟四娘摇头:“到底是个山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与人调笑,也不知羞。” 宋傲云蹙下眉头,她知道她们二人是为云悠柔愤愤不平,觉得是阿桃抢走了谢逐,可见阿桃与谢逐相处的那么和谐,她顿觉感情不是谁先碰到谁的,而是看对方乐不乐意的。 顿了顿,还是开了口:“你们也别这么说,阿桃姑娘是谢二公子明媒正娶的娘子,他们二人如何相处,这都是正常的,无需外人去言说。” 孟四娘是个急脾气:“傲云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支持悠柔的吗?怎么现在说这话?” 先前她支持是因为谢逐没成亲啊,她抿唇,到底歇下了与她们争执的念头。 “我没说什么,你们就当没听到吧。” * 回去之后谢逐果然就被阿桃拽着当真把课业给写了,写得他挠了一晚上头发才憋出来,活生生将头发揪掉十几根,往日有多轻松自在,此刻便有多愁苦郁闷,这颗桃从娶回来果然就算来克他的。 就算回来时两个人有多和谐,经过一晚上课业的摧残,谢逐也免不了对阿桃心生愤愤,想着以后的快活日子似乎在向他招手离去,而他从此要终日面对这个被他大哥派来督促他学习的阿桃,他便垂头丧气。 清晨二人一起出门去念早课时,又是半宿未眠的谢逐更加郁卒萎靡,比昨日更少与阿桃搭话,惹得阿桃实在不解。 但今日来到课室,正待坐下,却对上宋傲云欲言又止的目光,徐香在旁道:“你等着吧,悠柔回来了!且看你怎么好意思再同谢二公子在一起!” 阿桃疑惑地想问悠柔是谁,但此时已有夫子进来,宋傲云拉着徐香回了坐,她只得压下疑惑。 后仰往屏风外看去,谢逐因连着两日没睡饱早已经趴下了,她低声地唤,丝毫不见他反应,伸手戳了戳他,却见他好似背后有眼似的躲过。 阿桃不禁跺了跺脚:“夫子来了。” 她的动静惹来夫子侧目,阿桃只得赶紧坐好,那夫子又看向谢逐,但今日的夫子与陈夫子不同,他只看了眼,便淡淡挪开视线,不再理会他。 阿桃松了口气,却心中闷闷,朝着谢逐的背影瞪了一眼。 待散了早课,阿桃合上书本,转头看向屏风外想找谢逐,但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哪儿。 她起身欲寻,却被人拦住了步子。 是徐香与孟四娘二人拦住了她,看着她的目光满含不善。 从昨日起阿桃便感觉到看她们二人对她自己的不善,那眼神或像她抢了什么东西似的,但她自觉自己刚来,哪里得罪过她们?可阿桃也不是个面人,由着她们针对,更何况她此时心情不愉。 总是带着盈盈笑意的小脸板下,倒是有了几分温尧严肃时透出来的冷冽:“麻烦让让。” 徐香下意识退了半步,随后又昂起头:“我告诉你,悠柔回来了,你别再去缠着谢二公子。” 悠柔悠柔,这个名字她已经听了几遍了:“悠柔是谁?她跟我相公有什么关系?” 孟四娘啐了一声道:“悠柔是我们的姐妹,她与谢二公子才是一对,要不是你这不讲道义的匪娘横插一脚,谢二公子该娶的应该是她!” 宋傲云见她们越说越过分,连忙起身:“够了,徐香四娘,你们说的太过了。” 阿桃神色更冷了些,“你们胡说!” “我们才不是胡说!就在这个书院,悠柔早与谢二公子相识已久,悠柔的心上人是他,你抢走了她的心上人!我们劝你识相点赶紧离开谢二公子!” 隔着一道屏风,外头的学子已经散去觅食了,无人发觉她们的争执。 阿桃才不信她们的胡说八道,饶是她不懂男女情爱,可谢逐平时的样子看着哪里像个有心上人的? 她一把挥开她们的阻拦,出门打算去寻谢逐。 书院虽处于城内,但仍占地极大,书院内有各式园林奇景,更有假山翠林叠嶂,她快步走着,但因不熟悉路,一时也不知走到了哪儿。 正拐过一座假山,忽听得前方有人说话。 她抬眸望去,正见谢逐有力的大手搀扶起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背影纤细薄弱的女子,眼底满是担忧。 “喂,你没事吧?” 只听那女子柔柔弱弱道:“悠柔没事,多谢二公子搀扶。” 阿桃看着,瞬时红了眼眶,心头堵得厉害。
第23章 不想娶她 谢逐在早课上并未睡着,夫子一走,他便忙跑了,也不知是什么别扭心态,反正是暂时不想搭理那颗桃,恰巧因昨夜太过用功导致肠肚饥饿,出府太急什么也没吃,便赶着想去书院饭堂随便寻些什么吃的。 怎知刚走下游廊转过花园假山,迎面一个身着月白衣裙的纤瘦女子向他走来,满目盈盈泪光看着他。 “谢二公子,你,”女子看着他啜泣,眼里满是悲切,“你竟成婚了……” 谢逐被她这目光看得一时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问:“你谁啊?” 女子望着他的目光震惊不已,眼中伤心更甚:“你成了婚,竟连我都给忘了?” 谢逐不知道自己成婚跟记不记得她有什么关系,暗道了声莫名其妙,转身要绕过她,怎知又被她拦下。 “我是云悠柔,与你们的课室相对的,与徐香她们常玩在一处的,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听她一说倒是依稀有点印象了,好像之前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说过几句话,但他此刻饥肠辘辘,接连被拦下已经耐心全无:“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 云悠柔咬唇:“谢二公子我且问你,你为何成了婚?” “你拦着我就是说这?我为何成婚跟你何干?” 他再无耐心,转身便走,怎知云悠柔追着他,突然向他背后倒来,谢逐连忙转身捞住她的臂,避免了自己的伤背再造重物迫害。 “喂!”他欲松开手,一放手又见她柔柔弱弱没骨头似的倒下:“你没事吧你?” 云悠柔欢喜地站好:“谢二公子,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谢逐稍稍后仰身看着她半晌,神情震惊诧异,而后摇头撇嘴,兀自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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