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芸突然朝朱妃朱晗雪跪了下来:“朱妃娘娘,您与妤冰小姐本就情同姐妹,您告诉拈香,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留在妤冰小姐身边,当日妤冰小姐还曾说让我来求您,让您设法放我离宫,如今妤冰小姐不在宫里,我留在宫里做什么。” 朱妃只能苦心劝慰着,司马誉的性子她知道,这回拈香怕是因着伺候过赫连妤冰的缘故,皇上要在她身上找寻妤冰的……,思及此处心中不免悲伤起来,有瞧着泪如雨下的宋绮芸:“拈香,你伺候妤冰数年,皇上看中了你,你就既来自则安之吧!就如当年妤冰刚入宫的时候,学会随缘。” 宋绮芸想起当日赫连妤冰那般恬静自得的生活,又听进了朱妃的劝解,心中顿觉平复不少,心中默然生出一个念头,也许妤冰小姐还会在再回来也说不一定,如此,自己就能永远地陪在她身边了,在朱妃宫中用过晚膳后,她被人送回了收拾好的玉知堂,宫里的老人给她讲了许多侍寝的规矩,宋绮芸却不得不如数记下。 司马誉回到自己的寝殿清思殿,斜靠在龙榻上,只能说元宝的眼力劲也太好了,今日不经意间瞧见了赫连妤冰给皇上司马誉的信,将锦盒寻了出来,放在司马誉身边,司马誉却将锦盒丢在一边,也没心思去想这锦盒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久,宋贵人,也就是拈香被送进了清思殿,元公公领着人在殿外等候,心中明白,自从赫连妤冰入宫后,除了日常洒扫的宫女,这清思殿也就在无嫔妃踏足,今日这样,他自己也没闹明白,暗自考量,也许皇上是要忘了赫连妤冰,又也许皇上从来没有走进过赫连妤冰的心,今日种种只是按着规矩在殿外候着。 皇上司马誉将对赫连妤冰的所有思恋、不满都发泄在拈香身上,宫里老人讲的那套侍寝规矩今夜对于皇上是一点没用,司马誉没按常理出牌,拈香无力的承受着,事毕,司马誉赫然发现榻上的那殷殷血迹,从龙榻上跳了起来,面带怒意瞧着榻上之人:“你不是那夜进入凤仪殿的女人” 宋绮芸听着司马誉这含着怒意说出的话,原来皇上错以为自己是那日进入清思殿的女子,所以才有今日之事,这事自己只与妤冰小姐提过,刘婕妤当时在场,但是刘婕妤没有理由来做这件事,那么只有妤冰小姐了,心中突然释然了。 想到此处,木已成舟,事已至此,便跪在榻上,青丝覆满整个背部,听候皇上司马誉发落,手却触碰着类似盒子的硬物,司马誉背对着宋绮芸,她将触碰的物件顺势带了出来,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她太熟悉不过,有些不可置信,又想起了那夜赫连妤冰不寻常的举动,她跪坐在龙榻上,手中握着打开的锦盒:“妤冰小姐的玉镯,妤冰小姐的莲花丝帕。” 司马誉忽听宋绮芸的话,心中觉得难以置信,反问着:“你说什么,这玉镯是谁的?” 宋绮芸平复内心的胆战心惊,不紧不慢的向司马誉回禀着:“此玉镯是妤冰小姐最为珍视之物,偶然听妤冰小姐提起过,此物乃是朱妃娘娘当年赠与妤冰小姐,作为姐妹情谊的一个信物,如若皇上不信,可找朱妃娘娘证实,臣妾今日才明白元公公当日所寻的人是妤冰小姐,因那夜妤冰小姐凌晨说要沐浴,是拈香伺候的,如今想来竟是如此。 司马誉听着宋绮芸的话,如获至宝,却也有些半信半疑,从她手中拿过锦盒,盖上盒子,穿上衣物,打开了寝殿之门:“元宝,吩咐人将宋婕妤好好回去,不得有误。” 元宝乍一听,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一日之内从宫女变贵人,贵人变婕妤,难道皇上很喜欢这个宋婕妤,赶紧吩咐人将宋绮芸送了回去,司马誉却拿着锦盒漏液到了甘泉宫,元宝紧跟着司马誉的脚步,朱妃早已睡下,听闻皇上驾到,匆匆起身迎驾,司马誉将朱妃扶起,将手中的锦盒递到朱妃手上:“看看里边的东西,是谁的?” 朱妃朱晗雪将锦盒打开,莲花丝帕上染着血迹,像是女子初夜的血,而拿着玉镯瞧了一眼:“这是臣妾当年离开楚国时,赠给赫连妤冰的。” “何以见得就是你赠送的那只玉镯” 她从自己梳妆台的首饰盒中取出一只玉镯,放在司马誉眼前:“这玉镯乃梁国公府祖传之物,玉的成色极好,听家父家母曾经说过,这玉镯是祖父专门找人定制,赠送给祖母作为聘妻的礼物之一,而玉镯内刻着我祖母的闺名,皇上如若不信可以仔细摸摸。” 司马誉将两只玉镯反复摸着,玉镯内的确刻着字,也确如朱妃朱晗雪所言,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夜真的是她,当即瘫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神伤,不仅怨怪起自己,朕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自己竟然就这么失去了她,赵允熙那一席话真是让朕失去了理智,对她居然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朕应该相信她的。 朱妃见此关切地问着司马誉:“皇上,怎么了?” 司马誉没有理会朱妃的问话,拿着锦盒失落地匆匆往赫连妤冰所居住过的凤仪殿而去,朱妃见司马誉离去,想要在劝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凡遇到赫连妤冰的事,皇上司马誉就跟变了个人似地,如今赫连妤冰没了音讯,他心伤不已,自己又怎好在多说什么。 凤仪殿内司马誉抱着锦盒睡了一夜,也伤心了一夜,自责自己对赫连妤冰那几次的所作所为,好在是赫连妤清嫁给司马琏为世子嫔,若真的是她,自己这辈子该如何面对自己,怕终日都要让自己处于悔恨之中,只是妤冰你如今又在何处。 次日,司马誉下朝后,只有元宝跟着,遇见世子嫔赫连妤清带着赫连长公主在关雎殿外玩耍,赫连长公主见司马誉,立即扑到司马誉身旁,抱着司马誉的大腿,司马誉将赫连长公主抱起,赫连妤清盈盈叩拜:“瑞王府世子嫔赫连氏参见陛下。” 司马誉面带微笑,容颜却是憔悴,逗着赫连长公主,向赫连妤清问着:“免礼吧!知道你姐姐在哪儿了吗?” 赫连妤清摇了摇头,赫连长公主的语调稚嫩,童音清晰说着:“姨母肯定不知道娘亲在哪儿了,可是梦儿知道啊,父皇为什么不问梦儿呢?” 三人都望着一脸童真的赫连长公主,颇为惊讶,只听赫连长公主低着头嘟着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很无奈地继续说着:“可是皇祖母、端祖母还有娘亲都不让梦儿说。” 不让说,心中泛起了一丝难过,赫连妤清握着赫连长公主的小手:“小梦儿,你想不想娘亲跟父皇在一起啊!” 司马誉接着继续哄着赫连长公主:“如果你想父皇跟娘亲在一起,那么就告诉父皇,娘亲去了哪里,父皇去把娘亲找回来,好不好?” 赫连长公主摇了摇头,司马誉无奈只有将赫连长公主放在地上,赫连妤清牵着赫连长公主的手无限叹息,带着赫连长公主离去,此时赫连长公主回头朝着司马誉咯咯一笑:“娘亲去楚国了。” 赫连妤清见赫连长公主说话,随即蹲下身子,问着:“楚国,小梦儿,告诉姨母,到底怎么回事?” 司马誉此刻也几步走到了赫连长公主跟前,赫连长公主继续用稚嫩的童音说着:“听端祖母说姑姑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皇祖母让娘亲穿上姑姑的红色衣服,娘亲那日也跟梦儿说是要去楚国帮姑姑做一件事。” 司马誉、赫连妤清及元公公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红色衣服是嫁衣,代替姑姑,梦儿的姑姑不就是淑仪长公主司马瑶吗,此刻才豁然开朗,半个月前送淑仪长公主出嫁时,那背影似曾相似,原来那是她,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回到了御书房,处理完了手上事,召见了左右丞相,下了道诏谕,大意就是朕要离宫一段时间,朕不在的这段时间,所有奏折改蓝批,遇大事不裁者,奏请皇太后决定。 次日,司马誉的一道密旨送入高府,高卓简单收拾好行囊在宫外等候,随着皇上司马誉微服离宫,离开了京都。 赫连妤冰顶着淑仪长公主的身份和亲,坐在銮驾中,又是十日的路程,再过个七八日便要到边城了,路途遥远,颠簸难行,身子越来越难受,近些日子身子越发慵懒,时常作呕,原以为离开宫廷,与他有个孩子能够令自己后半生的日子有个慰寄,岂不闻原来怀孕会这么难受。 赫连妤冰吩咐伺候自己的几个宫女让队伍放慢脚程,来缓和自己的不适,终是难以好转,到了边城,赫连妤冰顶着盖头进入了鄂国公高老的府上,鄂国公高老领着众人:“微臣等参见公主千岁。” 她朝搀扶自己的宫女点头,宫女说着:“公主请各位免礼。” 被簇拥着进了单独了一座院落,打发了众人,赫连妤冰坐在榻上,将盖头掀了起来,心中思咐着已经到了边城,后日便是与楚国的迎亲大典,淑仪长公主还没有消息,从贴身的行囊中取出了皇太后交付的那道密旨,放在桌上,赫连妤冰左思右想,用手指划开之后,密旨大意就是:令赫连妤冰以淑仪长公主身份出嫁,并在成婚当晚赐赫连妤冰自尽。 她看完密旨,心中不免一惊,瞬间平淡如常,又瞧着伺候自己的四名宫女,想必早已得了皇太后的密旨,死对自己来说太容易了,照着皇太后的旨意去做,也许能为萧国挣来一份名正言顺的攻打楚国的战役,以如今萧国的实力,只要除掉赵允熙,楚国便轻而易举的进入萧国版图,随后便将密旨用火折子点燃,投入铜盆之中,化为灰烬,她深知皇太后定不会让这样的密诏落入旁人之手,成为他人的把柄。 边境上和亲大典已经准备就绪,赫连妤冰在鄂国公府休整后,到了和亲大典这日,身着大红的嫁衣分外惹眼,楚国皇上南宫玮握着红绸一头,赫连妤冰牵着另一头,南宫玮迎领着大红嫁衣的公主,步上早已搭建好的和亲台,两人并而立,行礼,同祭天地,第二礼时,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冰姐姐,冰姐姐。” 高承义眼神比较好,看见来人是皇上司马誉,身边跟着的女子是谁,冰姐姐,第一个念头就是,和亲台上的人难道是赫连妤冰,飞身踏上了和亲台扯下了新娘的盖头,熟悉的容颜:“是你。” 赫连妤冰瞧见了远处的一身常服装束的司马誉,还有卓二哥,如今和亲大礼被毁,难以向皇太后交代,观礼之人众多,殊不知从何处窜出几个黑衣人,赫连妤冰一把推开南宫玮,飞身跳下和亲台,从士兵的腰间拔出长剑,与黑衣人厮打起来,索性来人不多,赫连妤冰凭借着自己的武艺,与大哥高承义等人将来人斩杀。 和亲台下乱作一团,赫连妤冰突然腹痛如绞,用剑支撑着地,她神思还算清明,当即发觉自己与人动武,加之舟车劳顿,怕是动了胎气。 她猛然抬头司马誉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司马誉身后一人窜起,赫连妤冰忍痛抱住司马誉借力转身,一剑砍中了赫连妤冰的左臂,司马誉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拥抱,异常欣喜,赫连妤冰左边臂膀受伤,她这是替自己挡了这一剑,他担忧的赫连妤冰的伤势,砍伤赫连妤冰的人被赫连妤冰用力挥剑击毙,见那人倒地后,也瞬时倒在了司马誉的怀中。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5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