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言剧疼缓过,跪在地上朝那人叩头,用尽力气说着:“谢义父不杀之恩” 苏吟见主人离去后,将冷无言扶了起来,主仆俩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冷无言明白,对于自己违背义父的命令放过了和昌公主,后来又违背其命令出手救了萧国皇族,今日的惩罚算是轻微的,闭目良久深叹了口气:“苏吟,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冷无言这趟看似大病,却不过是解开妄忆散恢复味觉与嗅觉该经历的,数日后,身子恢复如初。 某日,冷无言正在风云堂处理事务,瑞王妃不顾众人阻拦硬闯进了风云堂,冷无言将众人遣开,欲开口说话,只听瑞王妃带着质问地口吻说着:“冷楼主,就算如今楚萧两国都在谕袖楼之手,您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都可以成为你的夫君,为何却要抢我的夫君,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爱了他一辈子,好不容易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他不爱我,我如今只有这个正妻的名分,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冷无言不可置信得的看着瑞王妃。 未等冷无言反应过来,瑞王妃冲袖中拔出了匕首想自己的心口刺去,这一举动令冷无言着实吓了一跳,她几步走到瑞王妃身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将其抱在自己的怀中,而瑞王妃用尽力气将匕首从自己心口拔了出来,血花四溅,冷无言的半边脸上都是瑞王妃的血,这一瞬间前程往事纷至沓来,她不敢相信,一声怒吼:“妤清。” 然后用手抚摸着命悬一线的瑞王妃,泪眼婆娑,将瑞王妃揽入怀中:“妤清,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瑞王妃却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姐姐,我从未怪过你,只要你能忆起过往,妤清纵是死也无悔无怨,请姐姐替我照顾好他,还有我们的孩子,洛儿。” “妤清,如果忆起过往的代价,是用你的命来换,姐姐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只求你好好活着” “姐姐,保重”话音渐落,怀中的人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放心追过来的瑞王司马琏踏进风云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天一吼:“妤清,你今日此举,让我如何向你姐姐交代。” 冷无言将瑞王妃交给了司马琏,缓缓起身:“你不用向任何人交代,只问你是否曾经爱过”冷无言捂着心口痛彻心扉,清醒过来的自己却要面对亲人的离世,而此刻的冷无言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抬步奔向风云堂外的院子,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呼喊着:“义父,你出来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赫连敏姮不顾冷无言的再三叮嘱,踏出了风情园,出现在了冷无言的面前,而风云堂内司马琏伤心地将自己的王妃赫连妤清抱在怀中,赫连敏姮唤着:“姨母,姨母,你快醒醒。”随即望着司马琏:“皇叔,你告诉梦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姨母为什么会这样?” 冷无言此刻却因为身体带来的剧烈疼痛倒在地上,苏吟看在眼里,跪在地上大声说着:“主人,苏吟知道您就在附近,求求您饶过小姐吧!” 项伯闻此情形,也走了出来,跪在苏吟身旁:“老爷,您就放过小姐吧!” 从暗处走出来的一个黑影,赫连敏姮走到冷无言身旁:“冷姨,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帮你。” 暗处的人影顺势将赫连敏姮捏在了自己的手中,开口说着:“我就知道,此刻的你,便不能在为我所用了。”想要动手杀了赫连敏姮,千钧一发之际,冷无言忍着剧痛,强行起身,跪在黑影身旁:“我知道你是谁,只要你放了她,我依旧是您的义女,您依旧是我的义父,无言在不敢抗命。” “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冷无言此刻身体的剧痛缓过来不少,苏吟搀扶着缓缓起身,欲朝怡枫苑走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望着他:“义父,若您能够放过萧国皇室一族,从今以后我一切都听您的,不在违背您的命令。” 见他捏着赫连敏姮的手松了下来,眼光朝司马琏望去,不由得一阵冷笑:“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处于被动,司马琏,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恭喜你要成为新朝的皇太子了。”言毕,一阵阵自嘲又无助的冷笑。 司马琏听着冷无言的话,将赫连妤清放在地上,望着黑衣人,只见黑衣人摘下了面具,司马琏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父亲,皇室玉蝶中已经去世十数年的瑞王,只是容颜变老,鬓边多了许多白发,而冷无言只是冷笑地说着:“当年以为同归于尽,如今却被您反手捏在手中。” 回到怡枫苑,冷无言这次竟是真的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却住在宫里的凤仪殿,听苏吟说司马澄和赫连敏姮被司马邑权同懿贵妃和司马誉一起软禁在了凤鸾宫,楚国的赵太后等人被关在了天牢之中,而司马邑权给冷无言的命令是楚国之人一个不留,杀之。 楚国之人她唯独恨的只有赵太后,其他人都是无辜之人,虽然司马邑权控制着冷无言,但是相对还算自由,趁着夜色冷无言悄然踏进了凤鸾宫,躲在一旁,看着司马誉和懿贵妃,良久,她才低声说了句:“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成全是我唯一能做的。” 冷无言回到凤仪殿,倚窗而坐,将事情从头到尾的理了一遍,次日去了一趟软禁司马誉妃嫔的长乐宫配殿,她在宫外矗立良久,终还是踏进了这个她熟悉的地方,踏进了傅闵萝居住的屋子,才道:“南宫苑萝,听我义父说,您与楚国赵太后积怨已久,今日我就帮你了却这个愿望。今日来此就是告诉你一声。”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却有停了下来:“哦,忘记告诉你,赵太后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也会被我送的毒酒给毒死。” 言毕便离开了长乐宫,带着苏吟坐着马车踏进了天牢,楚国皇族等人蓬头垢面的在大牢里带着,见冷无言出现,赵太后不甘心地骂着:“冷无言,你就是个蛇蝎女人,没想到你算计的是这个?” 冷无言带着俾睨的眼光看着赵太后等人,走到赵太后身边,凑在其耳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当年对赫连氏一族狠下杀手的时候,可有想到过有今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养在身边的傀儡皇帝是赫连元妃的亲身儿子,所以你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惘然,这是我听到最好的笑话”言毕,确是一阵无奈而自嘲的冷笑。 随即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们立即将赵太后围住,隔壁牢房中却出现了一个声音:“冷楼主,请您放过我的姑母。” 冷无言面容冷淡走到关押赵允熙的牢房前,语气不容反驳,狠决凌厉:“你武功不弱,按说这天牢根本就困不住你,你为何不逃走?非要留在此处送死” “我逃走了,你怎么办?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师妹,难道要我看着你做出这一切违心之举?” 甩了甩袖子,冷无言冷哼一声:“你知道又如何,当年赫连氏一族的事我没算在你的头上也就不错了”随即吩咐人将牢门打开,伸手掐住了赵允熙的脖子,狠心地说着:“难道你要去陪你的姑母。”将脸紧凑到赵允熙跟前:“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师兄,我就舍不得杀了你,赵太后她必须死,也必须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随即轻声细语说着:“让你亲眼目睹楚国覆灭,赵氏一族的消亡,这是你欠我的”收回了运功的手,离开了牢房。 抬步站在了关押赵太后的牢房,朝着苏吟使了个眼色,而赵太后却甩开了宫人们的手:“事已至此,我知道我逃不掉了。”端起了酒杯,一阵冷哼:“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话音即落,杯中酒一饮而尽,冷无言亲眼见着赵太后落了气,吩咐人将其送出天牢随便找个地方埋葬。 冷无言深知自己今日来睡眠不稳,索性不睡在宫内漫步而走,不知不觉间走进了长乐宫,独自踏进了慈宁殿,上官太后所居的地方,冷无言依旧漫步走着,却听见几声恪守,回头却见是她,上官太后见是冷无言:“竟是你,如今天下皆在你手,为何不给我们来个痛快,看着我们做阶下囚,你很开心?” 冷无言一阵冷笑:“皆在我手,我倒是想皆在我手,可惜我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棋子,没想到堂堂谕袖楼的楼主也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 “是啊!都是棋子而已,可是您想知道下棋的人是谁吗?” “是谁?” “前瑞王司马邑权,如今是我的义父,而我就是赫连妤冰,也是谕袖楼的楼主”不禁一阵自嘲的冷笑。 上官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无言,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十多年过去了,赫连妤冰不可能还这么年轻,容颜娇媚。” “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是不会相信的,说来我自己也不相信,若不是苗疆蛊毒延续着我的生命,控制着我的容颜,怕早在十多年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如何还有今日的我。” 停顿良久,上官太后才道:“以你的聪慧和江湖上的盛名,如今的局面你是可以扭转的,说吧!你今夜来找我,想必是有事想跟我谈。” “您好好的活着,如果我真的能扭转如见的局面,就用您老人家的命来换吧?只可惜是如果,目前的局面我真的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是我的命?你就不能奋力一搏,扭转乾坤” “您难道不知道吗?自从澄儿出生之后,誉让我自己抚养孩子,可是却被你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养在您的身边,虽然也能时常相见,可终究不在我自己身边;傅闵萝告诉我的那些话,想必也是你通过她之口告诉我,为的就是逼我自己离宫!却不曾想当年的岑氏却要置我于死地” 上官皇太后听着冷无言将当年的事细细道出,只是微微一笑:“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可你却不知道司马邑权处心积虑几十年想要的是什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当前的局面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扭转乾坤,谈何容易,如今大权均在司马邑权手中,而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这个局面我没有打算去扭转他,况且我马上就要以冷无言的身份嫁给司马琏了,我想要的依旧是我的,皇权富贵,母仪天下,而你就看着你的儿子终身痛苦吧!” 言毕,转身离开了慈宁殿,回到了凤仪殿试了下新娘嫁衣,在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下取出了残冰诀,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翻到最后一页,却忽然觉得似乎比前面的要厚些,从头上取下簪子,拨开了夹层,冷无言阅毕,心中才道:“原来如此。” 来到烛火旁,拿起了残冰诀,将其点燃丢尽了金盆之中:“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残冰诀;更无蛊毒续命一说。”残冰诀自我而起,也要自我而终结。 回到凤仪殿,冷无言扶着额头静坐着,自楚国攻入萧国境内,谕袖楼之谜大白天下以来,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谋算,义父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冷无言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作为赫连妤冰愿意看到的,如今大哥高承义,高家的卓二哥已不知所踪;鄂国公高老爷子却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自己的亲妹妹也因自己而死;如今全乱了,一切都已经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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