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薰的心中的想着,莫不是因为昨日她被李梁奕轻薄的事情,裴彦琛的心中还是对她嫌弃和介怀了? 思及此,李倚薰松开裴彦琛的大手,双眸怯生生的望着男子,嗫嚅道:“昨日义父用义母的名义将我从萍倩院诓骗出去,殿下是对我生气了吗?” 裴彦琛听见李倚薰的话语,难得愣了一下。他一时没有明白李倚薰怎么会突然对他问这个话语,却见女子的身体朝后缩了缩,一副要与他拉开距离的架势。 裴彦琛抬手拉住李倚薰的胳膊,让李倚薰坐到他的腿上。他捏住女子的下巴,低头看着她麋鹿般的杏眸,“脑袋里在想什么?我若是对你生气了,会给你抹药和关心你身上的伤?” 他本还担心她会对男女之事有心理阴影,不想她却误会了。 李倚薰对上呵斥男子的眸光,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的光亮璀璨如星辰。 “殿下是心疼我昨日的遭遇吗?”李倚薰歪了歪脑袋,她的双手撑在男子的肩膀上,她的牙齿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眼里带着狡黠。 人不会心疼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意儿,若是男子开始心疼一个女子,那么那个女子在男子的心中便没有那么的无足挂齿,和可以轻易的抛弃。 她想知道她在他的心中是不是有了微小的位置。 李倚薰将樱唇贴着裴彦琛的耳朵,故意将她温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耳朵里,让他从内而外都沾染上她的味道。 他现在或许还不会帮她向李梁奕和李大夫人讨要她的卖身契,可是若是她在他的心中慢慢有了位置,他自然会主动帮她逃离李府这个狼窟。 裴彦琛的身体越来越紧绷,呼吸灼人。李倚薰感觉得到男子马上要对她缴械投降,大着胆子再次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下一瞬她的身体被男子整个托了起来。 “咣当”一声,李倚薰的双脚踢翻了对面的木凳。 李倚薰的身体接触到舒适的锦被时,裴彦琛俯下身在她的耳边回答道:“是。” 或许是男子天生的占有欲,从李倚薰的口中得知她被李梁奕轻薄时,他的心中是愤怒的。尤其是女子手捧着玉佩,声音带着庆幸地说她没有将他送的玉佩弄丢时,他明确地感觉到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疼,却让人印象深刻。 他甚至思考若是李倚薰仍然留在李府,她日后是不是还会发生昨日那样的事情。那一刻他便知道即便李倚薰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安置她,他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李府。 若是让从前那个没有遇见李倚薰的裴彦琛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裴彦琛的嗓音甚是动听,像玉佩碰撞的声音。此时他整个人埋在她的脖颈间说话,更是显得低沉悦耳,让人脸红心跳。 李倚薰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那束缚着她腰肢的大掌比刚刚更紧了几分。 此时还不到辰时,萍倩院被裴彦琛的人居住着,没有人敢在院内喧闹和随意走动,萍倩院内静悄悄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门缝中透出来,让人羞红了脸。 床榻的幔帐未放下,床榻上的荒唐一览无余。
第31章 暖阳透过窗牗映入房中,屋内的暧昧与旖旎久久未散去。 李倚薰依偎在裴彦琛的身侧,姿态慵懒。锦被盖在姣好的娇躯上,遮掩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修长的脖颈上还是露出了不少暧昧的红莓。 片刻之后,李倚薰从床榻上坐起身,弯腰拿起之前被裴彦琛扔在地上的衣裙。 现在是白日,乔生蜀和裴彦琛的人估计都起来了,她自然不能够在裴彦琛的床榻上久留。 李倚薰望着站起身也开始穿衣裳的男子,突然问道:“之前给我和秋芽诊治过的那位大人可还在殿下的身边?” “你不舒服?”裴彦琛的视线在李倚薰的身上转了一圈。 “不是。”李倚薰咬唇。 李倚薰打量着裴彦琛的脸上的神情,她拿不准她接下来的话语会不会惹怒他。 可是如果她不尽早说出来,时间久了,或者等他自己意识到,他恼怒她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那位大人现在也在李府,可否请他给我诊一下脉,和给我开一副避子药。”李倚薰温声软语道。 以她现在的身份,裴彦琛肯定不会让她诞下他的子嗣。之前在客栈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后来她回到了李府,她也不敢让李梁奕和李大夫人给她请大夫。 至于母凭子贵,她没有想过。像裴彦琛这样的身份,他若是不想让她生下他的子嗣,她很有可能不仅不能保住孩子,性命也会丢掉。 她若是不慎怀上孩子,又被裴彦琛用药打掉,最后损坏的是她的身体。她还不如现在便喝下避子药,也免得被裴彦琛怀疑想用孩子拴住他。 裴彦琛一直未跟她提起服用避子药的事情,她猜测他是忘记了,或者没有意识到此等小事。 可是李倚薰知道裴彦琛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这件事情。 裴彦琛的动作一顿。他确实忘记了要防止李倚薰有身孕。 这次他的身边没有女子随行,随他来此的大多是像乔生蜀这样未婚的男子,而且即便他的身边的人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估计也不敢和他提起此事。 裴彦琛的目光落在李倚薰娇艳的脸蛋上。说白了,李倚薰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是一个意外。 “让邱尚槐过来一趟。” 等穿好衣裳,裴彦琛走到门边吩咐道。 邱尚槐正是之前给李倚薰和秋芽诊治过的大夫。 邱尚槐现在也居住在萍倩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邱尚槐便来到了裴彦琛的屋子。 李倚薰走到桌边坐下,将一只手伸到邱尚槐的面前,让邱尚槐给她诊脉。 一会儿后,邱尚槐将手从李倚薰的手腕上收回来,皱眉不语。 面前的女子也没有生病,他不知道大殿下将他唤来做什么。 “给她开一道避子的方子,将所需的药材交给她身边的丫鬟。”裴彦琛瞥了李倚薰一眼,对邱尚槐吩咐道。 邱尚槐往日只给裴彦琛看病,这次他随裴彦琛离京,除了之前救治李倚薰和秋芽,最多也只救治过受伤的百姓。 此时听见裴彦琛的话语,邱尚槐讶异的抬眸望了裴彦琛一眼,“好,等下我就给倚薰姑娘开药方。” “是药三分毒,避子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倚薰姑娘莫服用太多。” 秉着身为一个大夫的职责,邱尚槐又多嘴交代了一句。 邱尚槐给李倚薰开了避子的方子后,他将方子和所需的药材交给李倚薰的身边的秋芽。 乔生蜀和裴彦琛皆居住在萍倩院,裴彦琛请邱尚槐过去的消息很快就被乔生蜀知道了。乔生蜀以为裴彦琛的身体出了问题,等邱尚槐从裴彦琛的屋子出来,他特意向邱尚槐询问裴彦琛请他过去的原因。 邱尚槐知道乔生蜀得裴彦琛信任,裴彦琛的许多事情都会交给乔生蜀去做,因此他没有隐瞒乔生蜀,将裴彦琛让他给李倚薰开避子药的事情告诉给了乔生蜀。 之前他自作主张打听李倚薰的事情被裴彦琛责罚,乔生蜀便不敢再打听李倚薰的事情,此时听见邱尚槐的话语。他觉得他家殿下还是从前那个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的殿下,没有被李倚薰那个妖女蛊惑,对李倚薰那个妖女仅是逢场作戏。 像裴彦琛这样的身份,最忌讳的便是在没有嫡长子的情况下,却弄出了一个庶子。裴彦琛既然主动让李倚薰服用避子药,便证明裴彦琛没有让李倚薰生下他的子嗣的意思。 一个没有子嗣的女子即便日后入了大殿下的后院,李倚薰日后被大殿下抛弃是早晚的事情。 避子药不需要熬煮太长的时间,邱尚槐离开一会儿后,秋芽就将避子药给端了进来。 李倚薰端起避子药,将避子药一口口喝下。 裴彦琛的身边不缺女子,他若是想要子嗣,自然会有女子给他诞下子嗣。她知道那个给他诞下子嗣的女子绝对不会是她。 以她现在所处的境地,她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余生便已足矣。 李倚薰将汤碗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脸上笑意盈盈。 多次命悬一线,她被迫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你不想怀我的孩子?”裴彦琛眸色微沉。他俯视着坐在桌边的李倚薰。 她喝避子药的动作太果断了,没有丝毫犹豫。好似她对他这个人也没有丝毫留恋一般。 李倚薰歪头看向裴彦琛。其实‘孩子’二字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有些忌讳的,因为他和她的心中都清楚他不可能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只是此时裴彦将这句话语问了出来,她自然是要好好回答他的。 李倚薰大概能够猜到男子的想法。他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是他的事情,可是若是她也不想怀他的孩子,他会觉得他身为男子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我刚刚被卖到花楼时,曾经亲眼看见花楼里一个怀有身孕的姑娘被人灌下打胎药,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后来那位姑娘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殿下知道给那位姑娘灌下打胎药的人是谁吗?” 李倚薰缓缓站起身,显现出她迷人与窈窕的曲线,麋鹿般的杏眸望着男子。 裴彦琛虽然从不去烟花之地,却并非对这些烟花之地一无所知,更何况他还有一位经常去烟花之地的五皇弟。 花楼的姑娘若是怀了身孕,花楼的妈妈便无法再靠她们挣钱。所以有的花楼的妈妈甚至会给里面的姑娘灌下绝子药。 花楼的妈妈自然是最不想让里面的姑娘怀孕的人。 裴彦琛虽然没有说出口,李倚薰却从他脸上的神情猜测到他在想什么。 李倚薰温声细语说道:“给那位姑娘灌下打胎药的是花楼的客人,那位客人是那位姑娘的常客。” 这话语说出口,裴彦琛自然听出李倚薰想向他表达什么。 那位姑娘怀的是那位客人的孩子,那位客人不想让那位姑娘生下他的孩子,便给那位姑娘灌下了打胎药。 “你觉得我和你口中的那位客人一样?” 裴彦琛身形比李倚薰高大许多,现在俊朗的面容上无甚表情,便显得格外的清冷。 对上男子的目光,李倚薰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或许不是那位客人,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会是那位死去的姑娘。”李倚薰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心口。 其实她现在和那位姑娘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现在虽然离开了花楼,可是裴彦琛或许永远不会给她名分,她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裴彦琛,和花楼的姑娘有什么两样? 她现在若是有了身孕,也会如那位姑娘一般被裴彦琛灌下打胎的药。 “殿下是男子,女子有了身孕,不会对男子的身体造成损害。同样男子若是不想要那个孩子,损害的也是女子的身体。那位姑娘如果没有被强硬的灌下打胎药,最后也不会香消玉殒,芳颜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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