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薰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用了,妾不想再吃了。” 李倚薰的胃口非常小,她虽然对这件酒楼的饭菜挺感兴趣,却也吃不了太多。 裴彦琛看出李倚薰的想法,他让伙计将酒楼出名的菜肴做好送到太子府。然后带着李倚薰走出厢房。 酒楼的老板能够将这间酒楼做得这么大,自然非寻常人。他是认识裴彦琛的身份的。 酒楼的老板见裴彦琛要离开,他连忙走出来恭送裴彦琛。 酒楼的老板恭恭敬敬地将裴彦琛和李倚薰送到酒楼门口,直到裴彦琛和李倚薰离酒楼有了一段距离,他才敢大着胆子朝裴彦琛和李倚薰的背影看一眼。 裴彦琛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总给人一种疏离之感,谁能够想到裴彦琛今日居然会带一位女子来他的酒楼。只是不知道刚才站在裴彦琛身边的女子是太子府的哪位侧妃。 李倚薰和裴彦琛出了酒楼后,就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李倚薰坐在裴彦琛的身边,不时有商贩的吆喝声传进马车内。 李倚薰来到京城后,除了那次随许清眉一起出府,她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院子。 她听说京城是大燕最繁华的地方,喧闹繁盛,远非京城的其它地方所能比。 李倚薰偏头看了一旁的裴彦琛一眼,没敢掀开帘子朝车窗外望去。 她现在是裴彦琛的妾室,不适合直接掀开帘子观看外面的景物。 裴彦琛忽的探过身子,将靠近李倚薰的车窗的帘子掀开。 随着车窗的帘子的掀开,商贩的吆喝声听的更清楚了。 此时裴彦琛离她极近,属于裴彦琛的呼吸就这样洒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裴彦琛凝视着李倚薰花容月貌的小脸,说道:“你若是想要出府,派人对管家说一声,孤这段日子会让石谏留在太子府,你让石谏陪着你。” 石谏是他身边的人中武功最高的。 如果按裴钧帆说的那样,陈国公府最近不仅派人盯着他和太子府,还让齐秉桐悄悄地回京了。石谏陪伴在李倚薰的身边,陈国公府想要对李倚薰下手,石谏也可以保护李倚薰。 李倚薰近距离地看着裴彦琛俊朗的脸庞,怔怔地说了一个“好”。 李倚薰轻轻咬了下娇艳欲滴的樱唇,身上忽然产生一种燥热感。明明她和裴彦琛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此时感受着裴彦琛身上的温度,她的耳朵渐渐染上了一层粉色。 李倚薰避开裴彦琛的目光,澄澈的杏眸朝窗外望去。 李倚薰本来是想要转移自己身体的这种不适,可是当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时,却突然定住了。 “是当初将妾卖给钟大公子,自称是妾的父亲的人贩子。” 李倚薰的视线落在街市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的身上,她小声嘟囔道。 鲁富本来悠闲地在街市上逛着,突然他脚步微顿。多年的敏锐力,他敏感地感受到了李倚薰的视线。 鲁富不认识李倚薰和裴彦琛,但是以裴彦琛和李倚薰的穿着打扮来看,裴彦琛和李倚薰明显非富即贵。 鲁富在脑中思考他何时得罪了李倚薰和裴彦琛这样的富贵人家,他一边快速地朝李倚薰和裴彦琛的马车的相反方向跑去。 “抓住他。”裴彦琛冷声吩咐道。 乔生蜀听见裴彦琛的话语,连忙朝鲁富追去。 乔生蜀的身手不错,鲁富自然不是乔生蜀的对手。鲁富没跑几下就被乔生蜀抓住了肩膀,然后被乔生蜀大力地摔在了地上。 裴彦琛让乔生蜀将鲁富带回太子府。 等回了太子府,裴彦琛让李倚薰随他去了前院。 鲁富被乔生蜀五花大绑地扔在空地上,鲁富的嘴巴也被一块白布塞着。 鲁富还是没有想出来他何时得罪了李倚薰和裴彦琛这样的富贵人家,刚才他被乔生蜀野蛮地摔在地上,现在浑身都疼痛不已。 裴彦琛朝一旁的乔生蜀看了一眼,乔生蜀走过去将鲁富嘴巴上的白布拿开。 鲁富小心翼翼地朝裴彦琛的方向看了一眼。裴彦琛一身墨色的华服,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没有什么情绪,却绝对不敢让人小觑,尤其是身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畏惧和臣服。 鲁富曾经与不少大户人家打过交道,他知道裴彦琛的身份肯定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鲁富的身子还被乔生蜀用粗绳捆着,动弹不得,他冲裴彦琛谄笑道:“小的与公子无冤无仇,还请公子放小的离开。等离开了公子的府邸,小的绝对将今日之事当作无事发生……” 鲁富自问他过去没有胆子得罪像裴彦琛这样身份的人,此时只盼望着裴彦琛能够放他平安地离开。 裴彦琛让太子府的下人搬来两把空椅,他和李倚薰坐在鲁富的不远处。裴彦琛抬了抬眼皮,修长有力的大手轻点椅子的扶手,他声音清冷,“孤与你确实无冤无仇,孤将你请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询问你。” 说完,裴彦琛朝一旁的乔生蜀看了一眼,乔生蜀再次走到了鲁富的面前。 鲁富听见裴彦琛的自称,完全吓傻了。除了太子殿下,谁还敢在大燕自称‘孤’? 鲁富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的心中惶恐不安。他过去是给一些大户人家贩卖过下人,可是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也不想明白尊贵的太子殿下今日为何派人将他捉来。 鲁富的心中太害怕和恐慌了,以至于乔生蜀将一张卖身契放到他的面前时,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乔生蜀见鲁富迟迟没有反应,他将那张卖身契在鲁富的面前抖了抖。 鲁富反应过来,自然也认出了乔生蜀的手中的那张卖身契。他的眸光闪了闪,冲裴彦琛讨好说道:“太子殿下的府中可是缺少下人?小的刚刚买到了两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做事勤快,手脚干净……” 裴彦琛自然将刚刚鲁富看见卖身契时的异样看在眼里,也看出了鲁富的装傻。他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乔生蜀的手中的那张卖身契正是李倚薰的。 裴彦琛曾经找人调查过李倚薰,按照李倚薰在官府那儿的户籍,李倚薰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人世。李倚薰却记得鲁富曾经自称是她的父亲。 如果鲁富的心里没有鬼,鲁富当时为什么要自称是李倚薰的父亲? 鲁富看见裴彦琛的脸上的冷意,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裴彦琛没有那么好忽悠,他咬了咬牙,只好说道:“小的给不少大户人家贩卖过下人,或许这张卖身契被小的经手过……” 乔生蜀见鲁富此时还不愿意说实话,他狠狠地在鲁富的身上踹了一脚。鲁富吃痛,满脸痛苦。 鲁富冲裴彦琛求饶道:“小的曾经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贩卖给宁顺的钟府,求太子殿下放过小的……” 说完这一句话语,鲁富狼狈地趴在地上,整个人如一滩烂泥。 “那个小姑娘是你从何处得来的?”裴彦琛站起身,黎色鞋履停在鲁富的面前,冷漠问道。 鲁富感受着裴彦琛身上威严的压迫感,本来想说那个小姑娘是他的女儿的话语顿时说不出来了,他声音发颤道:“捡的,那个小姑娘是小的捡来的。” 鲁富的话语有些出乎裴彦琛的意料,他本来以为李倚薰是被鲁富拐卖来的良家子。瞧鲁富现在的模样,鲁富不像是在说谎。 裴彦琛回头朝还坐在椅子上的李倚薰看去。李倚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鲁富,肤白似雪,瞧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将你如何捡到她的过程详细描述出来。”乔生蜀又在鲁富的身上踹了一脚,冷声说道。 鲁富疼得龇牙咧嘴,身上的冷汗打湿了他的身上的衣衫。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鲁富只好如实说道:“那日是上元节,京城的街市热闹非凡,小的在草丛里发现她时,她的额头上有被利物砸过的口子,当时她昏迷着,小的还好心给她喂了一些清水。” 鲁富痛苦说道:“小的为了钱财将她卖给了宁顺的钟府,小的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求太子殿下放过小的……” 听到‘京城’二字,裴彦琛的威严的凤眼微眯。 裴彦琛听着鲁富惨兮兮的求饶声,不为所动道:“你若是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将那个小姑娘带到宁顺贩卖?” 鲁富听见裴彦琛冷冽的质问声,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鲁富似乎又回到了捡到那个小姑娘的那日,当时她虚弱无力地躺在草丛里,双眼紧闭,额头上的口子不时有鲜血溢出,让心肠冷硬的他都忍不住产生怜惜之情。 只是他的那点儿怜惜很快就消失了,他这种将被家人卖掉的苦命人重新贩卖的人贩子,又怎么会真的对一个五岁的孩童产生怜惜之情? 那个时候他见小姑娘身上的配饰皆非凡品,便想将小姑娘身上的配饰和衣裳拿走换钱,谁知昏迷的小姑娘突然攥着他的衣裳不撒手。 昏迷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当时他无法掰开小姑娘的手,又害怕他偷拿小姑娘的物件的事情被周围的人察觉,他只好将小姑娘带回了他暂住的地方。 他给小姑娘喂了一些清水后,她就苏醒了过来。当时他已经将小姑娘带回了他居住的地方,小姑娘的容貌又生得不错,他知道若是将小姑娘卖到大户人家或者花楼,能够换来不少银钱。 他从前不是没有干过拐卖良家子,然后将他们卖掉的事情。所以当时他略迟疑和犹豫后,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准备将那个小姑娘卖掉。 鲁富说道:“当时那个小姑娘嚷着要找父母和兄长,小的向她询问她的家人,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的害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遂将她带到了宁顺贩卖。” 其实鲁富当时也不是非要将那个小姑娘卖掉。看那个小姑娘的穿着打扮,那个小姑娘明显出身富贵。 那个时候他若是知道了小姑娘的家人是谁,他也不介意将小姑娘送到她的家人那里。毕竟他所求的只是钱财,他若是将小姑娘送回她的家人身边,她的家人为了感谢他想来也会给他不少的钱财。 只是可能是伤到了脑袋的缘故,无论他如何逼问,小姑娘都无法对他说出她的家人是谁。 那时小姑娘明明连自己家人的名讳都不记得了,还言辞凿凿地威胁他,说她的父母和兄长若是找来,会将他扭送到府衙。 甚至她还胆大包天地想将他刚买的几个孩童放走。 当时他见她是一个受伤的小姑娘,并没有像买来的其他人那般将她的手脚绑住。那时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还真有可能让她将他买来的孩童给放走了。 差点被小姑娘放走的那些孩童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小姑娘想断他的财路,他自然不能够容忍,当时他没忍住用长鞭打了她几鞭。 小姑娘的身上本来就有伤,自然不能够承受他在气头上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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