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漓还是不能接受道:“那现在璇蓁姑娘为何谁都不许亲近,唯独与你......” 夏侯抛过来一记桃花眼,叹息的:“哎,只怪本少丰神如玉,倜傥出尘;爽朗清举,天质自然……” “先不说璇蓁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那些西秦人正好以前朝公主为借口兴风作浪,所以这个时候璇蓁对他们尤为重要。他们怎么会允许大公子接近璇蓁?”孟囡卿一口打断了夏侯微的废话。 “那些人根本不允许别人接近璇蓁,你们也看见了,璇蓁美人也不让被人碰。而本少……咳,本少那日装作醉酒,意外发现璇蓁,那些人得知我的身份后便对我不再忌惮。” 囡卿听明白了,夏侯大公子生性风流,正因为此,西秦人才没有怀疑夏侯微接近璇蓁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夏侯微身份特殊,他们这是想通过璇蓁与夏侯家交好。昨日玄武带来的消息就是这个,璇蓁竟然是前朝皇裔。这个时候西秦带走她无非是想控制璇蓁,让他们的一切野心变得师出有名。 景夜漓自然明白这其中利害,看着如婴孩般缠着夏侯微的璇蓁,景夜漓道:“这些日子夏侯你一直和璇蓁姑娘在一起,就算璇蓁姑娘心智不足,那带出一个人对你夏侯大公子也不是难事。” “那些人不知道对璇蓁用了什么手段,不仅仅让她的脑子变傻,还通过药物控制她。这一路上我哄着璇蓁离开过,可一到晚上她就头疼的厉害,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每日都必须定时服药,无奈我又带着她回到了西秦人那里。”说起这件事,夏侯微也是一副正经神色。“得知那些西秦后人会带着璇蓁来长安参加龙锦节,我就当做被璇蓁的美色迷惑,一路跟来。” 璇蓁犹如一个无措的小孩,害怕与任何人接触,只躲在夏侯微的身后。璇蓁本就生得花颜月貌,即使是没了那份高冷神韵,她的这副模样也是惹人爱恋。一阵苦意从心底汹涌翻腾,孟囡卿上前一步,低柔地声音带了几分哽咽,“璇蓁,我是囡卿,我替你把脉。” “囡卿,没用的,我暗中找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什么。蓁蓁,过来!”夏侯微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拉过了璇蓁的胳膊,哄着璇蓁伸出了胳膊。 “璇蓁,你上前来,那边有西秦人暗中盯着,如果发现你擅自为璇蓁诊脉,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夏侯微说着欺身上前,骚包道:“囡卿美人,好久不见!” 远远看去就是风流的夏大公子又调戏了孟府后人,而他的腰上还挂着另一个绝色美人。 短暂接近,随即相离。 景夜漓急着问道:“怎么样?” 囡卿凝起神色,失望地摇摇头。 正在此时,一名婢子前来,说是公主该吃药了。 三言两语调戏走婢女,夏侯微只得带着璇蓁先离开,这个时候他们还不能贸然带走璇蓁。 “大公子——”璇蓁根本不允许除夏侯微之外的人近身,囡卿唤了声夏侯微,言语中是满满的祈求。 夏侯微敛起嬉笑,紧紧握住璇蓁的手,正色道:“囡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璇蓁美人,尽量让她少吃那些药。” “对了囡卿,这一路上有人查出了璇蓁的身份,还意欲带走璇蓁,我想那应该是你的人吧。” “他是玄武。”囡卿点点头,夏侯微说的人一定就是玄武了,有些事情,她不想再隐瞒,竟然对方步步紧逼,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玄武,孟家军四主将之一的孟玄武?夏侯微和景夜漓先是一震,随即都恢复了神色。 夏侯微颔首,低低道:“囡卿,你让玄武今夜来找我,我想办法弄出璇蓁吃的药,你把璇蓁吃的究竟是什么药查出来,这样我才敢找机会带璇蓁离开。” “好。” 实在不能再做逗留,夏侯微带着傻傻的璇蓁离开。 孟囡卿看着远去的粉荷身影,喃喃道:“漓世子,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什么?” “那一日,我与璇蓁追随你到锦州的城墙上,如果我回头,璇蓁就不会被——漓世子,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这是孟囡卿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十八年来,她的行事作风就是从不说后悔,她觉得,后悔是一个人对自己最大的否定,所以她从不允许自己后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一步路都是她无悔的抉择。认准了的世事,披荆斩棘,走下去就好。 孟囡卿的骨子里有一种偏执与张扬,她从不委屈自己,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心,肆意飞扬。正是因为有了那段韶华倾覆的青春岁月,所以养成了她现在坚定却湛然的性子。 幼年孤身居于深山,她一个人抵抗着无数个夜晚的恐惧;身体落下寒症绞痛,她一个人忍受着寒体折磨的过程;后岁行军汗流浃背,她一个人十几年如一日里的咬牙;所有的苦,所有的泪,所有的痛,所有深入骨纹的滋味她一个人都能承受。也许这些都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必受的,这些她全无畏惧。可是,现在,她连累了璇蓁。 那是璇蓁啊,她的璇蓁,这么多年的跟随,不问对错的陪伴,就算天下人都与你背离,她也会站在自己身边。一个女子,能得另一个女子这样的一份感情,何其不易,何其有幸。 可是现在呢,如果不是这趟长安之行,璇蓁怎么会受这份罪。 “囡卿,不要多想。如果璇蓁真的和西秦皇族有关系,这样的结果是必然会发生。真的与你无关。”景夜漓没有见过这样的囡卿,有点担心。从一开始,景夜漓眼中的囡卿就和他陪伴着的那个人有相似之处,之后的相处过程中,他觉得他们就是一类人,所以景夜漓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囡卿。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出璇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囡卿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道:“对,我要救出璇蓁。” 龙锦节一过,各国国使返国,而阑溪使者在九阙发生意外,看来太子难逃一劫。原来从一开始的千寻楼的傀儡死士开始就是皇帝东宫寔的手笔,难道他只是想逼珩王出手?难道皇帝从一开始就对太子不满意?孟囡卿觉得,从太子之位这件事可以看出,皇帝一直在为他心中真正的储君铺路,这个人到底是谁,东宫寔到底想把这九阙国交到谁的手里?瑞王?珩王?亦或是……另有他人? 因为璇蓁出事,一向平静的孟囡卿急于找出这个真正的储君,她想解决完孟家军的事,然后带着璇蓁离开这里。 入夜,孟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孟囡卿看着忽然来到自己房里的玉无双,冷言道:“随便进别人的闺房,无双公子何时做起了采花贼的行当。” 孟囡卿刚说完,玉无双忽然上前,广袖一掀,意欲牵住囡卿。 孟囡卿岂会任由玉无双动手,前两次被他所辖制是因为她本就出于劣势,无双伸过了手,孟囡卿凝气反掌一拍,嗤声道:“无双公子请自重。” 掌心被震得发麻,玉无双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笑意略微道:“背了采花贼的名,岂能不对卿卿坐实了。” “无双公子有何贵干?”孟囡卿此刻没有心思和这人做口舌之争。 “让六万孟家军重见天日,安然救回卿卿想要救的人。我可以帮卿卿。”玉无双拂开广袖,负手而立,不急不躁,等着囡卿的回答。 孟囡卿心中一动,特别是救回璇蓁一条。 “条件?” 玉无双神色无动,可眸低的那枚朱砂却越显鲜泽,盯着囡卿,玉无双缓然道:“嫁给我。” 孟囡卿一怔,她实在没料到玉无双会说出这三个字。 “无双公子说笑了,囡卿虽过了适婚年龄,可我还没有到要嫁给一个身份、目的都不明的人的地步。”表面上没有过多表现,可内心早已是百转千回,想到了一点玉无双要自己嫁给他的原因,孟囡卿主动接近无双,露出皓腕,试探道:“还是说无双公子的身体需要吸食囡卿的血?”孟囡卿将手腕递到了玉无双跟前,如果真是这样,她很愿意用自己血换回璇蓁。 “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无关紧要的事,卿卿这样做可值得?”玉无双眼眸一沉,渊沉似墨的瞳眸紧紧注视着囡卿,像是要把她卷进那里面。 “有些事,有些人,于无双公子是无关紧要,可于我,付出什么都值得。” “哦,那卿卿为何不嫁?” “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说第二遍。” 玉无双忽然轻笑出了声,“怎么办,我对卿卿越来越感兴趣了。我会让卿卿知道,我想要的,何止是卿卿的血。” 那种笑语像是一种咒语,孟囡卿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玉无双已经走了,如不是空气中熟悉的清心香,她都觉得这是一场梦……
第六十九回 太子府中龙锦谢
龙锦花花期较长,整个长安漫城洒金花盛,此等盛景可以维持到五月中旬。为期三日的龙锦节顺利接近尾声,可在最后关头,自称西秦后人的那些人忽然提起了太子。西秦后人的意图很明显,他们在试探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太子遭.禁无疑是九阙的政治大事,如果九阙朝堂上能为此事掀起一曾巨浪,这是他们乐见其成的。 东宫寔当然能看清这些人的心思,当即便下令前往太子府观赏龙锦花,以各国友人的这趟太子府之行作为龙锦节谢幕之仪。因为是临时决定,所以前头圣旨宣往太子府,后头所有人一路游览前往太子府去。东宫寔这一举动,无疑是想向那些坐观九阙朝堂风雨的人一个警告,但于东宫璟,这是最大的殊荣,特别是这个关头,也许太子会就此翻身。 行苑距离太子府不远,且一路繁花,众人未乘轿撵,观赏至太子府,太子早已出府相迎。 可是到了太子府,令众人眼睛大跌的是整个府邸没有一朵盛开的龙锦节,葳葳蕤蕤的龙锦树长得郁郁葱葱,可就是没有一朵盛开的龙锦花。太子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看着太子府的情形满是惊愕与不解。 东宫寔敛下怒意,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问道:“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儿臣,不知。” 太子闭上眼,咬牙无力地道:“太子府的龙锦花自两日起便败谢,再不开花。”东宫璟的心此刻已经沉到了谷底,虽然他还未查出这件事为何会这么诡异,但这个时候如果他再感觉不到异常那他就枉为太子了。先是涉及阑溪使者葬身火海一事,而恰好这个时候太子府的龙锦花又不盛开,所有的事情都是算计好了的,对方就是不给他一息喘气的机会。目的明显是太子之位,到底谁是幕后之人,到底谁想做这九阙的储君,瑞王?珩王?还是......另有其人? 周围的各国众臣一片哗然,整个长安城里的龙锦都会开花,可唯独太子府的龙锦树无一朵花蕾。若是别的植被也便作罢,可这是龙锦花,阊阖帝都寿国佑民的神花。更诡异的是唯独太子府的龙锦不开花,这可不是人力能更改的。众人又想到了龙锦花的传说,龙锦是天界被贬至凡间的二龙子所幻化,而太子又是九阙的二皇子,这难道是天授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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