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贺玉姝是满脸的愁绪,“这有什么好的?一想到待会儿回府我娘必定让我去跪祠堂我就头疼。” 一听便知道贺玉姝又闯了祸,毓庆不由地来了性质,“说说你今日又怎么气你娘啦?” 贺玉姝一股脑儿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与毓庆听,语气中的幽怨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可怜。不过毓庆也明白了贺玉姝的意思,“那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今日的这桩事情,你府上的冬柿我还用不上了?” “哪能少了你的份儿,不过今日还要你多跑一趟。改天让我二哥请我们两个去一品楼吃佛跳墙。” 一品楼的佛跳墙香是真的香,贵是非常贵。 平阳公主一口答应,还不忘记笑话贺玉姝,“今日我是帮你的忙,临了却让你二哥破费,你出什么力了?” 贺玉姝想了想,“再亲手为你摘一篮子冬柿可算?” “待你拿过来再说吧!” 贺玉姝是同平阳公主一起出门的。 平阳公主是去了宫里,今日虽说孟謦舟用平阳公主作为由头将木公公应付了过去,但保不齐以后就是个祸患,只有平阳公主在苍明帝跟前将这桩事情过了明面,才算是真的了了。 贺玉姝做事不喜留下祸患,孟謦舟只是让她来送冬柿,贺玉姝却将后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目送着平阳公主的车架走远,贺玉姝才转身上马往定国将军府而去。 定国将军府兰石居内,贺夫人正歪坐在榻上,下方凳子上的女医正拿起桌上白玉瓷盘中盛放的蜜橘,剥掉了皮,再一分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塞到了贺夫人手里。 “你这里的蜜橘是我最惦记的,果肉充实,口齿生津,甚是好吃。” 贺夫人塞了一小瓣儿放进嘴里,“明秋喜欢我让人给你府上多送些,让沅沅也尝尝。” 明秋听闻,捂着嘴笑了笑,说道:“那感情好,你不知道这丫头再过两月就要成亲,忧虑不已,总觉得哪哪都还有欠缺。前两日轻感风寒现在总算是好了,但总嚷嚷着嘴里没味儿,你这橘子正好。” 贺夫人“……”我就不该提沅沅,又要听你瞎显摆。 殊不知贺夫人和明秋打小就是好姐妹,一路吵吵闹闹长大,两人都为京城里面世家贵女,免不了的会被人拿在一起做比较。 姑娘家的虚荣心让两个人从此就攀比上了,自己比还不算生了女儿也不罢休,好不容易闺女长大该说亲事了,没想到明秋的女儿明沅沅甚是抢手,媒婆都要把门槛踩烂,而贺玉姝则鲜少有人问津。 直到明沅沅眼看着出嫁在即,贺玉姝还待字闺中,这让一向好强的贺夫人心中一直堵着一口气,发誓今年一定要想办法把女儿亲事定下。 明秋明里暗里一通炫耀,看着小姐妹不说话,又因为刚刚得了蜜橘,吃人嘴短,不好给人太强烈的打击,心里默默的决定转移话题,只是她还没想好,外面就有丫鬟春鹊大声说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贺夫人赶紧把手上还剩的蜜橘还给明秋,身子一歪躺在榻上,拿着帕子的手就开始轻锤胸口。 明秋把蜜橘三两下塞进嘴里,打开药箱拿出几样东西,顺便把桌上的橘子皮扫进药箱里,最后合上搁在一边。 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娘,娘,你怎么了?” 贺夫人躺着叹了一口气,平日里面教导的端庄雅静这一刻全都抛到脑后了,眼瞅着旁边的姐妹暗自偷笑,贺夫人心中闷得慌,轻捶胸口的手也变得大力起来。 明秋在心里面暗自比较,想着自己沅沅从小就是端淑娴静,颇有大家风范,这沈兰虽然嫁的是赫赫有名的定国大将军贺沥,门第权势自是不用说,但是这教导闺女倒是不如自己,瞧着这般样子,想要嫁出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瞅见好姐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明秋正准备劝上几句,但是听见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一把把贺夫人的眼睛捂上,嘴里不住的轻叹。 贺玉姝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顿时七魄已失三四,急忙奔到榻前,拽着旁边人的衣袖,闻道:“秋姨,我娘到底怎么了?” 明秋赶紧唤来边上的如意,把贺玉姝扶起来,“我方才诊过脉象,为结脉,我也问过春鹊你娘最近忧思过甚,每日长吁短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时日久来这不就落下了病症,不过你放心我开上些药,让你娘好好喝上几幅再好好将养着,自会痊愈。” 贺玉姝赶紧让明秋开药,看着贺夫人似睡着的模样,她也不好打扰走出门外看见两位姨娘还在外厅等着,一见她出来就上赶着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突然就听说夫人病了,真真愁死个人。” 两位姨娘一唱一和还不住地打量着贺玉姝的反应,梅姨娘和兰姨娘相互递了个眼神,决定下一剂猛药。 只听兰姨娘道:“自姑娘前两任亲事出了岔子以后,夫人心里面很是自责,一直怪自己不曾给姑娘挑到好人家反倒是没了姑娘的名声,这话也不能向别处倾诉,只能是在心中苦闷的时候同我们姐妹说说罢了。” 梅姨娘长叹一声接着道:“实不相瞒好几次我都看见夫人在偷偷抹眼泪,心结难解这不就过了病气。” “不过做娘的哪个不是为了儿女着想,这注定是操不完的心,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明女医医术高明,也就两贴药的事情必定会药到病除。” “对对对,是这么个理。” 耳旁的话让贺玉姝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她没有想到平日里可贤惠可暴躁的娘亲还会有自己不知道的那一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在心里面暗自做下决定,抬头说道:“只要我娘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闻言梅姨娘兰姨娘眼中精光大甚,成了! 贺玉姝多看了她们一眼,带着心底的疑狐走出院子。 第3章 第叁章 晚间贺沥回来的时候听闻贺夫人“病了”心里面着急不已,忙着让人再去请大夫,最后还是被贺夫人给按下坐住,让他仔细交代茂成郡主是怎么回事。 坐在中间的贺沥,看着四周围着的三个女人,外面恭敬地站着的三个儿子,心头不由地发慌,还不住地问道:“晚晚可歇下了?” 贺夫人看向外面站着的三个儿子,最小的白禹走出院子看见贺玉姝的归鸿楼除却回廊的烛光还亮着其余皆是漆黑一片,知道这便是睡下了,但转身看见凝香园房顶上趴着的人,那人看见白禹之后还兴奋地朝着他招招手。 白禹:“……” 白禹重新回到院子,看见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他淡定地回应,“晚晚睡下了。” 孟謦舟闻言偷偷勾了勾嘴角,只不过谁都没有发现罢了。 贺沥将今天的事情一一道来,话音刚落贺夫人就忍不住心底的怒火,“文老贼太无耻了!” 两位姨娘纷纷附和,最后还是元衡代表着三兄弟表明态度。 “晚晚是府上的明珠,亲事不可草率,无论外人怎么说,我们兄弟定要为她挑个顶顶好的,若是再有人说闲话,说一次打一次,论起拳头来定国将军府还没怕过谁。” 贺沥一拍大腿正要附和却见贺夫人先出言反驳,“不可,拳头再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若真将人得罪个遍,我定国将军府在平阙城也难以再立足下去。我思量着还是要早些将晚晚的亲事定下才行。” 梅姨娘赶紧接话,“今日姑娘听闻夫人病倒,还说愿做任何事换取夫人康健。” 贺玉姝向来孝顺,贺夫人也是知道的,想起自己装病的事实,饶是平日里在府上霸道惯了的她此刻心里也难免有一丝丝心虚。 “近日你们先去将平阙城里适婚男子的画像都找来,我要一一挑选,待有合适的再拿给晚晚细看,若晚晚喜欢再去见见真人,这见得多了总有顺眼的,还怕亲事定不下来?” 被围在中心的贺沥忍不住发言,“这恐怕不妥,谁家姑娘相看亲事还要双方当面谈……”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贺夫人杀人般的目光中咽了下去,又改口道:“我定国将军府儿女亲事都该如此,妥不妥的也是我定国将军府说了算。” 最终贺夫人拍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三……四个不许捣乱。” 贺沥自己和三个少年公子连忙做下保证。折腾到半宿贺沥跟贺夫人一走其他人才赶紧散去。 走到院子里,三兄弟各自回去,不一会儿孟謦舟又折回看见还趴在房顶上的人,施展轻功赶紧上去,天这么冷,就这么趴着,也不怕冻坏了。 待上去时才发现贺玉姝已经是睡着了,孟謦舟只好上前将人抱起,结果从贺玉姝怀里面滚落出来一样东西,孟謦舟赶紧用脚勾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暖手炉。 看着怀里睡得脸蛋红扑扑的人,孟謦舟心想这丫头还不算太傻,不过驱寒的姜汤也是免不了的。将手炉重新塞到贺玉姝怀里,这才抱着人回了归鸿楼。 回去后又是一番折腾,待贺玉姝喝了姜汤彻底清醒以后,孟謦舟才潇洒地拍拍手回了自己院子。 丫鬟如意进来想伺候着贺玉姝梳洗赶紧歇下,无奈贺玉姝脑子里面将今晚上听到的事情过了一遍,虽后来睡着了但对于贺夫人的计划心中也有了大概计量。又因贺夫人下午的装病欺骗,贺玉姝心思辗转下有了主意。 “你先去休息,把我的夜行衣取来,我得出去一趟。” 如意不敢反驳,哭丧着脸把贺玉姝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眼瞧着贺玉姝换装完毕,一推门就隐入夜色当中。 平阙城万籁俱寂,空荡的街道当中偶尔会有巡城的卫队和更夫走过。 贺玉姝如同一只轻巧的飞燕穿梭在各屋顶之中,只是当在一个地方同时路过三次时,贺玉姝停下来挠挠头,嘴里面还忍不住的嘀咕“咦,这里我好像来过。” 跟在后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是好像来过,你在这里都绕过三圈了,你到底是想去哪里?”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贺玉姝一跳,转身只见一个黑衣人离她只有三步之遥,可怕的是贺玉姝方才还没有发现,难道这个人武功在她之上? 贺玉姝还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那个黑衣人先张了口,“别看别看,我打不过你,我们梁上君子也就轻功最好,若真打起来十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贺玉姝特意压着声音问道。 黑衣人身形干瘦,虽是半遮面但眼中却闪露着兴奋,“今日听闻定国将军府上有人加封,皇帝老儿赏了好些宝贝下来,这不兄弟们手头紧就想借点钱花花,但又听闻将军府上守备严格,还想好好打探一番以免误闯女眷闺房反倒不好,这不正发愁呢就看见兄弟你从里面出来了,我就想跟你探探位置,谁知你跑的太快我只能跟着你追,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跟着你在这个地方来来回回绕了三圈。” 去偷定国将军府? 贺玉姝心里面顿时有了主意,“早知道是一个道上的兄弟,我也不遛着你跑了,实不相瞒我今天也是冲着那些宝贝去的,只不过我一个人搬不动这不就想着回去多叫几个弟兄来,你想知道具体位置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兄弟我今晚也不能白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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