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喊过几声也不见得有人应答,贺玉姝只好是往门外走,正在这时略带沉闷的声音响起,“你是在找我吗?”话音刚落最中间的那口棺材突然打开,一个蒙着白布的人倏然坐起。 贺玉姝亲眼目睹此景,不敢再看,狂奔而出,见徐昇站的最近,她直接扑过去跳进徐昇的怀里面,声音颤抖的厉害,“有……有鬼啊!!!” 徐昇看着那白布掩面的人,厉声喝道:“是谁作祟?速速出来。” 只见那白布缓缓落下,是一张涨得通红的脸,此人头发披散,几缕白发参杂期间,倒也让人看不住真实的年纪来,脸型消瘦,脸颊上横穿过一条狰狞的疤痕,右边缺了半只耳朵,此刻之间那双目紧闭的人嘴巴动了动,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嗝,然后这人才似清醒过来一般。 眼神清亮,看着门外站着的几个人,“说要找我?一进街口就嘈嘈杂杂的,就是一群闹人的小麻……哎哟哟,不得了不得了,怎么能让我一个还没娶媳妇的大白天的看这些呢,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矜持!”一边说还一边捂着眼睛。 刚才的害怕劲儿一过,贺玉姝羞的两耳通红,见边上的人都看向自己,而坐在棺材里面的人还在作怪,当下恼羞成怒,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朝着那人面门而去。 贺玉姝倒也并未真正想过要去伤人,只是想要给那人一个教训,原以为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但谁知被人牵制住左手,只看那人右手轻轻一弹,她用了许久的匕首成了两段。 贺玉姝这才惊觉,此人不简单。 “冒昧打扰,敢问这青小街可有一个叫涂渊的人?” “小丫头,想知道答案,等你……你们赢了我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凌晨之前先发出来 第40章 第肆拾章 “等你……你们赢了我们再说!” 贺玉姝闻之愕然,这显然是要打上一架的,但是瞧着自己这边现在的情形,她可一战,但地上那断裂的匕首告诉她打不过,徐昇身怀武功却不能轻易显现,江蜜和庄思睿两人会的那几下子连她都赶不上,剩下一个丰竹……不提也罢! 看来还需另寻出路。 贺玉姝走到徐昇身边,拽拽他的衣袖,凑到徐昇耳边,“小月亮,你那半师呢?可否现身?” “半师?”徐昇挑眉,随即明白过来贺玉姝说的应该会邬杭,“邬大哥今日有其他事情绊住不在平阙城内。” 好吧,看来救兵是搬不到了,贺玉姝有些惋惜,眼珠一转,心中又另生一个主意。 “大侠,我们这一群幼弱病残,若是论武功定不敢与你相比,不如这刀光剑影换成笔墨文章,词曲仙音可好啊?” 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涂渊单手将棺木推了推摆正,一挥衣袍,下颌微抬看着十分高傲不可攀,“皆可。” 一行人随着涂渊,来到了后院,一个不大的院子打理的到底十分干净,院子中间有一个三角小凉亭独自矗立,看起来显得格外突兀。涂渊一撩衣袍坐在石凳上,十分自得,也不去招呼其他人,一见眼前站着的六根木头柱子,他意从心起,“刚才忘记说了,我这个院子好进不好处,你们输给我是要把命也要留下来的。” “你……”江蜜气的跳脚,正欲破口大骂就被贺玉姝先给拦下来,“大侠我们赢定了。”说罢贺玉姝在丰竹要吃人的眼神中轻轻拍了拍徐昇的肩膀,“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徐昇:“……看我什么?徐某不过只是粗粗认得两字而已,担不起重任。” “莫要谦虚,庆洲求学十三年,若腹内无华章,就单凭这些年在外面的听教文理都能将他打趴下,再说我们剩余这几人都没好好读过两天书,此刻不担重任谁担重任?” 以防眼前之人临阵脱逃,贺玉姝干脆将牛皮往大了吹,“大侠,你是不知我们这位徐公子,师从东渝国大圣人,两岁识千字,三岁能做诗,五岁成文章,过目不忘,若不是无心仕途,只怕我们朝堂之上还能多处一个黄发小儿呢……” 丰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悄声问道:“公子,这些都是您告诉郡主的,这除了前几句能靠点谱,后面的牛吹的太大了,只怕要收不回来喽。” 徐昇轻嗑两声,贺玉姝这才住了嘴。 涂渊对于贺玉姝的这番言辞也只是信了五成,想他当年没摸刀之前也是个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这会子哪里能被吓住,“既然如此,放马过来吧!” 如此自信让贺玉姝心中先虚了一分,念及当日在徐府内听小月亮弹的曲子,倒也是像模像样的,今日不如…… “这每样比试一番的话太浪费时间,不如一局定输赢,就比琴如何?” 涂渊欣然应下,从房间里面抱出一尾琴放在石桌上,又燃上一根香,拨动几弦试了试音,“我先来。” 六人找地方坐下,这里面懂琴的只有徐昇和庄思睿两人,一个是认真学过天赋极佳,一个是寻欢作乐之处听的多了也混成半个行家,只余四人枯坐干等。 瞧见涂渊摆好的姿势,有模有样,他不由地叹了口气,“郡主啊郡主,比什么不好非要提比琴,我家公子最差的也就是琴了,虽然他最差的水平也是旁人可望不可及的,但万一那疯子赢了呢?” 丰竹的担忧贺玉姝不懂,她心中对于徐昇倒是信心满满,悄悄凑到徐昇身边为他加油打气。 徐昇垂眸听见悠悠琴声飘荡而出,前几声不绝的有何不妥,但是随后的一小段却让他蓦然睁大眼睛,忍住心中的翻腾,待最后一个音落下,他直接抽出腰间缠裹的软剑,动作极为迅速,贺玉姝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瞧见涂渊脖子前面架着的剑,贺玉姝觉得这一幕可太熟悉了! 转头看见其他人惊愕的眼神,贺玉姝赶紧去拉徐昇,口中还不断地解释,“小月亮比不过咱们就不比了,怎么还突然急起来了呢,在着急也不能动我的剑呀,你又从来都没有练过,这要是伤到了可如何是好?赶紧放下,咱们不比了,不比了。” 一听贺玉姝的说辞,众人下意识的选择相信,毕竟平阙城久经传闻的病秧子怎么会身怀武功呢? 贺玉姝拉拉拉徐昇的肩膀,一下没有拉动,在使劲也不见得他动上分毫,心中正是着急,就突然听徐昇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弹这曲子?” 徐昇分明记得不久前在静慧师太那里拿到葛嬷嬷遗物时里面里面只有两页纸,其中一页便是琴谱,正是这人弹奏之曲,他到底是谁? 刀剑相逼,涂渊也不见得有丝毫惧怕之意,反倒是问起徐昇来,“你这小儿又如何识得这《两相知》?” 原来这曲子是叫《两相知》,徐昇心中有片刻恍惚,随即又回过神来,“你识得谱曲之人?” 涂渊叹了口气,“你们是从天机阁过来的吧,实不相瞒这曲子的主人就是我想要寻的人道樗音,原本只是想逗上一逗你们,却未料到竟然还有人会这曲子,我现在倒是对这小公子的身份好奇不已。” 徐昇收回手中的剑,“机缘巧合之下听闻,听说是孤曲却没想到今日现世,一时激动,冲动一些,还望见谅,徐某不过是区区无名之辈,哪有什么身份。” 这比试经这样一搅合自然是比不成了,徐昇自打刚刚收回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消沉,贺玉姝不知如何劝解,反倒是凑到涂渊面前问起了赏金任务的线索。 “道樗音,乐圣最后的一个弟子,我们相交已久,后来我要去南疆,临别之时她就用《两相知》赠我,但至我几年后归来时再也乐圣已故,而她不知所终,我苦寻多年不得其踪,无奈之下只好做下那赏金任务,若是你们能替我寻到人,赏金翻倍。” 一说到翻倍,贺玉姝眼睛不由得亮了亮,这般捡银子的好机会可不多,她万万不能错过,“那前辈您这边还有什么线索吗?这任务之前也有不少人接过,她既然是乐圣的弟子,名气定然响彻,这么多人都寻不到定然是有什么缘由的。” “之前那些人?”涂渊冷哼一声,“之前的都是些无名之辈,连谁发的任务都弄不清楚还寻什么人,是有人寻到我,小姑娘今日的这些话我已经讲过七遍了,只是那些人一听到百溪山就不愿意再去,如此胆小该杀。也是有两个胆子大的,但进了百溪山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你可敢去?” 话语中浓浓的杀意让贺玉姝皱了皱眉,因人胆子小便要取人性命?她这才仔细端详眼前之人,哪还有刚才正常人的样子?分明是有些疯癫的! 不过现在这人若是疯起来他们可打不过,贺玉姝赶鸭子上架先是应承下来,“有何不敢?准备好你的银子吧!”说完带着几人便要走。 刚刚踏出院子门又听得涂渊的声音传来,“接了这任务可千万别回头。” 几人出了青小街才缓过一口气来,此刻天色依然不早,便先决定先做歇息,庄思睿则是说起了百溪山的事情来。 百溪山在平阙城外三十里地之外,那里山群连绵不绝,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便是百溪山,那处原本也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去处,只不过约莫二十年前一夜之间起了大雾,终日不可消散,也有人进去探访结果再也没能出来,每年每逢九月十三这天晚上山中鬼哭狼嚎甚是阴煞,久而久之也成了一块众人口中的死地。 贺玉姝第一次听百溪山的传言顿时有些发愁,想她一生只惧怕两物,一是贺夫人,二是鬼,现在让她去百溪山宛若夺命一般! 自觉今日不可再出发,贺玉姝遣了众人先行回府准备上一番,后日一早便走,反正任务时间还很充裕,面对那些未知的百溪山她觉得自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江蜜和庄思睿先行一步,只剩下徐昇和贺玉姝及如意丰竹四人,想着自打听到《两相知》的曲子之后徐昇魂不守舍的样子,贺玉姝心生担忧,“小月亮,刚才你也听闻小睿子说百溪山之行甚是惊险,我若是提前知道也不拖累你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后日你便好好歇在府上,等我回来时……” “郡主可是缺钱了所以才接下的赏金任务?” 贺玉姝嘴硬否认,她怎么会当着一个被自己赚钱养的人说自己穷?绝无可能!她不缺钱! “既然如此,那任务成不成的也就无所谓了,郡主又何必怕拖累我,百溪山虽是险恶之地但徐某也还记得当时在齐府的假山下被吓哭的好像是郡主呢!不过我胆子大也可护着你,郡主也可阔步往前。” 不说还好,一说起当时在齐府的事情,贺玉姝只觉得万分丢人,当下心中恼怒不已,“我就是不想带你玩了,你一步三喘气的我等不得你,我江蜜还有小睿子速去速回有何不好?”说完还觉得委屈,气鼓鼓的先走一步。 剩下一步三喘气身娇体弱的徐昇站在原地,微微眯着眼瞧着越走远快的人,他招来了丰竹吩咐一通,想甩掉他可没那么容易!这《两相知》和道樗音的故事他必须要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冬季保暖贴暖宝宝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以为贴衣服上就没事了,也要时时检查一下,我就是贴衣服上没管,不知道怎么了就跑到肉上了,晚上取的时候没注意,一把撕下来皮都掉了一块儿,还有两个大水泡,不能贴创可贴,一挨衣服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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