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身份不轻,钱公子心中就有了较量,反观船上这些人里面,身份较高的还是徐昇,当下便走到徐昇跟前,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见徐昇说道:“让他们过。” 最关键的人物倒戈,钱公子无法只能是嘴上逞上两句便吩咐人照着徐昇说的去做。船刚退开徐昇就言要走,钱公子也拦不住只能随他去了。 如此一闹贺玉姝也不想待了便跟孟謦舟打商量去春江阁上面等他。 独自上了春江阁就看得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徐昇,贺玉姝见此小跑两步过去,脸上带着笑意,“我本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等我!” 语中惊喜倒让徐昇诧异,他不由地挑挑眉,“你怎会这般想?” 贺玉姝故作高深哎呀几声方才说道:“往日里同你说什么你都是不可以的样子,送你的东西你也不喜欢,我便知你是个拧巴的性格,小段日子不见没想到你又拧回来了?” 徐昇抿紧了嘴唇,没想到自己给贺玉姝留下的便是这般的印象,沉默半晌,他才问道:“年后府中可忙?年前那日我让阿欢送去定国将军府的年礼你可喜欢?” 年礼? 贺玉姝晕了一下,她可没有收到什么年礼!不过想了想可能是院子里的丫鬟们将各府往来的东西与徐昇送来的的那一份弄混了,当时素云拟了份单子,她也未看,现在得知被徐昇问起,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傻笑两声,“当然喜欢!”心中却想的是回去以后定当要好好找出来拜一拜。 见贺玉姝这幅样子和闪烁不定的目光,徐昇顿时就猜到是什么一回事了,尚在袖子中的手摸了摸那件小玩意儿,轻叹一声,随即将东西放到贺玉姝面前,“还没有看就算做是我还未送,眼下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个小玩意儿还凑合,送给你了。” 被一语揭穿,贺玉姝脸色微赫,盯着眼前的东西半晌才拿起来,那是个只有她食指长的木头小人儿,一眼瞧出是个姑娘,但看着面孔半晌贺玉姝也未认出来,她不知道徐昇为何会把这个东西送给自己。 “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 “我的老师会些手上的粗浅活儿,每每读书困倦时便雕雕木头转移心性,后来他干脆每年都为我做上一个,就抵了压岁钱。” 贺玉姝内心深感震惊,她好像知道这个小人儿是谁了,这个东西是徐昇亲手做的?这会子哪还有刚才的半分介意,把玩着手上的东西眼睛都笑弯了,“我倒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年礼,我喜欢!不过……不过你这小人儿雕的比我漂亮多了。”说罢两人就凑在一起讨论起木人同他哪处像哪处不像。 孟謦舟刚上春江阁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不过贺晚晚什么时候与徐昇走的这般近了?还未想的更多,就见徐昇抬起眼来看他,贺玉姝跟着转头,一见是他高兴坏了。 \“二哥,你来了。\”说着待孟謦舟走近时她便准备介绍二人认识,只是没想到孟謦舟与徐昇都抢了她的话,寒暄两句也还未等得贺玉姝再跟徐昇说什么就被孟謦舟给带走。 马车上时孟謦舟终于有时间跟贺玉姝好生交代,\“你明知贺文两府之间有隔阂,你与徐昇走那么近做什么?日后不许再同他来往。\” 贺玉姝也是第一次听见孟謦舟禁止她与什么人来往,自己交朋友向来只凭喜好,无论对方是什么达官显贵还是三教九流之辈只要看对眼那就成了,大哥与小哥时常劝她,只有孟謦舟未言一语,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你这是偏见,贺文两府的恩怨那也是老一辈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又跟着掺合些什么呢?再说了徐昇……\” 知道贺玉姝的道理长,孟謦舟干脆闭着眼睛往后一靠,养起神来。贺玉姝见此景气的直跺脚,头也往边上一偏,两人谁也不理谁。 一回到府上贺玉姝就急哄哄的去翻收到的年礼,但是礼单都过了一遍也没看见徐昇的名字,她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素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可有什么遗漏的?\” \“所有年礼全部登记完毕,事后婢子还点过两遍并无遗漏。\” 素云做事向来认真,既然她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上哪儿去了呢?盯着礼单看了半晌,贺玉姝突然想到所有的东西外府人送过来时都是会先到她娘的院子里面,待有自己的才会重新分出来,归鸿楼没有那必定是在兰石居了! 只是想起刚才回来时马车上面贺二哥的话,贺玉姝心中有些迟疑,她与徐昇之间的来往贺二哥都是那般看法,更遑论向来管教甚严的贺夫人了!所以此刻只能是先憋着,待日后再找机会寻回来! 未过上几日眼看着明沅沅婚事将近,贺玉姝同她关系甚好,之前的那些事情上都还有明沅沅帮衬,故而这几次她跑明府就格外的勤快。 明秋总认为贺玉姝会带坏明沅沅,总是不怎么赞同两人独处在一起,但眼下明沅沅好事将近但依旧郁郁寡欢的样子让她十分担忧,故而对于贺玉姝的到访也只当做是没看见。 一座精致的小院内,贺玉姝坐在明沅沅旁边,喝着刚刚倒好的茶,口味略苦,入喉回甘,“你这又是泡的什么?我到还未喝过。” “七珑草,润肺生津,明目醒神效用最好。你若喜欢待会儿让你捎带上些。”明沅沅最喜用些药草泡茶,每每贺玉姝到这里来都能喝到不同种类的药茶,不过以往明沅沅要送她都回绝了,这次但是应下,惹得明沅沅看了她好几眼。 “你眼看着好日子将近,这是又有什么想不通的了?急的秋姨知道我来找你也不赶我走了。” 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因贺玉姝自小同明沅沅要好,故而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当下便是吐了个痛快。 第56章 第伍拾陆章 中书舍人李道寺膝下独子李荃自明沅沅及笄后两家便定下亲事,但因李老太爷一场风寒去了性命,大孝三年,婚事便一直拖沓至如今。 明沅沅见过李荃几次,对其诗文才赋极为仰慕,这三年间二人常有书信、礼物往来,情意甚笃,但就在前段日子李荃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明沅沅在齐鸣的案子上出堂作证心中就存了芥蒂。他自幼读圣贤之书,对于礼教尤其奉行,认为明沅沅不该抛头露面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故而单方面断了书信。 李荃未明说明沅沅也不察,但小半月过去也感受到了李荃的冷淡,再去书信收到的却是李荃的满篇质问与不满,明沅沅愣然,故而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愁绪难解。 “在我看来,他这就是迂腐,读书把脑子给读傻了吧?” 明沅沅拽了下她的手,“你也别那样说他,他只是一时不解,后面慢慢也会理解的。” 明沅沅这些年在明秋的管教下性子有些逆来顺受,整个明府就是明秋的一言堂,对于相熟的人尚能辩驳两句,至于外人通常是沉默不语。 “那他若是后面也想不通呢?那本就是公义正道的好事,怎么在他看来就是十恶不赦呢?你只会为他说话,若有一天他不许你同我来往你是不是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毕竟平阙城众人皆知我贺玉姝的名声差得很!” “不会,你就是我的朋友,阿荃他……他……不会的。”明沅沅有些着急,也未曾见过贺玉姝这副模样,激动之下就红了眼眶。 见她如此,又深知她的性子,贺玉姝有些无奈,“你这个脾气只会让人将你拿捏的死死的,照着李荃这情形我估摸着你嫁过去我们能见面的机会也少喽。幼时你同我说要开家医馆,现在看来相夫教子才是你的归途。” 念及幼时那异想天开的话,明沅沅笑了笑, “但总归也是要嫁人生子的。” 几番交谈贺玉姝又瞧过明沅沅绣好的嫁衣,想起之前贺夫人让她拿针的那些日子,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若真让她绣嫁衣估计这双手就不能要了。 明沅沅亲自将贺玉姝送到府在,或是方才贺玉姝的话让她忧心,她总是强调一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那种!临了还让她回去多关注关注贺夫人。 这些天贺玉姝被折腾的不轻,听明沅沅的话心中也有些疑惑,她娘?她娘不是好好的吗? 思索这个问题,回府以后悄悄去了兰石居,瞧见的就是贺夫人偷偷地抹眼泪!贺玉姝不知身为定国将军府绝对的权威还有什么可伤心的事情? “哟,让我来猜猜是哪个惹我们的大美人儿生气了?” 听见贺玉姝的话贺夫人赶紧擦干泪痕,回头看见走近的人瞪了她一眼,“同谁这般说话呢?没大没小,不知礼数。” 贺玉姝没接茬,依旧很皮,“可是贺沥那厮?” 这话听的贺夫人直接上手拧着她的耳朵,“那厮是你爹!”贺玉姝见她又中气十足的样子,心头微微放下,赶紧讨起饶来。 毕竟是亲生的贺夫人也没有下死手,反倒是抛出一道天雷,“我怀疑你爹这些年在外头有人了。” 贺玉姝:“……不可能。”单看平日里她爹怕她娘的这个劲儿就知道不可能,“娘,是谁又给你灌了迷魂汤了?” “我且问你,每年清明时你可看见你爹在府上待过一天?每每都是第二日一大早带着浑身的酒气回来,你说他还能去做什么了?” 贺玉姝:“就不能是去看望哪个故人的?” 贺夫人气的直戳她的头,“他有哪个故人是我不知道的?还一拜就是这么多年?我倒是觉得他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一向觉得她娘非常聪明靠谱的贺玉姝忍不住辩驳,“你见哪个会相好的是清明那天去的?难不成这相好的还是什么绝艳女鬼?” 见贺玉姝一直为贺沥说话,贺夫人当下气的眼眶通红,“我知道你们父女俩个感情好,你净知道向着他说话!左右在你们眼中我也是个招人嫌的,你们巴不得气死我换个看得顺眼的进来!” 这话贺玉姝可是不敢接,她连忙表示,“不过两日就是清明,到时候我悄悄地跟着我爹后面探探情况再说,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你也不要想东想西的吓唬自己。” 两日后,清明时节天色有些阴沉,但未见有雨点飘落下来。一大早贺沥就离了府,贺玉姝偷偷在后面跟了上去。 贺沥骑的是马,贺玉姝不敢跟的太近。只见他走到一处山头停下,将马系于树下,几步之遥停着一辆马车,车上并无人在,贺沥一路上了山。 山不高,山间树木都开始抽出新芽,嫩生生的绿色极具活力,贺玉姝一路跟着向上,见贺沥停在一处石桌前她便就近找了处藏身之所,心中还暗思若待会儿真的来了个什么女子该如何处理?伤人性命固然不妥,上去质问又必会让老爹难堪,隐忍不发又觉得对不起她娘,贺玉姝直感人生艰难。 等了半晌终于传来说话声,贺玉姝定睛一看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文端颐! 虽不在意两府之间的恩怨,但贺玉姝也是文老头和老爹之间这些年的争斗,单凭说书先生嘴中的词都足够让她耳中起老茧,只是这冤家对头的怎么突然坐在一起了?蓦然间贺玉姝想到一个可以联系起二人的关键人物——徐清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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