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事决定独自上山的,但是却意外的碰见了从平阙城匆匆赶过来的孟謦舟,细问之下才得知贺玉姝出事了。原本在徐昇心中贺玉姝是个能闹腾的性子,武功也是不差的,当是吃不了多少亏,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落入其父生死仇敌之手! 岐山作为附近最大的一处山脉,地势古怪嶙峋,树木高大,遮天蔽日,二人颇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了山寨所在。 只见寨门前有人看守,四周都有哨塔,使得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寨门前写着三个并看不懂的字。 此刻天光犹亮,二人便想着晚间之时再摸进去,只是他们低估了这群山匪的侦查能力,还未等多久便被巡山的人发现,二人还未来的及杀人灭口,就见其中一人吹响了哨笛,瞬间整个山寨进入了紧急状态。 细问清楚才知道这是平阙城来的人,也因前几日呼鹰对于贺玉姝的重视,使得这些个人暂时也不敢对徐昇和孟謦舟二人轻举妄动,只能将人带回寨中由着大当家的发落。 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寨中整夜灯火通明,呼鹰走出屋子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看着来人,“我要等的是贺沥那厮,你们是谁?闯我寨门所谓何事?” 孟謦舟抱拳,先礼后兵,礼节看着倒是十分的周全,“自打平阙城而来,为的也是大当家的心中所想之事。” 向来直来直去的呼鹰不习惯于人绕着弯子,他直言说道:“我心中所想之事贺沥知道,除他之外我不与旁人说,况且你又是何身份,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孟謦舟不卑不亢,语气中犹带着几分荣幸,“贺将军乃是家父,家父之事便是我的事,如今他不方便赴约,只能是由我前来,虽不知当年之事,但若是有何恩情,如何报答只需阁下一言,磬舟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是有何仇怨,那謦舟亦可代父亲解决。” “小子,你说的倒是轻松,解决?我呼家那么多的人命该如何去解决?”呼应厉声问道。 孟謦舟:“父亲为人光明磊落,手上未曾沾染无辜之人鲜血,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若真是有说开便是,若阁下一意孤行,那謦舟也可替父亲以命偿命,只是这命就需看阁下是否取的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短小君…… 第75章 第柒拾伍章 贺玉姝此时虽身陷囹圄,但呼鹰并未虐待她,只是将其扔到一间屋子里面好好看守起来,之前于呼鹰的那场比试中她用力过猛受了不小的内伤,呼鹰自然不会好心的让人为她医治,这还需她好好将养上些时日才行。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贺玉姝一直思索一个问题,呼鹰与贺家之间到底是有何仇怨?贺沥一生光明磊落,战场御敌,保家卫国,哪个不是大事?甚至都会被载入史册供后人传颂的,蓦然间贺玉姝心中划过一个想法,但却未能抓住,只余空空惆怅。 因之前呼鹰的吩咐,这几日寨中并无人敢靠近关押贺玉姝的屋子,以至于贺玉姝想要找人探听一下外界情况也是徒然,但她知道呼鹰不杀她,必定是要威胁她父亲,只是不知结果如何了。 寨中,呼鹰指了指孟謦舟冷斥道:“小子,狂妄!”然后徒步走到徐昇二人不远处,沉默半晌才说道;“昔日我也曾为北渊大将军,奉旨镇守边城,也曾仰慕东渝贺大将军威名,只是不想战乱起,我们终是在战场上相见。两国相争,所谋所图皆是逃不过一个利字,可帝王野心却要无数将士尸骨作为代价,我便与贺沥达成共识,由我二人比试一场,谁若是输了便先退军。” “那一日,我二人到达约定之地,那一架打的日月无光,酣畅淋漓。也是在那一场中我才见识了什么是贺家功夫,但我呼家刀法也不弱,一日未果,我们便约定第二日再比。” “谁知第二日我到了约定之地苦等贺沥许久都不曾见人来,我只觉不妙便往回去赶,在离城中不远处遭遇劫杀,我拼命反抗将贼人斩于刀下,这才知我回不去了。原来贺沥撕毁约定,欺我瞒我,趁着我不在城中之时让人大举来犯,城中副将为向贺沥投诚,不惜献出我呼家满门,整整六十八口人皆被贺沥斩杀,其中还有我尚不足一岁的儿子,此仇不共戴天,我如何不报?” 孟謦舟听闻反声问他,“你说我父亲杀你呼家满门,你可有亲眼所见?我父虽为将领为国征战,但也绝非是喜杀戮之人。” “我呼家六十八口被带回到东渝军中时,我也曾想要潜入进去,但贺沥枉做小人不断派人追杀于我,待我混入之时是北渊潜进去的探子告知与我,他与我也曾相识多年,断然不会骗我,他明明白白的说是他亲眼所见我呼家满门是贺沥亲手所杀!”呼鹰回想起往事,不由双目通红,即痛心又愤怒,随即又想到什么,冷哼一声,“你说贺沥不是喜杀戮之人,那天下皆知他曾于束凉坑杀敌军八万人,那八万人何其无辜?” “束凉之战是非对错自有后来人公论,立场不同罢了。”孟謦舟不愿与他在往事上多做纠缠,只想解决当前问题,“那个所谓的见证者在东渝潜伏多年,你如何知他不变节?只一人言你便深信不疑,也曾作为将者,心思单纯至愚。若你非要将这笔账算在我贺家头上,那我今日也便代父亲解决了吧!” 徐昇一直站在边上未曾言语,呼鹰与贺家之间的恩恩怨怨无他一个外人多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心脏处极为不舒服,也只是强撑着,手上的逢君仅仅地握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局势,只想着若是孟謦舟不敌,他再出手也不迟。 呼鹰一心想要报仇,所有理智都被亡故的家人面孔拉扯,他无法思索更多。拿过手下人递过来的刀,刀尖直直地指向孟謦舟,“好一个颠倒是非之徒!你即一心想要代贺沥那厮受过,我成全你便是,不过还得速速报上名来,我的刀下从来都没有无名鬼!” “定国将军府,孟謦舟。” 场上纠缠的身影让人目不暇接,盖是高手过招,招招式式瞬息万变,旁的人大多也只是看个热闹罢了,是何招式何如克制他们概不关心,只想要一个结果而已。也正是这个时候贺玉姝被人五花大绑押着来到场边 。 在往后的日子里,贺玉姝一回想起今日便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只见她面上脏兮兮的,衣服在与呼鹰比试的时候被划破,其间还带着斑驳的血迹,早先最为献给大当家的‘礼物’而被人细心打理的发髻,此刻也凌乱不堪,此刻的她正看着场上,不敢眨眼。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孟二哥,她知晓呼鹰的厉害,心中揪的极紧。 贺家几个兄妹当中,老大元衡武功平平,自保不成问题,贺沥也曾亲自教过,但奈何天赋所限,未有大的成就。 老二孟謦舟与老三白禹天赋极佳,贺沥教导的也是极为严格,不过对于二人采用的是不同的教育方法,使得他们早早在平阙城中扬名。 至于贺玉姝是家中最幼的女儿,又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贺沥不忍严厉,再加之小时被贺夫人强按着头读书,贺沥不敢违背贺夫人的意思,并未教她什么,贺玉姝一身的功夫则是跟着三个哥哥以及在外面一点点学来的。 心中的那根弦在孟謦舟被呼鹰一刀划破衣襟时绷到极致,“二哥!”短促的呼喊声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叫好声中消失不见,贺玉姝心急如焚,但有不能有丝毫动作。 险些丧命也阻止不了孟謦舟再次冲向前的步伐,但在几个回合之后还是落败,一口鲜血喷出,人便想落叶一般飞了出去。 呼鹰拿着刀一步一步逼近,“小子,你现在可是后悔了?后悔也晚了!” 徐昇正欲上前却被早就有所防范的龙非制住,还未想出脱身之法又见得呼鹰忽然顿住脚步,弯腰捡起东西,那是一块算不上多好的玉石,浅绿之中还带着斑驳的杂质,若是放到街市去卖恐也值不了多少钱。 饶是如此,也令得呼鹰心神大震,他连忙翻过另一面,只见原本就质地不好的玉石还刻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字,这字……是他刻上去的!想到这里呼鹰猛的上前,提着孟謦舟的衣襟,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孟謦舟看着神色不对的呼鹰,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慢慢伸向腰间,“这东西是我娘的遗物,你快还给我!” “不,不可能!怎么会……”说着,又似想到什么一般,呼鹰猛的把手伸向孟謦舟的左耳后,果不其然看见耳垂处有两颗紧紧挨着的红痣,“凛儿,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下一疼,只见一把弯刀匕首正插在胸前,他有些愕然地看着孟謦舟冷漠的双眼,强忍着把话说完,“我……我是爹爹啊!” 第76章 第柒拾陆章 呼鹰被人刺中胸口生死未卜,寨中大乱。 因大当家的昏死前不许旁人为难孟謦舟,龙非只好将徐昇、孟謦舟与贺玉姝三人关押在一起,待大当家的醒过来以后再做处置,如果最终未能苏醒,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孟謦舟独坐在一处,面朝着窗户,但窗户实际上已经被龙非让人给封死了,他身上的衣袍凌乱显得整个人有些狼狈,只是静坐半晌都不言语,背影显得孤高而哀伤。 徐昇将早先寻到的怀陵匕首还给了贺玉姝,贺玉姝本想同他说些什么的,但瞧着他面色不大好,最终只好言存腹中。 一行三人,现在看起来反倒是贺玉姝这个最受罪的人最是健康。 贺玉姝走至孟謦舟身边,盘腿坐下,将头靠在他的腿上,眨了眨眼睛说道:“每次我在外面闯祸时绝大部分都是二哥为我善后,但这一次我后悔了,我不该自己跑出来的。” 孟謦舟恍然回过神来,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贺玉姝的发丝,“没什么可后悔的,你想做什么做便是了,没什么该不该的,我们本想你一直都可以随心自由。” “可……可二哥不是二哥了呀。” 呼鹰之前的那句话被人听见传播开来,贺玉姝当然知晓。同样她小时也曾有过好奇,别人家的兄弟姐妹都是一个姓氏,为什么她们家的就不同呢,贺沥也未瞒过她,所以她小的时候便知三个哥哥都不是亲生的,但他们之间的感情胜过血缘嫡亲。 贺玉姝的话让孟謦舟放佛是回到了场上的那一刻,刀子刺进去时耳边又响起那样的话,他心中有过片刻的茫然,待呼鹰被人抬下去,他们都被关押起来时心头才涌上来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会呢? 纵然他不是定国将军府的儿子,但也不应该是呼鹰的儿子才是,他自幼被贺沥带回家一直视若亲儿般养育长大,恩情重如山,他怎么会是那个与定国将军府有血海深仇的呼鹰的儿子呢? 不,必定不会的。 “你这是不想让我再待在定国将军府上了吗?你是想赶我走吗?晚晚。”孟謦舟轻声问道。 贺玉姝闻言连忙摇摇头,“怎么会!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还等着二哥娶个漂亮的二嫂,再生个可爱的小侄女让我带着玩儿呢。但今日呼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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