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怜儿一下止住哭声:“我如何的错了。” “小姐如今入宫了,这后宫中小姐你是贵妃,除了太后,便是你的身份最为尊贵。太后都说了,日后这后宫要你慢慢的学会打理。” “嗯,皇姑母是这样说的。” “是啊。小姐你瞧,你与陛下才是长久的。可是小姐你今日大吵大闹的喊着要陛下过来,还砸东西弄出动静,就好似是逼迫威胁陛下定要过来一般。男子都是好面子的,你这般做陛下失了颜面,为保颜面所以陛下才不过来的。” 久心的话占理,水怜儿声音委屈了几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皇表哥不过来,我心急了,才这样的。我——我真的不是要逼迫威胁皇表哥。” “奴婢知道。”久心赶紧的安抚水怜儿:“这些奴婢都知道,小姐你是因为太在意陛下。” “嗯,是的。”水怜儿又落起了泪水:“可是皇表哥心中没有我半分的地位。” 久心赶紧的接了水怜儿的话又道:“这些奴婢知道,奴婢随着小姐入宫,便是扶持小姐的,可这些陛下不知道。在陛下看来,他只是觉着小姐你这般是逼迫他,是威胁他,所以陛下就不理睬小姐。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 久心语气有几分的低沉:“甚至陛下会对小姐厌烦。” “厌烦?”水怜儿瞪大了眼。之于安诸,她向来都是能接近便是接近,不择手段用尽心机的接近。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安诸回对她生出厌烦。水怜儿一下子哭得更是伤情了:“皇表哥今日不来,便是因为厌烦我了么。久心,你说这该要如何是好呐?” 久心到水怜儿身边做贴身丫鬟才三年,她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自然是个有手段有眼力的:“小姐,你听我说。” 她凑近水怜儿,与她絮絮低语起来。 水怜儿听着,面上一会儿是惊恐,一会儿是深思,一会儿是不解,表情复杂纷呈。 久心的话好似说到她心里了,她也不哭了,抹干了泪水唤人服侍卸妆梳洗,说是要就寝了。 安诸坐在宋怡床榻边,开先是聚精会神的盯着昏睡的宋怡,仔细研究她如何能生得那般的好瞧。 白皙嫩滑的肌肤,纤长的睫毛,柳叶眉樱桃小口。便是阖着双眸一动不动的,也十分的好瞧。 “怎么还不醒过来。”瞧了大半个时辰,安诸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来回托腮,总算是瞧够了,手也屈得有些麻了。 不对劲啊,半个时辰也该有了。 反应过来的他伸手探了宋怡的额头,掌心才触到便好似搁去了火炉上一样。 宋怡又开始发热,她的寒症不只未曾消下去,还变本加厉的烧了起来。 安诸一个激灵,他也是糊涂了,怎么这会儿才察觉呢。若是说出去,他因为看宋怡看得太投入,生生的她病情复发也是后知后觉,该是多丢人!他又伸手摸了宋怡的手,那手凉得好似冰块一般。 “来人!来人!” 安诸几声高喊,候在殿外的小通子赶紧的迎了进来,到了二进的帘子外就停了脚步,恭敬的道:“陛下,怎么了,可是顾昭仪醒了要传些吃食进来。” “去请御医!快去请御医。” “是,陛下。” 安诸声音难得有几分的焦急,小通子赶紧应声就要往外赶去,又被安诸叫住:“先让人打一盆凉水和拿一块帕子进来。还有,这屋子中太凉,升一炉炭。” 小通子又赶紧的应了一声:“是。” 安诸拉着宋怡冰凉的手,他努力想把自己的热度分些在宋怡手上。 宫人打了水来,安诸接过帕子,指着床头一处矮柜:“水就放这便好,出去殿外候着,半个时辰进来换一次水。” “是,陛下。” 宫人退下,安诸将帕子在水中绞湿,拧了半干,他规规整整的将帕子叠成四指宽的条状,放去宋怡额头上。 另外的宫人升了暖炉进来,安诸指着离床不算远也不算近的东南角:“放去那边便好,估算着时辰进来添些炭火就好,出去吧。” 宫人退下,去到殿外,瞧着四下无人,几个小宫女便是开始低声细语的八卦起来了。 大多的内容就是说安诸对宋怡如何如何体贴关怀,她们又是如何如何的羡慕,个个越说越是来劲。 到了后来,说几声就往殿里打量几眼,恨不得躺着被一国之君照顾的那个是自己。 她们心上达成了个共识,顾家这位是位福运厚的,今后这位主子惹不得。 司太医脚才踏进家中,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小通子传唤了安诸的口谕,急急的又提着医药箱子出了府。
第55章 侍寝(四) “情况如何了?”瞧着司太医起身, 安诸就迎了上去询问。 “奇怪了。”司太医眉头紧锁,来回在宋怡床榻边踱步:“不应该啊,这不应该的啊。” 瞧着司太医来回踱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安诸挑眉一个示意, 小通子赶紧过去拉了他一把:“司太医, 陛下问您话呢。” “啊?”司太医撇开小通子:“我得再诊诊, 这病实在奇怪。” 安诸回去椅子上坐下,面上虽还是一副的懒散样,心里早是开始打起了鼓。 司太医后来也没瞧出个所以然,赶紧的又开了一贴药让人去煎药。 忙活了大半夜, 宋怡喝过了汤药, 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司太医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半世的口碑, 险些就毁在今夜了。 想想先前他还向安诸保证半个时辰人就醒来,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避避。 “司太医, 昭仪这病到底如何了?” 司太医赶紧的跪在安诸身前:“陛下恕罪,先前微臣实在大意,夸了海口,还请陛下恕罪。” “起来罢,孤不与你计较那些。”安诸摇头, 他也不曾生得凶神恶煞啊。 是他平日里太严肃,他平日对这些大臣也不曾苛责过啊:“你便是说一说她的情况就是了,如实的说。” “是, 谢陛下不罪之恩。”司太医起身, 眉头又蹙在了一起:“顾昭仪这寒症发的奇怪,微臣仔细的诊过脉了, 就是普通的寒症,本来该是解了的,不该再烧起来才是。似乎昭仪的寒症并不是由于落水引发的。” 安诸认真的瞧着司太医:“你的意思是这次病情的反复有疑点?” “是,陛下。”司太医不做隐瞒:“落水虽是易生寒症,但是病情不会太过凶险。顾昭仪这次的寒症,委实的蹊跷。不过诊治还算及时,未曾病症身入殃及性命。若是再晚些时候,便是神医再世,也是束手无策了。” 殃及性命?安诸愣神:“如何这般的严重?” 司太医娓娓解释:“顾昭仪这病,若是说落水受寒,有些说不过去。顾昭仪的脉象中好似还有些其它的病由。但那股脉象微弱,时有时无,微臣能力不足,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不是很敢确定病由。” “不确定。”安诸沉吟:“再去传两位太医觐见。” “是,陛下。”小通子应了,风风火火的赶紧出去了。 殿中静谧,偶尔的听见殿外又几声虫鸣鸟叫。 司太医立在一边,自顾自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琢磨起宋怡的病情。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位太医由小通子音着进了芳华殿中。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免礼罢,两位卿家该是也知道孤请你们过来所为何事了。”安诸挥手,小通子赶紧的请了两位太医过去为宋怡诊脉。 二人逐个为宋怡号脉,又见坐在一边出神的司太医。心中不禁的叹息,便是司太医都诊治不出来的病因,他们如何的能断得出来。 三人一番交流,结果自然是后来的二人也摇头称不知道,但却异口同声说宋怡的病情已经稳定。 安诸放弃了,叹息一声:“你们可知昭仪何时能醒来?” 司太医道:“微臣不是很确定,还要看今夜之后顾昭仪是否能醒过来。若是能醒来,这次该算是过去了。” 在洛云宫附近给司太医及后来的两位太医安排了个临时的住处,安诸随即屏退众人。 众人离去,他坐过去床榻边怔怔瞧着宋怡。宋怡退了热,整个人依旧是安静的躺着。 不知不觉安诸便在床榻边打起瞌睡。小憩醒来,他招人进来服侍宽衣,说是要就寝。 芳华殿中二进外的美人靠被人移了进来,做工考究的喜服由宫女伺候着一件件从安诸身上脱了去,那金线满袖龙纹的外裳被两个宫女拿着,过去屏风边展开架到了宋怡的嫁衣旁边。 做好了一切,一个宫女又仔细的换了盆清水进来。 “想到你不会让孤省心,却不想你这般让人费心。”安诸小心的为宋怡掖了掖被子。 床榻很宽,依照身形,便是能并排睡下四个宋怡,三个安诸。其实他便是躺在这床榻上也无妨,但是安诸觉着还是不妥。 他重新绞了帕子叠好放去宋怡额头上。而后慢慢悠悠的爬上正对床榻的美人靠上躺下。 他侧身斜倚瞧着宋怡,低声的道了句:“睡吧。”才又转身躺平。 躺着的安诸不住想,他如何的就瞧上她了,真是孽债。而这笔孽债他好似有些甘之如饴了。 后半夜,安诸起来为宋怡绞了几次帕子,期间又宫人进来添了一次炭火。宋怡彻底退了热,整个人的面色也红润起来,呼吸均匀似是熟睡。 安诸很开心,将宋怡往床榻里移了移,再将美人靠上的锦被抱到了床榻上,然后睡了进去。
第一回 与女子同床共枕,安诸心上又是新奇,又是颇为激动愉悦的。 虽然他想过很多次今日要如何的与宋怡困觉,是要主动点,还是霸道点,还是无赖点。这些他都很是驾轻就熟的,只是如今倒是用不上了。 咳咳。意识到想歪了,安诸赶紧的转头去瞧着宋怡。瞧得困了,他闭上双目,深呼吸一口就悠悠睡去了。 洛云宫的烛火烧了一夜,宋怡醒过来的时候,眼中是一片朦胧的昏黄暖意。 她脑仁仍旧的有些发昏,但是比起落水之前好了甚多。缓了一会儿宋怡才是惊觉不对劲,是啊,她又落水了! 想起落水时候的情形,宋怡心有余悸,她好似是被谁推了一把才不慎踩空落去了池子中的。 皇宫的池子真是比不得的,深不见底呐。宋怡瞧着花样繁复的大红帐顶愣神,她以为她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那深池中了。 这红帐子很是精致华美,她这是在——宋怡终于回过味来。是啊,她如今嫁入了宫中了。 “醒了?”一只手搭去宋怡额间,掌心温热。 宋怡闻声侧目,便见床榻中斜斜倚了个人,一个男人:“陛——陛下如何会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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