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此事,她还让你来做什么?说实话。” 秋月一抬眸,蓦然对上江宴变得有些冷厉的目光,不由一惊,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心思都被他看穿,让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另外,小姐说,她的一只簪子落在世子这里,想让奴婢来寻一下。”她如实回答。 江宴轻笑一声,低低感慨了句,“原来如此。”原来她为的是这根簪子。江宴淡视了秋月一眼,从她局促不安的神色,江宴已经明白温庭姝为何急着寻找那根簪子,她是怕这根簪子落到别人手中,让人误会她与他有奸情么? 江宴嗤笑一声,然而眼底却什么情绪也没映进去,“既然如此,你便去我的屋中寻寻看吧,我不曾看见。”江宴言罢起身走出屋中,随她进去搜寻。 秋月内心忐忑不安,但只能硬着头皮去到他的卧房,秋月本想随意找一下便出去。毕竟她一个奴婢,哪里敢真正搜一个世子的屋子,然而她还没开始找便一眼看到挂在壁上的那幅神女图,不由怔住。 这副画作为何会在这里?她明明昨夜才拿出来给小姐……秋月蓦然想到昨夜小姐屋里闩了门,难道小姐和世子……秋月瞬间混乱起来,不敢往下想。 秋月心不在焉地在屋中随意看了几眼,便匆匆走了出去,出了庭院,见江宴背对着她,长身立于一棵花树下。 “世子。”秋月轻手轻脚地走上前。 江宴一侧唇若有似无地扬起,当回眸时,神色如常,“可有找到?” “奴婢未曾找到,想必是小姐将簪子落在了别的地方,奴婢再回去找找。世子,若无别事,奴婢便告退了。” “嗯。”江宴淡淡应了声,随后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秋月揣着满心的疑惑离开江宴的宅邸。 李擎受江宴的命来送还簪子,只是来了之后,李擎觉得有些为难,他不能像世子一般翻墙偷偷摸摸地进去,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不然大概明日所有人都会知晓温小姐与世子有来往的事。 李擎想来想去,只能到温府后花园的小门口等着,看能否看到温小姐的丫鬟秋月,再将东西交给秋月。 李擎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秋月的影子,他正打算离去下次再来,却忽然看到一人朝这边走来,待那人走近,李擎看了一眼,认出她是温庭姝的另一名贴身丫鬟,李擎受江宴之命时常打探温庭姝的消息,知晓她身边的亲近之人。 即是温庭姝的身边亲近之人,想必也是知晓她家小姐和世子的事,这么一想,李擎左右四顾,见无人,便捡起一块石子丢进去。 春花来园子打算剪些新鲜花朵回去,却不想看到一男人站在门外盯着她看,春花登时吓了一跳,没敢上前,远远地呵斥:“你是何人?怎敢来此?” 李擎想自己没有与她见过面,她没见过也正常,便道:“我是江世子的随从。李擎。” 春花怔了下,才想起来江世子是谁,江世子是定北侯和清河公主的儿子,定北侯曾来温府提过亲,想到这个关系,春花心头的害怕减去不少:“你来此处作甚?” 李擎回道:“世子派我前来送还温小姐东西。” 春花皱了下眉头,小姐何时与江世子有过来往?春花本来他这话十分荒唐,但忽然想到小姐先前瞒她姑爷有外室的事,又不确定了,她一脸狐疑地走过去。 宋子卿从温府出来,准备回府,为了显得更加有诚意,他让人以为他是走过来的,但其实他让人将马车停在的一隐秘的地方,也就是温府的后花园那一处。 在经过温府的后花园时,宋子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擎,原本他还不怎么在意,直到他看到春花走到门口,与那男人见面,他才觉得心生疑惑,不由藏身于近旁的一棵榕树下,他不知道李擎是谁,但看他的打扮大概是大户人家的随从。 宋子卿见那男人将一紫檀木盒子交给春花,不知道说了什么,春花便转身匆匆离去,随后那男人也快步离去。 直到那男人走远后,宋子卿才从树后边走出来,眉头皱起,温庭姝是个端庄守礼的大家闺秀,宋子卿并未怀疑温庭姝与别的男人有来往,只认为她那婢女暗暗与男人私相授受,他打算待温庭姝回宋府之后,提醒她一下此事,免得这丫鬟败坏温府家风。 春花走出后花园后,看四下无人,她脚步一顿,那人说是送还小姐的东西,那么这里面的东西她应该也看过,她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小姐的东西,不然拿到小姐面前被小姐训斥一番该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春花大着胆子打开盒子,当看到紫檀木盒子里面的兰花簪子时,春花瞬间怔住。 这丢失的兰花簪子为何会在江世子那里? 难道小姐和江世子一直有来往? 但小姐是怎么认识江世子的?春花从未听她提起过。 春花低头看了眼簪子,这簪子明明前天还在,所以小姐这两天也有与江世子见过面?春花只觉得头一阵晕眩。 小姐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与旁的男人私下来往?春花不敢相信。对了,是秋月,那贱蹄子向来没规没矩,最喜欢引诱小姐做这出格的事来,一定是秋月那贱蹄子带坏了小姐。 春花越想越气,待她告诉夫人,道这贱蹄子引诱小姐犯下错事,看她不掉一层皮。
第28章 也不知晓世子何时才会对…… 春花回到阁楼, 见温庭姝倚在窗边,眉眼结愁,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事的模样。 春花突然觉得小姐可能不是为了姑爷而伤情。想到秋月先前时常不见踪影, 春花有些生气, 她原本还以为秋月躲懒去了, 现在想来大概是帮着小姐联系江世子去了。 春花心里感到很憋屈, 自己从小就跟着小姐,但小姐却不信任自己, 什么都瞒着她, 反而有什么事都与秋月说。 “小姐。”春花走过去,福身道。 温庭姝看向她, 见她手上没有拿花, 反而拿着一木盒子, 不觉有些奇怪, “你不是去后花园剪花了么?” 春花回道:“奴婢原是要剪花的,但却在门口碰到了一男子,那男子自称是江世子的随从。” 温庭姝闻言面色变了变,目光有些闪躲, 又有些惶恐, “他……他说了什么?” “说这里面的东西原是小姐的,将世子命他将东西送还给小姐。”春花将紫檀木盒子递到她面前。 温庭姝看了眼春花, 羞得满面通红, 她明白春花定然以为她与江世子做了出格之事,温庭姝有口难言, 心中乱成了一团麻,她犹犹豫豫地接过那紫檀木盒子,温庭姝颤着手儿打开一看, 里面正是她失落的那只兰花簪子。 怎么会这样?李擎主动送来了簪子,那秋月呢? 温庭姝心咚咚乱跳,像是被用棒槌敲打过一般,又慌又乱,面对春花异样的目光,她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春花,这事……我也不知如何与你解释。”温庭姝胸口起伏,不知从何说出,她面色涨红,感觉火辣辣灼烧起来,只觉得无颜见人,不由走到小榻前伏榻而泣。 春花走过去,道:“小姐,您一向是最守礼最重规矩的,奴婢相信您不会犯这样的错,一定是秋月那贱蹄子怂恿您的是不是?” “这不关秋月的事。”温庭姝想到方夫人那边,担心此事被方夫人知晓,忙坐起身,含着泪叮嘱道:“此事你千万别让母亲知晓,这事太过复杂,待秋月回来,我让她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温庭姝握着她的手,“春花,你千万要替我瞒着点,若让人知晓这事,除了一死,我也没别的方法了。” 温庭姝如此一说,春花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毕竟温庭姝才是她的主子。且告诉夫人的想法也不过是一时有气和委屈,委屈温庭姝什么都不与她说,气秋月更得温庭姝信赖,明明她才是自小跟着小姐的啊。 秋月怀着心事从江宴的宅邸回到温府,又回到温庭姝住的院子,上了阁楼,一进屋子看到温庭姝坐在榻上,一脸愁容,面带泪痕,春花陪坐在一旁,神色也很不安。 看到秋月,春花狠狠瞪了她一眼,秋月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晓自己怎么又招惹了她。 温庭姝看了秋月一眼,又看了春花一眼,随后对着春花道:“你问秋月去吧。我累了,回房躺片刻。”温庭姝言罢便起身,眼睛似乎又红了一圈,随后进了内房。 秋月一头雾水,她原本还想问问小姐那幅神女图是怎么回事,但见小姐回了内房,也只能强忍着疑虑,随着春花回了她们睡觉的屋子。 当春花问起江世子和她们小姐的事时,秋月一惊,这才知晓小姐和江世子的事被春花知晓了。 “小姐和江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花逼问道。 秋月无奈,只好将元宵节那天发生的事到后来街上江宴替温庭姝解围,再到在白云寺温庭姝险些被歹人毁去清白幸被江宴救下,到最后温庭姝去探视江宴病情,将簪子遗落在他府邸的事全部告诉了春花,唯独关于那幅神女图,她没有告诉春花,毕竟小姐也瞒了她这事。 而秋月告诉春花的这些话恰好被到来的锦瑟听见,锦瑟原是领了方夫人的吩咐,来告诉温庭姝关于宋子卿的事,然过廊道时,忽然想到有点事要找春花,便掀帘进了她们住的屋子,却见里面的寝屋关着,正要敲门,却听到春花那一句:小姐和江世子是怎么回事? 锦瑟原本不爱听墙角,但听闻这句话觉得很吃惊,便将耳贴在门上,仔细听了起来,便将秋月的话全部听了进去,她原是方夫人的心腹丫鬟,听闻这件事,觉得事情很严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禀报方夫人。 秋月和春花并不知晓锦瑟将她们的对话全听了去,仍旧在讨论着此事。 “所以小姐和江世子其实还是清清白白的?”春花问道,听闻秋月这些话,她内心已经放松不少,毕竟小姐并不是那种不守妇道之人。 在今天之前,秋月是觉得小姐和江世子是清白的,可是今日看到那幅神女图之后,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小姐瞒着她与江世子见过面,昨夜小姐闩着门,江世子应该就在里面,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个有情一个有义,想不发生点什么都难吧?若是不知晓江世子不会武功,她还不肯相信江世子能够瞒过众人到达小姐的闺楼,但她亲眼见过江世子一人对抗上百号很厉害的盗匪,所以她完全不怀疑江世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小姐的闺楼里,与小姐幽会。 然而这事她不能对春花说。 “小姐和江世子当然是清清白白的,咱小姐的性子你还不知晓?她最是守礼法,不会做出格之事的。”秋月道。 春花点点头,“我相信小姐不会犯错的。” 春花得知了温庭姝和江宴的事之后,又想到她们一起瞒着她的事,心里的委屈又浮上心头,她原本想着把这事告诉方夫人,让方夫人惩罚秋月,但有温庭姝的叮嘱,又得知了事实真相,她也不好贸然去禀报方夫人了,不然小姐得知,会怪罪于她,她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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