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杏儿早已经止住了哭声,在一旁惊的手帕掉了都不知道。 她预想中的自己撕心裂肺,小姐遭受玷污的场景一样都没出现,不仅没有出现,还发现自家小姐和这个看起来火气就很大的李公子把酒言欢,言笑晏晏,就差没有称兄道弟了。 看到现在,杏儿还是不明白,这事情的走向发展,怎么变成这样了? 果然,小姐就是小姐!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都是插叙回忆
悬案
杏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和李公子侃侃而谈。 李锦荣平时看起来火气大的很,遇到谈得来的倒是话很多,打开话匣子后,话便多了起来,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儿也都一件不落的吐槽了个遍。 宁缈端着茶盏,默默的听着,边替李锦荣添着茶水。 末了,李锦荣用手锤了锤脑袋:“宁姑娘你说,这事儿多蹊跷,是不是很难查,可皇上也说了,这事儿只给我爹一旬的时间,现在就还剩下两天了,你说我老爹他会不会被皇上撤职?” 李锦荣说着就忧心忡忡的,他家里为着这个事儿已经低沉了很久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案子最后出来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是审不出来找不到真凶,皇帝会有怎么样的雷霆之怒。 大理寺卿李阳正,也就是李锦荣的父亲,最近一直都是愁眉不展,连带着整个李家都是忧心忡忡,有好几次,李阳正在家里看到李锦荣回来,都是二话不说上脚踢或者家法伺候。 打的李锦荣哭爹喊娘,老太君出来心肝儿肉,夫人默默垂泪,几位兄长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段时间,对于李锦荣来说,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宁缈凝神听着,李锦荣说的这件事儿其实她是知道的,那些得来的消息也都好好的储存在自己的心里。 这件事儿说起来也挺严重,就是京城里接连有好几个低位的官员被发现陈尸在白玉桥的桥头,眼睛全部都是圆睁着,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看起来既痛苦又舒服。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些官员是怎么被杀死的,找了所有的相关证人,却都是在戌时发现被杀者不在家里。 此事显得格外蹊跷,又是牵扯到朝廷命官,皇帝对此很是关注,直接将事情交托给大理寺督查。 结果才刚开始查,又出了一桩一模一样的命案,似乎在明晃晃的嘲笑着朝廷的无能。 新帝即位就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挑事情,动摇朝廷。 毕竟,现在只是些小官,可之后呢? 没有人敢去赌。 如果这件事情被披露,整个朝廷自然是人心惶惶,新帝也知道这一点,将案子直接交付大理寺并命令大理寺卿亲自查案,且一旬内找到凶手,以安稳人心。 大理寺卿李阳正的头发都快要被揪秃了。 却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只知道消失的时间出现的地点都是一样的,以及死状一模一样。 这些官员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有些笃信鬼神的官员心里都开始有些打鼓了。 “你说这杀人的怎么就这么厉害呢?难道真的是厉鬼索命?可也没发现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的仇人啊?” 李锦荣看着白瓷茶盏中清透碧绿的茶水,甘甜的味道让心里的苦闷解了些许。 “我实话跟你讲,你也算救了我一命,这案子目前看起来也没法子破,圣上就算发怒,也不会祸及家族,宁姑娘也算是为我解决了一个营生难题。” 宁缈笑道:“李公子莫急,事情总是有转机的,何必这么早下定论呢?” 李锦荣愁道:“只剩两天了,还能有什么转机?” 说了这么多,李锦荣自觉自己和宁缈已经交了心,说话便也没有什么顾忌:“我看我老爹这顿砍头是逃不了的了,没得圣上欢心,还给自己找了个绝路,我现在也是及时行乐,谁知道我什么时候便没有资格踏进这里寻欢作乐了。” “要不然我给李公子讲一个故事吧?”宁缈沉思了一下,缓缓道,既已经知道什么事情,这些天来搜集的那些消息便像是自己以前打的丝络一样,一条一条的被捋清楚了。 李锦荣身子往后一靠,半躺在座椅里,拿手将眼睛捂住,露出很疲惫的神色来,和先前进来时候的嚣张却是完全不同了。 “好,能听一听故事,也是好的。”
点拨
“前朝成启年间,有一个很喜欢玩乐的子弟,他不常去逛秦楼楚馆,倒是对一些妈妈家养的女儿很感兴趣。 “秦水两岸养了很多色艺双绝的女儿,这个子弟很喜欢去那里,有一日,在画舫中歇息,遇到了一个外来的客商,说自己有个好物,其中绝妙滋味只有神仙才知道。 “这个子弟很好奇,便斥了巨资求了一点过来,按照客商的说法,放置于铜炉内点燃,面前挂上自己求之不得的事物,静思冥想,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回到家里后,便珍而重之的将自己藏着的一副画像拿了出来,放在自己面前,净手燃炉,香气缭绕间,他恍惚觉得自己飘然而起,飞入画中,和画中人好一番云雨缠绵。 “这画中人也并非别人,乃是他族里的一个婶子,早年丧夫,却风韵极佳,这子弟平日里不敢染指,在画中得了绝妙滋味后,便日日入于画中。 “可这好物终归是有用完的一天,失了此物后,这子弟便如失了心神,待家族会面见到了婶子本人,便瞅准一个机会扑了上去便行猥亵之事。 “这婶子姿色甚佳,虽年纪轻轻失了丈夫,却洁身自好,只盼着自己的哥儿能将书读出来,接自己享福去,却没料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李公子见过得了失心疯的人了吧?” 李锦荣听着,呆呆的摇了摇头。 宁缈就又接着道:“这得了失心疯的人力气很大,这婶子又是女子,自然是敌不过自己这个子侄辈的,便由着他成就了这桩事情。 “这婶子伤心欲绝,只觉得坏了伦理纲常,兼之自己孩子年幼,无可奈何,只厉声叮嘱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伸张。 “可那子弟既然没有了好物,又遍寻不着,自然就想方设法寻找婶子来解决自己浑身焦躁的问题。 “婶子不堪其扰,却又不敢说出口,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相公和正在备考的孩儿,日日煎熬,一时想不开,便投河自尽了。 “后来婶子的哥儿中了状元,回来想查清楚这件事儿,却发现这婶子自尽后没多久,欺负自己娘亲的哥哥也死去了,且死状凄惨。 “这位状元郎并没有放过此事,这位哥哥小时候带他玩过,他印象很好,虽然爱玩乐,却也是有自己的原则,他不相信无缘无故这位哥哥性情大变。 “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这子弟曾经买入一项从南疆购入的药物,焚香燃之就会进入妄想世界,若是食用久了,便散了心智,失了魂魄,断了后,死状可怖。 “这子弟之所以能得到这个药物,也是画舫里的几位相好争风吃醋打赌看谁才是子弟心上人所做出来的事。 “状元郎便顺着这事儿查下去,发现这药物来源其实并不简单,不简单到什么程度呢?这药物出现没过多久,前朝也就灭亡了。” 后面的内容宁缈一句话囫囵过去了,这是她曾经听大长公主说过的一件秘事,只是本朝开朝皇帝将与之有关的所有一切都全部毁掉了。 大长公主也是无意中听到太后和一个太妃闲聊,觉得很有意思,便听在了心上,告诉了宁缈。 彼时两人年龄还小,可梳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信息,宁缈抽丝剥茧,认定这两件事情必然有关。 李锦荣听的冷汗涔涔,无他,他知道宁缈说的这个故事虽然细节上不知道是否真实,可却是有这么些人物存在,他甚至能叫得上着前朝状元的名字。 “你是说,你是说——” 豆大的汗珠顺着李锦荣的额头往下滴落,他有些不敢说下去,总觉得说下去,可能会触及到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宁缈道:“李公子既然知道我这个故事的含义,那多余的我便不多说了。” 说完,宁缈又继续替李锦荣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 可李锦荣神思不属,脸色变化,连这茶也无心去喝。 宁缈耐心的等着,却见李锦荣“哐啷”站了起来,幅度之大,让坐着的枣木色镂空雕花圆椅也跟着倒地,顺着地毯滚了好几圈。 “宁姑娘,我现在就得离开。” 宁缈颔首,在李锦荣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喊住了李锦荣。 李锦荣虽然心急,却不得不回转身来,这才发现宁缈不知何时已经将面纱给去下了。 这时候李锦荣才知道古人说的“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是什么意思。 本来着急欲走的心瞬间定住了,脚也像是被地上粘住了一样,只看着宁缈,难以出声。 很难想象出这样美好的女子,似乎古人称赞美女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只余下了最后一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方才能得其中的情致。 宁缈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放在茶水里,又拿出了,簪子尖尖的尾端有水珠颤颤悠悠,恰如李锦荣此时的心绪。 宁缈将簪子放在脸颊上做了一个“划破”的姿势,李锦荣想赶紧夺过来让宁缈不要做傻事,却见宁缈笑道:“李公子,爱而不得,我脸上的伤痕就是明证,从此相貌毁伤,随缘接客。” 想到宁缈的身世,李锦荣瞬间明白了宁缈真正想要做什么,抿了抿嘴,道:“宁姑娘如今与我同入茶叶生意,自然是同一方人,宁姑娘愿意做什么,李某自当支持。” 李锦荣话音刚落,宁缈便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这一笑如明月皎皎,霎时照亮天地夜色。 深深看了宁缈一眼,李锦荣大步离开,出了门后,露出纨绔不可一世的脸色,随手召唤了慕秦楼的妈妈过来。 慕秦楼的教坊妈妈心里既忐忑不安又有些许得意,只见到李锦荣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忐忑要更多一点。 不知道那位贵女有没有被磋磨。 宁缈有没有接客对于教坊的妈妈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经受足够的折磨好讨得贵人的欢心。 可贵人也说了,要的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纨绔男子的磋磨,不是她这妈妈的磋磨,要不然,哪用比别人动手? 要不然她早就可以将宁缈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李公子,这是怎么了?” “哼!”李锦荣怒哼一声,回望了宁缈房门一眼,“待我下次好好□□这个不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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