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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客官你稍等，菜尽快给你上来。”说罢，快步跑到后厨去交代。 等上菜的时候，姜云生又忍不住好奇“姐，姐夫一会吃了饭可不可以出去逛逛啊！我就想看看，什么都不买。” 姜渔晚听到姜云生后面刻意添补的话“不买啊！看看当然行！” “哦”姜云生脸先是一垮，而又喜笑颜开。 客栈上菜速度很快，约莫等了一盏茶时间，店小二就端着菜上来“客官，你的菜齐了，请慢用。” 米饭用小木桶装着，千里先是给姜云生装了满满一碗，在是姜渔晚，剩下的便是自己的“不够再让他们添。” “好。”姜云生点点头，捧着碗，见姜渔晚夹了一块茄子才拿起筷子夹起送进嘴巴里，小声地嘀咕“没有姐姐做的好吃。” 姜渔晚莞尔一笑“快吃！” “三儿，你回来了?”饭吃到一半就听客栈门口有人大嗓门地问。 “嗐，别提了！”那叫三儿的人不似很高兴。 “行吧！行吧！不提，不过上次说在见面喝酒的，这都遇见你不如撞日喝个酒?” “行吧！喝两杯。”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坐到姜渔晚他们隔壁，要喝酒的人点的菜简单，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再来一壶上好的酒就可以唠上许久。 “云生要吃牛肉吗？”千里看姜云生偷摸摸地看那桌子上的牛肉。 姜云生摇摇头“不吃。”以前大家都说牛帮着人犁田劳苦功高，它死后都得让它入土为安，只是先帝昏庸，别人不让干的，他偏偏干，这牛肉不能吃他偏偏吃。 上行下效，各地贵族富人也兴起了吃牛肉之风，后来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这股风气怎么也扼制不住，堵不如疏，皇帝便下旨让专人饲养牛用来宰杀。 虽有人专门饲养，可这牛肉也贵的吓人，普通人哪里买的起，自然姜云生也没吃过，只见过肉铺上挂着的牛肉。 隔壁桌三两杯酒下肚，脑子就开始晕乎，那叫三儿的端着一个酒杯，大着舌头“老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吗？” “我哪知道，你又没说！”丢两个花生米到嘴里咔嘣脆。 “要打仗了！”三儿也还算是没糊涂彻底“匈奴那边在动，我机灵就先跑了，就是可惜我才谈成的单子，唉……” “切，匈奴哪年不到边境上打秋风，不成气候，来喝酒！” 姜渔晚心中有些担忧，抬头看看千里“会吗？” “放心吧！叔叔已经传信让他们警戒了。”千里夹起一块豆角放到姜渔晚碗里“你就安心琢磨你那银耳怎么种。” 姜渔晚眉心一动，碗中的饭菜也食之无味。 第五十二章
翌日。 到长宁书院时，正是要上课的时候，统一穿着学服的学子背着书袋往课室赶去。 千里将铭牌拿给门口的护卫看“是沙泉镇邱君风的家里人，给他带些东西。” “邱君风?哦哦，好，我马上就去找他。”护卫说罢就往书院里跑。 没过多久，邱君风就跟着护卫出来，看见姜渔晚他们高兴的跑上前“姜姐姐，千里大哥，云生。” “君风哥哥是举人了！”姜云生跑过去抱住他大腿，今年秋闱邱君风也下场了，不出意外他顺利的考过，揽下解元之名。 “是啊，君风你太厉害了！消息传来的时候，邱叔和张姨高兴的跟村里每个人发红包，鞭炮放了好几天！”姜渔晚想起当时的情景，真是太让人欢喜了。 邱君风被这样夸耳朵有些红“没有多厉害，只是考的刚好会而已。” “哈哈，等到春闱的时候君风也刚好会！”姜渔晚大笑着说。 邱君风点点头“借姜姐姐吉言，对了，你们要不要到我院子坐会？” “不用，不用，我们还要去京城。” 听他们这么说邱君风明了，大抵是去参加太子大婚的“嗯，那就不耽搁姜姐姐时间，只不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半月就是太子大婚，既她们要去京城来自己这里肯定是有要事。 “有，张姨做的衣裳，你忙着秋闱也没有回去，就托我送来。” “多谢。”邱君风接过。 “对了，君风你明年可要去参加春闱?”千里问道。 “要去的，去试试。”邱君风回答得谦虚。 千里看过邱君风的秋闱答卷，知道他的文采不差，若参加春闱说不定能得个不错的名次“不知道你何时启程，若是到了可以到我府上落脚。” “是啊！年后我和云生都要搬去京城，君风到时候过来，也好有个照应。”姜渔晚也道。 “姜姐姐要搬去京城?”邱君风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嗯，不过我大概会和同窗一起去，到时候租个小院子住。” 邱君风不愿意来的原因千里也能猜到，无非是避嫌“行，若是有事随时来我府上。” “好，多谢千里大哥。”邱君风抱拳致谢。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你学习，我们先走了！”姜渔晚道。 “君风哥哥再见！” “再见！”邱君风目送三人离开才转身回书院。 “开船啰！”船夫站在甲板上一声高呼，船帆扬起，船慢慢离岸往衡阳郡的方向而去。 从衡阳郡顺流而下只需一天时间，但是从宁州府逆流而上到衡阳就需要近两天的时间，即使这样也比走陆路快得多。 船平稳向前，坐船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到甲板上看两岸的风景。 “好漂亮啊！”姜云生在甲板上跑来跑去，高兴的不得了。 船舱里，姜渔晚焉焉的“云生了？呕……”千里也不嫌弃，拿来桶接住姜渔晚吐的秽物，一手拍着她背“来，喝点水漱口。” “嗯”不过刚刚喝进去又稀里哗啦吐出来。 “姐，岸上有好高的一座塔！”姜云生跑进来，看见姜渔晚吐得难受“姐，你怎么呢？”心里自责，自己怎么只知道玩，姐姐不舒服都不知道“姐。” 捂住胸口，姜渔晚声音嘶哑“没事，玩的时候别靠近栏杆，危险。” “嗯。”姜云生点点头，但也不敢再出去玩，他要留下来照顾姐姐。 吐过几次后姜渔晚稍稍好些，不过随着河水的流动，胸口又一阵翻滚，千里看得心疼“云生，你过来扶着你姐，我去问问船家有什么什么办法。” “好！” 片刻，千里端着碗进来“船家说喝点蜂蜜水会好些，来！” 姜渔晚忍住不适喝了几口，腹中翻滚稍稍好些，见姜渔晚脸色好转“要不要再喝些？” 姜渔晚摆摆手“不要，我想躺下休息会。” “好，慢点！”千里扶着她，姜云生则放好枕头让姜渔晚躺下。 闭着眼睛，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姜渔晚又睁开眼“早知道出门前找张大夫要点药，上船就吃，一觉睡到下船。” 千里被她这话惹笑“可，等回来的时候让大夫给你配点药。” “嗯。” 随后的一天多时间，姜渔晚又吐了好几次，等到下船时，是千里背着下船的“我们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等你姐缓过来再赶路。” “好。”姜云生牵着黑风，抬头四处寻找着客栈。 姜渔晚醒来时腹中空空，细细感受还有些疼，坐在床上感觉还是在船上一般忍不住干呕，只是在船上时她什么都没有吃，唯一喝的水也是早前吐的干净。 听到动静千里连忙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碗，上前扶住她“小心。” 姜渔晚抬头，眼角挂着一滴泪“这里是哪里?” “衡阳郡，你可想吃点东西?”千里问道。 姜渔晚看到千里放在桌子上的碗“嗯。” 千里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请了大夫来看过，说你差不多要醒了。”碗里装着白粥，千里用勺子搅了搅“你那么久没吃东西，先吃点清淡的。” 一连吃了几口，姜渔晚摇头示意她不吃了“云生了？” “在隔壁屋，你睡着后他一直不放心，一直守着我才催着他去睡。” “你了?”姜渔晚问，她在船上折腾的厉害，千里也没有怎么休息。 “没事！” 姜渔晚往里挪挪，拍床“上来吧！我想趴你胸口睡会，听到你心跳声就不会觉得在船上了。” 千里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好。” 也不知是假话还是真的，听着千里的心跳，姜渔晚真的不觉得周围在旋转，慢慢睡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吃了一碗白粥又歇了半天，姜渔晚终于恢复过来。 随着京城越来越近，姜渔晚也越来越紧张，衣袖都被她捏的发皱“你说京城会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千里想了想“人很多，也很热闹，其他的便没有了。” 姜渔晚还是愁眉不展“你说到时候去宫里，皇上和皇后。” “南叔，你不是见过吗？平易近人，皇后娘娘也性子好，至于其他几宫娘娘你不必放在心上。”千里安抚着，姜渔晚不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 京城乃一国命脉所在，进城时盘查极为严苛，千里本想走个后门，但无奈人太多了，只能在队伍后面老老实实排队。 不知道过了好久，终于轮到他们，千里的脸比任何铭牌都要管用，官差看见他，行了个礼“大人，你回来了?” 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堂堂羽林卫统领嫁人去了，大家都好奇地很，哪位姑娘魅力这么大！官差极力的管住眼睛，让它不要乱看“大人请。” “嗯。” 人走后，旁边人立刻凑过来“看见了吗？长什么样？” “我没看！” “你没看?” “怎么？”官差看着他“不知道不该看的不要看吗？”心中有暗自嘀咕，里面好像有个小孩，小孩?！ 千里的家落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马蹄沓沓穿过人流如织的大街，姜云生掀开帘子探出头，两边卖的东西看的他眼花缭乱，来往的人穿的衣服都那么好看。 “到了。”千里勒住马，下车将凳子放好“来，云生！”先将姜云生抱下来“晚晚，我扶你。” 姜渔晚伸出手，被千里扶着下马车，本来她是想自己跳下来的，可千里非说要这样才行，没办法姜渔晚只能依了他。 千家门口放着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府匾上书‘千府’二字，朱红大门紧闭，金漆兽首衔着一个铜环，静肃。 姜云生跑过去踮起脚扣动铜环，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道声音“谁啊？” “伍叔，是我！”千里应道。 “大人！是大人回来了！”大门打开，一个灰发老人激动的出来，看见千里老泪纵横，在看到姜渔晚后更是激动的哽咽“夫人好。” “伍叔”千里之前提起过，这人是千家的老人，一直忠心耿耿的照顾家中事物。 “好，大人和夫人快进来。”伍叔半弓着腰看见姜云生“这是云生公子?” 姜云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小脸涨红“伍大叔！” “哎！”自十多年前那一战后，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伍叔激动的眼眶发红“算着时间大人该昨天回来的，想必是路上耽搁了，热水一直备着可要休息休息?。” “不急，先将府上的人都叫到主院拜见主母。”千里和姜渔晚对视一眼，后者回之淡笑。 “是。” 不消片刻，家中的人就到齐了，千家是将门世家，府中的下人一直不多，尤其是在那一战后，千里被皇帝带到身边，更是遣退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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