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边一个甲士发现箱里的人扶着木箱要起来,以为她想逃,立马横了把刀在她脖前,被慕容彻大声喝住。 邵蓉蓉“哇”一声吓得从木箱里跳了出来,就在慕容彻以为妖女又要逃走离他而去,准备上前把她抓住时,不料妖女正正朝他的方向奔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像块沉重的石头般突然往他怀里闷声撞来,慕容彻丝毫没料到这样的结果,冷不防被撞得往后一退,腰间感觉温温软软的,就被她柔弱的双臂紧紧圈住了。 “好...好多男人...好可怕...救...救救我...” 本来慕容彻还在为这妖女下意识做出的行为又惊奇又惶惑,要知道她以前很少会如此主动靠近他,大多数时间她都晾着他靠近别的男人比较多。但一听她说的这话,他的脸色登时又变了。 敢情男人可怕,她抱着他,是没把他当男人看了吗? 虽然如此,但失而复得的冲击和她突然间性情大变,还主动抱着他求救,一时间令他昏了头脑。 他在原地任由邵蓉蓉抱着,发愣了好久好久,久到旁边的侍卫也不知该不该将那女子拉开。 后来还是跟在天子身边时间最长的小安机警,看见情况有些特殊,立马命刀下留人,永安伯暂时留了小命,然后他又赶紧传话去,将那把小宁扔蛇窟的刑罚也喊停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小安遣散了满殿诸侯,把前殿的空间留下来给二人,命人关上了殿门。 其实,当年所有有幸目睹过妖女邵蓉蓉容貌的人,都已经被天子登基后杀死了。 剩余一些漏网之鱼也不在这朝殿中。 小安虽然没见过邵蓉蓉的容貌,但刚刚看着天子非常反常的表现,倒也猜出一二。 小安盯了一眼森严关闭的大殿门,叹息口气。 他虽然不好确定天子到底会不会对里面的人动杀机,但是,死一个人总比死几个好。 大殿内,邵蓉蓉依旧抱着慕容彻,眼泪鼻涕全糊在他腰间,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 慕容彻则一直维持刚刚的姿势,眼神放空,没敢动一分一毫,像块巨石。 四周昏暗下来,也安静下来,邵蓉蓉哭着哭着,渐渐收住了一些,试探着往外探头看。 慕容彻察觉到身下的人圈紧他的臂松了些,惊蛰般醒来,立马满脸戾气,一把捞住她双臂,强行又将她的纤纤细臂圈了回去。 邵蓉蓉惊讶地抬头,满脸泪水地盯着他,眨了眨眼。 “你...” 她的话刚落,慕容彻注意到她身上的衣物都被酒水浇透了,刚才身上衣裳就这么玲珑贴合着,叫那些人看见了。 他如此一想,立马将身上帝王的冕袍脱下,披着她身上,咬牙切齿瞪着她,心里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将外头那些人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邵蓉蓉感觉身子一暖,对这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她笑得像个烂漫天真的姑娘,只是柔弱的泪水不大像她,她拢紧他给的衣袍,感激地想朝他行个礼道谢。 谁知才刚退出一步,就又被人按进了怀抱。 那人把她搂得很紧很紧,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似的。 邵蓉蓉伏在他胸口,听着他起伏不休的心跳,突然惊诧自己似乎不怕男人了,也不是...只是不怕他。 大概是因为他曾救过她,加之他的容貌长得格外好看,她第一次看见他,就被他出色的容貌看愣了,完全没办法将眼前的好颜色同那些腐朽的尸堆联系在一块。 所以...这人如今是她第一个和唯一一个不害怕的男子了! 邵蓉蓉她对自己的转变感到高兴,倘若她再努力一下,大概接受帝天子,和姑母共事一夫也不难的,只是...她依然是希望父亲能将自己接回去。 “邵蓉蓉!你休想逃!你若是再敢逃,孤会把你的骨头逐寸逐寸碾碎了喂鱼!” 男子突然颤抖着,低声附在她耳边低吼,他胸膛有些呼吸不畅地起伏着。 蓉蓉压根没被他警告般的话吓倒,反倒认出了这就是在她梦中对她诉衷情,说尽肉麻情话的声音,她又惊又喜,突然一把回抱住他。 “你好热烈啊,这样是不是在表白?我从未被男子喜欢过,第一次遇见自己不会害怕的男子。你是不是还认得我?才短短时日不见,你为什么一下子长高这么多啊?” 她满脸羞涩地一下子说了好多好多话,这是她头一次如此畅通无阻同一个男子说那么多话。 只是她刚说完就懊恼垂下脸:“不过我进帝台来是要当皇后的,我现在不能接受你的爱,不过...” 她又抬起了眼,眼眸里充满希望的细碎光芒,手背一抹泪笑道:“不过我相信我父亲母亲还是爱我的,他们一定舍不得会来把我接回去,到时候你再去充国求娶我好不好?我这辈子可能只能嫁你了,因为你是唯一我不害怕的男子。” 一连串说了好多好多话,说完,姑娘笑嘻嘻地抬头像打量一件新得的稀罕物件一样打量着慕容彻,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眉眼。 “你长得真好看!我很喜欢!” 阴沉的天子被她摸得眉心一跳,万年坚冰般的心脏悄无声色开始有了消融的迹象。 可在面子上他真情实意地恨了她这么些年,颇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他连拽开她的勇气都没有,仍旧是紧紧把她圈在怀里,朝她吼道:“妖女!你以为回来装傻充愣,说些胡言乱语的话,孤就能喜欢你??你想当孤的皇后?孤可从来都没有喜欢你,孤恨极了你!” “为什么呀?可是刚刚我睡着的时候,明明听见是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喊着蓉蓉爱你的呀?” 邵蓉蓉不解地皱了皱眉。 说完她又后知后觉地一敲头,感到惊讶道:“你...你刚才说孤的皇后...你...你是帝天子?” 慕容彻以为她又在耍花样。 “那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帝天子?帝天子他很老的,都能当我父亲了,可你看起来还挺年轻的。”邵蓉蓉觉得自己一觉醒来,这天地都颠倒过来了。 “你说的帝卯吗?他早在八年多以前就被自己宠信的奸宦给灭了,邵蓉蓉,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让你面对孤有那么困难吗?” 慕容彻压了压眉,低头压逼着她。 邵蓉蓉震惊了,“你...你说什么?帝天子他...被谁灭了?那你是新的帝天子?那我姑母呢?我父亲母亲呢?” 慕容彻看她的表情不像在演,但是妖女诡计多端,他就曾多次被她骗了,所以还是将信将疑,格外地小心。 尽管如此,但他还是不想说实话触了她的伤心事,于是道:“你姑母自愿守皇陵去了,你父亲母亲自然在充国,他们一心将你送进帝台,就是为了同皇族联姻,如今帝天子虽然换了孤,他们也不会放弃联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负气,故意那么说的。莫说是夏阳侯夫妇已经不在,即便还在,他们一族自诩血统高贵,断断是不会把悉心养的闺女送来让他玷污的。 哪怕他如今坐上了帝天子的位置,他血液里流着的依旧是卑贱不已的污血,所有清源大宗族的人都不愿与他联姻,生怕浑浊了那一族的血。 他以为这妖女被他趁机这么一套,无可奈何之下会跳出来骂他乌鸦肖想天上的凤凰,谁知邵蓉蓉踮起脚,猝不及防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记。 亲完,她半敛眉眼,脸蛋红扑扑,又羞涩又高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慕容彻浑身一僵,脸颊处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感官放大了数百倍。 看着身畔娇羞天真的姑娘,他颇有些上头,内心的贪欲一下子“蹭蹭蹭”增长,很想再多骗骗她。
第6章 蓉蓉糕 本来准备要被帝王剁碎做丸子的永安伯逃过一劫,还莫名其妙被赏赐了好几车珍宝,就连收授财物将邵蓉蓉送进天子寝宫的小宁也被释放了,虽然也作了小惩戒,至少不要命,简直是帝王的大恩赐了。 妖女邵蓉蓉居然没死,还再次回到他身边的事简直太不真实了。慕容彻当即就把人安排在自己寝宫,自己眼睛也不敢闭地守着她。 起先小安小宁他们进来伺候的时候,邵蓉蓉都吓得躲到慕容彻身后。 虽然她这一举动让天子龙颜大悦,但多疑如他,还是觉得妖女会不会因为暂时受制于他,才会故意装成惧男的样子取悦他。 可他好不容易抓到了她,又不愿意找一堆美男来做试探,还唯恐自己一时不察就被她逃离自己,干脆连朝会都不开了,每日让小安把政务的卷籍送进寝宫来,日夜同邵蓉蓉待在一处,看紧她。 寝宫的门被关上,伺候天子的侍宦都退了出去,邵蓉蓉才终于敢从慕容彻身后冒出头。 在看见屋里确实没有男人后,邵蓉蓉松了口气,突然回想起父亲送她进帝台时,隔着帘帐告诫她的话。 他让她见到天子后,一定要优雅得体守规矩,万不可再像原来那样畏畏缩缩。 于是,她有些尴尬地支起身子,局促不安地交合双手给慕容彻行礼。 “陛下...妾刚刚...是不是表现得太小家子了?妾一定...会慢慢适应,不再害怕旁的男人的。” 本来天子心情还挺不错的,不知道被她的哪句话惹到,脸色顿时又垮拉下来。 “呵,适应旁的男人?” “邵蓉蓉,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当上皇后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不过是仗着孤的喜欢,为所欲为罢了!不!你错了!你以为孤真喜欢你?真会让你当帝后?别做梦了!” 慕容彻一下又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依旧炽烈,咬牙切齿的那种炽烈。 邵蓉蓉觉得眼前这个天子真像一只受了重伤,对所有人都戒备心重的小狗,见他时刻带着防备,不时就想咬你一口的眼神,她突然生起了一丝怜悯。 “不,我说的是会慢慢适应你身边有侍宦,改掉害怕男人的毛病。既然我父亲将我送来给了帝天子,而如今的帝天子是你,我总得适应你身边有侍宦吧?而侍宦也算是男人,我若是一直害怕着,总躲到你身后去,你也总会厌烦的。” 邵蓉蓉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害怕男子一直是她的心病,因为这个心病,她在充国时只能一直躲在自己的小院,连父亲、兄长的面都不能见,一到喜庆日时,只能眼巴巴看着别的姊妹齐聚外院那里欢声笑语,她则孤独地留在小院。 慕容彻听完她的话,怒气暂时消退了些,他起身走到宫门处,朝门外的人喊话道:“小安、小宁日后如没必要不必进来伺候,换些女的来伺候吧。” 他想了想,为免麻烦,又补充道:“找些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进来伺候。” 小安一听,可顿时犯难了。 由于天子性情乖戾,厌恶年轻女子靠近,初时帝台内所有靠近他的年轻宫女都被他发疯残杀了,仅剩一些年老的,就被送往距离天子稍远的宫室,但数量也不是很多,而且年纪大了,伺候起人来难免力不从心,若是到时出了什么问题,这又得归罪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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