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安移开目光,不看我们:“行。” 周容时继续加料:“这不日我与雁文便会有了孩子,到时候孩子的名字,也得少傅多多留意啊。” 谢祈安牙关紧咬:“可以。” 我看向周容时,他似乎真的很开心。 眼底的笑意都快漾了出来。 我在他的耳边轻道:“有些过分了。” 他扬眉看我,又看了看谢祈安的冷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少傅,还不肯回头吗? “还这般放不下,你夫人,我可要真的抢走喽。” 谢祈安垂着的眼眸抬起,看向我: “你是怎么想的呢?不必感念什么蛊毒之恩,也不必以此施舍于我。只要你欢喜,都好。” 我把手从周容时的掌心里拽了出来,看向他: “这就是我的想法。” 14 我大婚前夕,周容时给我带了封信来。 他说他已向陛下请辞,以误伤公主为由,请求去边关戍守三年。 他说事情匆忙,没办法赶上我的大婚了。 我把信读完,放至烛灯上烧尽。 我祝他,寻得有缘人。 大婚典礼繁琐异常,行至深夜,我早已筋疲力尽。 谢祈安今日少有地穿了一身红衣,更衬得他眉眼间温润似水。 他有些拘谨。 我走上前,揽住他的脖颈,歪着脑袋看向他。 谢祈安移开我的目光,绯红爬上脸颊。 他真的很容易害羞。 我趁他不注意,突然凑上前吻了他的唇。 谢祈安的唇一开始有些凉,后来渐渐地越来越热,最后都有些发烫了。 片刻之后,我将唇移开,将脑袋凑在了他垂红的耳际,轻声道: “谢祈安,我喜欢你。”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嗯。 “沈雁文,我也是。” (正文完) 番外——周容时 大漠飞扬,长空落日。 我独自一人坐在断崖,望着辽阔无际的天际,一轮红日渐渐隐在了夜色里。 这是戍守边关的第三个年头了。 母亲给我来信,说是让我向陛下请旨回京。 我转头就把信给烧了。 过了几天又来了一封信,说是快些回京,她相中了好几个姑娘,要问问我的意思。 这封信一来,谁还能坐得住啊? 我便赶忙向陛下请旨,又在边关多加了五年戍守。 母亲又来信,骂了我二十几页纸。 我一字一字瞧去,终于在众多的话语中,窥见了她的一点消息。 母亲说,三年前在我离京时成亲的谢少傅,如今都抱上龙凤胎了,让我速速跟上去,别掉队太多。 我忍不住笑了。 得了这点消息,这二十几页纸也不算白白被骂了。 看来她过得很好。 想来也是,谢祈安那人,虽然过于清冷,过于无趣,但人总归还是好的。 但这也是让我思来想去想不透的一点。 既然他这般无趣,那我究竟比谢祈安那厮差在哪里呢? 我记得我好像问过沈雁文这个问题,但她岔开了话,没有回答我。 我猜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正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她一样。 日光已落,月色渐起。 我望着满天的星星,开始想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我的生命里,多了这样一个人的呢? 这都得归咎于我那个执着于为我相亲的母亲。 我记得是我十六岁那一年吧,母亲办了个赏花会,请了许多闺秀前来赏花。 说是赏菊花,其实不然。 母亲是想赏赏她们,为她日后挑儿媳妇做铺垫。 乌泱泱一群人围在花园,谈笑声、讨论声不绝于耳。 我不爱掺和母亲的事情,她自己觉得欢喜就好。 于是我离开了花园,跑到湖边去练剑。 我刚走到湖边,就遇到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静静地坐在树下看蚂蚁搬家。 不知为何,那一下午我也跟着了魔一样。 她看了一下午的蚂蚁搬家。 我看了一下午的她。 后来赏花宴散了,母亲说她相中了好几个姑娘,正兴致勃勃地要给我介绍。 可是哪里有心思听,我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个看着蚂蚁的姑娘。 后来我打听到她是镇国公府沈家的姑娘,叫沈雁文。 只可惜沈雁文自小就被接进了皇宫,由太后教导,我平素想见她,也见不到。 这可怎么办呢? 于是宫廷里但凡举办什么宴会,我都自告奋勇地去参加,只为隔着万千人群,远远地瞧她一眼。 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想见她,我只是觉得见到她,就会高兴。 那既然会高兴,那多见几面也无可厚非嘛。 后来我辗转听闻,太后想给我和沈雁文赐婚。 我这才马马虎虎地反应过来。 原来我想要见到她,叫作喜欢。 互相喜欢的二人,是可以结为夫妇的。 我又听闻沈雁文这几日要搬回镇国公府,我便决定去把话说明白一些。 但天不遂人愿。 事情坏在了宁安公主上。 那日宫宴,我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地就被公主给瞧中了。 我和沈雁文的婚事眼看就要黄了。 我决定赶紧去找沈雁文说个明白。 事急从权,我决定爬墙头。 结果第一次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过于紧张, 一下子从上面给摔了下来。 镇国公问我何故在此。 我想我要是说, 我是为了找你女儿, 这不免显得有些过于浪荡。 我可不能给他留下这种印象。 于是我找了个很拙劣的理由, 我说你家有贼, 我来抓贼。 镇国公充满怀疑地将我上下打量, 最终狐疑地点了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 摔得走不动路, 我就只能在家中暗自养伤。 可谁承想国公夫人竟然带着沈雁文来看我。 我觉得我的伤更重了。 因为来之前的几天,晚上就睡不着, 来之后的好几天, 晚上还睡不着。 得不到休息,这伤势,便更难好了。 我在家中一连躺了好久,待我终于能下地走几步时, 公主来找了我。 她同我说,沈雁文形似浪荡,不堪为妇, 一手吊着我,一手吊着谢祈安,什么都想要, 脚踩两只船。 她情意绵绵地看向我:“世子,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沈雁文想吊着我?” 于是公主把这前因后果同我说了个清清楚楚。 但我听完,却并不是那么高兴。 我觉得沈雁文那日同公主的叫嚣, 纯粹就是在赌气。 她若是喜欢我,怎会事情发生到现在一次都没找过我。 我拜别了公主, 又一晚上没睡着。 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在想我要不要帮她,毕竟若是谢祈安没有了,我倒还是有机会和她在一起。 但这个念头一出, 我瞬间就觉得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怎能这样想? 谢祈安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还为沈雁文赔上性命。 我思索一晚, 我在想喜欢究竟是什么。 我最终觉得,喜欢,或许就是成全吧。 若那个被我暗暗注视了整个青春的姑娘最终能够得到幸福,那我的喜欢,也算是在另一种形式上得偿所愿了吧。 于是,我决定帮一帮她。 我帮她进了谢府的大门, 帮助她和公主演戏。 最终帮她救了谢祈安。 我有时觉得我与沈雁文真的很搭, 我们第一次相互掩护地演戏, 就这样天衣无缝。 简直就是知己。 后来, 在谢祈安误认为她喜欢我,是想因救命之恩回到他身边时,我又拉着沈雁文, 促使他们破镜重圆。 我从来没有和沈雁文承认过我喜欢她,但我知道我放不下。 我希望她好, 但是我仍旧怀有私心。 我无法面对她的大婚。 于是我向陛下请去戍守边关三年, 躲过了她的大婚之日。 三载的时光如水而逝,而今她都生下龙凤胎了。 我也得偿所愿了。 我想我应当是释怀了, 我会永永远远地释怀这份情感。 我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漠北晚间的风从发间拂过。 长夜之中,望着满天星子, 我又忍不住问了一问我自己: 可这所谓的永远的释怀,有时,是否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执念呢? (全文完)
第35章 庆云之喜 别人穿越都是自带系统,而我倒好,不仅没见系统,还被亲爹强行送进皇宫,替他嫡出的女儿嫁给病恹恹的太子。 说是替嫁,其实就是替死。 所有人都说太子活不过明年大雪,而作为太子妃的我肯定要陪葬。 但就算要死,走之前本姑娘也要掀了他们的天灵盖。 1 我真的是服了,怎么有这么贱的人,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喊着:“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替我去嫁给那个病太子?” 我当时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好在这家的老爷有点脑子,制止了苏若晴这个挨千刀的玩意儿。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犹如万千细针猛戳太阳穴的痛,让我这弱不禁风的女子涕泗横流,险些晕厥过去。 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也在这一刻涌入了我的颅内,让我在心疼她的同时,更加想抱抱自己。 我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 别人穿越都是自带系统,一路碾压,而我倒好,直接穿到了苏若云——一个刚刚跳湖轻生的傻姑娘身上。 人要与命运抗争,要死也要带上仇人,怎可自寻短见,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可怜的是苏若云连个亲人都没。 那个太子据说身患顽疾,命不久矣,大抵上是活不过明年冬天。 也就是说谁成了太子妃,谁就要在大雪天躺进冰冷的墓室去陪葬,与那太子长相厮守。 苏老爷心里不愿,可是皇上赐婚,他不得不从。 于是他这个大聪明便在一个午后盯着原主和女儿相似的面容,越看越觉得有戏,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好似醍醐灌顶。 我真希望他拍断他那狗腿,这家伙是长人样却不干人事。 于是原主变成了苏大小姐,要去嫁给当今太子。这苏若云可是个苦命的姑娘,与苏若晴同岁,但不同命。 她是苏老爷庶出,娘亲为了生她难产死了,她被主母欺辱,地位连佣人都不如。 这我一下就来了兴趣,这不就是经典的替嫁文学吗?原主你放心好了,虽然我没有系统,但我一定替你报仇。 一年的太子妃也是太子妃,还弄不死个苏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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