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碎掉了一样,陆道莲搂她搂得更紧,眼神也更缠绵怜惜,指尖虚虚触摸她的嫩脸,如实道:“我在修炼,七情六欲自会各尝一遍,你呢?你在做什么?” 他比直接挖苦讥讽还狠。 宝嫣既惊又麻木,被身后的人贴着脸颊,以一副抗拒和失落的姿态,身形都歪了。 她其实也没动多大的心,只是无论外观还是做派,陆道莲和晏子渊这张脸都当属她的意中人。 俊呐。 她又不是不做梦,对神仙般仙姿神秀的郎君有念想,还崇尚那等只手遮天,强悍又霸道厉害的绝无仅有的儿郎。 陆道莲两样都占。 晏子渊本开始也是宝嫣心头意中人的模样,奈何他总是表里不一,自持身份,有时又斯文得太多。 想要利用她,又虚情假意地和她示好,半假不假,半真不真,宝嫣并非看得云里雾里,她也是清楚的。 自然对他失去太多兴趣,还不如本性恶劣,对她不好的陆道莲来得真。 至少他坏就是坏,不曾隐瞒什么。 连强占她那日,都将他与晏子渊二人密谋的交易都说出来了。 可是真话伤人,宝嫣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原来,他撩拨她,欺负她,破什么戒。 都不过是在修炼。 人家不曾忘本,她却经不起一撩再撩,动了点点歪心思。 “苦海很苦,回头是岸。” 陆道莲打量她脆弱的模样,施舍地道:“你若愿助我一臂之力,我会对你好的,苏氏女。” 他是叫她,不要因此远离他,继续做他的试炼之物。 庆峰不懂,他为何要给她佛珠。 就如七情六欲同理,权势也是一种试炼,他可以视权力如无物,也可以视贪欲为粪土。 一关又一关,一环又一环。 他自有算计,只是不想,害了新妇起了情根。 好在只有一点,他可以替她掐断了。 像他这般朴实的儿郎着实不多了,新妇年纪小,尚且惹人怜爱,活脱脱一个乱世里的小菩萨,正适合渡他。 他待她好些也是应当的,“我是怕你不再理我,遂才抓了你那婢女,她在庆峰那,我让他看着,因为你,暂且不会伤她一根毫毛。” 话里潜意识。 若是宝嫣表现不好,就说不定了。 陆道莲搂着她,闻着沁鼻的馨香,觉得坐在他膝上,安静不说话的宝嫣乖得可怜。 金麟他未曾去过,听闻那里江南水乡,最出柔顺温婉的美人。 苏家还算有些能耐,能生出这样一个宝贝。 贴着他心,他肉那样长。 若说这也算是一种欢喜的话,那宝嫣是很合他心意的。 “小菩萨,你渡渡我。”他贴着她耳根,下颔、脖颈细细地轻嗅,迷恋地落下轻吻。 解了这份瘾,他便能立地成佛。 宝嫣慢了片刻,才去抓住陆道莲乱摸起来的手,不到一会他似乎就动了欲念。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或者说是陆道莲配合她玩这种把戏间,屋外突然来人了。 不知道是谁,只看见一道仿若阴影的影子,向欲擒故纵的某人禀告:“大人,晏家的管事带人求见。可要赶走,还是召他们进来?” 这声音吓了宝嫣一跳,还以为被谁看见了,噤若寒蝉地呆坐在陆道莲大腿上,云鬓微乱,衣衫不整还不敢动弹。 自上回陆道莲血洗过烧雪园,晏子渊身边的亲随都闻风丧胆地听过他的名号。 这位杀人不眨眼,横尸遍野的景象在当日亲历过那一幕的人心中分毫不敢遗忘。 没人想来这个如同炼狱的地方,尤其凶手还能肆无忌惮地好好待在晏家,亲随只得在保住小命的情况下,委托了府里的管事来此。 一个普通人,和他们不一样,又非是少郎君的亲信,应当不至于痛下杀手。 晏府的大管事有些年纪了,他受了重托,被命令稳稳等候在佛堂外,两眼打量这烧雪园,只是很久还不见佛堂的主人出来。 方才有人叫他在这里等,连人影都看不到,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窜出来的魂。 这僻静空置许久的园子,当真要成了晏家的禁地了。 “大人?” 他扯着嗓子试探地唤一声,“小的奉命前来求见,还请大人赏脸。” 又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声音。 “大人在内堂,命你进去。” “你瞧地上是什么。” 宝嫣还未从陆道莲那脱身,她被他示意指着地,要她看看那一地的纸墨写的是什么。 方才惹了宝嫣难过。 陆道莲决定让她高兴一些,哄着她戏谑问:“家书?” 秃驴两字宝嫣写了上百回,写时,一会气一会羞,恼一会憎一刻,明明是在骂他,那些字却仿若成了讥讽她的静物。 陆道莲还夸她:“虽不是我爱听的,但你的字迹是我所见之女娘中,最绝佳的。” 宝嫣板着脸,不说话,脸上还有指印掐痕。 “下回写些旁地与我,这种的,就此一回,下不为例。”他低沉却温柔地告诫着:“不然我可又要罚你了。” 宝嫣自从知晓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便一直压抑着,不为其动心起念,免得又被人耻笑。 但是陆道莲非要撩拨,她便忍不住回敬讥讽:“家书抵万金,陆郎当真不喜欢吗?” 她生气起来,嗓子也是好听的。 肯和他说话就好,陆道莲不怕她闹,就怕她不闹,像根木头,了无生趣,还不如寻死觅活,来得生动。 人慕强,强者怜弱, 她越是脆弱娇怜,便越得他的怜惜。 因为强者自来都会对自己看上的,柔弱女子心生保护欲。 色戒不难破,情关最难过。 所以他不介意对苏氏女好,她牙尖嘴利也可,因为无伤大雅,至多当有了一只百灵鸟,会哭会笑会闹。 “这种家书,你胆敢给你家送去,叫你阿耶阿母兄长们看吗。” 这种暴露端倪的凭证,怎么敢轻易泄露? 宝嫣发泄时,都瞒着身边亲近人,不让看,更何况她还每次都将这些纸墨收进匣子里上锁。 能将匣盒打开,定然将锁都撬坏了,才拿到手的吧。 宝嫣反应过来:“你偷我东西?” 不然“家书”哪里来的,她分明记得,她离开卧房的时候,房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在。 陆道莲平静地和宝嫣对视,浓墨般的眸子竟硬生生透露出一丝狡黠无辜来。 就在宝嫣不齿他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径时,屋外终于有机会来到内堂的大管事望着紧闭的房门,道:“见过大人。” “什么事。” 里头的回应迟了片刻,像是在压抑着暗火,有些怪。 接着又似娇娘般,饱含嗔怨地嘤咛一声。 “问你话,听不见吗。” 冷淡斥责的话语再度响起,大管事猛地回神,眼神复杂微讶,口头上道:“听,听见了,大人恕罪。是这样……” 宝嫣听完陆道莲说的“不给些好处,就不放人”,便被从他腿上,被抱到了桌案上坐着叫他埋在颈处偷香。 他还拉下了她的肩头衣物,逐渐往下。 宝嫣鬓发乱了,要散不散地垂在耳边,即便伸手推拒那不断往前耸的颗脑袋,也阻止不了这一切。 念在还有人在房门外,她只能忍住那些澎湃汹涌的冲动,抬手咬住自己的指根,以压住想要尖叫的声音。 就在思绪混沌,神志不清那一刻。 她跟陆道莲都听见屋外晏家的管事道:“……担心大人身边无人伺候,特意安排挑选了些年轻貌美的女娘前来服侍大人,有三五七人,现就在佛堂外候着,等着临幸。大人可要见一见?”
第45章 送给一个出家人, 一堆三五成群的貌美女娘,这是嫌佛堂不够清净还是想此处变淫窟呢。 宝嫣从浑浊的思绪中清醒,她睁眼, 夭桃秾李, 凝着两条眉,微睇绵藐从她胸口处抬起头颅的白俊玉脸。 陆道莲似乎并不显得十分诧异, 他没有马上回应,甚至看向宝嫣那双清眸流盼的眸子, 朝仰抚云鬓, 欲要离他远一些的新妇看了眼。 不怀好意地问:“你说, 我可要收下她们?” 他明知会惹得宝嫣生怒, 却还是故意挑逗她。 宝嫣知道他性淫,怕是属蛇的, 不然怎会这般轻佻无耻,她忍着怒意,抬手将被他扯下去许多的领口拉回肩上。 遮住那片酥雪般的美景, 别开脸, 置气道:“都随你。” “纳吧。” “纳她们做姬妾,贴身侍奉你,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让她们助你修行。” 她已经想到了那些未曾谋面的美人围绕在陆道莲身旁, 和他青天白日, 或夜里眉来眼去, 享受鱼水之欢的画面了。 这样她也好趁机远离了他,虽然心中隐隐有揪扯酸涩的滋味儿, 但宝嫣越是不好受,越要鼓舞陆道莲这么做。 “你纳呀, 收了她们。” “去找她。” 她动了驱赶的真心思,陆道莲反而不肯了,他捏着她的下巴,露出诡计得逞的微笑:“可我偏不如你愿。” 他就是要缠上她了。 一面叫嚣着让她不要动心,一面又要待她好,往死里撩拨她,搅乱她的春心。 还在她跟前,做那类忠心耿耿的郎子样表态:“以为我会收是不是?好了,方才只是逗一逗你,你不要伤心。” 伤心?她哪里伤心? 宝嫣笑了,眼眸却湿润了。当真恨死他了。 她宁愿陆道莲待她凶恶刻薄一些,也不要这般虚情假意,温柔似水,他在哄谁。 其实这也不过是陆道莲弥补宝嫣的一种方式,他既给不了她真情,就只有施舍些假意,他当然是喜欢且克制不住撩拨她的。 但又希望她能守住本心,知道她心中颇有些难过,便想着从其他方面给她好处弥补她。 他不介意自己是否忠贞,但是新妇好像十分在意。 他不妨用这方面的约束讨好她,才向她保证他不会收下那些人。 陆道莲:“你是我亲选的女菩萨,我要你就好了,要他人有何用。”他说得好像对她一心一意。 宝嫣已经知道他对她没有半分喜爱了,之前种种不过是在她身上试炼,陆道莲越是这样她便越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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