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朕还活着啊。”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 靳晏辞上前:“陛下,锐王伏诛,闯入宫中的叛贼剿灭,不过藏书阁和国学监被烧毁了。” “这群乱臣贼子……咳咳咳……”文帝听着气得想骂人,奈何一开口就是猛咳,鲜血随即喷涌而出。 太医不敢上前给他诊治,而是全都跪在了地上,文帝一瞬间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他也许,没得救了,之前就有太医说他身体快要不行,不过被他给杀了。 “靳爱卿……”文帝要说什么,这时外面的太监喊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到。” “贵妃娘娘、二皇子、三皇子到。” 几人脚步声急匆匆的进来,靳晏辞往后退了几步。 “陛下!” “父皇!” 几人跪在文帝床前,打着哭腔,眼睛里似乎有眼泪打转,文帝看得无比烦躁,他还没死呢,他们哭什么? 可文帝说不了话,一张口就是鲜血吐出来。 紧接着文武大臣也纷纷入宫,全部侯在帝寝殿之外。 文帝让太监扶了自己坐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快死了,那种感觉无比清晰,看向床边的妃子和皇子,这是他的妻儿,他们都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他,不是盼着他好,而是盼着他传位。 几个孩子目光还单纯,但刘皇后和梁贵妃的表情却完全掩藏不住。 文帝对太子招了招手,刘皇后瞬间大喜,赶紧推着太子过去:“太子,你父皇叫你呢。” 太子犹豫着走过去,靠近文帝:“父皇。” 文帝伸手摸着太子的头,嘴角扯出一个浅笑,下一刻,脸色骤变,一把掐住太子的脖子,死死的掐住。 “陛下!” “太子殿下!陛下快放手。” 一屋子,兵荒马乱,太子终于被解救了下来,文帝狼狈的躺在床上,疯狂大笑,笑到面露狰狞,死死的凝着他们,一脸癫狂:“你们都巴不得朕死,你们这群贱人,都该死,来人,把他们都给朕杀了,咳咳……都杀了……咳咳咳哈哈哈……” 突然,声音中断,文帝脸上还保留着那疯狂狰狞的笑,但身体却重重的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屋子人瑟瑟发抖,一个太医颤抖着上前去摸了一下脉门,吓得连忙跪地:“陛下……驾崩了!” “哇呜呜呜……”三皇子瞬间大哭,被吓的。 ---- 文帝驾崩,个皇城挂上了白丧,在丞相赵真和太尉袁铸、刘国公、齐老亲王以及一干臣子的扶持下,太子凤天宸登上帝位,称宸帝。 梁太尉一派自然是不甘心,想要扶持梁贵妃之子,但是无奈太子是正统嫡子,加上刘国公府势力不小,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屈居王位。 梁家本来拉拢了靳晏辞,以为他能出一份大力,结果,靳晏辞在这一次中选择了明哲保身,刘皇后也因为他的态度,积极的想要拉拢他。 皇位初定,靳晏辞以身体不适为由撤回了府邸,似乎是不打算参与新帝重建超纲。 而文帝驾崩之后,出乎意料的,葬礼办得非常匆忙。 一般来说,帝王去世,需得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才出殡,还得请来高僧超度,以及文武百官跪灵。 可文帝却只停了七天就出殡下葬了,之后倒是有高僧超度,但规模和声势与曾经那些帝王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紧接着宫中传出文帝暴虐成性,虐杀无数宫女,还喝人血续命,甚至临死前竟然发疯想要亲手掐死太子,刘皇后,现在应该说是太后,刘太后在众人面前说一次哭一次,在朝臣面前为新帝赚足了同情。 而因为叛乱被杀的锐王,别说葬礼了,一幅薄棺,随便葬在了山头,叛乱的王,没被挫骨扬灰就是好的,哪儿值得厚葬? 朝中事务繁多,刘太后和新帝忙着巩固皇权,梁太尉和梁太妃等人不愿就此罢休,暗地谋划,准备伺机而动。 而这些,似乎都跟庄王府没什么关系。 那之后,凤执又开始了她悠闲的日子,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偶尔去看看庄王妃,她的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看着极为吓人,年前估计就能出生,也不知道庄王能不能回得来。 至于暗王和他那些人,凤执是很想斩草除根,可现在她的势力明显还没强大到那样的地步,而暗王这一次被重创,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暂时还不用她操心。 唔,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咦,她忘了什么? 凤执一边想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可这脑袋像是卡壳了一般,愣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直到她看到站在她院子门口的那道身影。 靳晏辞在家养伤十日,期间还送了文帝出殡,眼下不顾新帝的挽留,坚持要去西南处完接下来的事物。 本来他已经收拾好所有,一行人都已经出了城门,黎旭看着身上气息压抑冷沉的靳晏辞,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似乎从那一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个人冷若冰霜、生人勿进,这么多天了,就没见一刻钟有好脸色,虽然不知道内情,但黎旭似乎也能猜到,明明在意得很,可愣是忍着,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自己还是折磨他们这些侍候的人。 每天对着一个这样的主子,他们也会觉的压力很大的啊。 凤三姑娘确实很冷漠无情,虽然知道凤三姑娘似乎去见了主子,但是黎旭还是觉得她无情。 这跟她做了什么无关,而是她的本质就给人一种无情冷漠的感觉,仿佛什么都感动不了她,什么都不在乎,做什么都捂不热她的心一般,这样的人,哪怕再好看再可爱,对他而言都是敬而远之的。 偏偏就是这么个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堪为良配的人,让他家主子动了凡心,心心念念,夜不能寐。 “那个,主子要不……” 黎旭话还没说完,靳晏辞突然调转马头朝城内疾驰而去。 黎旭:“……前面有个茶棚,我们或许可以喝杯茶歇歇脚。” 果然,凤三姑娘简直就像是主子过不去的劫一般。
第199章 只想被包养宠爱一辈子 靳晏辞于凤执而言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人,至少现在不是,所以在她心里的存在感很淡,但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总是掀起了那么点儿波澜,所以让凤执觉得自己差了点儿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很微妙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 某个没良心的,完全没觉得自己哪儿错漏了什么。 靳晏辞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什么,但很快又敛了下去:“准备再去一趟韩城,马上就出发,所以来看看你。” 说着很自然的朝凤执伸出手。 凤执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心口微微的突了一下,有那么点儿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对上靳晏辞的眼眸,那深幽的眸色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垂下眼帘,缓缓伸手。 指腹刚刚碰触到他的手掌,立刻被他卷了去握在掌心,手掌是男子独有的宽阔和干燥,滚烫惊人。 凤执不适应,想收回手,扯了两下,他却死死握住。 “那个……有人看着呢,放手。”不带命令的口吻,不知怎么有点儿气势不足。 “不放。”靳晏辞握紧,目光盯着两人握住的手:“握住了,我便不会再放手。” 凤执无语的扯了扯唇角,这话总觉得听着怪怪的,对于一心只想争权夺势的她来说,这种惹得女孩子春心萌动的话,听着真是哪儿哪儿都别扭。 “周围还有人,让他们看见了不好。”本来庄王妃就有意靳晏辞这个女婿,若是看到他们两人这样,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靳晏辞微微挑眉,眉梢一丝笑意,邪肆惑人,声音微哑,仿佛带着勾子:“你的意思是,没人就可以了?” “……”这表情,这声音,实在是有点儿不怀好意,听着就像是要在没人的时候干点儿不能描述的坏事儿似的。 太阳穴突突的,男人就是麻烦。 “靳晏辞,正常男女,谈婚论嫁,三书六礼,然后才……唉,你好歹读了那么多书,君子之礼还是要守的。”凤执满心无奈,她就是最不守礼的,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沦落到要用守礼来告诫别人。 靳晏辞勾唇,忽而一笑:“这么说来,此次去韩城,我可以向王爷提亲了。” 凤执:“……”不小心,挖坑给自己跳了。 “不行!绝对不行!” 那眸中的光芒瞬间暗淡几分,但对这个回答还真是没多少意外:“为何?” 凤执哪儿知道为何,她虽然有过驸马,还招了那么多男宠,但男女之事她真的不是很有经验啊。 年幼之时便经历了巨变,看尽人性丑恶,是以没什么事情能动摇她的心绪,就算是生死,也不过是成王败寇的结局,但感情不一样。 她见过不少要生要死的,也见过勾心斗角、互相残杀的,但那都是别人的,自己……这大概是她两条命加起来唯一一次有人能让她有那么点儿兴趣。 “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聪明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事儿,很显然,这事儿完全踩在了她的盲区。 凤执说完挣脱开他的手:“你不是要去韩城,不着急赶路?” 靳晏辞手掌握紧又松开,还是伸手拉住了她。 “你……” “突然发现,你其实不说话的时候才最好看。”说完一把将人拉入怀中,低头:“还你点儿利息。” 。…… 人走了,凤执站在原地,手掌握住衣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难为情,转头看到不远处的秋落和小棠,两人连忙转开头,那表情明显告诉她,她们什么都看见了,凤执顿觉头疼。 这都什么事儿啊。 “小棠,去把师先生喊来。” 宋砚为了不让人怀疑凤执,在十天前就已经离开去关山侯的驻地,她现在身边能用的只有师策。 师策:……呵呵,一般好事儿刺激的事儿想不起他,闲了就知道找他麻烦,把他当什么了? 仔细一想,算了,什么也不是。 “姑娘有何吩咐?”师策最近还挺忙的,不过他很享受就是了,庄王不在、玉子归不在,眼下他就是庄王府的门面,去到哪里都是风风光光的,感觉人生巅峰也不为过。 凤执就是心绪波动,想找点儿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进展如何?” 师策得意一笑:“绝对让姑娘满意。” 凤执给师策的任务是让他去联系一些有本事但却被打压的寒门子弟,然后帮他们找门路入朝为官,或者帮他们解决一下困难,施以恩惠招揽过来,日后自然为凤执所用。 凤执手中的人实力就不说了,什么消息都能弄来,师策很是怀疑凤执派人蹲人家里了,细思极恐。 消息灵通就算了,最重要是这小祖宗巨有钱,比庄王有钱多了,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钱,反正是要多少给多少,那爽快得师策都想拜倒在小祖宗的裙下,不求别的,只想被包养宠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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