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敖律滔滔不绝的说完,凤执很是冷静的反问了一个问题:“当初南诏王想要侵蚀西南,谋东兴的天下,为什么不选择西弦?” 敖律:“……”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他怎么知道南诏王怎么想的? 思考了一会儿道:“西弦与南诏之间有一片荒漠,路途遥远,一望无垠,除了西弦的城关之外,西弦的百姓都不在那里扎根,南诏人若是去往那边,太远,也太偏,相对来说,东兴与南诏接壤近,而韩城和万花城一代特别的繁华。” 因为这边油水多,靠得近,所以才想啃,也算是很浅显的道。 “敖律,有朕在,你就别想打东兴江山的主意。” 敖律连忙道:“陛下说笑了,小王岂敢?” 凤执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打西弦的主意,朕是管不到的。” 敖律:“啊……????” 抬头对上凤执意味深长的笑,敖律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解错,她就是那个意思,就跟当初怂恿他反曾经的南诏王一般…… 敖律忍不住笑了:“陛下,你以为南诏是什么?” “南诏还不及东兴西南一半大,而且其中一半还是荒漠岩石,南诏连跟东兴开战都不敢,怎敢妄想西弦?” 凤执笑了:“那你觉得朕是妄想吗?” 敖律望着凤执,女子之尊坐在东兴的龙椅之上,不是妄想,是传奇。 凤执抬手展开,气势巍然:“敖律,你这点儿诚意朕可看不上,朕可以帮你,但是将来你欠朕的,十倍奉还!” 敖律是服气的,大笑开来:“小王这辈子遇到陛下这么一个人,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过陛下都这么说了,小王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后退认怂?” 拱手弯腰:“如此,小王先谢过陛下襄助,选个时辰,小王与陛下歃血为盟,从此南诏与东兴一衣带水、肝胆相照,结百年之好。” 前面说得还好好的,后面那一句凤执可就不认了:“百年之好?呵,你还是多读几本书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肖想朕呢。” 敖律一股子豪气就这个哽住,半天下不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凤执,肖想倒是可以肖想的,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不是他能得的。 凤执让康轩写了盟约,与敖律二人签字印下手印。 敖律倒是豪迈,非要焚香祭天,歃血为盟,生怕西弦不知道他们想干坏事儿一般。 鼎中焚香,二人上香,然后以马血入酒,共饮一碗。 喝完酒,这盟约就算定下,天地之盟。 此情此景,敖律突然道:“小王比陛下大了十岁,按……” 凤执冷笑:“滚!别给朕蹬鼻子上脸。” 立个盟约就算了,还想仗着年纪大爬她头上去?做梦! 敖律摸了摸鼻子,真凶!惹不起惹不起。 看看之前招惹她的西弦,据说赔了一大笔财产,现在都不敢跟她硬来,只能从他那里借道偷袭。 西弦都不敢对上她,他只是区区南诏王,哪儿敢惹她? 赶走了敖律,凤执将盟书收起来,看向一旁的康轩:“这事儿你怎么看?” 康轩望了凤执一眼,诚恳道:“陛下胸襟宽阔、眼光长远,此等气魄是臣望尘莫及。” 凤执勾唇:“一听就是拍马屁,不过你说的朕听着舒坦,接下来就是怎么出兵的事情了,那群朝臣还有得吵呢。” 康轩:“也就吵吵。” 凤执失笑,点头:“对,也就吵吵。” 让他们费点儿嘴皮子劲儿,但也改变不了凤执的决定。 这就是凤执重用康轩的原因,比起他爹,康轩可聪明且上道多了。 他不会一味的附和,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意见,不会做无谓的谏言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不需要表现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做事,偶尔说话,一针见血。 凤执很喜欢康轩,就是君王对臣子的那种喜欢,当然,也有康轩长得好看的原因,毕竟看着比师策养眼百倍不止不是?但也仅仅如此,并无别的邪念。 师策:“……”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他躺着也不放过?还有没有天了? 凤执批阅完了奏章,现在是在看连勋写来的密信,信中是西弦的异动以及一些不能写在战报上的细节内容。 连勋用心写了,凤执自然也用心对待,能改的能做的她绝不含糊,该供应上的她也绝不短缺,还有就是新造的兵器,连勋说威力强大,放在战场上绝对是大杀器,不过还有些小瑕疵,看看能不能改进。 凤执看着信件,头也不抬:“传玉子归。” “是!” 立刻有人出去叫人。 一旁卷宗的康轩抬头望去,看到的就是凤执认真翻看信件做着记录的样子。 康轩没有侍候过帝王,在半年之前,他还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曾经关于帝王的了解都限于书本。 康轩不知道那些一直标榜仁义、贤德、宽宏的帝王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哪些残忍、暴戾、荒淫无度的帝王是多么的可恨,但他若是追随一个帝王,在他的想像里就该是凤执这个样子。
第304章 扒衣服吗?这合适?(求月票) 凤执有手腕、够狠,该冷酷的时候铁血无情,有气魄,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有气量,相信臣子,从不会轻易怀疑,一旦被她怀疑了,下场就是直接被解决,干脆果断、雷厉风行。 不过虽然看似太过果断有失仁德,可她每次下狠手都是有有据,从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若是仔细了解就会发现,她其实并不失君王的气量可宽容,只要你不触及禁区,那些小毛病她也可以容忍,而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绝不翻旧账。 然而她这性格爽快,总觉得似乎一看就透,实则深不可测,帝王之心不可揣摩,让人敬畏,但不是恐惧。 除了她是女子这一点有点儿超出康轩的认知,其他的他都没有异议,不过就这一点儿对康轩来说是最坏也是最致命的,毕竟女帝陛下那张脸加上那身威仪和身份,实在是难以让人不动心,尤其是他还离得这么近。 都说伴君如伴虎,从未想过自己最大的压力和折磨竟然是来自这里,借用敖律的话来说,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呵哈……” 凤执翻看到一本奏折,让她没忍住笑出来。 “哈哈哈哈!!” 凤执越笑越大声,最终都放下了手里的笔。 康轩好奇的看过去:“陛下这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凤执将手中的奏折丢过去:“你自己看。” 康轩接住,这是一个五品礼部官员的奏折,翻开,先不说内容,这字迹也是奇葩,像极了鸡爪子印出来的。 对于康轩这种出身文学世家的人来说,这字着实辣眼睛。 忍住不适去看内容,这内容更搞笑。 先是夸陛下,天花乱坠的夸,也不管语句是否通顺,总之就是把所有夸人的词语全部用进去,辞藻之华丽,那叫一个浮夸至极。 夸完之后就到说正事了,而他提到的正事居然是凤执到了年纪该成家,当然,女帝陛下不能嫁入,那就得纳夫。 皇夫之下四侍,四侍之下还有美君公子,三宫六院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康轩也笑了,看了一下名字落款:“这白双大人着实有趣。” 凤执笑得眯了眼:“是个妙人,有空朕得见见他。” “何人如此有趣,让陛下这般开怀?” 靳晏辞大步进来,身后跟着玉子归,二人好奇的看着,然后靳晏辞一把抽走了康轩手里的奏折。 康轩看着空空的手,顿觉要糟,望向凤执,请罪! 凤执倒是没觉得,看就看呗,反正就又不是她写的。 靳晏辞看完,目光变换,神色不明,幽暗的目光落在凤执身上:“陛下这是准备纳夫?” 康轩和玉子归瞬间感觉到了有点儿喘不过气,空气压抑,还带着浓郁的酸味。 这还没啥呢,某人的醋坛子就打翻了。 凤执不答,这种问题不适合拿出来商议,她招了玉子归上前,将连勋的信给他:“这是连勋提出来的,你看看是否还能改进,这次改进之后就可以批量生产。” 玉子归接过,细细看了:“臣明白了,这就回去研究。” 看了眼身侧的靳晏辞,玉子归很识趣不待在这里:“微臣告退!” 玉子归走了,康轩也借个由离开,御书房里内间就只有凤执和靳晏辞。 凤执拿了镇纸敲了敲桌面:“你的伤好了?” 靳晏辞将手中的奏折往旁边一丢,不再提这事:“已经大好,陛下要检查一下吗?” 凤执:“……” 怎么检查?他伤在肩上和腰上,要在她面前扒衣服吗?这合适? “既然好了,正好这里有一堆事情等着你,身为丞相可不能偷懒。” 靳晏辞:他就算受伤,在府里也没有偷懒,该他处的他也没落下,就知道压榨他。 这么一想,本是抱怨,但不知为何心情却变得愉悦了不少。 “微臣府上的牡丹开得正艳,特意给陛下送来两盆,外面日头大,让人放去了御花园,我陪陛下一起去看看?” 凤执看着他,顿了一下,点头:“好。” 凤执起身,靳晏辞微微抬手,她看了一眼,没搭他,这人还真是不懂什么叫君臣分寸。 两人一起在御花园走,并肩而行,不快不慢。 凤执往前走着,周围的人看到两人都自动避开。 两人并肩,衣袖碰撞到一起,都能听到彼此的气息:“上次惊马之后,陛下可还有不适?” “并无。” 她就一点儿擦伤,早就好得影子都没了,至于心里,这点儿事儿还不至于吓到她。 她都是真正死过的人了,还有什么能吓到她的? “陛下没有,但我有。” 凤执:“嗯?” 靳晏辞伸手,一把握住凤执的手:“下次陛下出宫,还请让臣跟随,臣不是次次都能及时出现的。” 他在担心她。 上次的事情,万一他没有及时出现,后果难以想象。 凤执蜷缩了手指,倒是没有挣脱:“那你可得把身体养好。” 遇到事情的时候好救她。 靳晏辞握紧她的手,勾了勾唇:“微臣遵旨!” 御书房离御花园也不算特别远,但是他们一路走来,都快穿过半个御花园了。 “花呢?” 靳晏辞:“就在前面。” 凤执盯着他,眼里仿佛已经看透一切,故意的吧?把花放那么远。 靳晏辞收紧她的手掌,表情也很淡定,他就是故意的,明晃晃的阳谋。 “幼稚!”凤执嗤笑。 靳晏辞忽而倾身,一吻落在她的耳郭,气息滚烫灼热,凤执歪了歪头躲开,但还是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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