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一颗金子塞到她手里:“多谢。” 小棠傻眼:“小姐,你不要奴婢啦?” 凤执耸肩:“暂时把你卖了。” 小棠懵。 柳儿赶紧把金子收进荷包,这才反应过来:“公子,你把她交给我,你呢?” 柳儿还很担心凤执去找那个月璇公子,这月璇公子的院子有专门的守卫守着,他能一年不接客还在这香雪楼里好好的待着,原因只有一个,他是这香雪楼的老板之一,因此可以选择自己想接的客人,也可以不接任何人。 而月璇公子那些守卫一个个都凶得很,不讲人情,她怕这小公子去招惹那人被欺负,那她就算心疼也帮不了她。 显然,凤执没那想法,直接上楼,非常豪气的包了两个头牌,一个弹琴一个倒酒,好不快活。 柳儿不放心的跟着去,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啧啧两声,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挺懂享受的啊。 甩了甩脑袋,一把拉住旁边还不明状况的小棠:“走吧,姐姐带你去开开眼界。” 小棠: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那还是她认识的小姐吗? 月璇公子是香雪楼的头牌,琴棋书画自是不必多说,皆是拔尖,除此之外他更善茶艺和善舞,不过几乎没人见过他起舞。 倒是有传言说他曾一舞迷倒了长公主,让长公主破例在他这里过了一宿,所有人都以为长公主会为他赎身,可是没有,从那之后,长公主再不踏足香雪楼,更不提与月璇公子春风一度。 也因为这事儿,长公主凤云枢多了个荒淫无度还始乱终弃的名头。 凤执觉得自己挺冤的,她要真对这美人儿做了什么她也认了,可她连汤都没喝到,凭白背这个罪名,实在是冤枉啊。 不过这月璇跟她也算是有点儿渊源,算是半个知己,听说他过得不太好,本来想去看看的,但想着自己现在这样子,还不是时候。 月璇公子的院落虽然与香雪楼相连,却又是独立的存在,假山回廊,水榭阁楼。 连连落了几日的雪雨,今日终于放晴,阁楼的窗户被打开,一道身影从出现在窗口,乍一眼,瞬间能惊艳人的眼眸,一张脸,模糊了男女,精致漂亮得仿佛画中人,可惜若是靠近仔细看,一张脸惨白没有丝毫血色,眼下脸颊消瘦,骨骼清晰,双目空洞无神,一身绿衣更显清瘦。 他只看了一眼,仿佛窗外的阳光把他灼伤,他立刻后退,个人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的屋内陈设简单干净,除了必备的家具,没有多余的装饰品,窗户周围都上了帘子,屋内暗沉压抑,让人看着就心情沉闷。 他站在那里,阳光就照射在他面前半步的地方,可他却再也没有往前一步。 一个侍女端着东西过来:“公子,刚刚有个人在门口想要进来呢。” 月璇公子走过去坐下,闭上眼眸,一脸的疲惫,声音里也是倦怠:“把门关上,谁也不见。” 然而他才刚刚说完就有人踏入门栏,一身玄衣,携着冷风,挺拔轩昂。 “谁都不见,准备把自己关到直接入土?” 看到来人,月璇公子彻底闭上眼睛,不想多看他一眼。 来人也不客气,径自坐下,姿态随意,而旁边的侍女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端了茶水上来就自己退下了。 两人对坐,空气静谧,好一会儿来人才道:“文帝已经等不及了,英王的死吓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长公主势力的归处,眼下我这边稳住了他,但他还是动用了那边的势力。” “帝王畏死,他那龙椅摇摇欲坠,为了保住地位,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呢?连死都不怕,为何却什么也不做?” 月璇公子缓缓睁开眼眸:“靳晏辞,我不欠你,别再来了。” 靳晏辞转头,目光直直的看着月璇公子:“你与她渊源深厚,就不想替她报仇?” 闻言,月璇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是笑了,只是那笑意里满是讽刺,而更多的只有冰冷渗人:“吾是背叛者……有何资格替她复仇?” 靳晏辞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下一刻站起身,脚步迈向前又停顿下来:“月璇,她到底是死是活?” 月璇的眸子已经恢复了空洞:“她若活着,死的人便会是你……” 靳晏辞没有反驳这句话,只是那眸中瞬间有墨色翻涌,浓稠如实质的黑暗诡异到骇人。 闭上眼,掩盖所有,抬步离开。 月璇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端到嘴边却没喝,缓缓放下,轻叹:“这一局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下一步棋又是什么呢……阿执!”
第105章 美人、美酒 凤执现在,嗯,这大概是她重活过来之后最潇洒的时刻了。 美人、美酒,听琴、看舞,这感觉真是让人颓废。 凤执坐在榻上,斜靠着扶手,一手把玩着玉佩,一手啃着果子,那姿态,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若是怀里再拥个美人……罢了,她点的是男子,还是算了。 对面的琴案,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焚香弹琴,琴音袅袅,空灵悦耳,垂眸敛目,神情淡薄而认真,这幅画面也是绝美,真正的赏心悦目。 旁边,一个红衣男子端着酒杯,与凤执一般斜靠在扶手上,姿态肆意,放荡不羁,唯一有点儿违和的是他的头上簪了一朵女子才用的簪花,看起来有那么点点儿别扭和离经叛道。 见凤执一直盯着弹琴的看,顿时不满了,撩了一把头发:“小公子,弹琴的话在下也可以,我跟他换。” 凤执收回眸子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呗。” 红衣男子闻言一顿,倾身过来,眼含暧昧:“那我若是弹得比他好,有没有奖励?” 凤执伸手拿了一个果子堵住他的嘴,把他的脑袋推离开去:“这个,赏你!” 模样可爱得让人手痒,可态度却冷淡疏离得让人无法靠近,这反差,看着就让人心痒,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想逗一逗,结果脸都不红一下,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一口咬住苹果,起身大步朝琴案走去,很不客气的将白衣公子换了过来。 凤执喝了口茶,用帕子擦了擦嘴,等着他表演。 白衣男子明显安静很多,过来坐下,也不说话,安静的陪着,只是看着凤执的茶没了,伸手给他添一点儿。 淡漠、矜持,却不显傲气,别有清幽雅致气韵,怪不得是这里的头牌,而对面那个……大概是这些人口味比较特殊吧。 香雪楼卖艺不卖身,所以才会有男子出现在这里,而这些公子哥多半都是戴罪之身。 正常人家的男子谁会出来卖艺?尤其是挂牌这种,怎么看都是屈辱。 也就那些犯了罪的官家子弟,家道中落,被贬为奴,不得已才被买来这里。 他们一身本事和修养,才撑得起香雪楼这高格调的门楣,但于他们而言,其实是一种悲凉。 这些世家公子哥儿,但凡修养到如此地步的,若非逼到绝境,谁会甘愿踩碎自尊? 而凤执,她喜好美色,不深究这人来历,只看眼缘,不过她这喜好虽然肤浅,却从不轻贱自己,看一看就够了。 白衣男子叫青云,红衣男子叫紫炎,两人都是这里的头牌。 香雪楼一共七个头牌,五个女子,两个男子,月璇公子曾经是头牌,后来是老板,不跟他们相提并论。 紫炎看着吊儿郎当,但弹起琴来却独有韵味,不同于青云的雅致空灵,他的琴音更厚重低沉,若说青云的琴声带着哀伤,他这琴音里多多少少带着点儿欲望和引诱,蛊惑人心。 抬眼,对上凤执的眼眸,微微眨眼,风情惑人。 凤执见此勾了勾唇,不愧是头牌,对得起她给的钱,不过他这刻意的诱惑对凤执来说并无影响,她看得太多了。 敛眸,面前多了一双手,正为她添茶。 青云对凤执微微浅笑,轻声道:“紫炎玩心重,姑娘莫要被他骗了去。” 凤执微微歪着头,却没有答话,这点儿道行太浅,骗她还差太远。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是楼里第一头牌牡丹姑娘出来跳舞了,场子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凤执也凑个热闹,走去窗边往下看,只见一位美貌的姑娘踩着丝绸一跃落在舞台上,踩着乐声节奏翩翩起舞。 玲珑腰身,纤纤玉足,舞姿灵动,妖娆妩媚却不显俗气。 素手挽花,腰身反转,步步生莲,人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凤执也看得起劲,突然一道身躯靠近,熏香伴着男子的气息来袭,凤执头也不回:“再靠近一步,后果自负。” 紫炎脚步一顿,放下准备干坏事儿的手,走到旁边抱着手臂看了眼下面,脸上轻浮浪荡的表情褪去,盯着跳舞的牡丹出神。 另一边,明抑尘与锐王来到这里,刚刚进包厢就听到外面的声音,锐王显然经常来这里,看一眼就收回,走到熟悉的地方径自坐下,抬头一看,明抑尘还站在那里,不过不是看表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折扇失神。 锐王:“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明抑尘回神,摇头:“想到了些事情,失礼了。” 锐王好奇:“什么事情居然让你这么在意,说来本王听听。” 明抑尘默了一下,突然拱手恳切道:“属下本想迟些与王爷说的,今日收到家中来信,家母身体不太好,想向王爷求一支百年人参,属下不是凭白要,以后定会偿还王爷。” 锐王笑开:“本王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区区一支人参本王送你便是,等下回去直接去库房取。” 明抑尘感激道:“多谢王爷。” 锐王抬手:“不说这些,坐吧。” 明抑尘走过去坐下,外面又是一阵欢呼,他想到了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那栏杆上倚着的那人……他不会认错的。 三个美貌的侍女进来打断了明抑尘的思绪,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已经被贬的杜家三爷,杜轻茹的三叔杜,也是锐王的三舅。 杜四十不到,身量也不是很高,但个人很是精神,眉眼尖锐犀利,给人精明又不好相处的感觉,大步进来,很是利落的拜下去:“草民参见王爷。” 锐王连忙起身扶他:“三舅不必多礼,快坐。” 锐王说着抬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杜坐下,对明抑尘颔首,明抑尘在杜家待的时间不长,但也是认识的。 锐王:“外祖父可还好?” 杜点头:“劳王爷关心,一切都好,就是担心王爷应付不来,所以让我来从旁襄助,我重新在城西置了宅子,安排了些人手在那里,有任何事情,王爷派人来喊一声就是。” 锐王听得动容:“让他老人家为本王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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