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萝敢生出夺权之心,敢隐藏亲卫,未来她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血亲妹妹又如何?她既然敢背叛他,他也绝不姑息。 “多谢老前辈赐教。” 文帝很有礼貌,问完自己想知道的,规规矩矩的离开。 等他走后,老者看着文帝的杯子,淡淡摇头。 文帝登基已有五年有余,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依旧如此天真。 皇权之下无父子,更遑论兄弟姐妹?当真是这帝位来的太安逸了,让他没有一点儿危机感。 当然,天真的也不止他一个,文帝之所以还相信这些兄弟姐妹,无非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个他们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人。 那个人,明明冷血无情至极,看似聪明,却又傻得可笑。 明明这群人一个个都背叛她、诅咒她、怨恨她,可她却还是护着他们。 若非有她遮风挡雨,文帝哪儿来的兄弟情?若非她杀死了那些狼子野心的权臣,威严震慑朝堂,文帝的江山早就被人夺了去。 可笑,那些人明明是因畏惧她而瑟缩了起来,到了文帝这里,却成了他们兄友弟恭的真情实意。 而那个真正守护这一切的人,最后却被她守护的这些人齐心协力害死,多么讽刺! 她并非不聪明,相反,她太过聪明,其智若妖,太明白了,却还是舍不得那最后一丝血缘,最后,因此而亡。 王者之道,必先绝情,断不了,必亡! ----- 文帝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抓力量和查五公主身上,一时间忘了什么,直到有人来提醒,庄王快被打死了。 文帝去看了眼,惨,是真的很惨,气若游丝,满身血污,一动不动,毫不怀疑再打一下他绝对会死。 他上前:“告诉朕,你跟那李梁到底什么关系?” 庄王意识已经混沌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摇头。 旁边的狱卒禀报道:“陛下,不论怎么打,庄王都喊自己冤枉,死不承认。” 是死不承认,还是真的不知道? 文帝思索一下,庄王留着还是有点儿用处的,至于李梁那边,若李梁真的是凤云枢的人,不可能把自己的人也拉下水,最重要的是,时至今日,居然没有一人说要救庄王。 身后没有党派作为依靠,这样的臣子才是他需要的。 抬手:“庄王无罪,宣太医。” 虽然丢了半条命,但庄王依旧是庄王。 那些笃定庄王必死的人:……这样都不死,庄王这命也是够硬的。 庄王被送回王府的时候人事不省,两个太医围着,治了足足一个上才停手,因为庄王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纵横交错,狰狞可怖。 用了无数的药材,总算是保住了庄王的命,一天之后,庄王悠悠醒来。 庄王妃守在庄王床边,哭得一双眼睛都肿了,总算是盼得云开见月明。 庄王活着,而且无罪,那接下来,就该清算其他的了…… 夜降临,龙城的街道挂上了灯笼,五颜六色的光芒,那是人间烟火的色彩。 小巷尽头的酒肆里,清冷了一个白天,此刻生意正好。 刚刚忙完的工人、下了值的官兵都爱来这里小酌几杯,虽然偏僻,但便宜,而且管够,最适合他们。 几人喝得半醉,相互搀扶着走得踉踉跄跄,他们可不是准备回去,而是换个场地。 “头儿,今咱们去红花楼,那里的姑娘正,咱们要点头牌。” “对,要点头牌,那香雪楼的贱人,一个个都特么清高得很,只给看不给碰,我呸,当婊子还立什么牌坊,真当老子稀罕?” “哈哈,就是,咱们头儿那可是大统领面前的大红人,副统领的位置绝对是你的,到时候这红花楼里的姑娘想点几个点几个。” “切,你太狭隘了,目光短浅,咱们头儿要是成了副统领哪儿还找红花楼那些货色,买个小院儿,包个娇俏的娘们,那不香吗?” “哈哈,对对对!说的太对了。” 几人一通乱吹,吹得这统领红光满面,飘飘欲仙:“不对不对,你们都说得不对。老子不喜欢那些小娘们,老子喜欢那冷冰冰的,看着就让人浑身发热那种。” 其中一人瞬间意会,一脸猥琐:“明白了,我明白了,头儿这是想着要给庄王当女婿,捞个皇亲国戚当当。” “哇,这主意不错,有想法。” “那咱们祝头儿心想事成,马到成功,以后咱们都跟着头儿混,飞黄腾达。” “哈哈,对,马到成功,飞黄腾达,以后咱们也是皇亲国戚的兄弟了,看那些皇室子弟还不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对,咱们也要扬眉吐气一把!” 几人越说越起劲,浑然不知危险将近,眼看着巷口就在不远处,一道黑影掠过,剑光寒,几声微不可闻的呜咽,几人缓缓倒地,眼睛死死的瞪着,死不瞑目。 黑影本来已经离开了,但片刻之后又倒了回来,从尸体中间辨认出那个领头的,举起剑又停顿,最后拔了他们自己身上的刀,一刀下去。 衙门的人接到报案赶来,看到这个现场……所有男人跨下凉飕飕的,这半夜三更的,也太渗人了。 -----
第140章 执起的人掉进了棋盘(求月票) 庄王回来的第二天,吴正庸提着东西上门探望,一进门看到庄王的样子,瞬间一脸惨白,手都在颤抖,仿佛痛在自己身上。 “作孽啊,他们怎么把你伤得这么重?” “安河兄,你别怪我,我不是不想救你,而是人微言轻,根本无能为力啊。”吴正庸坐在床边,一边说一边抹泪:“天洋断了腿,至今都还不能下地,我就这一个儿子,听着他哭嚎,我是痛不欲生,听闻你被牵连,我更是心如刀绞,你说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要是出事了,可叫这一家大小如何是好?” 吴正庸一脸欣慰:“还好,苍天有眼,陛下明察秋毫,让你逃过次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真是打心里替你高兴。” “可恨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着你受罪,我却连陛下都见不到,根本无法帮你做什么?我恨呐!” “你被囚这几日,我每时每刻都在祈祷,祈祷上苍开眼,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脱困,这样就好,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站在门口的凤执:“……” 她只是例行公事来看庄王的,为何要让她听这么恶心的话? 感情庄王能活下来还是他求老天爷了,他怎么这么脸大呢?要真有这么灵,怎么不求一求自己儿子好起来? 庄王出事,庄王府落难,他连王府的门都不敢踏一步,生怕牵连到他,眼下庄王活着回来,他倒是立刻上赶着来演什么兄弟情深。 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这些话她听着都要吐了,亏得他能说出口。 庄王虽然醒了,但全身动弹不得,说话都有气无力,凤执只听得模糊的声音,听不见他说什么,不过就庄王那德行,凤执一点儿都不怀疑他会原谅人家,甚至还因此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凤执无奈,别人的爹,野心勃勃、狼子野心、英明睿智、阴谋诡计信手拈来,怎么她的爹都这么憨?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干不了,一个比一个难带。 绝望啊! 凤执回头,就见师策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贴在墙上,恨不得自己能钻进去似的,这姿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怀不轨的在偷听吗? 她赶紧走远,以此证明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太掉价了。 见她走远,师策赶紧跟过去:“姑娘,玉兄有重要的事情让我告诉你。” “什么。” “孙柔,那个孙柔…她她她她…” 刚刚开口就看到孙柔迎面走来,师策吓得瞬间卡壳,嘴巴张着都合不上了,还是凤执给了他一巴才立刻闭嘴。 孙柔端着汤慢悠悠的走过来,带着怨恨的看了凤执一眼,被凤执打晕丢回去,显然是记恨上了,连招呼都不想打,低头走过去,这姿态,自然是去看庄王的。 凤执轻抬眉眼:“你猜,她会不会把王爷毒死?” 能不能总想着自己亲爹死?还这么幸灾乐祸,真是…… 师策:“不可能。” 说完之后一顿,迟疑道:“也许……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师策拉着凤执往前走几步,看看周围没人这才道:“玉兄让在下转告姑娘,这孙柔可能是杜家的人,杜家三爷早就秘密回了龙城,孙柔跟杜家三爷接触过一次,不过看起来是意外相遇,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孙柔确实有问题是真的,她每隔三日出一次府,而每次出府的时间不定,可若是细细算来,很有规律,未时初、未时末、申时三刻,周而复始,很是准时,就连出去的路线也依照对应的时间分布了三条路,以此循环。” 孙柔来王府的时间也不短了,很精准很顺序的去做一件事情,怎么可能是无心? 所以,当时庄王去了西州,杜昌盛的人虽然绑了他,却没想着立刻杀他,而是在他身边安排了孙柔,为了日后好监视庄王? 因为是女子,还是受害者,可以让庄王放下戒备心生怜惜,甚至纳入羽翼。 孙柔这样的女子,虽然嫁过人,但因为身世可怜,经历悲惨,加上那容貌,容易取信庄王的同时说不定还能勾引一下。 事实证明,庄王上钩了,被迷得神魂颠倒,若非有凤执在旁边干扰,孙柔早就成功了。 但是这其中有一点说不通,庄王受命去查西州之事,但并未拿到确切证据,按照师策说的,他们什么都没查到,刚刚踏入西州地界就被抓了。 浅显的说是西州的人做贼心虚,可这实在是不合常。 庄王没什么势力别人不知道,杜昌盛那只老狐狸能看不出来?既然看得出来,知道庄王要去,不可能没有通知。 要知道杜昌盛的人能把凤执都蒙骗了,哪儿能骗不到庄王? 把庄王忽悠一顿,拖延着他就行,何至于直接把人抓了惹得朝廷立刻派人过去清缴? 凤执想起来,好像庄王去西州的事情跟靳晏辞脱不了干系,这靳晏辞想要利用庄王,自然不会让他立刻死。 而詹有文和靳晏辞关系匪浅。 这么说来,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是靳晏辞设的局。 故意让庄王去,都不给杜家的人接触忽悠的机会,直接让他的人把庄王抓了,庄王被抓的消息传回来,立刻让陛下笃定了这里面的猫腻,然后派靳晏辞去。 庄王被抓还那么悠闲,根本不是那些人看在王爷的份儿上,很有可能是靳晏辞的人在保护他。 以庄王为诱饵,诱出这场阴谋,靳晏辞带着王命救人,最终引来了锐王,捣毁了锐王的势力,却还跟锐王达成了协议,获得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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